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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事情倒有趣了,就不知她……“公…子,您还好吧?”昨个儿主子回来时脸色太吓人了,也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
“嗯。”秦昕慵懒地挥挥手,闭目养神,小瞳只得退下。她的发香,体息,清甜的滋味犹缠绕着自己,她的妙语浅笑,智谋淡漠,无一不吸引着自己。这…是否就是自己一直嗤之以鼻的‘情’?曾觉得似兰暮这样的人竟会痴恋成狂实是可笑,但如今……
睁开双目望向床角边几难察觉的殷红,手按上胸口,昨日那一掌…她还真是毫不留情……加之又在冲力巨大的冰冷瀑布下站立多时,气血翻腾,纵使调息整晚,亦吐出淤血来!
呵,自己已有多久,未曾受一丁点儿伤了呢?当真是……剑不伤人,情伤人!* * * * * * * * * * * * *鲜花堆满着楠木棺,粉衫佳人静静躺于其中,似在沉睡,但却…再不会醒来……
秋暝夜仍穿着昨日的红衣,半跪于棺前,执着佳人的纤手,这么看倒似一对新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但……花开花落,红颜白骨,只在须臾……“暝夜。”跨进祁洛暄特意为之备下的别苑,栖雁默默看着这一幕良久,慢慢走近,蹲下轻挽起铭烟另一只手,“你带她回秋枫堡吧。”见秋暝夜稍移目看向自己,幽幽一叹,“铭烟她最想做得便是能与你一起……带她回去吧……”秋暝夜未答,直直盯着她,要探得其眸中,脸上,每一寸神色。要自己带铭烟回去避开这纷纷扰扰,然后呢?燕昔你打算做什么?栖雁亦深深看着他,暝夜回去吧,周栖雁避无可避,但…你们本不该被卷入这漩涡……
对视许久,秋暝夜终闭目妥协。栖雁微笑起身,再望眼铭烟,转身之际,目光重回棺内沉睡佳人之身的人,摒出句,“她…亦望你能真正逍遥快乐。”“我明白。”闭了闭眼,栖雁轻道。只是……徐徐捏起右手,铭烟曾用最后之力,在那儿留下‘兰’字……步出别苑,穿过九曲回廊,踏上百折桥,迎面走来面色别平日更白上几分之人。
三尺之距,驻足互望,一样略显疲态,一样心思复杂,亦…一样并无昨日之后,应有的…尴尬……片刻后,栖雁浅浅一笑,温婉和煦,可见其露出这样的笑,秦昕却眸色微沉。慢慢地,两人一点点相对而行,短短的距离,却似怎么也走不完,靠不近……“源大哥。”熟悉的清脆女音隐隐传出,二人皆停步,转首环顾,看来这儿瞧着隐蔽,实非窃窃私语的好去处。“铃儿,你…你还好吧?”离源问得有些忐忑,今日的铃儿似有不同……
“嗯。”铃儿点点头,神色暗淡,“最不好的人是…是我大哥……”忽而抬头,“源大哥,你说,我是不是真得很笨?燕哥哥是女子我十年来竟一点不知……”闻言,秦昕噙笑盯着栖雁。后者抚额暗道,铃儿何须为此介怀,这只狐狸都没看出呢!
不待离源答其言,顿了顿,铃儿语含哀意,接道:“还有铭烟姐姐和大哥,他们的事,我也一点没看出……”“铃儿?”“我看不出铭烟姐姐喜欢大哥那么多年了,也不知大哥对铭烟姐姐已动情动心,只是自私得享受着他们的宠爱,我…我真坏……”话至后来,泪溢哽咽,伸手抹了去,抬头看着离源咧嘴一笑,却失了往昔的天真无忧,“所以,这回轮到我照顾哥哥了呢。”铃儿,栖雁一叹,你终于长大了,却不晓此事该悲该喜,是好是坏……初见铃儿时,她与自己当年一般大,一般遇灾逢难,却有个即使放弃生命也要护她的兄长,恻隐遂动。之后,对其百般疼爱,小心护佑,除了觉得自己有些亏欠暝夜外,亦是希望她能永远活得快乐单纯,休若自己……可终究,事不由人……“铃儿,你…你……”欲问她是否将离,却难启齿,铭烟最后的忠告,此刻异常清晰!
“大哥应该会送铭烟姐姐回去吧,我…也该陪着嫂子……”真没用,这眼泪真不听使唤,又下来了0噢,是…吗?”那我们……“源大哥,我们…就在此道别吧。”心蓦得贽痛,离源握她双肩,“不是道别,是再见1“再见?”“是。”郑铭烟之死怕会一时激起千层浪,如今已是危机四伏,铃儿这会儿留在自己身边亦绝非好事!但…且等一日,等自己放下诸多包袱责任之时,自己定还要寻回她的,只愿这一日…不会太迟……“嗯1铃儿在他坚毅的眼神下似也找回了信心,狠狠点头,“是再见1
接着脚步声起,二人似离。凝神听着声息逐渐消失,栖雁与秦昕吐吸复常,不再故意放缓。“再见?想不到离源,离少主竟也会玩这等词汇游戏,或许……”别有深意地瞥向栖雁,“人动了情…都会不同吧。”栖雁却未留心他的目光,顾自惆怅沉思,幽幽道:“可惜这世上有时要再见一面,却是极难的……纵使见了,亦难保,人依旧…事已非……” “呵,对了,我得知了些你会感兴趣之事,只是这儿……”秦昕轻笑,瞟了瞟四周,“别重蹈覆辙才好。”说罢做出个‘请’姿。感兴趣之事?栖雁疑惑瞧着他,灰褐眼眸绽炫,那里似没有算计阴谋……
也罢,就听听他所言何事又如何?* * * * * * * * * * * * *“‘出尘公子’?任无影?”祁洛暄皱眉,钨启的人自相残杀?“是。” 离木拱手道:“情况确实如此,还有……”“还有什么?”“楚家近来曾私下和任无影之人接洽,或许……”与此有关……“殿下。”正说着一侍从叩门而入。“甫行,何事?”“任使者似带着随从去见周郡主了,不知……”“啊?!任无影这时去见周郡主定是有什么企图1离木急道,却未见祁洛暄回应,“殿下?”
“她…不会……”以其之性,凡事置身事外,决不会为人利用,更不会有所私欲……
“殿下!周栖雁并非当日燕昔,何况,今时不同往日啊1郑铭烟死得不明不白,难保她不会因仇怨作出些什么来。听着下属焦急万分之言,静默半晌,再开言,祁洛暄仍轻轻道:“她…不会……”
* * * * * * * * * * * * *任无影未曾料到自己来此会见到这副情景,栖雁端坐一侧手里捧了杯香茶,箫吟立于其身后,茶几的另一侧亦放着杯热茶,她…竟是在等自己?“任大人,请坐。”不离他的惊愕,栖雁温和有礼道。瞟了眼其身后脸色蜡黄的将士,露出悠悠一笑,“这位将士也坐吧。”任无影与那将士惊讶过亦只在一刻,随即依言坐下。后者端茶毫不防备地饮下,令任无影皱眉,栖雁掀着杯盖,清浅勾唇。“周郡主,在下这次前来,欲告知昨日近郊环山所遇之事,也许……”微顿,抬眸,她依旧神色如常,“也许与那郑…姑娘之死有关。”栖雁未语,喝茶的动作却慢了下来,只其在听任无影深思着开口:“昨日在下至环山北面未久,便遇上了十个白衣人……”那十人的剑阵当真厉害,刀芒剑影,犹在眼前,寒风呼啸,仍刮耳边,“我全力相抗亦险些不敌,幸而突现一人出手相助。”那人武艺极高却不知是何人物,虽助自己却又蒙着面,显得神秘莫测,“后听闻郑姑娘就死在那一带,所以……”郑铭烟究竟为何而死,是遇上了逃走的为首者,还是……“哦?大人昨日也去了环山那儿么。”似乎这才是自己关心之事,栖雁随问道。
任无影与那将士均一愣,她和郑铭烟不是交情莫念吗?怎会……“嗯。”了解的颔首,栖雁似不经意道:“如此,楚家…两位是信不了了吧?”
她竟知自己与楚家约于环山之事!惊疑不定,紧紧迫视仪态优雅不露分毫之人,一阵气馁,她说得不错,相约之时之地,竟遭截杀!楚家是信不得了,所以……“所以两位急急前来,欲重提旧事?”想托周家下这混水?“周郡主。”那将士忽然开口,目光灼灼,“早听大人提及郡主心胸广阔,旧恨不究,如今…连新仇亦能忘怀么?”白衣人多半为大王子之人,先与人合谋追杀其母,后许为害死知己的凶手,她真能不顾?!手缓缓收拢,眼神逐渐凌厉,却又瞬间敛去,瞟眼任无影,栖雁微笑道:“任大人,铭烟乃燕昔之友,自然决不能任其死得不明不白,但…与周家无关1与周家无关?任无影不明其意。那将士却眸神微暗,似忆似思,就凭她自个儿,只…靠自己是么?“可如此,郡主欲要……”“钨启国国君近来病势听说又沉重了几分,若是神医燕昔前去诊治,两位以为如何?”
持神医燕昔身份,以治病为名入钨启皇宫,行调查之实?任无影笑道:“郡主好谋算,不牵扯自家,只是…这样我们未免太吃亏了?”
“怎会?”栖雁含笑反问:“纵握军权,但这些年,呵,也未免太平过了些。战时军贵,和时兵贱,宗亲支持的又乃大王爷钨启昊,时局不利啊!故而,国君康健对任大人现今而言,亦为至关重要的,不是吗?”眉挑将士,笑意幽深,“你说呢?”清晰吐字,“韶 王 爷?”此言出,房中霎时杀机弥漫,那将士或说是钨启韶正襟危坐,箫吟紧握剑柄,任无影指微动……
栖雁似依旧悠笑品茗,不及眨眼,却若星疾驰,似影迅疾,至钨启韶身后。
冰冷的匕首抵于颈项,钨启韶只听她轻笑道:“让任大人快收了‘离尘剑’。呵,你不想让这鲮铢再次饮你的血吧,九王爷,钨启韶?”“哈哈……”许久,僵持之势,终在钨启韶的朗笑中打破。“周郡主?”毫不受脖上的威胁,头往后靠在散着幽香的娇躯,“你还真是一点未变阿,雁儿……”“彼此彼此,只除了王爷之前无易容这等爱好。” 雁儿?不记得自己和他有这样的交情!
收颜正色,“郡主适才所言,不无不可。”“王爷1任无影欲说什么,被其制止。“毕竟,若无当年周亲王的合作,替我除异己,去了大王兄不少势力,也无我今日。”那时周冥义接受自己提议,里应外合,除去钨启昊军力,再由任先生和自己与其定和约,从此自己在军中树立威望。为表诚意以其女为质,她…应该都知晓了吧?垂眸,栖雁放下鲮铢,淡淡道:“家父当年只为平息干戈罢了。”眸微烁,语带讽意,“韶王爷愿相助,不惜损及兄长,这份大义才令人感佩。”言下之意,里通敌国,是他非己。“周栖雁郡主?神医燕昔?” 钨启韶起身,鹰目细细端详栖雁,勾唇笑得霸气,“你比过去更有趣了呢。”偏首对箫吟道:“还有你也变了不少嘛,箫吟?”箫吟肌肉绷紧,有些僵硬,栖雁不动声色地走到其身边,冷道:“人总会有所改变,这世上不是人人像王爷与任大人一般坚定不移。”回眸示意任无影离座,钨启韶转身踱出,抛下了句,“我会在钨启恭候燕昔神医大驾。”头不回地扬长而去。待其离开,栖雁疲惫地跌坐下来,整个身体瘫靠着椅背。“郡主,你真得决定去钨启了?”“嗯。”“……”“还有事么?”“王爷,他……”箫吟迟疑道:“您…早知王爷当初会那么做是因为和韶王爷做了那个约定么?那王爷他其实…其实定是对您的安危有把握才……”“是啊,可那又怎样呢?”轻轻呢喃,嘴角竟微微翘起,“箫吟,我早知若非娘之死,他未必有破釜沉舟之心定那约定,我早知他是为了天下万民,我都知晓的……”可那又有什么不同呢?对昔时的自己来说毫无差异,而如今…自己已然不在意了。“郡主?”箫吟有些呆愣地看着栖雁突然立起,只留了句,“我出去会儿。”便走出门外,不见了人影。
* * * * * * * * * * * * *望德宫花园内假山上有座‘祈雨亭’,可俯瞰整园之景。见银衫佳人进入眼帘,倚栏而望者不觉扬眉勾唇,露出惑人笑颜。“你还在这儿?”栖雁上得山来,见秦昕仍在‘祈雨亭’内,似觉诧异,又觉理该如此,不自觉地松弛了些。“郡主,不因知晓秦昕定仍在此,才来找我的么?”秦昕笑道。横他一眼,栖雁懒得和他做口舌之争,入亭坐在石凳上,享受着微风拂面似能吹走烦忧。她不言,秦昕亦不语,只在旁单手支着下颚,定定看着清丽之容,直看得栖雁有些气躁起来。
“任无影,他们应因与铭烟之死无关。”这人不说话也一样烦人!只是,自己何时起如此容易心浮气躁了呢?“哦?你如此轻易便信了他们?”摆了摆食指,“一来他们所言与你所探得的吻合,并无罅隙,二来……”摊开右手手掌,“还记得么,昨日铭烟在这儿写了什么?”“兰?”秦昕皱眉深思,瞧向栖雁,“你明白她所指为何了?”“你猜呢?”栖雁怔怔看着自己的手,问道。“与兰家有关?”昨日郑铭烟望她的眼神分明有事相告,却又苦于口不能言,与她有关的事,又写下兰字以表,那么……“也许吧,铭烟确然听到了,或看到了什么,可这兰字指的却非为此。”从腰间摸出个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