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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珍行-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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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赫,梦醒后朕便想究竟为何会梦见那么久之前的事呢?”分明早就忘记了阿?曦帝闭了双目,话说得极轻,仿佛依旧身处梦境,“忽然而又觉得会不会这转眼一瞬的二十年方才是一梦,梦醒了我仍不过是平常的世族子弟四处云游,与冥义一见如故,结义金兰,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共话平定天下,救黎明苍生……”可如今自己却在这九层宫阙谋划他父女性命……听着自己是侍奉多年的主子用近乎怀念的声调说着往事,甚至到后来连自称都用了‘我’字,季赫突觉悲凉。神色一整,曦帝转首不见迷状,问道:“殷,还没消息么?”听得曦帝提起早已在族谱中被抹去的名字,季赫一怔,道:“尚未。”忍了忍终耐不住握紧了拳道:“陛下,若陛下此时反悔还来得及。”“季赫1曦帝高声打断,接着淡淡道:“卿逾矩了。”季赫单膝跪下,曦帝却并无问罪之意,似喟叹道:“来得及?季卿今日怎如此天真?开弓从无回头箭,早就来不及了。”顿了顿,轻轻复道:“自十五年前起,就已来不及了。”

季赫一颤。早就来不及了……此言如此耳熟,多日前殿下也曾说过。“乘还不迟?季叔,我一直便是如此告诫自己的,却不知…其实已然迟了,很久之前,在怀日楼中就已然迟了,早就…来不及了……”* * * * * * * * * *冰刃在空中划过,划出银光,栖雁清冷的声随之响起:“铭烟是你所杀?”

侧翻,掠出季殷攻势不减,“只怪她听到不该听的话。”自己就下任无影与之合谋,谁料竟发现被其听了去,当下无奈只得亲自动手将之除去。季殷暗卫之首武功甚高,加之早早在此布局又片的钨启昊派部属相助,可谓天时地利人和,栖雁见其说的平常怨愤之余难免有失。身中一掌,口中一阵腥味,栖雁却只兀自一笑,钨启昊欲拿自己威胁守城之军,却不晓来相助的季殷却只欲取自己性命,若只是持自己以胁或尚有万一之法,可若…自己当真死了,思及过往栖雁还真无把握箫吟是否会在冲动之下与钨启昊短兵相接,让他人占那渔翁之利。栖雁平日行事谨慎,但反计谋皆万般思虑,无奈此次情景勾动前因,总想着防备曦帝与钨启昊串谋,实不曾想十多年的合谋一朝被弃。那日季殷夜探如今看来也不过引自己落网的诱饵,可叹她竟以为任无影因此对己生疑,不晓其与曦帝方才真正是早就勾结,算定自己必回城,怂恿钨启昊在此布下罗网,再由季殷痛下毒手,待自己死后箫吟等不知就里只会怨恨钨启昊,说不定还会与钨启韶联盟,如此岂非羊入虎口?越思越想不由心头越发焦急,这里周围布着各式阵法,鼻间可闻幽幽暗香,处处伏兵,闪闪箭头隐隐可见,未曾动手想必钨启昊无意要自己性命的缘故,只是…在此等环境想要脱身却是难若登天,更别说眼前还有一身手不在自己之下的季殷。慢慢不觉内力不济,栖雁勉强定下神来,然胸口处阵阵发痛,之前为掌风所袭怕是支撑不了多久,右手一挥卷起尘沙阵阵,人若飞雁凌空而去。季殷正攻势凌厉,见其突然撤身,不住骂道:“郡主这般人物竟临阵脱逃,岂不贻笑大方1

栖雁身形不缓,只淡淡道:“让他们笑吧。”季殷深知栖雁轻功厉害,眼眸一闪挥手命人放箭,无奈所埋伏的皆是钨启昊亲兵得命万不得已方可出手此刻不尽有些犹疑,季殷立以传音之法道:“弥鞨此时还不出手莫非当真功亏一篑?1

弥鞨乃钨启昊心腹,此次以之为首。弥鞨咬牙挥手霎时万箭齐发,密密麻麻地在雾沉沉天空下破风而去。幸得栖雁轻功卓越,移动身形堪堪避了,但速度亦不得不慢了下来,心中暗道:一群傻子为人作嫁不算,还自掘坟墓!见季殷愈发近了,却是无法,正在此时,突觉身体一轻,整个人竟被人护在怀中,扭过头去一看,一张温和的笑脸近在眼前,栖雁忍不住低呼:“祁洛暄?1季殷更是惊得进退不得,怔愣不已地看着绝对不该出现的人,讷讷不敢置信道:“二殿下?”

季殷醒过神来见祁洛暄带栖雁坐上一匹早已准备好的马,连忙赶上去阻拦道:“殿下,您这是……”祁洛暄瞟了他眼却是出奇的平静,道:“你便是季叔的双生兄弟了,二十余年来我竟未觉。”说着温柔地看了眼满脸疑问的栖雁,淡淡道:“我们要走,殷叔欲拦否?”素来沉稳的季殷当真被这突现的乱局搅得心头大乱,却见不远处人头涌动,本暗伏的兵士纷纷往此而来,暗道不好,定是先前所说的被弥鞨听去,此人心思深沉恐怕……再望向一脸温和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决绝坚定的祁洛暄,只得无奈让开道:“殿下速离。”宁可计划不成,亦不能让二殿下有失。祁洛暄颔首,在栖雁耳边轻道了句:“坐好了。”便急忙驰马飞奔。另一边,弥鞨带人赶至反被季殷阻拦,不由抬高眉毛道:“季殷你这是做什么?”

季殷冷冷道:“计划有变。”弥鞨怒道:“这岂是你一人决定的1说着拔除腰间弯刀,人却是往后退了几步,他素知季殷武功厉害此刻翻脸自己断不是其对手,但要其放弃退回是万万不甘,更何况季殷此刻翻脸也难以善了,这么一想凶光一闪,命人即刻启阵放箭。耳听得风中夹着异声,栖雁便知其有意破釜沉舟,若迟片刻被围箭阵之中片当真插翅难飞了,急道:“他们启了箭阵,时不宜迟,速往西行。” 祁洛暄应声调转马头,数十支飞箭呼啸掠过,祁洛暄身子一顿,随后握紧缰绳,那宝马也似有灵性般在此险地未曾乱蹄,健步狂奔。天愈发阴了,雪零零星星地飘落贴在脸上,被体温烘热,化成了冰水,蜿蜒着流,慢慢从脸上滴落,渗进衣领中,栖雁只觉冰地透心不觉一缩,立刻护着自己的人拥地更紧了,紧到她能清晰地听见那温暖胸膛里传来一声声的心跳。“祁洛……”心跳声伴着马蹄声以及逐渐园区的厮杀声,使栖雁亦慢慢从混乱中清醒过来,直觉有什么不妥,正待开口却被人打断。“栖雁。”“唔?”栖雁欲回头望去,无奈祁洛暄双臂箍得太紧竟是无法转身,只听他在耳边有些迟疑地问道:“铭烟姑娘…是殷叔杀的么?”栖雁咬了咬唇,道:“是。”长长的沉默,良久祁洛暄才轻轻道:“对不起。”对不起,我父皇害你娘丧命,害你舅舅背负了十数年恶名,害你父女失和,连你的知己良交亦因此……真的对不起,如果可能我定一一弥补,但……栖雁久不闻其声,恐妻自责,道:“这本与你无关。”铭烟……想起那时时带笑,娇嗔着与自己嬉闹的人,也只能短短道了一句,剩余的话被堵了下去,再无法出声。“栖雁,还记得怀日楼初见你时,只觉那白衣少年气韵脱俗,锋芒内敛。而后又感之玩世不恭,悠自嬉笑于世间,待用心欲探出一二,却反而愈见迷惑了。”再开口,祁洛暄却说其不相干的话来,栖雁秀眉微蹙,心中那隐隐的不安越加重了,但偏说不出所以然来。“刚见到你时,那白衣少年似乎始终俊颜挂笑,无论何时皆是如此,就像在昭告世人其一直都活的舒心,玩得开怀,可再亮的星辰亦难免有暗淡之影。你许是不知自己转眸的刹那,被藏得极深的寂寥会若流星一现,几不可觉得悲悯更扣人心弦。”“祁洛暄?”“所以我忍不住时时探究,夜夜思索,你究竟在悲什么?悯什么?看似如同仙人悲悯尘世,可那份悲伤却又近于芜自哀怜,但转瞬间,这些寂寥,悲悯又消失于无形,就像从未存在一般,只余下化不开的苍凉……”祁洛暄的声渐渐轻了下去,栖雁却一无所觉,完完全全的愣在了那里,她想起了怀日楼中初识,想起了月下赏竹,想起了错身之约,想起了那夜他奏曲还琴……哪一次自己不是带着三分疏远,七分防备?哪一次自己不是小心试探,谨慎处之?可结果一次一次,他却是至诚相待,而自己不仅辜负了他的真心,还伤他至深!

这么想着,栖雁只觉那胸膛烫得灼人,竟是再难以安稳坐着了,用力转过头去,想说些什么,却不料前一刻还明明紧紧握着缰绳撑在自己身侧的手突然就松了,随着她转身的动作,祁洛暄竟是晃了晃摔下马去!栖雁一惊,连忙拉住缰绳停下马来,跳至其身侧,但见其面色灰白,嘴角处殷殷可见褐色血渍,这光景竟像是中毒了,连忙将之扶起,手伸到其后背却发现上面赫然插了一支钢箭!

莫非是之前过阵时中的,他竟一声不出……栖雁定了定心神,忙以内力逼出细细察看伤处,“奇怪,这箭上分明无毒。”四周血亦未变黑,想来钨启昊本不愿取自己性命,自然不会在箭上抹毒,但…他分明又确实中了剧毒……

抬起他手腕,正欲再替之把脉,却反被握住,抬头一看,正对上祁洛暄含笑的眼,“你醒了,还好么?”栖雁急急发问,祁洛暄却是不答,转首看了看四周,这才放心道:“这里差不多应该安全了。”

原来他之前一声不吭,便是为了带自己离开险境,栖雁不知是什么滋味,只从怀中摸出两只小瓷瓶来,道:“先别说这些了,我要立时替你清毒治伤。”祁洛暄摇了摇头,微笑道:“不用了,我中的乃皇家密毒‘幽魂’,中者一刻殒命现在已然迟了。”“胡说什么1栖雁怒道:“我一定能治的。”见她竟若孩童般龇牙怒斥,祁洛暄如此伤重亦不由莞尔一笑,紧紧握住她欲挣开替自己治疗的手,道:“你可曾闻先时阵中满是幽香,那便是‘幽魂’了。‘幽魂’对常人无碍,只是闻其香者在半个时辰内不得受伤,否则必定救无可救毒发身亡。”栖雁一愣,随即明白了,定是季殷唯恐万一布下‘幽魂’,如此只要自己受伤便会即刻毒发身亡,钨启昊那边的人不明就里或者还会以为自己不愿为人质故而自尽,先时他之所以一见祁洛暄便即刻放自己与之离去,一来是惟恐他有半点损伤,二来……想到此,栖雁不禁摇头道:“不对啊,我曾中季殷一掌,受伤远比你早为何却无事呢?”

祁洛暄闻言竟满脸欣慰甚至带着浅浅欣喜之色道:“可记得我曾赠你的玉佩?”

栖雁点点头,从怀中摸了出来,正欲拿给他,祁洛暄却连忙紧张地要她重新佩好,而后道:“此玉极为特别,虽称不上百毒不侵,但却可防我皇家数中密毒,幸而你一直带在身上故而无事。”

幸而你一直带在身上……栖雁见他一脸欣喜的模样,心中却似有把钝钜在慢慢的拉着,那种痛一寸一寸的,却如何也说不出口……如此在下必备美酒佳肴,恭候神医大驾。——说这话时的真诚笑靥。包袱若是太重,背不动就休要背了,飒然脱俗才是我认识的神医燕昔埃

——笑着说着宽慰的话。栖雁,你自己…且好好珍重吧。——负着许多不便出口的话,只化作一句‘珍重’。“祁洛暄……”看着眼前气息越来越微弱却仍旧紧紧握着自己手的人,栖雁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祁洛暄似乎已经很累了,却仍然奋力睁着眼似想要最后看清她的样子,听见‘不值得’三字却是笑了,“栖雁,怎会不值呢?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真实。”“唯一的真实?”“是埃”唯一不是因那所谓的责任,不是因那被修饰的谎言,不是因那所谓的天下,是自己凭着真心真正唯一爱上的人,唯一的真实……“祁洛暄1见他嘴角溢出血来,栖雁不禁低呼道。祁洛暄却不甚在意般,只定定望着栖雁,犹疑着却又恳求般道:“栖雁,若…若有来生,我再不要生在帝王家,你我…你我休要如同今生这般,好么?”他在恳求自己许下来生么?栖雁心头大恸,看着那充满恳切的眼眸,想着自己欠他如此之多,真的,真的就想答应下来,可是……“祁洛暄。”话出口,却是,“若真有来生,还是休要再见了吧。”今生纠缠已如此痛苦,来生何必再会,倒不如不再相逢,你亦可真正轻松快乐的过一辈子。

祁洛暄听了这话一愣,眼眸好似连那最后一点光辉也黯淡了下去,嘴角却仍挂着笑,喃喃道:“休要再见了么?会这么说,果然是你呢。”果然是你啊,是第一眼就让自己动心的,与众不同的人……栖雁死死咬住唇,那种麻木的钝痛越来越厉害,眼逐渐模糊……祁洛暄伸手扶上她的脸,接下那温热的,晶莹的泪珠,“这泪是为我而流的么?”

栖雁不答,他却像得到什么珍宝一般,把借住泪滴的手放至胸前,浅浅的勾唇,一派满足道:“这…也就够了。”栖雁忍不住伏在他肩头凝咽着,祁洛暄已然看不清四周情景,手慢慢的摸到她的脸,用最后的力气在她唇边轻轻的印上一吻,然后永远的阖上了那对深黑的眸。风雪里,栖雁听着风过耳际,阵阵仿若悲凉,飘荡在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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