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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修是一盒米饭,三菜一汤,摆好后才轻笑道:“至于这么讨厌我吗?”
“你不走我走!”这还用问?都几年了,一直互看不爽。
“砚青……我想和你聊聊!”见她真要走,只好出声阻拦,看了看周围,人们离得都挺远就放下心来。
砚青狐疑的再次坐好,拿起一个包子恶狠狠的咬了一口,脑海里想着这就是柳啸龙的肉,我使劲吃,使劲吃,三下,一个拳头大的包子就全部塞了进去,而视线则定格在对面那个英俊男人的脸上。
凌修好似有些紧张,吃了一口菜,没去看女人,恬淡的说道:“我要结婚了!”
“那很好啊!”使劲咽下,原来是这事,他结婚不结婚跟她有什么关系?继续没好脸色的塞了一个,顺带挑眉:“提前恭喜你了,你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八了,又是队长,家世也好,背景好,工作好,再不结婚别人该说你有隐疾了!”
凌修闻言淡淡的仰头,喉结一阵滚动,眼眶内有着无人能懂的伤:“砚青,你难道真的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
‘噗’
“咳咳咳水……咳咳咳!”某女一口没咽下去,嚼烂的包子就这么喷了出来,甚至弄脏了男人碗里的饭菜,赶紧接过对方送来的水灌下,后摆手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去换一份吧!”这不怨她,谁叫他没事跟她开这种玩笑的?
凌修看看碗,将女人吐出的一掉残渣挑出,后继续看着她道:“我是认真的,这些年,我一直很努力的想和你建立好关系,可是你总是以为我有目的,总是看到我就针锋相对,我没有办法才向局长说你的,我也是不想你成天追着柳啸龙跑,很危险的!”
砚青心脏狂跳,她该怎么办?厌恶了几年的人突然说喜欢她,而且他以前不也一直恨不得她早死早超生吗?怎么会这样?天啊!凌修说喜欢她,这不能吧?
“一开始我和颜悦色的对你,而你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是真的没办法才和你做对的!”紧张的看着女人,将累积了几年的情感全数道出,再不说,就没机会了。
“你没病吧?真的喜欢一个人,怎么可能和她一见面就吵架的?”而且每次都把她气个半死。
凌修苦涩的摇头:“我也不想,可不这样做,你根本就不会知道我的存在,还记得吧?我一来警局,看到你就一直和你打招呼,而你每次都问我‘你是谁?’,只有这个办法才能让你记得我叫凌修,砚青,我从第一眼就很喜欢你了,五年了,我的心意从没改变过,真的,我发誓,其实每次看你被局长骂,我都恨不得被骂的是我而不是你!”
“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行吗?”砚青懵了,天啊,第一眼?第一眼是什么时候,她都不记得和他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形了,只记得第一次听到有人说他在局长面前说她的坏话,她就特别反感这个人了,如果他是用这种方式让她记住他,还别说,他真做到了。
“呵呵,就是你这个样子,让我深陷其中了!”凌修看着她焦急的眼神继续道:“还记得那个姓丘的不?那个小开,他当时想追你,结果你也是这么回他的,其实后来他不是没来找你,是我把他赶走了,我知道你不喜欢他再来烦你,砚青,现在你也知道我不小了,我家里就我一个,前几年我妈因为肝癌去世了,我爸现在又得了肺结核,烟杆子害的,医生说正在向肺癌走,除非戒烟,他那人,要让他戒烟真的很难,他说他现在一想到我还不结婚,他就烦,一烦就抽烟,一天两三包,肺都变黑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继续下去,所以我……”
砚青抓抓后脑,居然被一个男人暗恋了五年,这魅力也太大了,见他一脸惆怅就拍拍他的大手安慰道:“那你赶紧结婚吧,别等老人真的去世了再来后悔!”
凌修失望的看向一脸随意的女人,五年了,苦苦等待着有一天能得到回报,结果却看不到丁点的爱慕,却还是坚持道:“半个月前已经相亲了,我爸对那女孩很满意,二十三岁了,是个护士,家世也清白,可我……不喜欢她,感觉就像个陌生人,毫无感情,砚青,你就不能试着来接受我吗?我哪里不好,你可以说,我可以去改!”
“凌修,你的喜欢真的震撼了我,可我这人最不喜欢的就是违背自己的心意,更不会委屈自己,虽然你现在确实值得人同情,可你希望我因为同情你就和你结婚吗?”她做不到,绝对做不到,一想到和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就头皮发麻,结婚是一辈子的事,可不能马马虎虎。
“你也不小了,二十六了,我们现实一点好了,结婚后我会用我最大的努力让你好的,你的脾气我最了解,不喜欢别人约束你,喜欢自由自在,这些我都做得到,我绝对不会管制你,以后我赚了钱全部都给你保管,你要把工作看得很重要,那我以后去学做饭,早饭晚饭都我来做,洗碗也可以都给我,什么都给我来做,你只要在家里好好的看电视,去和朋友逛街,好好工作就行,你要哪天累了,可以天天在家里休息,我一定不会让你吃苦的!我……我们也是同行,这样在一起真的不会太差的,每天也有话题聊!”
砚青还真被说得有点心动了,绝世好男人,她相信凌修能说到做到的,因为警察基本说话算数,而且受的教育都是正直,什么拈花惹草的不可能,因为一旦被发现,就会被撤职,严重破坏了道德观念,而凌修为人又孝顺,对待手下们都很包容,每天自己在家里养着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
可……这些茹云也做得到,现在过的日子不就是他说的那种吗?要是没有茹云每天早上起来给她做饭,回去有时候她把晚饭做好就躺在沙发上的话,她或许会义不容辞的答应,因为这种生活基本也是每个女人向往的,有多少男人又赚钱又做家务的?
还把钱都给老婆来管,不朝三暮四,绝种了都,可那样和与茹云住一起也没区别吧?而且结婚还很麻烦,最起码请假半个月,那这半个月柳啸龙又交易了怎么办?立刻摆手道:“你说的这种生活我现在就已经在过了,我姐妹就是这样,虽然她的钱不归我管,可我也不喜欢管钱!”每次需要都来向她要,啧啧啧,麻烦。
凌修笑了,笑得很苦涩,好似明白即便这个女人跟他结婚了,也不是因为对他有半点的喜爱,她居然把他和她的闺蜜比,尊严告诉他,该走了,再说下去只会让自己更没皮没脸,奈何舍不得,伸手握住女人的小手争取道:“要不我们定个期限好不好?我老爸再这样抽下去,真的会出事的,多一天就多一天的危险,我也不能时时刻刻监督着他,四个月,我用他四个月来赌,如果四个月里,你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我,我们就结婚好吗?”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烦死了,被男人告白她是有点小小的虚荣心作祟,谁不希望自己被人喜欢?没人愿意被人讨厌,可也不能说谁喜欢她,她就和谁结婚吧?那万一无数个男人喜欢她,还不得成淫娃荡妇了?
“我也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每天我来得最早,就是希望在你上班后能第一个看到你,回家后我满脑子都是你,特别是你上次办了案子,我真不是恭维,我比你还高兴,砚青,你好好考虑考虑,我也不给你压力,如果四个月后,你还是不喜欢的话,我就只能结婚了!”
“你不用拿你爸爸的生命来赌,万一真出事了,你就已经给我造成了压力,凌修,我真的不喜欢你,我几乎都没想过有一天会结婚,你……赶紧结婚吧,我现在不喜欢你,以后也不会!”不想再呆下去,不想看到这个一直表现得很强势的男人眼眶内布满血丝,逃避似的端起餐盘向另外一张桌子走去。
凌修内心仿佛正在被煎熬,是啊,他怎么可以拿生养他的人做赌注?见女人要擦肩而过就垂头捏捏发酸的鼻子:“我爱你,五年了,从没变……”
“凌修,我觉得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比较好!”砚青顿住脚,没去看,要是以前看这男人如此伤感,她一定会招待全组去庆贺,可现在造成他这么痛苦的罪魁祸首是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抿抿唇望着前方开始侧目的人群小声道:“爱情是双方的,单方面的感情,即便结婚了也维持不下去,我了解我自己,如果到时候离婚,我想你会更难受,说不定还会害了你爸爸,你都这么大了,应该明白恋爱已经不是生活的主要了!爱情游戏,我们都应该玩腻了。”
“我没有,你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女人……”
砚青再次打断:“不要说了,还是那句话,我不会因为同情一个人就和他结婚的,对不起!”不再停留,决绝的走向最远的桌子。
凌修伸手狠狠搓了一把面孔,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可是失败了,以后她会离他更远吧?否则见面多尴尬?
用尽全力想把不争气的眼泪擦干,却发现怎么擦都擦不干,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以前听了还不屑一顾,现在他信了,用力吸吸鼻子,继续像个没事人一样吃着那些苦涩的饭菜。
砚青确实在想着一些和男人想的一致事情,包子越来越难吃,食不下咽,这以后见面了也太尴尬了吧?都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去面对了,这男人,没事跟她说这些做什么?烦死了。
“砚青,来来来,大案子!”
局长办公室,砚青将目光从那一叠叠‘宰相刘罗锅’的光碟上转向了干爹,大案子?她现在就觉得柳啸龙那一万公斤海洛因最大,还有那三千斤的面粉要怎么吃光,还有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做上局长,把这个老头挤下来最大,现在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希望,为了这个愿望,她觉得她开始怕死了。
只有对前途一片光明的人才活得快乐。
几个愿望?最大的一个是做局长,为什么不是抓到柳啸龙的把柄?呿!不做局长,抓那人太难了,就带那么二十几个人,即便他交易了,她去了也无法阻止,所以做局长最大。
第二个,拿到那一万公斤的海洛因,免得流走出去害人,非洲和她没大仇,所以也应该拯救一下非洲人,如果是交易给日本人,那么她还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说日本一个地震,整个大日本降了三米,当初还祈祷再降个三十米,人无完人,都有私心,不是她痛恨日本人,确实有血海深仇,妈妈的妈妈的妈妈就是正宗南京人,甚至被残害过,从小妈妈的妈妈的妈妈跟妈妈的妈妈讲,当时的日本人那叫一个坏得流水。
而妈妈的妈妈又讲,坏得流水了,妈妈从小又跟她将,日本人坏得流水了,而她将来也会跟她的女儿讲,嫁人千万不要嫁日本人,坏得流水了。
第三个,查出武阳山下到底有什么秘密,好奇心杀死猫,仿佛想知道这个秘密比要抓获这个秘密更重要了,每天睡觉猜,起床猜,都没时间往那男人的孽根上插飞镖了。
第四个,茹云可以和萧祈结婚,西门浩跪着来求这个从小爱着他的女孩,即便他不在身边还爱了十年,等了十年的女人,然后她就一拳把他打飞。
第五个,枪毙柳啸龙……等等。
伸手奇怪的抓抓后脑,不对啊,以前枪毙柳啸龙都是排在第一位的,怎么现在排最后一名了?
“砚青,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老局长愤恨的拍桌子,他讲了一大堆,怎么感觉她还在走神?
某女立刻清醒,伸手敬礼:“不好意思,刚才在想日本要是再降三十米就好了!”
老局长哑口无言,歪着头死死的盯着干女儿的脸:“我跟你讲案子,你想日本干什么?而且日本人惹你了?”
“报告局长,日本人没惹我,但是惹了我妈妈的妈妈的妈妈!局长,你说日本会再降吗?”眨眨大眼,期待的看着老人,要是再降,她会开香槟庆祝,大姨妈也可以不要了。
“我发现你挺记仇的,都记三代了!”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砚青摊摊手:“没办法,根深蒂固,从小受到了熏陶,懂事起到十岁,小时候的记忆是能维持一辈子的,而且这些都是我老母死前留给我最后的话,我当然更要铭记于心了!”见他黑了脸就赶紧转移话题,指指那些光碟:“局长,我发现您最近怎么一直看刘罗锅?都老掉牙的电视了,还不如看看柯南,对办案有帮助的!”
老局长闻言看看旁边叠得跟小山一样高的光碟,冷笑道:“有空你也去看看,对现在的你最有帮助了!”
“哈哈!”砚青立刻不屑的笑了两声,唾弃道:“这有什么好看的?从一个朝廷一级重臣一直跌跌跌跌到去看大门,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