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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生病时,得到的却是嘲笑,将是怎样的心情?
“哈哈哈!”
“都给我出去!”
冰冷话语让四个男人打住,女人们也渐渐识相的收声,后互相道别,等只剩下砚青后才坐在床边憋笑,看着丈夫那张漆黑的脸就想笑,他越是生气,她就觉得越好笑,也不知道是什么理由,真心的忍不住。
“呵……”
柳啸龙抿唇淡漠的眯视着妻子,没有移开过。
砚青坐姿端正,表情也没什么异样,但时不时发出‘呵’这种忍笑时才有的声音,可见她此刻满脑子都是‘开心’。
“你有病?”男人看了半天,最终问出这三个字。
“呵……没……呵……”快不行了,肠子要打结了,不会也得阑尾炎吧?
“我刚做完手术,这很好笑吗?”
女人用尽所有意志力将情绪控制,叹息道:“你知道为什么你的阑尾会烂掉吧?因为你有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伤不到你的心,就都去祸害你的阑尾,然后它就慢慢的烂了,最后不得不切除,以后你要再这样,就开始长痔疮了噗……呵……”完了,看着他要吐血的样子太好笑了,忍不住了快。
小脸因为忍笑而越来越红,一手按着肚子阻止狂笑出,这样是不对的,嘲笑一个开过刀的人太缺德了,所以她得忍住。
“给我倒水!”某男七窍生烟,开始转移话题。
“呵……你等等!”
快出内伤了,那也得忍着,否则以这男人睚眦必报的精神,往后肯定会加倍讨回去的,拿过一个厚厚的瓷杯,倒满后端过去:“我喂你!”
薄唇刚刚触碰到水面就想退缩,奈何女人竟然因为害怕继续笑出声而大力倒了一口。
“噗……咳咳……!”
砚青不明白的伸手擦拭男人嘴边的水,妈呀,怎么这么烫?开水一样,拿过纸巾边擦边抱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开水!”
柳啸龙眼神犀利的扫射过去,蚀骨的痛没有令他吐出舌头叫喊,紧紧抿着薄唇喘息。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先别动,脖子上都红了,会不会起泡?”摸摸锁骨上的肌肤,天,一定很痛吧?
“冰!”自牙缝中挤出一个字,几乎将满腔怒火都聚集在了这个字上,吐了出去。
“好好好,我马上去!”
到了外面才发现这凌晨四点半根本无人走动,处处安静得有些不可思议,医院,死人最多的地方,可堂堂警员,满身正气,还信这玩意不成?可到哪里去找冰?边走边看,到了服务台,空无一人,奇怪的到处乱找着护士。
几乎走了十多分钟,也没看到半个人影,等到了一个地方时,站住脚,心跳都要静止,缓缓仰头……
‘太平间!’三个字映入眼帘……
差点尖叫出声,该死的,她怎么来了这里了?仿佛有种东西正把她往这里拉一样。
‘为……为……为……’
一道奇怪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倒退一步,门是关着的,哪来的声音?里面都毫无灯光,吞吞口水,转头一看,仿佛整个医院都只剩下她一人,伸手到后腰,一摸,该死,枪在家里,冷下脸握住门把,按理说应该是反锁的。
‘喀!’
心再次震动,屏住呼吸慢慢打开门,一步一步的走进,冷冽的眼四处查看,并没想象中的黑暗,但依旧无法洞察到事物,温度到达了零下七八度,那种似说话的声音也消失,没有生物出现的迹象,拿出手机照明着墙壁,见到一个开关时欣喜的打开。
屋子内瞬间形同白昼,刚要转身时,五指开始弯曲,眸子也渐渐眯起,明显感觉到背后站着一个生物,如此鬼鬼祟祟,定不是好人,直接举起拳头轮了过去:“哈!”
并未打到任何东西,甚至前方连个鬼影都看不到,不可能,刚才明明感觉有东西靠近的,以她的速度,怎么可能没人呢?低头冥想,却看到了地面上放着一块四四方方的……冰!
一尺长,一尺宽,进来时这里有冰她怎么感觉不到?
奇怪!太奇怪了,谁这么迅速的放在了这里又隐身不见?而且那人是怎么知道她是来找冰的?不对,太匪夷所思了,依旧不放弃的捏着拳头开始前进,就在要到达里面一个停尸的小屋子时……周围的灯无预兆的熄灭,怒吼道:“谁在搞鬼?识相的给我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声音带着有气无力,砚青随着来源地看去,居然是从停尸间里传出来的,狐疑的眯眼走了进去,就着那些蓝光看到是从某个搁放尸体的格子内散发出,没有怕得落汗,反而带着最最骇人的阴狠,拳头捏到了随时打出都足以要了一个人的命的硬度,所有的力量都在汇集。
站定在那格子前,伸手拉开。
一名长发女子安静的躺在内,那种声音也消失,正在想那声音是不是这个人散发出时……
女子突然张开眼,带着怒气,直直的瞅着上方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唔!”砚青惊呼出,刚要倒退时女人居然把目光移向了她,二话不说,伸手抓着女人的衣领给提起:“少他妈的给我装神弄鬼,说,你到底是谁?怎么知道我要冰?”莫不是偷听到她和柳啸龙说话?
“为什么?”女人瞪着眼问砚青。
伸手探向女人的大动脉,果然还有心跳,哼笑道:“跟我玩这种游戏,你找错人了,起来!”粗鲁的提起,后拉着向外走,不忘给其戴上铐子,推了一下:“走!”
长发女子一个仓促,不得不走一样。
到了门口,抱起冰夹在臂弯内,拉着嫌疑人直奔病房。
“柳啸龙,你要的冰给你找来了!”将冰块仍到了床上,拉着女人推到沙发里冷喝:“说!到底是什么人?”
女子始终低垂着头,笔直发丝盖住了脸,不断重复着‘为什么’。
柳啸龙满脸的不解,但也没多问。
“少跟我来这套,抬起头……”抓着头发残忍的抬起,一看脸,呆了几秒,长得还真不错,为什么会在停尸间里?而且她又是怎么把她自己关进去的?
“为什么……”女子目无焦距,却瞪得很大,好似谁欠了她什么一样。
砚青见这样,就烦闷的甩开,可恶,居然敢来吓唬她,走到床头拿过一个水果刀敲击冰块,后将碎末敷到了男人脖子上,再弄出一块塞进了其嘴里:“含着!”这样会减轻痛苦。
吃了几口后,柳啸龙才问:“怎么回事?”指指沙发里的怪人。
“哦!刚才去太平间发现了她躺在里面,我就把她给带出来了!”云淡风轻的回。
“太平间?你一个人去的?”某男倒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砚青又敲下一块递过去:“废话!”
柳啸龙看着手里的晶莹,咂舌道:“你就不怕吗?”
“我怕什么怕?怕鬼啊?世界上哪来的鬼?就算真有,也不敢靠近我身,这就叫堂堂正正做人,半夜不怕鬼敲门,不像某些人,双手沾满鲜血,迟早他们会来找你算账的!”
“你有怕的东西吗?”
某女仰头想了想,后点头道:“蜈蚣,我的死敌,蝎子,蛇……”连连徐徐说了几十种动物,老虎狮子什么的还好,这些动物可以明着打,关键是有些动物就是阴险,偷偷的咬你一口,谁不怕?
某男嘲笑:“那你不怕什么?”
“蚊子!”
柳啸龙无奈的摇摇头:“你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的死穴,否则每个犯人只要带点蜈蚣就能制服你!”
“我跟你说,不管我们怎么闹,你可千万不要弄蜈蚣来吓唬我,否则我真会杀了你的!”这不是开玩笑的,又敲了一块递过去。
男人也不拒绝的送进嘴里:“你为什么这么怕蜈蚣?”
“不是跟你说过吗?小时候我被坏人绑架过,从此后很多东西都不敢见了,鬼片,蜈蚣,我亲眼看着一个男人因为那孩子一直哭一直哭,他就不耐烦的一巴掌打下,那孩子的整个头滚到了地上,密密麻麻的小蜈蚣就从头颅爬出来了,后来才知道是那里一个坏人养了几只蜈蚣,其中一只爬进了那孩子的耳朵,总之这种东西很可怕就是了,还有蚂蝗,都很恐怖,蚂蝗知道吗?”看他娇生惯养的,肯定不知道。
果然,柳啸龙摇摇头,但‘水中蚂蝗’……拧眉道:“蚂蝗是什么?”
砚青抬起丈夫的手臂拍了拍:“就是一种能把人的血吸干的东西,有个饲养蚂蟥的女人,某天不小心掉入了水池,然后黑压压一片的蚂蟥把她包围,而她自己也昏死了,被发现时,早失血过多而死了,蚂蝗就喜欢附在你这种白白的皮肤上,咬出一个洞,然后吸你的血,有的还能顺着洞钻进去,不小心就钻到脑壳里了,在里面产卵……一次能生一百多个,然后……”
“走开!”大手拍掉不规矩的女人,但被说得开始汗毛直立了。
“噗哈哈我逗你的哈哈哈,蚂蝗是不会钻进血管的,好了好了,嘴巴好点了没?我看看!”凑近小脸掰开牙关看了看,真可怜,舌头鲜红鲜红的:“再多吃点冰!”
“你这冰从哪里弄来的?”某男边含进去边问,味道还不错,有着一丝甘甜。
“太平间地上捡的!”
柳啸龙嘬吮动作停住,舌头一拱,冰块滑入颈子,闭目深深吸气,抬手紧紧捂着胃部:“叫医生!”
“没事的,我看过了,很干净!”
“我让你叫医生!”
砚青捏紧刀,丈夫脸上全是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的表情,知道出事了,跑出去找了一圈,居然看到刚才还没人的服务台上此刻有着四个女孩值班,上前敲敲桌子:“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女孩们一同摇头,其中一个道:“我们一直在,没离开过啊!”
“还骗我?老实说,刚才去哪里了?”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直就在,您有什么需要吗?”热情的站起身,面带微笑,完全没有说谎的迹象。
砚青皱起秀眉:“叫医生来,病人身体不适!”
“好的!”
回病房的路上不断的思考,这医院叫什么来着?博爱医院,推开门,不敢去看,深怕看到什么能使她下半生都住进精神病院的画面,吞吞口水,握紧门把抬头。
“为什么……为什么……”
呼出一口气,她还在,吓死她了,如果不在,要么见鬼,要么精神出了问题,这些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戏?这家医院一定有问题,可这些轮不到她来管。
柳啸龙按着胃部的手形同安装了震动器,令旁边的医生责备的望着砚青:“不是告诉过你他几天内都不许吃任何东西吗?”
“你没说不能喝啊!”很严重吗?这可怎么办?
“也不能喝,你是怎么照顾他的?还有这冰里有很多化学物质,只有太平间才有,你该不会……”见女人点头,医生狠狠拍了一下脑门:“算了,快点给病人看看,我去开药,以后不许再擅自给他吃任何东西,特别是饮料这些,矿泉水都不行!”瞪了一眼才匆忙离开。
另外两个医生则开始检查。
砚青愧疚的蹂躏双手,大晚上的,她去哪里弄冰?当时在太平间是谁把冰给她的?
柳啸龙万分痛苦的拉过妻子的手道:“没事!”
“是不是很痛?”为什么她总是这样粗手粗脚的?什么都做不好。
“还行,好了,很快我就可以出院了!”扬唇给出最最虚弱的笑容,眼睛眨了眨,晕了过去。
砚青瞪大眼,刚要过去摇晃时,被医生挡开:“小姐,你安静一点,问题不大,放心吧!”
沙发里,女子的情绪也很是激动,大伙仿佛忘记了她的存在,眼眶内开始充血,眼泪掉了下来,双手也开始哆嗦。
经过新的一轮打针输液,和吃下许多药物,男人皱起的眉头才舒缓开,医生们擦擦汗水,呼出口气,代表病情稳定了。
“医生,不是好了吗?为什么他还没醒?”砚青抓着丈夫的手急切的追问。
“他只是睡着了,切忌不要再给他吃东西了,药物这些护士会负责的,你们休息吧!”
“好!谢谢!”感激的点头,她会照顾好他的,即便不是很情愿,可她不会趁人之危的。
等人都走后才拿过毛巾给男人擦干额头上的汗水,看看浴室,起身走了进去,解开皮带坐上马桶。
而外面,并不乐观,沙发里的女孩不断的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似乎对突然的安静很好奇,慢慢抬起脑袋,环视了屋子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床上男人身上,瞳孔骤然放大,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笑道:“汤胖子,你这个禽兽……去死吧!”眼神转变,举起利刃就这么冲男人的心脏狠狠刺了下去。
‘砰!’
女子冷冷的抬头,抬起脚踹开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