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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庆山若有所思地看了孟有田一眼,没错,游击队的行动有声有sè,正是得益于这种对伪政权的区别对待。少量的紧俏西药也确实流入了根据地,实际上的好处,让他也不得不承认,灵活地“妥协”,确实对游击队,对老百姓,更加有利。
“当然,胡指导员在工作上的热情还是值得肯定的,如果换一个工作岗位,比如说宣传鼓动,相信能更适合他的发挥。”孟有田口气一转,又开始夸奖起胡嘉英来,把人一棒子打死,说得一无是处,反而会适得其反。他不是要把胡嘉英怎么怎么样,只是要他不再插手游击队和民兵的行动而已。
古庆山不置可否地一笑,起身说道:“有田,你能把心里话说出来,说明你对我的信任,说明你对同志的坦诚。这件事情就谈到这儿吧,咱们出去看看,庆祝胜利嘛,只靠地方部队就粉碎了敌人的扫荡,咱们区这次可出名了。你呢,功不可没,以后还得继续,有好主意,好点子,可别藏着了。”
孟有田嘿嘿一笑,起身跟着古庆山走了出去。
需要决定价值,人呢,不讲求实际是不行的。孟有田不管是智慧策略,还是狙击本领,再加上他不断训练出来的神枪手,都决定了古庆山的思想取舍。以后需要孟有田的时候会更多,单从这一点上来看,就不是胡嘉英所能比拟的。
当然,古庆山对胡嘉英的不满也是决定因素之一。正象孟有田所说,胡嘉英从各个方面来讲,从这么长时间的表现来看,确实不适合涉及军事的工作。
“有田,你明天就打算回去吗?”古庆山一边走着,一边随口问道:“干嘛这么急,想家了?”
“不光是我想家了吧?”孟有田微笑着说道:“扫荡刚结束,还没下通知呢,不就有老百姓回来了?明天可能就是大批群众返家,房子也不够住了,民兵也要各回各村了吧?”
古庆山点了点头,说道:“是啊,都心急着呢,这地里的庄稼该好好伺弄了,家该好好收拾了。否则,不等敌人再来,咱们就要挨饿了。”
孟有田没吭声,抬头看了看星空,心中升起了一股担忧。
……………
场院的篝火燃得更旺,游击队、民兵好几百人聚在一起,喝着枣茶水,聊着天。谈得最多的当然还是白天的战斗,特别是捡到好枪的人,眉飞sè舞,话说个不停。而比较镇静清醒的人,则更多地是谈论着敌人退下去后,如何锄草浇水、补救庄稼,如何继续生活。
这样热闹的场面基本上是头一回,几乎包括了整个区的武装力量。无疑,经过此次战斗后,民兵在实战中获得了经验,经受了考验,这是一次难得的成长的机会。这要感谢王尚荣,感谢他率领的软蛋皇协军,感谢岳老五的狡诈冷漠。
难得的集中,短暂的聚,明天,大部分人便要各回各村,各回各家,在田地上忙碌起来。这就是战争年月,战斗和生活交织,枪和锄头并举,紧张和轻松纠结,分不开、斩不断了。
临近场院,孟有田便放慢了脚步,随便找了个借口,故意落在了后面。站在外面观察了一会儿,他才找到了土门村的民兵所在,晃晃地走了过去。
强子等人来得匆忙,战前的准备又紧张,还真没和孟有田好好唠扯。见面之后,众人都分外亲热,几句关心的话说完,便聊到了村里的情况。
“我已经派人连夜通知在山里的乡亲们了,估计明晚咱村又该热闹了。”强子笑着拍了拍孟有田的肩膀,“黑了,瘦了,你在外扑腾,可是给我们赚了清闲。”
“清闲?哪有什么清闲?”孟有田淡淡一笑,说道:“你们留在村里,还不得照看全村的庄稼?说我黑了,你们更黑呢!”
“呵呵,咱们不照镜子,光看见有田哥黑了。”四秃子笑了两声,说道:“其实村里人已经回来一些了,鬼子不挪窝,谁不心急呀?让他们走吧,他们也振振有词,说是鬼子动了再跑也赶趟。”
孟有田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地说道:“年轻人嘛,腿脚灵便,跑得快;要是老弱妇孺,就别让他们折腾了,老实躲在山里吧!”
强子看了孟有田一眼,凑近了低声说道:“还说别人呢,新村的柳老大一帮人可早就回来了。柳凤老打听你的消息,心急得不得了。阿秀还托人从山里给你送了双鞋,我来时匆忙,倒忘了拿了。”
孟有田轻轻点了点头,心中浮起暖暖的感觉。有人惦记,有人爱,感觉真好。自己在这里拼杀,为了什么?从大处说,有些虚伪,说出来脸红;从小处讲,不正是为了自己的亲人,为了自己的小家吗?
明天,嗯,真想连夜赶路,早一点见到那想着自己,惦记着自己的亲人。这个念头一起,竟是那么难以抑制,孟有田有些坐立不安起来。
走不走?孟有田挠着头,终于下定了决心,和强子咬了咬耳朵。强子有些惊愕,但随即露出了有些怪异的笑容,使劲点了点头,低声揶揄道:“想柳凤了?现在走,也得后半夜才能到,你不是要跳墙砸门吧?”
孟有田翻了翻眼睛,但心里却有这样的念头,惊喜呀,希望她喜欢,别把自己当小贼,抽枪就打。
………………。
第一百章预防之策
人的想法往往就是这样,突然浮起,压也压不下去,不立刻行动就难受得抓耳挠腮,痒得心里难受。但这种超出计划,超出预想的念头如果被意外所打断,那种心思又会淡下去。主要是大脑的热情被冷却,理智的思考又会占了上风。
孟有田想得挺好,拔腿就走,但小全又找了过来,和他说起了要率队进入敌占区,接应和配合赵振华小队的事情。
“现在不要着急,看看退回去的敌人如何行动再决定。”孟有田必须要说得详细,这可关系到好哥们的安全,“如果敌人马上进行搜剿,你们去了不正撞枪口上。赵振华的小队人数少,目标也小,倒好腾挪。形势不好的时候,他们也能暂时退回来,暂时避开敌人的锋芒。”
“青纱帐起来了,正是游击作战的好时候。”小全有些惋惜,但还是表示听从孟有田的建议,“好吧,我们注意探听敌人的行动,再决定是否马上采取行动。”
“你说到青纱帐,我倒有个小想法。”孟有田眨了眨眼睛,也不太确定地说道:“你和古书记说一下,看看能否动员群众,在庄稼成熟后,不割地里的秫秸、棒子秸,只摘穗和棒子,让玉米和高粱的秸杆在地里多长个时候,以便游击队在里面隐蔽活动。咱们这边也这样布置,敌人的扫荡也许就会推延。”
小全想了想,用力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个好主意,不砍秸秆也就是少落把柴禾,把道理给群众讲明白,他们会支持这样做的。”
“另外——”孟有田拉长了声音,边思索边说道:“我还是有点担心,鬼子不是傻子,他们会不会想出别的招数来对付你们呢?”
“什么招数?”小全并没有应有的jǐng醒,显然他认为鬼子对付游击战术并没有好的办法。“军队搜剿?只要我们应对得当,就不怕它。现在敌占区的工作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端,很多村都有暗中的武装,地道也正在挖掘,以后只能越来越好。”
孟有田摸着下巴。冥思苦想着历史上鬼子对付游击队的方法。当他终于想起来的时候,心中蓦然一惊,眼睛里shè出了凌厉的目光,直盯着小全。
“咋啦?”小全被看得有些心虚。挠了挠头,嗫嚅道:“俺说错了?”
孟有田轻轻摇了摇头,拉起小全向外面走,想要找个僻静地方说些秘密的话。刚走出场院,迎面正走来了两个人。一个有些瘸拐,另一个在半搀半扶。孟有田眼尖,只看体态便认出来了,是秦怜芳和白俊婷。
“秦队长受伤了?”孟有田诧异地问了一句。
小全摇了摇头,显然他不知道这事儿。
秦怜芳和白俊婷已经走近了,也认出了孟有田和小全,赶忙招呼着走上前,望着孟有田问道:“孟大哥,我们看见强子哥在村里套车呢。说是你要连夜回去。怎么走得这样急呀?”
孟有田讪讪地一笑,说道:“想家了呗,寻思着回家洗个澡,好好睡上一大觉。”
秦怜芳微微叹了口气,亮晶晶的猫眼眨了眨。有些不满地说道:“连个招呼都不打?”
“这不还没走吗!”孟有田有些尴尬地耸了耸肩膀,说道:“正要和小全说些事情,你们碰上了,就一块儿听听。没准以后有用呢!”
这算是一种补偿,也算是抱歉。孟有田示意众人向旁边走,关切地问道:“你的腿咋啦,受伤了?”
秦怜芳轻轻咬住了嘴唇,有些不好意思,迟疑了一下,才吭吭哧哧地说道:“也不算什么伤啦,追敌人嘛,不小心,把鞋子跑丢了一只。”
孟有田有些好笑地瞅了秦怜芳一眼,揶揄道:“鞋子掉了就捡起来穿上呀,哪有那么急,又不是敌人在追你。”
秦怜芳翻了翻眼睛,嗔道:“身先士卒懂不懂,战前开会都说了干部要以身作则,我当然要冲在前面,还能被别人落下?”
孟有田呵呵一笑,说道:“明白了。可惜没看见秦队长光着脚丫追击敌人的英勇风姿,遗憾,可惜。”
白俊婷卟噗一声笑了起来,说道:“谁象你呀,老是猫起来打黑枪。怜芳这次可勇敢了,带着几个民兵愣是缴获了一挺机关枪呢!”
“不得了,了不起。”孟有田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赞扬道:“这下子可没人敢小瞧妇女同志了。”
秦怜芳有些自得地一笑,见孟有田停下脚步,随便找了块石头坐下,不由得开口问道:“孟大哥,你要和周队长说什么呀,锦囊妙计?”
孟有田伸手示意众人坐下,淡淡一笑,说道:“也不是什么锦囊妙计,就是有些事情要提醒一下。或许有些谨小慎微,但安全第一嘛,多考虑些困难,也没有坏处不是?”
三个人点了点头,围成一圈坐了下来,把目光都投到孟有田的脸上。
在抗rì战争时期,rì本鬼子一直寻找和尝试着各种反游击的战术。比如进行拐骗的袭击,或夜行晓袭,或假装撤退诱我疏懈,然后急转袭击,甚至组织便衣队伪装八路军或游击队侦察诱惑,破坏军民团结,破坏抗战军各部间的团结等等。每一次新招数的使用,往往使抗rì军民遭受到一定的损失后,才会有新的应对方法。
象孟有田这样想得深远,提前jǐng惕的做法,对这个区的游击队来说是幸运,不必在付出血的代价后才谋求对策。
“……最可怕的不是rì本人,而是由rì本人训练出来的汉jiān队,他们可以与游击队争夺夜晚,甚至假扮游击队在夜里去敲百姓家的门,对同情和帮助游击队的群众进行血腥屠杀。老百姓真假难辨,遭受损失后,便会对游击队产生恐惧,不再帮助和支持……”
“……所以,从现在开始,游击队和敌占区的地方干部便要制定措施,提醒老百姓,防止类似情况的发生。最简单的办法便是约定暗号,并且不时进行改动,以免上了敌人的当。不管他真的假的,没听见暗号,就一概不承认,别管他央告、哀求,就给他来个不理……”
第一百零一章相聚
太阳还没有升起;天刚有点蒙蒙亮;孟有田已经从空荡荡的家里出来了。虽然村民还没全回来;但村子里已经有了些许人声;农家百姓不习惯于睡懒觉;窗户纸发亮便意味要起床了。
他几乎赶了一夜的路;在凌晨三点多回到家里;烧水洗了个澡;从地道里找出干净衣服换上。此时的睡意已经消散;但外面还黑着;孟有田只得强压着见柳凤的冲动;点上油灯;在灯下边想边写。直到看天sè发亮;他才走出屋子;骑上骡子;向新村行。
早起的云雀在半明半暗的云空中婉转着歌喉;孟有田望了望遥远的天际;露出了轻松开心的笑容。那里有一颗巨大的晨星正凝视着他;象柳凤向他快活地眨着眼睛。
反扫荡胜利的消息还未传过来;孟有田和强子等人赶到家;自然也不会在凌晨的时候大喊大叫。所以;村子的戒备还保持着;村口放哨的远远的便吆喝起来。
“肖四哥;怎么是你呀?”孟有田高声打着招呼;笑着走了过。
“是孟兄弟?”肖四一脸的惊讶;转而哈哈笑了起来;用力拍打着孟有田;用这种方式来表示心中的喜悦;“啥时回来的?仗打完了?好象黑了瘦了呢……”
孟有田直咧嘴;但对肖四发自内心的热情很感激;他笑着简短地回答了肖四的一连串问题。
肖四连连点头;然后伸手指了指村里;盯着孟有田问道:“找凤姐?”
这不废话嘛;我赶了一夜的路;难道是来找你个大块头的。孟有田有些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早了点?大家都没起……”
“不早;不早。”肖四摇着大脑袋;脸上带着暖昧的笑;说道:“快吧;你赶的时候巧。柳老大和肖四爷山里打野味;没回来呢!”
这还真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