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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侯上前,伸手揉了揉小可可凌乱的脑袋,在心里说了声谢谢,叫她快回去休息。
小可可的眸光立即越过了卫东侯的身形,看到卧室门口,那抹落在淡淡光影中的俊美身影,目光呆呆地闪了闪。
心里还在对卫东侯说,我不累啦,环环姐姐睡得很熟,这样对她恢复体力有很大好处,营养针虽然效果不是最好,但比起呕吐的折磨还是好太多了。
织田圣轻叹一声,举步进屋,将小可可抱回怀里,无声无息地离开了。
卫东侯坐在床边,轻轻执起那只扎着好几根管子的枯瘦小手,心里揪疼一片,眼底映着女子几乎快要完全淹没在柔软在被襦中的小小身影,又疼又难受。
“语环,说来说去,原来都是我害了你。”
“你瞧,平日里看起来我什么都强。他们说,除了大哥刑战,我的单兵作战能力最强,亚洲第一。可这些第一,这些荣誉,要来又有什么用?”
“要不是你,早没有我这个单兵之王了。”
“卫东侯,你真没用!”
男人喃喃低叙,声音越来越嘶哑,高大魁梧的身形却慢慢地佝偻下去,匍匐在女子床边,灯光柔柔地照在宽阔的背脊上,仿佛女子温柔抚慰的手,本来硬挺的背脊却不时地传来一抹轻颤,整夜不休。
……
隔日,语环醒来后,屋外天色晴好,碧空如洗,风儿将云朵拉扯成缕缕薄絮,远远地铺开,由太阳染上深浅不一的橙金淡粉,美丽又让人心旷神怡。
这一刻,仿佛昨日种种根本不曾发生过。
语环觉得精神好了许多,又想吃东西了。
卫东侯听了,表情明显扭曲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慌恐。
语环撒着娇安抚男人说,这回会由着点儿吃,不会暴饮暴食,造成过度副作用。
卫东侯心下还是担心,之前也被北靖斥笑了一番,若非生恐女人怀孕吃不够,想要马上把小女人养胖,他也不会上了一大桌子的美味儿,让女人吃得失了控。
现下,想了一想,他便让人熬了一锅清淡的绿叶稀粥,配上几些小菜,送了上来。
语环看着,皱了下眉间,似乎是不怎么有渴望的模样。
卫东侯注意到这一点,未动声色,捧起稀粥,先试了下温度,抬头一笑说,“宝贝,老公喂你,张嘴,啊——”
语环微微皱着脸,张开小嘴,更有些不太情愿,但似乎抵不住他过于温柔殷情的攻势,乖乖含下一勺,咂吧了几下,咽下了。
他立即说道,“香吧?这可是从咱家乡空运过来的正宗大米。我记得你最喜欢吃这种,给我熬的稀粥都是用的这种米。医生说,你这情况,要循序渐进地饮食,不要超之急,等肠胃一步步适应了,就不会再吐了。”
她“哦”了一声,挪了挪身子,倚进了他怀里。
他帮她掖了下被角,一边絮絮地东拉西扯,分散她的注意力,一边慢条斯里地往小嘴里送东西。
她从没听他这么啰嗦过,想到也许男人因为女人怀孕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小心翼翼,大动干戈,就像好多电视电影里演的一样,虽然他们没那么夸张,她心里却觉得很甜很甜,极是喜欢眼前的一切。
然而,她不会知道,每当自己张开小嘴,咽下小小一勺稀粥时,男人紧绷的眸色,就会柔和那么一点点,而当她半天不想张开小嘴吃下一勺,还一副有些闷气忍受的模样时,男人的心都揪成了一团,就怕头日的事又发生。
她吃着吃着,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没有再吐。
他看着空掉的小碗,和几个小菜碟,感觉像打完了一场三省军区合作大演习,不论成败,都大大松了口气。
他看着被窝里的她,吃了东西后,小脸终于有了些血色。
目光移下时,落在那个很不合时宜的隆起物时,紧了一紧,伸手抚了上去,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忆起之前检察时,秦露笑着对他说,“恭喜你,东子哥。宝宝们很健康,估计再过不到五个月,他们就可以出来跟爸爸打招呼了。兽人基因的妊娠期,必须结合她的兽人种属跟人类情况做配比,才能估计一个大概。较于动物界多数动物来说,他们的妊娠期都短于人类不少,成熟时间较快。这也是高等动物区别于低等动物的一大特点……”
他这个老虎的基因,只需要三个月就能下幼仔了。
现在落语环身上,不怪她这才三个多月,肚子就这么大了。之前照片时,胎儿基本已经成形,想到秦露和可可在他身边数孩子们一人一根小尾巴,他真是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
本来应该是件令人欣喜万分的好消息,这可是一对龙凤胎啊!
可一想到这两小家伙可能夺走他最爱的女人的生命,他就痛快不起来。
世间难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他心疼地看着女子脸上慢慢扬起的笑容,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笑得这样幸福知足,他更觉得心如刀绞,矛盾得想要灭了自己。
如果可以,谁不希望两全齐美!
恰时,一个国际长途又打了过来,打电话的正是卫家父母。
话说今日正是大年初三,从除夕那晚通了话后,卫父一直按捺着担忧,想要再打电话,寻着机会看能不能跟语环聊上几句,以便开解前怨。
可惜之前打来,语环不是不方便,要么就是已经睡了,他们都有过孩子自然知道女人妊娠初期,都比较辛苦,也不好意思多打扰。至于是不是对方其实根本不想跟他们说话,也不敢去多想了。
“老卫,电话还没通么?这个时间段,他们那里应该是白天,不会错的吧?我都查了好几次百度,怎么还没接?儿子是不是听不到啊?哎,这孩子到底在忙什么?你给问问清楚啊,如果可以的话,让他赶紧带语环回来养胎,这东西方文化差异大,西方人哪懂咱们东方人的习惯,为了母子平安,还是回来的好……”
卫母不住地念叨着,这会儿一切都以孙儿为最大,对于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也只有先按下慢慢消化了。
正所谓母凭子贵,似乎古往今来没有多大变化。
卫东侯立即关上了卧室的大门,走到客厅一角,才接通了电话,立即就听到了卫母带着埋怨的询问声。
多少话,最后都被一句敲了回去,“语环刚吃了睡下,不便接电话。她的妊娠反应很大,我不想她太累。”
任谁听了这话,都能嗅出那浓浓的拒绝意谓了。
卫母难受心里有些不舒坦,卫父急忙提醒她两句,她才压下了心头的焦虑。
卫父问,“产检做了几次了?结果怎么样?语环现在还吐不吐?”
这方卫东侯正应着,就听到母亲似乎抢过电话,教他给孕妇止吐的方子,又劝说趁着肚子还不大,等状况轻减了之后赶紧回国将养着最妥当。
卫东侯在心底叹气,没有回应。
卫父又忙拉过妻子,又问了几句语环的情况,听到那方似乎又响起其他声音,儿子似乎没有什么耐心的样子,心里着急,又不敢问得太直接。
这样亏亏欠欠的心里,也都是他们之前的一言一行造成的,现在也怨不得儿子儿媳对他们噤若寒蝉了。
“东子,什么时候等环环好点儿,咱们一家人好好说个话儿。这样一直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到底是一家人……”卫父忍不住劝说起来。
卫东侯听着,心里却一搅一搅地难受,说不出个滋味儿,一迳虚应着。
卫母见状,忙又夺过电话,说,“儿子,妈妈跟你认错了,好不好?之前都是妈妈有眼无珠,错把鱼目当珍珠。现在都好了,一家人哪有隔夜气。你代我跟语环说声对不起,好不好?回头等你们气消了,就回家来吧,爸妈都等着你们。现在,你爷爷奶奶他们都还不知……”
卫东侯打断了母亲的话,声音微哑道,“妈,环环怀的是双胞胎。情况……有些不太好,恐怕孩子保不住。这事儿你们不要跟爷爷奶奶提了,免得奶奶她难过。我和语环,可能暂时回不来,若是孩子保不住,我想陪她在国外散散心,大概一两年……”
电话挂掉后,站在窗边的男人拧着眉头,烟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头落了一地。
东半球
正是深夜时分
卫家父母被儿子掐了电话后,盯着电话机,双双久久无语。
怎么能想到,他们等了许久的电话,打通之后会是这样的结果?!
命运总是公平的,人们常以为犯过错后认了错,弥补两下就能挽回了。可事实上,有很多人,很多事,错过了就不再。
天堂和地狱,不过一念之间。
卫母忍不住想,要是之前她没有听信馋言,婆媳好好相处,是不是就不会有今天了?好不容易盼来的孙儿,竟然无法看着长大,更要分离一两年,何其难受。
卫父叹息,琢磨着儿子话里隐瞒的诸多详情,想是不是该派个亲信去欧洲瞧瞧实际情况,帮点忙儿,老这样打探消息,也的确太不妥当。
夫妻两各怀心事,这一夜自也没睡得太好。
……
连着几日,语环的情况似乎有了些起色,呕吐的次数开始减少了,进餐的食欲似乎也恢复了一些。
极懂得刺探人心的可可说,这都是卫东侯的功劳。有心爱的男人在身边照顾,女人的精气神都要好很多,心里舒服了,自然也会影响到身体上去。
对此,卫东侯当然不遗余力,更变本加厉地陪着语环,绝对的二十四孝好老公,又是认错赔罪,又哄又娇宠,简直到了极度夸张人神共愤的地步。
“宝贝,来,张嘴。”
一个大男人,竟然整个早上都在为女人剥花生皮、核桃皮,那仔细的程度简直堪比他们生物研究所里的胚胎穿刺试验,半点渣渣皮都不剩,只因为女人看到皮皮就想吐这一句话。
除此之外,这喝水不能太冷也不能太烫,喝粥的大米小米西米配比也要精准,吃菜要香味不要香料得一点点把多余的都挑出来,就连出门也必然是一番大动作,衣服穿得不美心情差也成为呕吐原因之一……
这时候,卫东侯再也不会笑话以前的战友们,在老婆怀孩子时,各种龟孙儿的表现。
这种时候,没有最孙子,只有更孙子。
除了照顾小女人的饮食起居,都由卫东侯一手包办了,连同心情也必须时刻小心伺候着,要知道这心因性病因在当代医学研究中,也占上了三四成的效果。
譬如现在,两人开始还你侬我侬地腻呼着,突然话题就从给国内打拜年电话,转到了令人不太愉快的内容上。
“你说,除了梦境,你还骗了我什么?”
“宝贝,老婆,之前咱不是已经坦白从宽了嘛,咱就别再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了。”
噘嘴,“不要,你再想想,如果以后让我发现你还骗了我,我,我就带着宝宝们离家出走!”
瞧瞧,瞧瞧,这女人就是宠不得的动物啊,给了她三分颜色就开起染房来了。
心里再无奈,男人也得陪着笑脸,“宝贝,真的没了。”
小眼神儿凶凶的,完全不放过。
他不得不再冥思苦想,“宝贝,关于那些所谓的第三者,真的都是任务所需,如果你不信,我可以让郎帅帮我复印一套队上已经入档的行动报告,上面每个女人都有提及,绝不虚言。”
唉,这该给老妈说准了,女人怀孕后这脾气的确变得越来越情绪化了。
但小眼神儿又是一歪,“我想起来了,当初突然说要我找别的男人,离开几个月没音讯,之后回来又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地不愿现身,是不是就因为你成了兽人,怕对我有害,才没继续跟我求婚的?”
卫东侯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宝贝,能不能给爷留点点儿隐私呢!就一点儿……”
他用食指和大拇指指捏了一捏,满脸讨好。
她竖着眉毛,慢慢拉平了,似乎是认真想了一下,突然又问,“你还没告诉我,你退役,和你爸失去进入中央的机会,是不是都因为我?”
他没想到,她竟然又把这陈谷子烂麻的事儿翻出来,想要闪躲,可当她小脸一变色,他就只能哀叹举旗投降了。
“其实,那都是男人自己没用找的借口罢了。你也不过是个导火索,就是没有你,他们那帮人也会找到别的借口。”
她的小脸一黯,“这么说来,我还是成了你们的拌脚石。”
他倒抽一口冷气,沉声道,“胡说!这事儿根本就是被人借题……”
她凝着他的眼,截断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