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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安宸笑着跟进,目光轻轻瞥了一眼跟在后的假面。
假面看着那些熟悉的兽人,拳头又握了握,终是没有动手,跟着也进了实验室。
“由于兽人的免疫力比人类好,所以这种病毒,最初只能借助直接的涉入,如以毒一品为媒介,吸入体内,进行繁殖。或者,通过性佼……”
一边看着放大的病毒体,一边听梁安宸解释,语环心头惴惴,觉得梁之前的担忧是完全有根据的。
春天,真是个病毒们滋意生长的最佳时节啊!
“病毒经过兽人的变异……兽人与人类发生关系,人类成为感染体……”
这真是一食二鸟的好伎俩。
可语环一直想不通,那个传染病毒的幕后策划者,其目的到底是什么?
“学长,照你这么分析,是不是先找到治疗兽人的办法,再解决人类这边的就不难了?”
“嗯,目前我和秦露讨论的结果,也是这样。”
“那好,咱们开始吧!你说,我该怎么做。”
梁安宸勾唇一笑,“环环,你这可有些自私哦!因为现在你是兽人无疑,就想先救自己同类?”
语环先是一愣,事实上她根本没想过。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尽快找出解决办法,做出抗病毒药剂,哪条路快就走哪条。
“傻丫头,逗你的。医者仁心,不管是人类还是兽人,总归都是同宗。来吧,先帮我把这个……”
“学长,你这个玩笑一点儿都不好笑。”
“好好好,学长错了,我认错,环环小师妹,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别,那个链不能拆……”
实验室里不时发出低叫大笑声,绝对专业和门外汉的合作,当然是突槌不断,却也惊喜不断。
假面一直默默地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一切,那森黑冷酷的眼神,也在不断变幻。
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一直耗在这个,曾经被自己批为落后蛮夷的贫穷国度,但待得越久,他越有种贪恋。不禁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北靖宁愿不要全球首领的位置,也要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
这一日很快过去,然而对梁安宸来说却是一个阶段性的进展。
“环环,我的神呐!我怎么没早点想你啊,要不明天你干脆把小月芽也一起带来。估计,后天咱们就能研究出兽人的解毒血清了!”
“学长,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语环揉着脖子,感觉做实验真是一项艰巨的工程,比起她之前更改混凝土原子结构还在复杂麻烦啊!
恰时,卫宅来了电话,催她赶紧回家了。且卫母还透露,卫父已经知道她跷班,竟然跑去梁安宸的实验室,有些不满,要她赶紧回家交待情况。
同时,梁安宸刚开机,就接到了医院疾控中心主任的电话,要他赶紧到急救中心,发出了一例新型病历。
……
“什么?那么严重?你确定是普通人感染,不是……这样子,的确同我们之前估计的情况极相似,对,必须做好严密的隔离。病人身份,彭雅琳?!”
他这一声低呼,立即引起了语环的注意。
语环只是惊讶,没想到彭雅琳竟然感染了病毒。要说同情什么的太娇情,想了想,就把之前听说的事告诉了梁安宸,便讨论了起来。
“她去过泸城?难怪……可是主任说她的病着很糟糕,跟其他人有些明显不同。我立即让人查查她的入境时间……不对!她是在大通告之后才回来的,当时我们早就在机场这种重点出入境口安装了检疫仪器,却没有查出她是感染体。那么,据我所知,目前只可能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她回来后感染的,另一个就是……”
想到第二个可能性,梁安宸脸色大变,急着就往前面大楼冲。
语环想了想,还是跟上了上去。
在急救室的玻璃窗后,看到彭雅琳的模样,语环也践了一跳。她迅速扫描过其身体内外,知道这情况已经拖得太久太严重,回天乏力。同时也惊讶地发现,彭雅琳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只可惜,这个孩子注定无法出世。
之后,梁安宸很快在彭雅琳身上检察出了刘显耀的疫苗,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语环于心不忍,为众人能从彭雅琳身上收集更多线索,稍稍缓解了彭的痛苦,使其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彭雅琳醒来就叫要见刘显耀,想要其救她的命,语环这方猜测那孩子应该就是刘显耀的私生子了。彭雅琳还凶巴巴地威胁抢救人员,见到梁安宸时,才收敛了几分。梁是他们共同的学长,同时又是他们当时的学生会会长,在学校自有不错的声誉和威信。
在知道刘显耀的疫苗根本没有通过临床实验,完全是失败品时,彭大哭大闹大骂叫着不想死,各种凄凉,却已是穷途末路。
在梁安宸的安抚下,她竟然恨恨地报出了一串肮脏的真相,大笑那些与她苟且过的人必死无遗,有人陪葬也可以死得瞑目了,已经疯了。
“啊,她和卢五叔也搞过?”
语环知道这消息后,可吓了一跳,再也没心情在这里看彭雅琳发疯,慌忙赶回卫家。
在她回到卫家前,梁安宸的电话先一步打到了卫父手机上。
“什么?发现了疫苗感染者,那个彭雅琳?!安宸,你确定无误,真的是……原来如此!”
卫父听到彭雅琳竟然还怀了刘显耀的私生子,只能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同时,梁安宸也告知了卢五叔的情况,让卫父又气又急,甚至忍不住暴了粗口。
语环回来时,就听到书房里的声音,吓得小心肝儿一跳。
正在上楼请罪,卫父抄着大衣就下楼来了,又是一副急着出门、可能彻夜难归的模样。
“爸,你这是……”
“语环,你要帮你师兄研究抗病毒血清,爸不阻止你。但是患病者那边,你最好不要再过去。答应爸!”
“嗯,我不会了。”
“那好,家里爸就交给你了。”
语环点点头,卫父叹息一声,转身往外走。
语环觉得心情莫名沉重,看着卫父匆匆离开的背景,突然低叫一声,又追了上去,忙从包包里掏出了两个梁安宸特制的防护口罩,交给卫父。
“爸,这是师兄专门做的,防护效果比普通的更好,你千万要保重啊!”
卫父接过后,看了看,问能不能批量生产人手一个,语环苦笑。
卫父却笑了,“好孩子,爸会小心的。要是真不小心中标了,不是还有你吗?!所以,你可是咱家的终极保命药,绝不可出事儿。”
汽车开动后,两个口罩,卫父给了秘书一个,秘书不要,被他斥了一句还是收下了。他抚着柔软的白棉,心下和暖。
当然,他也早从妻子那里知道,语环的那个特殊能力可以救所有人,却偏偏救不了她自己。
何其幸,何其不幸!
上帝总是公平的,他们更要懂得惜福。
卫父到省政府办公室,就急忙给贵省书记打电话,接电话的却是其机要秘书。
对方哭叙着说,“卫书记,太晚啦!昨晚,我们书记已经病发过逝了。书记全家都打了那种疫苗,现在全住在医院里,但看样子,恐怕时日无多……”
卫父的电话从手中掉落,气得狠狠一捶桌子,又暴了句粗口。
然而,时间不等人,他想到还有几个临省的同僚似乎也接受了贵省书记的恩惠,急急把电话拨了出去……
京城
哗啦——
光可鉴人的古白玉石地板上,百年青花瓷杯,被砸了个粉身碎骨。
桌前站着的一人咚地一下跪落在地,涕泪纵横,嘶声认错,自责不断,却丝毫无法减损桌后摔杯人的愤怒和杀气。
“刘显耀,你现在这儿哭哭涕涕,认错服罪有什么用。你能让那死去的无辜百姓死而复生吗?你能让现在所有感染病毒的近八万人恢复健康吗?你能让那些人停止为亲人的不幸而哭泣吗?你能吗?”
“主席……”
一旁,垂眉叹息的谢长河上前劝说,虽然刘显耀急功近利犯了大错,但在病毒研究领域的成就仍不可抹灭,且经验也的确优于目前病毒研究所里其他人。现在就处理他的问题,为是过早。在目前极度缺乏专家的情况下,最好是暂做保留,让他戴罪立功,尽快研究出行之有效的办法,以挽救人命。
“如果您一定要落罪,长河也有错。在这样全国遭逢大难之时,明明有能力尽一分力,为老百姓寻一条出路,却独善其身。将责任都推给他人,实在是愧对国家对我的培养。请您再给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在拼命这条老命前,尽力挽回国家和人民的损失,早日结束这场举国大难!”
桌子后的姜主席面色沉在一片阴影中,目光鸷亮,扣着黑色办公桌的手指生生泛白,突然扬手将面前的一叠资料,狠狠甩在了两人面前。
谢长河看到封面上的字样,正是从疾控中心的主任发来的,拿来一看,吓得低讶一声,脸色煞白一片,白色纸片纷纷飘落在地,仿佛那上面几个黑漆漆的冰冷数字。
“西部以贵省为中心的临近几个大省书记,一夜之间,全部病毒爆发,抢救无效,全部死亡。他们的家人,也几乎死了泰半。据活的人交待,他们都是借了你刘显耀的风光,打了你那了不得的疫苗,突然暴毙。
谢长河,你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保举他,让这个急功近利、置人民性命于不故的混蛋,戴罪立功!”
几乎是一夜之间,大半个亚国失去了执政一把手,在这个全国危难正需要大领导主持各项重要工作的时候,这是多么糟糕的事儿,根本不用多说。
刹时,谢长河再无力吐出一个字。
门外的警卫立即进来,双双架走了颓废至极的刘显耀。与此同时,曾跟刘显耀坑糜一气的卫生部长等人,也纷纷落马,关入大牢,待灾后审讯。
谢长河却不得不重新振作,“主席,那现在……”
姜主席目光冷锐地盯着谢长河,直道,“现在,你回疾控中心,负责主持研究抗病毒药剂和疫苗的工作。同时,联系麒麟的负责人轩辕圣音,我要亲自跟他谈合作。”
“轩辕圣音?!”
可惜,他们这方联系许久,得到的消息也只是轩辕圣音,即织田圣至今行踪不明。
整个国家最高权利中心办公室,可谓一片低糜。
正文 21。解药成功,命在旦夕
因为亲眼看到热流感病发的痛苦,语环也更担心家人和朋友们的身体健康。
她抱着女儿看了几则新闻,借机把女儿哄哭了,收了好几瓶眼泪水交给梁安宸。梁安宸大呼给力,很快就折腾出一种可以抵抗各种致命病菌侵害的药水,当然,药效时间有限,顶多支撑一周左右。
不过这对于必须在外活动,尤其是医生护士等公职人员尤其重要。
语环自然收罗了好几瓶给卫父用,同时也送给了所有好姐妹,以及杨家、陆家和向家等等。
彼时,和焱华集团的合作也正式展开,集团总经理前来签约时,语环琢磨再三,将药品包装了一番,做为合作礼物送了出去。
总经理接到这份厚礼时,故意打趣了一番,说,“目前,咱们京城人也不是全国最羡慕的太子爷了们。倒是你们川省,可变成名符其实的天府之国,世外桃园了。
我们都奇怪,为什么你们川省人民特别受眷顾,却原来有卫小夫人您这样宅心仁厚的活菩萨坐阵啊!”
“总经理你说笑了。这个药也只是起一时隔离的作用,不过可以放心使用,绝无毒副作用。”
那当然,这药里的主要成份,可是她宝贝女儿小月芽的纯洁爱心呢!
总经理拱手谢过,带着礼物离开了。
语环松了口气,忙完公司的事,回头就往梁安宸的实验室跑。
这时候,她还不知,自己一份小小的礼物,就被未曾蒙面的二伯屠言在兄弟面前得瑟了一番,那盒包装得极为温馨体贴的小礼盒,就那么原封不动地在屠家里外转了一圈儿。
屠言笑着对兄长说,“你瞧,虽然素未蒙面,你看咱这小侄女帖心不帖心。一共十瓶,大哥你一家三口,我家三口,连上咱父母两位。多出两瓶,应该也是给咱们父母留着以备不时之需。若是老爷子用着得劲儿,八成会送出去。但是,这留下的不多,正端着一点:物以稀为贵。”
屠磊毫不客气地收下了三瓶,不变声色道,“就你弯弯心思多,我看人家送十瓶,大概也是为了庆祝你们两公司合作十分圆满罢了。”
屠言淡笑不语。
事实是什么呢?
语环当时想,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