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我都没理,对她的事绝口不提,否则最后一定被姊闹到没完没了。回台湾后,士伦也差不多从夏令营回来,在学期开始前跑来找我。
「嘿,好久不见啦!」一开门就见他笑着对我打招呼,举举手中的袋子,「给你的礼物!」
「礼物?」我接过,纳闷问∶「什么东西?」
「我爸妈从国外带回来的食物啦,太多了吃不完,就想说分给你一点。」
「喔,谢了。」我点头,转身让他进门,「你好像变黑了。」
「哈哈,对啊!」他摸摸头,在沙发上坐下,「这个暑假一直被太阳晒,不黑都不行,还被邻居笑呢!」
「邻居?」我倒了杯汽水给他。
「士缘的妈妈。」他浅笑,语气平淡∶「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士缘。」
我一愣,接着也坐了下来。「干嘛?」
「跟她道歉啊。」他轻叹,依旧微笑,「去夏令营的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发现自己真的很幼稚,因为承受不了被拒绝就选择冷漠,也知道自己一定伤了她。不过我也已经想清楚,就算她喜欢的人不是我也无所谓,只要她能快乐我就很高兴了。」
「结果呢?」我问。
「面对我的道歉,她一句话也没说,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只是没有表情地静静听着。冷漠的程度,让我想起当时对她的残忍……」他脸色慢慢黯淡下来,盯着手中汽水苦涩地笑着∶「我以为她仍在生我的气,就继续跟她道歉,最后她却只是回我一句∶「跟你没有关系。」」
「……这表示她原谅你吗?」
「我不知道。」他耸耸肩,接着又道∶「之后几天我还是有去找她,跟她聊聊天,像是夏令营之类的事。但……只要我一提到薇薇,她就忽然变怪怪的,不准我再继续说下去。」
闻言,我没有说话,脑中不自觉想起当时问周恋薇时她的神情
「我觉得奇怪,士缘却也不告诉我怎么回事,所以我就去问薇薇。」他长长一叹,对我说∶「直到那时我才知道,她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
「周恋薇生日那天她没来你就该发现了吧?」我喝了口汽水,忍不住问。
「啊?」他抬头,张大眼,「当时就是薇薇跟我说士缘没办法去参加,因为她有事啊!」
我不禁怔住,却没让士伦看出,整个人又陷入困惑之中,在那一刻,方士缘淋雨的身影,以及周恋薇当时心虚的神情,又开始不断在脑海交错……
「你早就知道了吗?」士伦一脸纳闷。我摇摇头,盯着杯子里的汽水,说∶「随便讲讲。」
「总之……」他将身子向后靠,望着天花板,大大叹一口气,「我现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问。
他沉默许久,最后慢慢转回视线,眼神悲伤,整个人忽然变得无助……
「那你就先到游泳池吧,那位教练应该就快来了,到时候我会跟他一起过去。」体育老师拍我的肩笑道。
「好。」我点头,从导师室走出来后,远远就看到士伦跟周恋薇站在前方,走过去士伦便马上问∶「老师找你做什么啊?」
「他说他请一个大学的游泳教练来专门替我指导,等一下就会来,叫我先到游泳池去等。」我懒懒道。
「专门指导?真的假的啊?!」士伦诧异地瞪大眼,整个人比我还开心,「哈哈,你这家伙真不是盖的!」
「……」我低头揉着眼睛,困得只想再回床上好好睡一觉。整个校园充满刚开学的热闹,恼人的喧闹声不晓得已杀死我多少脑细胞。
「徐子杰,恭喜你。」周恋薇也微笑说,这学期她跟我们同班。
「谢谢。」我低声,眼皮依旧沉重。
「阿杰不用说一定还是游泳社,我是篮球,妳呢?还没选好啊?干脆跟何利文选一样的吧?」士伦对周恋薇说。
「不行啦,利文是网球社的,我根本不会打网球……」她连忙摇头。
「是喔?那还是不要一样的好,我看妳应该连网球拍都拿不动。」士伦笑道。
「喂,干嘛笑我啦?」周恋薇轻拍他,两人就这样开始打闹起来。我不禁低叹。
「好啦,反正学校社团那么多,就陪妳去找找看吧,总会有个妳想要……」士伦话还没说完,目光忽然转向旁边,没多久就大声喊道∶「士缘───!」
我睁开眼,在听见士伦的叫喊后也不自觉朝他喊的方向望去,果真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前方,视线也转向这里。
在她慢慢走来的那刻,我的胸口忽然一阵紧绷,喉咙也莫名干涩,就连呼吸都变得起伏不定。她放下以前总是绑着的头发,在风的吹拂下披落肩上。脸上那副大大的眼镜也不见了,更能清楚看见她眸里的明亮。
在她跟士伦说话的时候,周恋薇的脸色始终苍白,甚至没有抬头看她。在我注意到这点的同时,士伦忽然把方士缘拉到我面前,说∶「他叫徐子杰,今年跟我和薇薇同班,妳有印象吗?去年也跟我同班的。」
当士伦说完,她目光也缓缓落到我眼里。
那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也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对望彼此。
「你好。」她对我说。
我无法抑止此刻内心的混乱,一时竟连说话的能力都失去,只能静静看着她,点头回应。
「士缘……」此时周恋薇也开口,笑容里带着僵硬,「好久不见,暑假过得好吗?」
方士缘移开视线,看了她一会儿后,牵起嘴角轻声∶「很好啊,多采多姿呢!」
在看见她笑容的那一刻,从胸口传来的莫名情绪忽然让我觉得难受,她虽然笑着,却不是快乐,就连眼神都映着我从未见过的漠然。不再是单纯天真,而是对谁都不信任的冰冷。
这样的她,几乎使我不愿再正视。心,更是不时随着她口中的冷言冷语而隐隐作痛……
「什么怎么办?」我问。
他沉默许久,最后慢慢转回视线,眼神悲伤,整个人忽然变得无助……
「士缘,已经变了个人。」
来自天堂的雨 【番外8】
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
自从那天看到她的转变,混乱的心情怎样都无法平复。每个表情、每句话,冰冷的使我无法再面对她。她不再是原来的她,从前的方士缘,已经不在了。
这样的结果,竟让我无法接受,更摆脱不了那股莫名的烦躁及难受……
「阿杰,怎么还不上来?回去了!」士伦背着书包走近,见我还在游泳池内便唤。
我没有答腔,整个人靠在泳池边,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向前方,一时之间,思绪回不来,直到士伦拍我肩膀才回神。
「你怎么啦?」他纳闷的看着我。
我摇头,看着从窗外洒落进来的橙色微光在水面上浮动着,我抬手稍微起些水花,光晃得更厉害。
「喂。」士伦盯着我一会儿后说∶「你脸色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啊?」
「有点。」我闭上眼,低声。
「啊?你该不会是受伤吧?哪里在痛吗?」他张大眼。
「……」心脏的地方。
「喂,别不吭声,到底哪里不对劲啊?」
「没啦,只是游到有点累。」我起身离开泳池,拿起毛巾直接往休息室走去,这时士伦也跟上来,坐在椅子上说∶「你知道吗?我今天真的快士缘那家伙气死,她居然瞒着我加入田径社,说什么也不退出!」
「田径社?」我抬头。
「对啊,她的身体根本不适合跑步。劝都劝不听,搞不懂她怎么会这么坚持!」他大大叹一口气。我没说话,静静将头擦干,没多久却又听他出声∶ 「哇,阿杰,那是你的吗?」
我朝他指的方向望去,发现他说的是柜子上被套着的一个史努比娃娃。
「别人给的。」我说,继续擦头发。
「妈呀,会不会太大了点啊?」他笑了出来,「你柜子上怎么会放这玩意?」
「不晓得,去年就有了,好像是一个毕业学姊送的,但我根本不认识。」
「是喔?」他点点头,「你就这样放着不管啊?如果不要干脆给我好了!」
「你想要喔?」
「不是啦!」他又笑,抬头盯着娃娃,「我想要送给士缘。」
闻言,我有些怔住,随即又听他说∶「她很喜欢史努比,跟薇薇一样,房间到处都是这只狗,迷得要死!」
「那你怎么不送周恋薇?」我低叹,拿出制服走进更衣室。然而接下来却是一阵沉默,彼此都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听他出声∶ 「因为我还是很自私……吧?」
他的回答使我不禁停下动作,没有响应,换好衣服走出去后,发现他脸上仍挂着浅浅笑容盯着娃娃看。我又轻叹,边将柜子关上边道∶「随便你。」
「啊?」他看我。
「你想要就拿走吧。」我淡淡说,背起书包,「反正我也不晓得怎么处理。」
「真的假的?」他瞠眼,一脸喜出望外,「哈哈,那家伙一定会很开心,我会告诉她这是……」
「不用。」我说,走出休息室,「就直接给她就好,没必要解释这么多。」
「是喔?好吧。」他点头,又笑笑道∶「阿杰,谢啦!」
我没有回应,和士伦离开游泳池后便锁上门。
或许是在逃避,但我真的不愿面对那样的方士缘,所以就算之后和她碰到面,对她的态度也只能漠然,不敢再多看她一秒,深怕心底的情绪会压抑不住。直到现在,士伦依旧对她有着关怀,明知这些都是不自觉的动作,却不晓得周恋薇是如何看待的?
每当士伦谈到她,周恋薇虽然都是笑笑听着,但眼神总带点黯淡,还有令我纳闷的紧张、恐慌。想起开学时方士缘对周恋薇说的话以及态度,彼此气氛完全感觉不出她们曾是那样好的朋友。也因为这点,我又重新思考这整件事。然而无论怎么想,却都会演变成我不愿想象,甚至不敢去揭露的结果。就算那只是猜测。
但若真是因那样使她改变的话……
「阿杰,早啊!」隔壁阿伯一看到便跟我打招呼,他身旁的拉不拉多及米格鲁也对我猛摇尾巴。我低笑,走过去蹲下拍拍手,牠们立刻凑过来在我身上东嗅西嗅。
「要去跑步吗?」阿伯神情和蔼,「最近早上都没看到你。」
「没办法,这阵子怎样都爬不起来。」我又笑。平时除假日外都有晨跑的习惯,住在隔壁的这位阿伯也几乎在同时间带他的狗出来散步。最近常累到睡过头,也很少看到这两只小家伙了。
「牠们很想你喔。」阿伯笑说。
「我也很想牠们。」我摸摸牠们,跟牠们玩一会儿后,便跟阿伯道别到附近公园晨跑。
公园人不多,就只有几个老人在运动练太极拳。跑了一身汗,太阳不知何时已经出来了,我看看手表,随即走到洗手台洗脸,准备回家。然而就在拿起毛巾擦脸的同时,忽然发现洗手台对面也有人,我不自觉抬头,一双明亮的眼眸便映入视线……
方士缘?
我当下一阵错愕,她一看到我也是满脸诧异。彼此对望几秒后,我低头继续擦脸。
「……早安。」她说。
虽然只是简单的招呼,却让我心底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试着冷静没有看她,「早。」
即使跟我说话,还是感觉得到她想离开,我看了洗手台一眼随即叫住她∶「妳的毛巾。」
闻言,她尴尬地快速将她忘记的毛巾抽走,我静静望着她,她是什么时候也来这晨跑的?
正当我走向自动贩卖机拿出零钱准备买饮料,没多久她忽然叫住我,语气紧张∶「徐子杰!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我问。
「你能不能……别把我在这跑步的事告诉士伦?」
她的要求使我纳闷,问她为什么,她也很坦承地说是因不想让士伦担心。苦苦哀求的模样,似乎真的很怕士伦知道这件事。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也只好答应。当看她松口气地跟我道谢时,我丢了罐舒跑给她,淡淡道∶「请妳的。」
她先是盯着舒跑,之后愣愣看着我。我打开自己的转身边喝边走出公园。在那一刻,心情竟莫名的轻松……
自从那天碰到她后,我们碰到面的次数越来越频繁。晨跑一事、隔天在何利文面前帮方士缘圆谎一事,因为帮她保守秘密,再加上我们越来越常见面,渐渐地,她彷佛不再对我有所防备,可以很自然的跟我说话,甚至不介意告诉我一些她的内心话。
包括她不想只是那么平凡,希望能跟我们一样这件事。
我知道她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只是希望能更接近士伦,无论士伦之前说她有喜欢对象是真是假,对方士缘而言,最重要的还是张士伦这个人,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他。
然而即使她愿意这样对我坦白,但当看见她眼里只有士伦时,整个人都会被一股情绪淹没,莫名的不自在……
「所以妳的意思是……」我说,语气平淡∶「妳想被注意?不想让自己只是那么平凡?」
她看我,没有说话。
「若妳真希望这样,有个办法可以帮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