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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诺皱了皱眉头:“你要说什么?”
“我是说,我和你之间……”见程诺又瞪起眼睛,暖暖急道,“这次你一定要听我说完,星座运程不该代表什么,如果非要相信它,也应该……应该……”
暖暖不知道该怎样说下去,程诺做什么都很直接,可他不一定受得了直接的拒绝。暖暖咬咬牙,狠心一点儿吧,越拖下去就越对不起他。
程诺板着脸,突然问:“你喜欢的是楚朔?”
暖暖点点头,轻声说:“是。”
程诺的脸色很难看,在暖暖以为他要发飙的时候他突然问:“楚朔知道吗?”
暖暖小声说:“知道的。”
程诺霍地站起身:“上车。”
暖暖讶异:“做什么?”
程诺的手不由得握起,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你要找谁,我就带你去。”
暖暖犹豫着:“可我……我昨天刚干了坏事。”
“想要什么就去拿,真是,女人就是婆婆妈妈的。”程诺不由分说把头盔扣在暖暖脑袋上,居然笑了。那笑容阳光般漾开,在星光下格外耀眼。
“可能是最后一次给你戴头盔了。”他说。
暖暖的鼻子一酸,又要哭了。如果真有神明,请保佑这个男孩,让他找到珍惜他的女孩子。
摩托车很快就开到了暗香,暖暖下了车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她有些痛恨自己了,自诩为伶牙俐齿的夏暖暖,关键时刻怎么总是语塞呢?
程诺望着她,大声说道:“夏暖暖,你给我记住,如果他退缩,如果你犹豫,你还会被我逼着戴头盔!”他的摩托车渐行渐远,暖暖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程诺,总爱用命令语气的你,相信星座运势的你,外冷内热的你,暖暖永远不会忘记。
风更冷了,暖暖抬头望望楼上,楚朔家的窗口没有亮灯,他还没回来吗?
拿出电话开机,无数的未接来电,无数的短信。
暖暖,你在哪里?
暖暖,我有话要说,看到短信给我回电话。
暖暖……
酸涩感在胸口蔓延开来,夏暖暖真是个懦夫,不就是打碎了舒凌送的东西,难道还要永远龟缩?难道还不见他了?
电话骤响,是韩清打来的:“暖暖,你在哪儿啊,楚楚找你都找疯了。你可真是的,我也不瞒着了,你开庆典公司的那二十万,根本不是我家小林借的。qǐsǔü是楚楚看出你有心思,打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然后帮你拿的。他还怕伤了你的自尊,嘱咐我别告诉你,那些利息什么的也就是为了让你相信钱来得不容易,你有了压力才能踏踏实实好好开公司。暖暖,你们之间的事儿我们不清楚,可是人家这样对你,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所有的情绪堵在胸口,暖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楚朔,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电话又开始响,是楚朔。
“暖暖。”
一听见这个声音,暖暖便控制不住哽咽,“你在哪儿?”他问。
“在楼下。”
“你上楼等着我,我马上回去。”
保时捷开回到暗香,车灯的光影中,暖暖固执地站在原地。
看到他下车,暖暖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楚楚!”
他笑着拥住:“暖,你可真会让人担心。”
她只是环抱着他的腰,不说话,就这样抱着,紧紧地抱着。
楚朔笑着拍拍她的背:“乖,不哭了。”
“我昨天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可是你管我就走了。”
楚朔笑笑:“我总不能看着凌凌哭着离开我家,但是,我知道我对不起暖暖?”呜呜呜,她苦,原来害怕的不是自己被误解,而是怕他会忽视自己。
夜风漫卷而来,撩起暖暖额前的发丝,暖暖打了个哆嗦,好冷。楚朔搂紧了她,说道:“我们上楼。”
暖暖摇摇头,泪水扑簌而下:“楚楚,你能不能带我去个地方?”
城郊小河边有一排青柳,枝条在呼呼地风声中舞动着,没了杨柳岸晓风残月时的婆娑,倒像是在舞一曲急促的胡旋。
暖暖下了车,跑向其中的一棵柳树,在那树下有一个小小的土包,孤独,寂寞,却永远在暖暖的心底。
她蹲下,眼里蓄满了泪水,小声地说:“鱼鱼,姐姐来看你了。”
楚朔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此时的他,只能做一个倾听者。
暖暖擦了擦眼泪,说道:“是只萨摩耶,它两个月大的时候我就养着它了,抱回来第七天就得了几乎治不好的犬瘟热,大病不死,但是一口烂牙,身体很不好。它总是生病,急性胃肠炎,皮肤病,气管炎,一样接一样,还被车撞过两次,被藏獒咬得下巴都掉了……我抱着它一次又一次地跑向医院,每天起早给它看病,现在,我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暖暖的声音哽咽着,那是曾经陪在她身边的伙伴,甚至是生命中的一部分:“它出事那天……我看见它软软地躺在马路上,嘴里鼻子里全都是血,眼睛里面都是土,最后都没闭上眼,它是在等看我最后一面,可是……它没有等到……”
“谁也不知道我的心多疼,多疼……疼到我都喘不上气……有时候在街上遇到怀孕的萨摩耶,我在想,她肚子里的是不是小鱼儿?”
说到这里,暖暖已是痛哭失声:“我就是偏执,我就是,这和失去亲人没什么两样……所以,我每次看见被主人抛弃的小猫小狗,我就忍不住试着救援,它们和小鱼儿一样,都是一条小生命……”她已经泣不成声,楚朔默默地蹲下,默默地揽住她的肩。
暖暖靠在他的肩头,任泪水肆意流淌:“天一冷我就跑来看它,小鱼儿怕冷,我就陪着它,你说,现在它是不是已经投胎了?”
楚朔柔声说:“暖暖,我们养一只新的萨摩耶吧,白菲对狗毛过敏,我们就在我那儿养。”
“楚楚,我不敢养狗了,不敢了……”
楚朔想了想说:“暖暖,那养我吧。我比小鱼儿懂事,我有病了会自己吃药自己看病,我会开门还会锁门,我上WC会自己冲水,吃完饭还能刷盘子。只要暖暖给我点好吃的,让我站着我就站着,让我倒立我就倒立,我睡在暖暖为我准备的小窝里,暖暖扔东西我就跳起来接住。”
暖暖笑着,泪水却再也止不住。她用拳头轻轻锤着他的肩膀,“哪有你这样的,我可不敢把大摄影师这么养着。”
回来的一路上,暖暖不停地讲着和小鱼儿之间的趣事,楚朔和她一起笑,一起怀念着,暖暖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她突然间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儿,着急地说:“一说起狗我可想起来了,你可别把斑点狗的照片拿到展览上去让我丢人。”
楚朔笑笑:“你觉得它能放在那些专题里吗?”
暖暖眨巴眨巴眼睛,是啊,自己又没光着,自然是不能放在人体艺术里,那也不是什么自然风光,更没有“瞬间”的震撼,不是“街头”,不是“素颜”,也不是那些时尚大片,她有些不服气:“怎么就不能?完全可以放在‘谐趣’里嘛。”
奇)楚朔笑出了声:“这么说,暖暖心里是希望我拿去的?”
书)暖暖气得又去掐他的手臂:“才不是,我这是让你给绕进来啦!”
网)楚朔的车停在路边,他靠近她,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那是闺中乐事,自己的东西,怎么能随便给别人看,暖暖说是吗?”
“啊——”夏暖暖捂着耳朵大声尖叫,楚朔扶着方向盘哈哈大笑。
在外面吃过饭,两个人一直牵着手上楼。从此刻开始,再也不要猜疑和误会,再也不要吵嘴和躲闪,好好珍惜彼此,珍惜在一起的每一秒钟。
暖暖只知道望着楚朔傻笑,原来有个男朋友是这样的感觉。难过的时候可以赖在他怀里流泪,有困难他会默默帮你解决,只要和他在一起就感到无比快乐,就算只是牵着手,心里也是满满的幸福。
楚朔同样享受这个过程,掌心中那只柔软的小手让他有了归属感,只想这样一直牵着,让她成为永远的牵挂。
走进家门打开灯,让室内洒满柔和的光线。暖暖跑到落地窗前望着老虎滩,坏笑着说:“不知道韩清和小林在干吗,我总在对面往这边看,不知道从这儿往对面看什么感觉。”她找了两个垫子丢在地上,然后拿出包包里的望远镜趴在上面偷看韩清。
楚朔在她身旁坐下,笑道:“暖暖,偷窥我的话我还能忍受,这事儿不好常干。”
暖暖边看边伸出一只手指:“就一次,最后一次,看完韩清我就金盆洗手。”说罢把望远镜递给楚朔,“快看,可真浪漫啊。”
楚朔向对面望去,只见老虎滩的光线幽暗,餐桌上复古的烛台上闪着温暖光芒,韩清和小林坐在桌子的两端喝着红酒。
暖暖问:“你能看清楚他们吃的是啥不?韩清好像留了一手,平时光拿西红柿炒鸡蛋糊弄我们。”
楚朔笑道:“吃的什么倒是看不清,不过韩清今天怎么没穿套装?”
。
“啊?没注意,我再看看。”暖暖夺过望远镜,一看之下大笑数声。韩清穿了件白色小礼服,露出的肩头很是圆润,胸部尤显壮硕。暖暖摇头说道:“怪不得韩清这几天拼命减肥,原来是惦记这件礼服呢。她也太不厚道了,这是莫依然拿来的,一直在我衣柜里放着,她把自己塞进去我可怎么穿!”
楚朔干脆也在暖暖身边趴下,揽着她的肩享受着此刻。暖暖视线里是鸳鸯,他视线里是暖暖。
“楚楚,哈哈哈,他们俩跳上了。”
果然,小林很绅士地伸出手做了个邀请动作,韩清娇羞万状地站起,两个人在摇曳的烛光中靠近,然后翩翩起舞。
韩清一个转身,暖暖终于看见了韩清穿礼服的整体效果,笑得直捶地。怪不得韩清能穿进去,原来她在背后拉链处垫了快白毛巾,两边固定的别针清晰可见。这真是个不错的办法,难怪韩清弄了如此幽暗的灯光Qī。shū。ωǎng。,暖暖断定,韩清今天一定不会背对小林!
即便如此,还是感觉那件礼服会马上爆炸啊。
“楚楚,我的电话呢,我得逗逗她。”
楚朔忍无可忍:“暖暖,他们在约会,那我们在做什么?”
“约会啊。”
“那——至少也不要在地板上吧?”
暖暖收起望远镜,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只要一偷窥就兴奋,嘿嘿,我家楚楚真孤独。”
楚朔从地板上拉起她:“我要忙一会儿,暖暖陪着我吧。”
暖暖点点头,直接爬到工作室吊床上躺好,楚朔给她拿了酸奶,还给她盖了层薄被。
在吊床上荡来荡去,时不时偷看楚朔一眼,暖暖觉得好满足。不管是静静地相处,还是嬉闹,只想和他在一起,想永远这样在一起……
头越来越沉,意识也有些模糊,“楚楚。”她轻唤了一声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没了力气。
楚朔笑着走过来:“寂寞了?”
暖暖傻乎乎地笑:“有点儿想你。”
楚朔笑着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慢慢俯下身,头渐渐靠近,暖暖抿着唇笑,楚朔的手探入她的发隙,从指尖传来的热度让他心头一紧。
她瞪着眼睛不解地望着楚朔,脸蛋红得有些不正常。楚朔将手探到她额头上,这么烫!
“暖暖,你好像发烧了。”他马上将她抱起,很快送到卧室的大床上,又找来体温计给她夹在腋窝,几分钟后取出,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
楚朔吓了一跳,把手掌放在暖暖的脸侧,柔声说道:“暖暖乖乖躺着,我找个大夫来。”
她软软地躺在那儿,无力地睁开眼睛,小声说道:“我没事儿,我可硬朗呢。”
楚朔虎着脸:“不许乱动。”
暖暖弱弱地问:“我难受,我能吃个冰激凌吗?”
楚朔站起身帮她掖好被角:“别说冰激凌,吃我也行。”
打了电话后没多久,出诊的医生到了,还应楚朔的要求捎来了冰激凌。暖暖已经烧到将近四十度,医生看了暖暖的症状,断定是感染了HINI亚型流感病毒。
打过退烧针,医生的意思是多喝水多休息,一般亚型甲流三天之后就可以退烧。
医生走了,楚朔赶忙扶着暖暖坐起来,给她倒了杯水,暖暧喝完后窝在他怀里撒娇:“我要吃冰激凌,我要吃冰激凌。”
楚朔便和她并排倚在床上,舀着冰激凌一勺一勺地喂她,冰凉的感觉顺着食道滑下,舒服极了。暖暖低低地嘟囔着:“有病真好,待遇真高。”
楚朔笑笑:“暖暖,还是快点儿好起来吧,我好带你出去玩儿。”
“不嘛,我就想让你照顾。”她勾着他的脖子撒娇,仿佛生病也是件幸运的事儿。
这时,暖暖的手机开始唱歌,按下接听键,韩清的声音显得好幸福好幸福:“暖暖,小林走了,你可以回来了。”
暖暖靠在楚朔怀里,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拿着电话小声说:“我可发烧了,回去以后你们要照顾我。”
“发烧!你不会是甲流吧?”韩清声线提高了两个八度。
暖暖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