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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他将资料夹在腋下,腾出双手帮她解头发。
她的姿势很难受,身体直也直不起来。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挪近了半步,她的头便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身上。她埋着头,看着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将缠绕的发丝解开。他很细心,一点也没扯痛他,温柔的动作就像触摸到了写意的心尖。那一刻,她有些依恋。
“好了。”他说。
写意不好意思地笑笑,然后直起腰板。
头发从纽扣上解开,却还依旧绕在他的指尖,所以他俩还是那么近。她仰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看着她一言不发,掩不住眸中的复杂神色,有贪恋、有胆怯、有期盼……他的喉结动了一下,目光有些迷离,随即拦住她的发丝,缓缓地亲了下来。
浅浅的吻,有着怯意和试探,久违的亲密让写意的心微微一颤。
他的嘴唇有些凉,却是异常轻柔,他从未用过这种小心翼翼的方式吻过她,那种感觉好像就是怕自己轻轻一用力就将她吓走一般。
突然,电梯不知道下到哪里,中途停了下来。写意一慌,立刻推开他,挪开距离。
待电梯门打开,外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当两人又重新回到那个封闭的空间,气氛却已经不太一样。写意推开他的那个动作,让他蓦然落回到残酷的现实中。
厉择良别过脸去,淡淡地解释:“刚才算是吻别,你不用放在心上。”突然之间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漠得不可方物的厉择良。
唇上还残留着方才温柔的触觉,如今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写意心中一痛,她不相信,她不相信他的吻是报着种离别的心态。写意想再追问,张了张嘴,又觉得是徒劳,他嘴硬的时候硬要逼他回答什么,简直就是自讨没趣。他只会用恶毒的方式来武装自己,说出口的那些话来伤害她,也伤害自己。
“阿衍。”写意叫他。
厉择良听见那两个温暖的字,略微诧异地转过头来。写意趁机用双臂环住他的脖子迅速地主动将唇压上去。
当时他真的很害怕他就那么推开他,然后冷酷地说:“沈小姐,请你自重。”
如果他这样做,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勇气再见他。于是写意使劲地拉近他,不留丝毫让他回旋或者拒绝的缝隙,急促而生疏地强吻了他,在他的唇上焦急地辗转吸吮舔咬着,迫切地期待着他的回应。
他微微一震,思维和动作都停滞了一秒钟以后才开始回吻。
不知道是按捺太久还是太冲动,他吻得非常激烈。
他紧紧地将她拥在怀中,似乎要揉进心里去。另一只手撑住她的头,迫使她贴近他。不再像方才那样还带着怯意,而是如潮水一般,不给任何空隙地掠夺了她的呼吸。
他的文件夹又一次掉在地上,合同散开,白色的A4纸纷纷扬扬地洒了一地。
以前写意一直都想不通为何一个男人的唇吻起来是如此香软甜美的,只要纠缠上会让人欲罢不能,如同鸦片。明知不能碰,可是一旦沾上了,就会让人甘之如饴地沉沦下去。是不是和他这个人一样,一旦有了瓜葛,即使天崩地裂都想继续爱下去?
写意已经意乱情迷,再也不管那电梯打开多少次,又关上多少次,有多少人惊奇地看着他们,或者又有多少人尴尬地转过身去。
她只知道,她要阿衍爱她,别人怎么说、怎么看、怎么想,她都不想理会。他就是她的欢乐、她的喜悦、她的幸福,甚至是她的整个世界……
阿衍是写意的,永永远远都是。
“写意。”他吻着她,缓缓低语中情绪略微有些失控,“不准离开我,不准忘了我,更不准明明记得我却装成陌生人的样子。信不信你要是再那么对我一次,我会疯的,我肯定会疯。”
写意含着泪使劲儿点并没有:“我再也不会离开阿衍,撵我走我都不走。”
那天,A城吹着冷飕飕的北风,还夹杂着细雨,不过写意全身都是暖烘烘的。这么多年了,她心里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为自己活的感觉,原来是那么自由。
她坐在回唐乔的计程车上,一路傻笑。偶尔回想起她和他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接吻,就羞愧得要死,不禁又用手捂住脸。开车的是个年轻的司机,看到她奇怪的举动,时不时地狐疑地打量她一下。
待他又一次奇怪地看自己的时候,写意干脆转头去对他说:“我又恋爱了。”
那小伙子也不禁跟她笑了。
“恭喜啊,那送你一首歌。”小伙子说完就打开音响放了那道《我爱你》。
从你眼睛看着自己最幸福的倒影
握在手心的默契是明天的指引
无论是远近什么世纪
在天堂拥抱或荒野流离
我爱你 我敢去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 我愿意准你来跋扈地决定世界边境
偶尔我真的不懂你 又有谁真懂自己
往往两个人多亲密 是透过伤害来证明
像焦虑不安 我就任性
怕泄漏你怕所以你生气
我爱你 让我听你的疲惫和恐惧
我爱你 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我撑起所有爱围成风雨的禁地
挡狂风豪雨想让你喘口气
被割破的信心需要时间痊愈
梦想缠着怀疑 未来看不清
就紧紧的拥抱去传递能量和勇气
我爱你 我爱你我想去未知的任何命运
我爱你 让我听你的疲惫和恐惧
我爱你 我想亲你倔强到极限的心
哪里都一起去一起仰望星星
一起走出森林一起品尝回忆
一起误会妒忌一起雨过天晴
一起更懂自已一起找到意义
……
第十二章
(1)
下午,正好谢铭皓来接写晴回B城。天很冷,任姨为写晴戴了个帽子,衣领却没弄好,定意伸手去为姐姐理了下领子,引得写晴回头看她。写晴一脸纯净,眼睛又黑又明亮,很像婴儿。谢铭皓将她照顾得很好,脸蛋圆圆的,完全是个红苹果。写意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也不反抗,就冲着写意笑。
如果她说她喜欢这种样子的写晴,任姨会不会生气?
她送走了他们以后,在路上突然收到厉择良的短信。
“一起吃饭。”
“好的。”她这样回复了他,末尾还加了一个笑脸。
一会儿,她想起这事来,又问他:“在哪儿吃?”
“听说宁静路有家意大利餐厅味道不错。”
这个“听说”是厉泽良刚刚问的小林。他这人很注意这些。之前有女伴都是别人挖空心思讨他欢心,他从不留意,如今还只得用他的薄脸皮向人打听。
写意笑,又回:“那还不如你做给我吃。”
“好,下班我来接你。”
写意看着屏幕上的字扬起嘴角。他接她下班,然后两人一起去买菜。回家做饭,这种点滴间平凡的幸福是她梦寐以求的。即使姗姗来迟,终究还是没有错过。
下班时间,他的车低调地停在公司斜对面的路边。写意匆匆跑下楼,蹿到车里面去。外面很冷,她搓了搓冰冷的手,然后突然贴在他的脸颊上,冰了他一个激灵。
瞧着厉择良的表情,写意顽皮地哈哈直笑。
他抽动着眉角,无奈地瞥了下前排的司机,还好司机危襟直坐目不斜视,就算看见了也装着完全没看见。写意这才发现开车的不是季英松,他果真是出差去了。她有些不安地瞅了瞅厉择良,看样子季英松也没有给他说她问过车祸的事情。
写意和那个司机不熟,也就不好放肆,只得规矩地坐着。没想到过了会儿,他却伸了右手过来轻轻抓住她的左手。写意心跳地斜着瞅了他一眼,发现他正装着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
他的手并不比她暖和多少,但是当皮肤和皮肤挨在一起以后,却格外温暖。
回到公寓,厉择良首先给老谭去了个电话,告诉他不回老宅住。他从小家教很严,也养成习惯去哪儿都会给人打招呼,免得人家做饭等他。
写意问:“你前几天都是回老宅?”
厉择良点头。
“那为什么每次都在这里等我?”
他没有说话,放水淘米。
这时电话又响了,写意擦了擦手擦手去接。
“沈……小姐。”还是老谭,而且他还是有些意外。
“嗯。谭叔,是我。”
老谭感叹:“难怪今天他这么高兴。”
“有那么明显吗?”写意笑。
“我还说劝厉先生回家,或者是叫护理过去的,看来今天就算了。”
“怎么了?”
“他的腿最近肿得厉害,每晚都要按摩,不然第二天更难受。”
“我劝他回去。”
“算了,沈小姐,你知道他的脾气,他不愿意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动。”老谭摇头,而且他怕他俩又不小心闹僵。
“我试试吧。”
挂了电话,她回到厨房。厉择良问:“谁的电话。”
“谭叔说,你吃过饭应该回老宅去。”
“回去做什么?”他停下动作。
“你的腿要治疗。”
“我跟他说了我没事,改天回去。”他停下手中的动作,背影有点僵硬。
写意知道他不喜欢提这个事情,特别怕他突然发作。
厨房里的空气果然瞬间凝固起来。
写意走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阿衍,要是你疼怎么办?”
“我不疼。”他的表情缓和下来,轻轻说。
“可是我的心会疼,”她顿了顿,又说,“回去吧,我陪你回去。”
“真的?”他有些别扭地问。
“那好。”他说。
那一刻她才发现,他不回老宅也许是因为她,他怕她不肯去厉家。想到这里,她将抱住他的双臂紧了紧。
“怎么了?”他问。
“其实只要有阿衍,什么都不重要。我们要是每一分钟都在一起就好了。”
他们吃了饭回到老宅,一干人已经等在那里。
卧室里,厉择良卸假肢的时候拧紧了眉头,面色有些发青。那残缺的右腿又一次赤裸裸地出现在她眼前,却跟以前的感受完全成度不同。如果不是为了她,他又怎么会这样?一股热流从她四肢百骸汇集涌上她的眼眶,几乎流出泪来。
“写意,你先出去。”他察觉了她的异样,而且他也十分不愿意她知道他的腿在恶化。、
“不,我要看。”她坚定地拒绝。
待那漂亮的护理出去取东西的间隔,他又柔声道:“你先出去吧。”
“阿衍,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眨了眨眼睛说:“留个美女单独在这里将你的腿摸来摸去的,我可不放心。”
他哑然失笑。
吃过药以后,他早早就开始犯困。
写意本来坐在床边陪他看电视,见他眼皮开始下沉,准备将电视调小声。环视了一圈却发现遥控器在另一头的枕头边上。可是,他从刚才起就握着她的手。现在他还睡得浅,若是自己动一下估计都会弄醒他。
电视进入广告时段,声音又变大了些。
她忍不住挪了挪位置,努力将那只手定住不动,用另一只手绕过他去扒那遥控器。好不容易拿到手,将电视机搞定,她长长地呼了口气坐下来,却又见厉择良养的那只恶猫兴高采烈地进了卧室,然后轻轻一跃就跳到了他的被子上。
写意皱着眉头做了个让它赶紧下去的手势,可是那恶猫却一点也不识时务,反倒气定神闲地在被子上多踩了几脚,最后居然还趾高气扬地朝写意喵了两声。
写意气急,提起脚就将它踹下去。她这么一激动,不小心将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脚上的棉拖鞋也掉了,这下却是真正弄醒了他。
他睁开眼睛:“你去哪儿?”
“我不去哪儿。”她起身单腿跳了几步才将拖鞋穿上,而那恶猫还不服气地冲她叫。
“你怎么它了?”他问。
“我…… 我劝它去冬眠,结果它不听,就替你教育了下它。”
“你见过猫要冬眠?”
“没见过,但听某人说过。”写意像是逮住什么人的尾巴,得意极了。
他莞尔:“你还记得?”
“当然了,你的那些事情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写意继续说,“还有那次,考四级之前你替我复习英文单词,但是侯小东他们挤到我们那里看足球,球赛半夜才来,他们就一直讲鬼故事消磨时间。结果我听了以后,好几天不敢一个人在屋子睡觉,就在你房间打了地铺…… ”
因为药效的作用,他还没听她讲完,就睡着了。写意从来没有照顾过他,第一次她觉得厉择良也有软弱的时候,写意微笑着看了看他的睡脸,替他掖上被子。
就是那一瞬间,他模模糊糊地说了句:“写意,对不起,对不起…… ”三个字连说了好几遍,声音却一次比一次轻,到最后渐渐微不可闻,也不知道是他的梦话,还是真的对她说的。待她仔细再看,又确实睡着了。
写意站在那里默默地看了他许久,一时想起白天在出租车上听到的那句歌词:“我想亲你倔犟到极限的心。”她俯下身非常轻地吻了一下他,然后关了灯,转身回到隔壁的客房。
厉择良一觉睡到凌晨三四点,醒来发现空荡荡的床只有他一个人,猛地就坐起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