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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就是碰巧爸爸、妈妈都出长差了,你被暂时寄放在这儿了?嘿嘿嘿……”
“……”
“我小时候,妈妈上班的时候总把我寄放在别人家里,唉,被寄放的滋味儿可不好受哦。”郑一凡自以为是地继续说道:“不管是谁家,都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还是自己的家好……”
“不要再说了!”王超终于忍无可忍,咆哮了……
…………
“似乎从涉及他爸妈的问题开始他就有情绪了,而导致他最终发火就是那句‘不管是谁家,都有一种寄人篱下的感觉,还是自己的家好’……嗯,那……到底有怎样的经历,才让他对这些话如此敏感呢?”郑一凡想了许久也没有理出头绪,最后不得不放弃:“唉,也许妈妈说得对,他真的有难言的苦衷呢……”
…………
当她一个人愤愤地走回到小区门口时,妈妈肖楠就迎上前疑惑地问她:“王超那孩子怎么了?”
“我怎么会知道,有毛病呗!”
“怎么了?你,怎么能这样说你的同学呢?不会是……你们闹别扭了?”
“闹别扭?哼,我才不稀跟他闹别扭呢?”她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拳头却一直握的紧紧的。
“哦,呵呵呵,还真闹别扭了?”妈妈笑着继续说:“不过,那孩子看起来很难过的样子,你不会是说什么话伤着人家了?”
“拜托,老妈,不要遇到事情总是先问您闺女的“罪”,今晚我可是受害者!”
“是吗?说来妈妈听听,也好给你评评。”妈妈半开玩笑半打趣她。
“倒是您,刚才见着他、跟他说话了?”
“嗯,碰巧我正出来……”
原来,妈妈一出小区大门就看见独自一个人回去的王超,因为有点儿疑惑他没有跟女儿一起回来,便叫住了他:“哎,这不是王超吗?”
“嗯,阿姨好!”他低着头,闷闷地应了一声,像霜打了的茄子:“阿姨,我……先回去了,那个,郑一凡还在后边。”
“呵呵,没事,我再等她一会儿,你回去吧。”
“嗯。”在王超转身就要离开的时候,肖楠看见那孩子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难道……他哭了!她一惊,这才发现那孩子一直掩饰似的低着头,垂在两侧的拳头握得紧紧的,瘦削的双肩竟然透着无尽的孤单和寂寥——这哪是一个孩子该有的神情!
“等等,”她又叫住了他:“王超!”
“阿姨,您,有事?”王超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很忧伤。
“呵呵,也没什么。只是……如果你有什么事,我们能帮上忙的话,尽管说。”
“呃?”王超怔了一下,接着明白过来她的话,他低下了头,片刻之后,那孩子重新抬起头、微笑着向肖楠道谢:“谢谢您!我回去了”。
肖楠看见,在他低头的瞬间,有一抹亮亮的东西从他的眼角滑落……
“您是说,他,哭了?!”郑一凡有点儿不敢相信:他竟然会哭?……好像李老师说过,“其实,王超有一个无法说出口的秘密,而且,因为那个秘密,他受到很大的伤害,所以他才把自己包裹起来,那样做的目的却只是为了不再受到伤害。”不再受到伤害吗?“那,我是不是无意中伤了他……”
“也许吧,那孩子看起来很落寞。”
…………
“落寞?妈妈说他很落寞!也许他曾经受到的伤害的确就是与此有关,至于是什么样的伤害……”她不得而知,也不想再去费神:“落寞吗……”她喃喃地念叨着:“那样把自己包裹起来,怎么会不落寞!”心底那根弦随之被轻轻拨弄……
“……所以,老师才安排他跟你同桌,希望你能用你的乐观、善良和真诚感染他。”耳畔似乎又响起李老师的嘱咐:难道真的就没有人能安抚他曾经受过的伤痛、没有人能让他敞开心扉?
郑一凡握起了拳头:“哼,我就不相信,还有我郑一凡办不到的事情!王超,看好了:我绝对要把你拿下,让你成为我的朋友,然后,嘿嘿嘿,再为这几次的事情道歉!哼哼……”
夜已深,她却斗志满满,何来睡意?无奈只好再次打开日记……
九 脚伤(一)
“疼吧?”郑一凡略有些笨拙地帮王超做着冷敷:没想到他竟然能扭伤了脚,可是那个动作对于他来说并没有难度哦,除非他……注意力不集中!心神不宁——习武之大忌,他,岂能不知?!
就在刚才,教练让王超给几个红带示范一下“腾空后旋”这个动作——那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比较熟稔的动作了,所以王超也没有推辞,淡淡地应了一句,就站到场地中央,略一调整气息,便高高跃起,一记漂亮的“腾空后旋”……
“好”那几个红带见状一起为他叫好……
但是,郑一凡却大叫不妙:就在王超腾空的时候,她刚巧也凑到了跟前,而且他也发现了她,让人感觉不妙的是他的眼神中竟然闪过一丝慌乱——怎么回事?
果然,就在落地的那一霎那,他的身子明显地一晃……
经验丰富的教练大呼“不好”,便跑了过去……
郑一凡也急忙跟了过去,心中的疑云却越来越浓:刚才,她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但是……至少她现在能确定的是,在那个瞬间,他确实有想过什么。那,他都想到了什么?他的那个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教练已经蹲了下来,他抬起王超那只被扭着的脚放在自己的腿上,熟练地按捏查看:“还好,只是轻微的扭伤,处理好的话,休养几天就没事了。先忍一下,我去拿冰块。”说完,教练就起身去拿冷敷用的冰块。
“呼——”郑一凡轻轻地呼了一口气:教练说没事,没事儿就好!
本周真是多事之周——班里有好几个同学感冒,郑燕妮更是因为感冒诱发肺炎,现在他又……还好只是轻微的扭伤,休息几天应该就会没事吧。
这样想着,她就在王超的身边蹲了下来:“很疼吧……”
她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只是默默地蹲在那里:敛着眉头,盯着那只受伤的脚,几次三番地伸出手来、想去安抚它、犹豫再三却还是没敢放上去——他,又不是燕子!
燕子病了,她想去看她就去看她,不用理会那些人所谓的会被病毒传染上之类的忠告;她说手上被针扎的地方疼,她就轻轻地帮她按摸着,一边柔柔地说着安慰的话,看着她开心地笑着,她就会觉得她的疼减轻了许多;她给她补课、给她抄笔记、给她讲她不在时班里发生的各种好玩儿、有趣的事——从来不曾顾忌过什么,可以毫无保留地对她表示关心。
但是他,却不行:她需要考虑他还有什么忌讳、他对她所表示的友好所能接受的限度、他能否接纳她成为他的朋友?——上一次无意识触碰到他的旧伤给她留下了阴影……
即便是在前一天晚上,她已经说服自己原谅了王超、并斗志满满地宣扬要将他拿下——成为她的朋友,但是在早上看见他时,她还是有一瞬间的犹豫。当然,那只是一瞬间、片刻而已,接着,她就轻快地追了上去:“嗨,王超,等等我。”
听到她的叫声,王超似乎很吃惊:他停下脚步,转过身,用疑惑的眼神盯着她,似乎在询问“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我明明应该生气、应该不再理会你了,对吗?郑一凡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但是却故意只字不提:“早啊!嘻嘻嘻……”她笑容可掬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嗯,早……”显然,王超有些在意:“你……没事吧?对不起!”
“没事?有什么事儿啊?我吗?哈哈哈……”她坏坏地笑着。
“……”王超欲言又止,郑一凡却故意装着糊涂。
“走了,来车喽。”她边说边小跑着挤上前——刚好来了一辆车!
其实,他们已经到了站牌,而且前边还有那么多人,根本就用不着跑,她啊,只不过是,想借机避开王超,不给他问话的机会——她知道他想问什么,所以就故意吊一吊他的胃口!
人还是超多,看着他们一个一个蜂拥而上,郑一凡只好无奈地闪到了一边——总不能又被“脚不沾地儿地”给带上了车吧?!
王超见状伸手将她拽到自己的前面,然后护着她上了车……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郑一凡讪讪地借着他的庇护站稳了脚,却无奈伸长了手臂,也才勉强抓住最高的那一级的扶手——没办法,低处的吊环都被别人抓着呢!
“来这儿。”王超尽力地将身子向后靠了靠,于是在他的前边,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但是却相对安稳点儿的空间——在那里,她可以毫不费力地扶着座位的靠背。
“嘿嘿嘿,谢谢!”对于他的照顾,她很感激,而且还因为不习惯而有点儿别扭。
“……”王超没有言语,但是却明显的友好地扬了扬嘴角:一个淡淡的迷人的微笑就这样含苞待放……
郑一凡已经对他的笑见怪不怪了,但是每次看见却还是一样的心跳加速……
一路回味着他的笑的郑一凡竟然忘了她吊他的那件事,直到下了车,等了很久也没有看见燕子,她便开始着急,然后就完全的将那件事儿给忘了,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她每天除了听课、做笔记、做作业之外,还要帮燕子抄笔记、去她家给她补习……所以,就一直没有想起那件事。
…………
其实,她只想告诉他,她已经原谅他了,而已。而,他所想知道的无非也就是,她是否原谅他了。阴差阳错,她没能及时的告诉他,难道……他就为此事纠结?所以那个眼神才会慌乱?不会是自己自作多情吧?……
“没事,别担心。”王超突然柔柔地说出了这句话,惊了郑一凡一下,也顺带把她从那些扰人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她抛开那些杂念,抬起头来本想回他一个微笑,但是却在看见他的脸时,呆住了:他带着淡淡的微笑静静地看着她,眼神柔柔的、暖暖的——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有些自嘲地说:“你……也许并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疼。”
她避开了他的注视,却在心里轻轻的偷偷的回味着他淡淡地笑看着她的眼神,慢慢地,有一种悸动自心底复苏——尖尖的、轻轻的痛觉,还有莫名奇妙的感伤……
周围的学员都围了过来,教练也及时地拿来了止痛喷雾和冷敷袋子。
“教练,我来帮忙吧?”郑一凡起身接过教练手中的药具,自告奋勇地说。
“好啊。”教练安排其他人回去继续练习,只留下了他和郑一凡在王超的身边。
对此,王超则采取默认的态度,于是,郑一凡便在教练的指导下,笨手笨脚地开始给他做冷敷。
“听说你们俩是同学?”教练跟她聊上了。
“嗯,我们俩是同桌,而且,还同住一个小区呢!”郑一凡觉得很自豪,莫名奇妙的自豪,而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又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王超的那种柔柔的暖暖的注视。
最近,她经常感觉到这种注视,比如埋头抄写笔记时,她就会感觉到,但是抬起头去看时,他已经转过脸去……那时,她还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是,就在刚才,他淡淡地笑看着她的那种眼神带给她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告诉她,那不是错觉!而且,麻烦的是:现在,她似乎渐渐地迷恋上了它……
教练已经巡查去了,留下她还在继续帮王超做着冷敷:“嗯,王超……那天,你问我……我其实是想说,没事,而且,我也不怪你……”
“真的?”他竟然冲动地一下子坐直了:“唏——”不巧,累及了那只伤脚。
“很疼啊?小心点儿。”他“唏”的一声让她禁不住手下一颤……再次敷上冰袋时,她的力度更加轻柔。
“呵呵呵……”王超却莫名奇妙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郑一凡疑惑地抬起头:那是怎样的一个微笑啊——眼睛微微眯起,鼻翼随着笑声轻轻抖动,嘴角轻轻咧开、露出了光洁、整齐的牙齿……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十 脚伤(二)
一大清早,郑一凡就站在电话旁边跃跃欲试:“嘿嘿嘿,终于有他家的电话号码了,先打一个问问吧……”她默念着王超家的电话号码,手却有些迟疑:该不该给他打呢?万一……咳咳,没什么万一吧,谁叫他都那样了,还要去上学,而且,这个电话号码还是他主动给我的,也说过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给他打电话……应该没事吧。
说到这个电话号码,还得提一提王超扭伤脚的那天晚上……
说起当晚,郑一凡曾跟王超说过这样一句话,“嗯,王超……那天,你问我……我其实是想说,没事,而且,我也不怪你……”,对此,王超的反应不同寻常,显得很激动……
“你,真的不怪我?”他不敢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
“呵呵呵,嗯!”她不厌其烦地再次给予肯定:看着他孩子样儿的兴奋劲儿,她竟然有些小小的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