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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了?我没有时间听你念抒情散文。”文文不耐烦地打断我的话:“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等等。”我走过去:“帮我把这个交给美涵,就说这是我的协议……再见。”
文文接过协议:“再见就不必了,免得我生气。”
我目送她走出很远。云开始变得很淡,我的大学生涯难道真的就这样从此结束了吗?
心乱如麻,我把头垂得很低,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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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闷闷地坐在酒吧,人很多,我却倍感孤寂。我看着躁动的人群,听着无聊的音乐,心,却如同思绪一样满是空白。
这段时间我学会了品酒,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心情。一口一口地细品,轻微地销蚀着伤疤。
ROVI应该来很久了,却只是坐着,一脸的不开心。他的性格跟我不同,无论难不难过,他都讨厌寂静。
这应该就是他离不开酒吧的原因吧。
我想我应该过去找他。
他的座位离舞池很近,还没坐下就被“杀破狼”的嗓子吓了一跳,幸好对这群人物早已习惯,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我的手轻轻放上他的肩膀。
“你来了?”他一脸狐疑:“你……噢对。”
我彻底懵了:“什么啊?”
“没事。找我喝酒?”他举起杯子:“奉陪。”
我知道他笑得有多勉强,于是接过他的杯子放在桌上:“你一直都很乐观的啊,今天怎么也玩伤感了?不会是我传染的吧?”
“我伤感?”ROVI笑了,这次的笑显然比刚才自然很多:“可能吗?”
“别装蒜了,笑得比哭都难看。”我也倒了一杯酒:“先干了,然后把烦心事说出来听听。”
他的表情黯淡下去,酒杯举了举,终于还是放了下来。
我一口气饮尽:“就知道你喝不下去,我早看见你端它很久了。你到底怎么了,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说出来心里痛快些吧。”
“知道我为什么叫ROVI吗?”停了片刻他才缓缓地问。
我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你的问题好有趣啊,你怎么不问我刘德华为什么叫ANDY呢?”
他很严肃地看着我:“我知道你猜出原因了。我没有中国名字,我是个混血儿。我爸爸是日本人,我妈还没有和我爸结婚就怀上了我,在我快要出生的时候,我素未蒙面的爸爸就抛下我们一个人回日本了。当时妈妈的家里很穷,又怀着我,所以她根本没有能力出国把他找回来。从此妈妈便怀着满肚子恨意努力挣钱。终于,她有了钱,有了公司,但却忘记了我一直都没有爸爸。”
“这个……好象也没什么大不了啊!”我说。
“可是她父母介意,说我身体里流淌着那个负心汉的血,怀疑我会像他那样不负责任。而且,那个负心的人偏偏又是日本人。”他举起杯子一饮而尽,脸上是痛不欲生的模样:“她知道我不会那样的,她怎么不说话?她为什么不说话啊?”
“你,很爱她?她是你女朋友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ROVI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在说话:“不过也不能怪她的,她一向都是那么的乖巧听话。我清晰地记得,当我被拒之门外的时候她的眼睛是有泪的。她是那么那么的爱我,如同我那么那么的爱她……”ROVI的双眼迷离,似乎正神游在美好的意象之中。我想我不应该打破他自织的梦,人,或许只有在梦里才可以放肆地快乐。
我又想到了美涵。世界上好多东西是可以相互关联的,所以我再一次变得很不快乐。
我踱步走上了舞台,音乐响起的时候,仿佛一切美好重新来过,然后僵结,破碎。
我唱了Landy的那首《别无选择》,唱到“忍不住又要泪流成河”的时候,声音竟真的哽咽起来。台下是惊恐的表情,眼神有意或者无意地闪躲着,生怕触碰到我的难过。
“真的是别无选择吗?为什么不试着顺其自然呢?强制扼杀的结局只会让彼此加深疼痛,你不觉得这样做惨无人道吗?”
我抬起头,说话的竟然是文文。她的眼中不再是犀利的恨,而是心疼,满满的甚至超载的心疼。
我不敢正视她的目光,转过脸准备从另一侧走下舞台。
美涵的出现令我乱了脚步,记忆再度被她引入相识那天----残旧的小桥,洁亮的镜片,愤怒的表情,诡异的微笑……我本能地妄图寻找假象以掩饰惶恐,于是我抓到了一只手,一只与我一样惶恐不知所措的手。
“怎么才来啊?每次约会你都要迟到。”我佯装愠怒地数落身边这位素未相识的女孩。
“你是……”莫名地被人拉住了手,她的脸已经羞得通红。
我迅速地将一个吻印在了她的唇上。我不能让她问完“你是谁”。
眼角余光看见美涵的眸中有泪。
文文显然已经呆若木鸡,口中反反复复地问着:“你们……?”
我听见美涵跑开的声响,仓促、凄凉、杂乱无章。
我匆匆放开搂在怀里的女孩,一直道歉:“对不起,我……”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辞藻,我哽咽了,因为我再次看到美涵受伤wrshǚ。сōm,为我受伤。
女孩没有说话,亦没有生气,只是呆呆地站着,看着,跟文文一样。
反倒是张雨还有点承受力,略带怒意地冲了过来:“你小子演技可以啊,连我都差点被你忽悠了。”
“厄。你……我刚才实在是……”我支吾着不敢直视女孩的眼睛。
没想到她竟然爽快地笑了:“没事的,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她顿了顿,试探地说:“那个……是你女朋友?”
我没有说话,良久才缓缓说了声谢谢。
女孩笑了:“那么……看来我必须说再见吧?”她的笑与美涵一样有着纯净的美感。
“恩。”我点了点头,转身走下舞台。
我重新在ROVI身边坐下,张雨叹了口气跟了过来。
文文一脸愤怒的样子质问我说:“张文俊,你让我失望透了你知道吗?”
我没有回答,漫不经心地指着ROVI向她介绍:“来,你们还没见过吧,他是我的……”
“张文俊。”文文扯着嗓子咆哮起来:“你脑子进水了?既然彼此深爱,干嘛非要让一段幸福就这样终止不可啊?你知道许凌风已经开始追她了吗?你是不是……”
“你是怕自己抢不过美涵吗?”我打断了她的话。
“你什么意思啊?我……”文文吐了口气:“算了,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吵架的。”
气氛突然变得冷寂了。
“其实说实话,你的做法我真的很不理解,而且很不认同,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们现在每个人脸上都写满痛苦。我们是朋友不是吗?我们曾经一起很快乐不是吗?或许你觉得你伪装的天衣无缝,但实际上你脸上的痛苦写得比我奶奶的鱼尾纹还要明显。”这个丫头,居然学会了我惯用的比喻。我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不该笑。但是她的眼睛是湿的,好象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个多么风趣的比喻。
我低着头,也只能低着头,听着聒噪的音乐,一句话也不说。
看样子ROVI倒并没喝醉,很知趣地伸出手替我圆场:“嗨,可爱的小妹妹你好,我叫ROVI。”
文文横了他一眼,端起一杯酒卡在他的手上,气愤地嘟着小嘴。
ROVI很尴尬地看了看手里的酒,傻傻地笑了。
“明天是张雨生日,你会来吧?”文文没有看我,目光一直停留在桌面上。
我犹豫了片刻,准备婉言拒绝:“我想我……”
“还是他们父子和好的庆典。”文文马上转过脸,眼里面满是期待。
“我真的……”
“而且那天张雨还会找到新的女朋友。”她迅速地抢过话,眼里却隐约抹上了一层失落:“他们会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公开恋爱,伯父应该也很喜欢她,他们一定……”
“我去。”我坚决地说。我知道我真的没有见到美涵的勇气,但是我也真的不忍心看着文文这样继续难过地想下去。
文文不说话了,但看得出她的心已经从对我们的不忍过度到对张雨的不舍了。固执的丫头,明明是喜欢张雨的,却因为自己那个空洞的“标准”而死要面子。其实她不知道,爱情跟面子谁也不认识谁。
我们都沉默了,只有舞台上依旧鬼哭狼嚎。
“我可以帮帮你们吗?帮你,还有美涵。”
我这次很自然地看着文文笑了:“你真的变了,你已经不再是以前的那个可爱到家的小花痴了,你……成熟了。”
一向临危不乱的张雨今天反常地没说一句话,只捏着杯子一个人闷闷地灌酒。我顺势也端了一杯递给文文:“先不说别的了,是朋友的话,咱们喝酒。”
文文深沉地叹气,然后接过酒杯:“豁出去了,干……”
第六十五章 你这叫吃醋
好久没来上课了,学校还是老样子,熙熙攘攘,丝毫没变。
张雨在车上大叫:“亲爱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同胞们,没活够的麻烦让一下啦,我这车可是个瞎子,撞到了撞到了。”
文文笑得几乎岔了气:“哎张雨,你不是跟你老爸说痛改前非了吗?怎么才坚持几天就原形毕露了?”
“什么原形毕露啊?我今天高兴嘛,好不容易把文俊弄来了,当然得找找咱们以前那个‘激情燃烧的岁月’了。”
“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翘课大王吗?怎么,改浪子回头了?”
说话的是许凌风,满脸恶心的笑。我没有理他,转过脸看向一边。
张雨很不愉快地骂了句:“怎么总看到一些影响心情的东西啊!倒胃口。”骂完竟踩起了油门……如果说张雨也会失去理智,那么他那时一定是在开车。他似乎又忘了,他是我们的司机,而这里,是人群拥挤的校门口。
“啊!”一声尖叫在前面响了起来。
许凌风骄傲地离开,丢下一句:“唉,下次开车可得小心啊,别以为自己有钱撞死人就不用偿命了。”
“你……”
来不及吵架了,因为那个被撞的女生已经破口大叫了:“谁啊,这么不长眼……”没等骂完突然就好象发现了宝藏似的变了另外一种尖叫:“啊!你不是张雨吗?”
张雨满脸尴尬地搔着头:“恩,理论上这样讲没错,怎么,你……好象没撞到脸啊?”张雨实在不能理解她的脸为什么那么红。
“没事,就碰到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没事啦,你不用负责的。”说完竟然傻笑起来,我想我好象找到以前那个花痴文文的替身了。
文文狠狠地朝张雨的胳膊拧了一下。我挑衅地看着文文:“哎,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文文激动地转过头:“什么?我吃醋?吃他醋吗?就他那模样我会吃他醋?也不让他拿镜子照照。”
张雨终于忍无可忍地抱怨起来:“你们两个,以后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总把我扯进去,你们吵架损我干嘛?”
文文突然觉悟地笑了:“也是哦,不关你事嘛。不过算了,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张雨彻底崩溃了:“你要是介意才真的出鬼呢。”
“你才出轨呢?以后这种下流文字少跟我讲。”文文的脸火辣辣地烫着:“况且我又没有结婚,怎么出轨啊?”
车还没有停稳文文便迫不及待地“溜”下了车,留下张雨脸上的茫然和不解:“我没说她出轨啊!”
看着文文跑开的样子,我终于找到了熟悉的感觉,拍着张雨的肩膀笑了:“语不惊人怎么做你那个可爱的小魔女呢?呵呵,其实世界上少不了文文的,她太有趣了。”
今天的礼堂布置得格外堂皇,看来校长为此事真的是煞费苦心了。好多同学正在舞台上兴奋地忙碌着,只有文文闷闷不乐地坐在一边傻傻发呆。
我走过去,在她的身边坐下:“哎,怎么了?张雨生日你应该替他高兴才是啊。”
“恩,是啊,我不高兴吗?”文文笑得好假。
我瞪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装了,你一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啊,象一张白纸似的,任何事情都藏不住。”
文文无奈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高兴不起来。哎对了,你猜今天跟张雨跳舞的女生会是谁啊?”
“跟张雨跳舞的女生?”
文文咧了咧嘴:“都忘记你单飞了这么久了,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今天除了给张雨庆生外,还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庆祝奇他们父子书和好,另一个是伯父要在这个庆典上为张雨找一个女朋友。而且……他们必须在这个众目睽睽的舞台上跳一支舞,一边公开张家准儿媳的身份。”文文的表情变得无比失落。
我这才想起之前文文说过的话,原本早就好奇了,只是好几次都忘记了问,于是我迷惑地看着她问:“可是他爸的眼里的女朋友不一直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