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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遇一字一句,细声慢语,说得很是诚恳。顾鹤青心里的火气慢慢下降,可转念一想,不知道这小子葫芦里卖得什么药,所以只好维持着刚才的严肃,对着在一边露出一口白牙的人儿道:“那平常叫你要听从上级的指挥,你怎么不听?”
“我怎么没听?军令如山啊。”
“哼,还军令如山。”顾鹤青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脚一踢上桌子边的椅子对着眼前的人道,“那你说说,在干部培训的时候你做了什么?”
“干部培训还能做啥?听报告的同时不忘训练呗。”纪天遇一想起干部培训就觉得有些枯燥,还真没有每天在部队训练来得踏实。所以培训的时候他整天想的都在期待着早点下班。
“培训第三天就请假,还私自决定同他营联合军演,怎么?你嫌自己很闲是不是?自家的营队不训练,你跟人练什么练!”
原来如此。纪天遇突然对顾鹤青找他来并且暗藏怒气有些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自己同意跟临队联合军演,并且同意去陆战队帮忙训练几天。
其实从来这些事情他都能自己决定,以前军队演习的时候基本上也是他们跟团长请示一下,从来不会跟最终结果有什么出入。而顾鹤青如此生气的原因,想来他也是懂的。
顾鹤青向来不喜欢他做孬种,也不希望什么事情首当其冲的永远是他,所以但凡有期望想提醒他什么的时候最喜欢吼他两句。这就是顾鹤青多年养成的习惯。而现在,纪天遇也知道他肯定又是老毛病犯了。
既然是老毛病,纪天遇当然就熟悉得很,所以也就见怪不怪了。纪天遇将手上的资往桌上一放,对上顾鹤青的眼睛道:“老连长,我们可是军人,这都向别人允诺了,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我气的不是你去出任务,是你完全不做准备就去答应别人一件事情!你知不知道总部队新下来的指令是允许一部分人死亡的?!”
“谁说我没有准备,所谓战争必定是会有伤亡的。所谓练兵就不可能就是为了面子,练兵就是为了杀人。打仗怎么可能不杀人?怎么会没有生死的危险。即便是演习,我也做好随时死掉的准备!”
纪天遇道:“军令中明明就有一条规定是演习是允许额定的死亡率的。那么正常的军演来说,就是一场战争。当兵的,在部队里面学得就是如何自保,如何袭击,如何杀人。既然知道杀人就应该会懂得生存的意义,就该做好一切的准备!”
“我又没说你去送死。”顾鹤青被纪天遇一大段一大段的话给饶晕了,愣了半天才发现原来自己被一个愣头青给教训了一顿,顿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纪天遇是不知道除了这件事还有其他内情啊。
唉,他本想降些身姿化解一下现在的情况的,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人也不知道看人脸色,他给个台阶他都不让他下。
算了,反正一把老骨头了,也不在乎这些有的没的。这个混小子还知道特殊军演的意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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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鹤青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纪天遇却是知道他那么赶忙急召着回来铁定不是为了训斥他一顿,也不是让他去解救一个人质。所以在顾鹤青左叹一口气右叹一口气的时候,纪天遇终于忍不住了。
“连长,您能停下来歇会儿吗?您这样来来回回地饶圈子饶得我头疼。”
“唉,”顾鹤青一屁股坐下来,对着纪天遇道:“上面来指示了,说是总部队想调你过去。”顾鹤青说着便有些不舍。
谁知道和上面是什么意思。当年他的儿子被莫名其妙调去出任务,结果就莫名其妙地“战死”,他想要挽留却连的机会都没有,所以现在碰到同样的事情他当然很着急。
他不能允许十一年前的事情重复发生。
顾鹤青直视纪天遇道:“就你去培训那会儿。我接到团长的电报,上面发了命令下来,说是想将你调到总部去帮忙训练一个月,可能连升职庆典都赶不上。所以来征求我们的意见”
“既然是征求意见,那您不放人不就行了。”
“说是征求,实际上这就是一个命令。做为军人,只有执行命令,至于军人个人内心是否赞同这个命令,这无关紧要,哪里的军队都强调这一点,军队不需要个体的思想,只需用纪律和执行上司的命令。所以我们没得选择。”顾鹤青说道:“我去请示团长,却听说师长那里竟然压着两封电报,都是指名道姓要你。”
他可没这么出名啊。纪天遇心想,怎么就能惊动到上面去了呢。而且听顾鹤青这意思,师长收到的命令,那么这命令应该就是将军发来的了。哪个将军还能有这般千里眼不成?
纪天遇看了看顾鹤青,突然想到一种可能。但他又不确定是,所以原本想问的话还是压在了心底。改而问他:“所以,您刚才才对我答应陈副营帮助他们训练而生气。”
“那还不是!你以为什么?沉副营那里毕竟事小,这是最高首长发来的电报!我看了一下和你答应陈正东那小子的训练时间差不多。这三个事情重复到一块了,就不好办了啊。”顾鹤青一说就又来了脾气,“你说,这事你咋办?你还能当孙悟空变出些□来?”
“怎么会?”纪天遇笑了笑,“将他们拉到同样一个训练场,一起练不就行了。而且顺便还可以比对一下,咱们团的和总部团的到底谁更勇猛一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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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天遇这两天火气有点大。
一方面是自己要训练三个营队挑选出来的精锐兵,一天到晚忙个没歇,嗓子都要吼哑了。另一方面是,回部队那天自己本来约好了辛安却匆匆忙忙的走掉,连招呼都没有来得及打。而且是直到现在他也没能有个机会跟她说明。
回部队执行了一个任务接着他便被调到这个鸟不拉死鸡不下蛋的地方来训练一群精锐兵。偏偏连个通讯设备都没有。照理说部队里连长以上的人就应该配备一个电话了,可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在这里经常风餐露宿地,还谈什么精神奢侈的电话。
天空还不太清明的早晨,纪天遇屈膝坐在一片看不见绿色的荒地上,望着天空若影若现的橘红色发呆。
这里是最西北的地方,太阳来得几乎有点姗姗来迟,如果是永城的话,现在天估计应该大亮了吧。不知道永城里的亲人在干些什么。父亲还会一如既往地忙着道各个县级地方访问吗。母亲最近是不是又学了什么心的手艺,茶道或者是瑜伽?干爸应该在干妈的催促下吃着早餐吧?那么她呢?现在在干嘛?
辛安现在在干嘛?在跟万美艺吵架!
自从纪天遇走了没几天,辛安的脚伤好了以后,她就通知万美艺说自己要搬回公寓去。对的,在万美艺看来辛安的商量就是一通没诚意的通知。并且这人言之凿凿地还为这“通知”找了一个理由:免费司机纪天遇不在家,她若是还住在家里的话,每天上班很累还要挤公交车会死人的。
同归国是一样的借口。万美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一个用力将她揉扁了将她放进肚子里重新改造。她说让她爸接这死女子都不肯,根本就是不想在家里住。想她一把屎一把尿的将她拉扯大,为了生她还差点跟这个世界说拜拜,结果这个死丫头连每天给她一个晚上的时间都不肯。
这还不算,偏偏她还很委屈,甚至一脸正义地说:爸爸每天上班也挺累的。
好吧,辛安也没考驾照,家里的车也不能给她开。所以万美艺忍了。可是!今天她去给这丫头送吃的,竟然发现她的公寓里全是一股子中药的味道。好家伙,一袋一袋的中药塞满了整个橱柜的最下排!
要不是因为那天趁陪她回来时偷偷配了一把备用钥匙,要不是她始终找不到炖汤用的坛子,随后将厨房翻了个底朝天,她实在想不到辛安这么久以来一直在吃药。她到底有啥病,还能这般藏着掖着的?
☆、022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一更,依旧是求评论收藏~~
PS:有一个小BUG,就是【文中此时是晚上,不是早上】前章与此有出入,我在这里解释一下。会修滴~~~
嗯,看文愉快~~
“哎呀,妈。”辛安抚着额头;一脸无奈地看着一手插腰一手拿着中药包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的万美艺;脑子里本来想好的措辞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歹我也是个医生,家里有点药很正常好不好。”
“什么正常?你以为你是李时珍啊;要以身试药?还是炎帝;要神农尝百草?再者,你学的可是西医;要研究什么药物啊合成什么的,也跟着中草药没啥关系吧?别以为我不是医生便不懂科学;好歹我跟你爸几十年了;这点小常识还是知道的。”
这是什么判断思维?辛安招招手各种不耐烦;不理万美艺;甩手甩脚地耷拉着脸走出厨房;噼里啪啦地进了卧室,然后一个反手就将卧室门关上,紧接着,便将自己埋进绵软的大床。
当然,这是她脑子里臆想的状态。实际上她娘万美艺一直尾随在她身后,她反手关门的同时她就阻止了她的动作,她的身子刚碰到床,就被拉了起来。
“您还懂科学呢。”辛安瘪瘪嘴,“您不知道很多中药里面有很多有效成分可以为西药制剂提供合成方向啊。我遇到瓶颈了,就不能从咱老祖宗传下来的精髓里寻找一点头绪?”
“那你说这当归,桂枝,葛根。。。。还有木瓜,是什么回事?”万美艺打开中药包,细细地找了几样草药就开始对辛安严刑逼问。辛安原本真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猛然听她说了句木瓜,顿时灵光乍现。
“我。。。。丰│胸。”辛安摸着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故意用手遮挡自己的前胸。万美艺听了也是一阵诧异,望着她半天没回过神来,最后狐疑地将她上下打量一番,横着眼使劲地瞪了她半晌。随后小声的嘟囔,“好好的丰什么胸啊,害得我瞎担心一场。”
“可不就是瞎担心吗?”辛安这慌撒得圆,所以此刻那声音要多理直气壮就有多理直气壮,搞得万美艺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
她本想再问问具体情况,到底谁给这女子刺激了,让她平坦了那么多年突然想要耸│立一点,却看见自家闺女横着眼对她皱了皱鼻子,“万美艺同志,您说哪有母亲逼着让自己的女儿承认有病的?”
向来父母与子女的争执都会在晚辈的理直气壮耀武扬威,长辈的细言细语哄劝中结束。万美艺与辛安这对母女将这条定理诠释得尤其充分。见辛安一副含冤不能雪的模样,万美艺那个小心肝啊一下子就软得不像话,赶忙拉着自家闺女的手温柔地抚摸,一脸抱歉道:“是是是,我不该妄下结论。我错了还不行吗?”
“知错能改的孩子就是好孩子。”辛安摸着万美艺的头,一脸笑意,“本姑娘概不计较啦。”
“你个死丫头!没大没小的。”万美艺佯装十分生气却是十分宠溺地打开辛安的手,瞪了她一眼,随后起身。不一会儿,辛安便听见她在屋外叫自己,赶忙跳下床,跑到声源面前。
“哎呀,妈妈,您还给我炖了汤呢!”辛安一看见餐桌上摆放的砂锅里面满满地一锅猪蹄汤,顿时口水直流,抱着万美艺就亲了一口。然后跟个小孩子似的从厨房里拿了两双碗筷,将椅子从桌下面拉出,把自己老母伺候好后便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这话可说得真好啊。辛安吃着万美艺做的雪豆炖猪蹄,笑容简直要从脸上溢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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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吃完饭后,万美艺便离开了公寓。辛安送完自家母亲便进浴室泡了个舒舒服服地澡,将头发吹干后随手拿起一旁的ipod和耳机便驾轻熟路地上了顶楼。
当初找房子的时候,辛安便刻意留意了一下哪里有带露天花园的,结果不是离医院太远就是租金贵得她都没办法负担。不知道找了好久才找到现在这个价格合适甚至算得上是物美价廉的房子。这间公寓不是自带花园,但是顶层归私人所属。
既然顶层归她所属,那么她自然就毫不客气地将它改造成了一座“空中花园”。先是去市场淘了张躺椅,和一张帖制刷漆的秋千,再请工人在屋顶搭了个可收缩归置的遮阳伞架,甚至还饶有兴致地将四周及秋千旁边都种上了各个季节的花。
在这个独属于她自己,连林薇赵枚都没有见识过的地方,辛安为她取了名字叫“秘密花园”,因为这是一个独属于她一个人的地方。没事的时候,辛安总是喜欢一个人到这个露天花园坐坐。
有时是早上天还未亮的时候,有时是黑夜久久不肯离去,辛安就在这个露天花园,将耳机塞在耳朵里,让听觉世界里都是音乐的旋律,然后躺在那张木质的躺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