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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
刚踏进屋内,夙寒曦便转过身来一把抱住墨云染,紧紧的搂着她,像是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身子还有些微颤,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吸取着属于她的味道。
“到底怎么回事?”墨云染伸出双手,回搂住他,小手在他的背上来回的摩挲着,柔声问道。
她原以为夙寒曦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的,但是现在看到他这模样,墨云染心中的怒气也消散了,她昨晚就应该死缠着他不放的,不过她现在更关心的是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窗外几棵羽扇枫叶渐渐凝聚成一抹酒醉似的浓重的红,风自窗下飘进屋内,空气中清霜般的凉意已透在秋寒之中,夙寒曦望着远处望不透的高远如璧的蓝天,低沉着声音道,“东方洛一大早进宫见了父皇,说明了你的身份,你也许过一会儿就会是西夏国的郡主了!”
闻言,墨云染蹙起黛眉,不悦之意显现在脸上。靠,她最讨厌的就是自以为是的人了,很显然东方洛现在的作法是非常让她讨厌的。
“他说是就是嘛,我可从来没有当着谁的面承认和他有关系,这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想必爹爹也是不愿意看到的!”墨云染伸手挽住他修长温热的颈,喷薄而出的热气打在他的睫毛上。
“你知不知道,我不怕他,但是我怕,我怕你同意了,我怕你跟着他回西夏了!”夙寒曦的眼神中略过一丝惊惶,还带着些许害怕和急切,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吻一个一个的落在她的额头上。
墨云染使劲的摇摇头,“不会的,我们是夫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的!”墨云染刚刚也想过可能以后会离开夙寒曦,因为明天永远都是未知的,所以她才会那样的问弄月。但是这也只是说说而已,她从没有想过离开,有也只是气话,让她离开夙寒曦,就好比将她身上的骨头抽去一根,那是种撕心裂肺的痛。
夙寒曦不再说话,只紧紧搂住她,他的体温驱散了些许秋寒。
“昨晚为什么不搭理我,昨晚出去做什么了?”秋后算账,小肚鸡肠似乎此时此刻都成了墨云染的代名词。她可还没有忘记某人昨晚的恶行呢,竟然故意装睡,还敢半夜三更的出门。
原来她都知道啊!
宽厚的手掌贴在她的脸颊上,拇指刮着她的眼睛,看来昨晚没睡好的不只有他啊。
“你现在怀了孩子,睡眠格外的重要,你看看才一晚上眼睛就黑了!”夙寒曦叹息一声,虽然她以妆掩盖了,但是夙寒曦还是看出来了。轻吻着她的耳垂,小声的问道,“那你昨晚为什么不拉住我,就这么希望看到我在外面受寒风吹啊,夜深霜露重,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呀!”
两个矫情的人终于说开了。
“哼——”墨云染横睨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怎么敢,我还以为寒王您要出去找小美人呢!”说出来的话酸溜溜的,但是夙寒曦却听得很开心,放声大笑起来。
惹得屋外的丫鬟们都争先恐后的想推门而入,看看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能让王爷笑的如此的开心。
两人相伴而坐,赤金镂花熏炉里焚着百合香,幽幽香味不绝如缕,静静散入殿内深处。细细嗅来,有醉人的暖香。
夙寒曦温柔抚摩她的鬓发,凝视着她的双眸,很严肃的说道,“我只有你一个人,永远不会有其他的女人,所以下次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否则我会以为你不相信我的!”他说的身认真,墨云染听得也很认真。
听到遮护,她心里稍稍安慰,他的心跳声沉沉入耳,她环着他的脖子,轻声呢喃,“昨晚到底我哪里惹你不开心了,你昨晚好吓人,我和你说话都不搭理我,害我一晚上都没睡好,就连梦中都是你不要我了的场面!”说着,还抽了抽鼻子,盈盈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
软软的语气在加上她这样的表情,夙寒曦心里揪疼的要死,只能小声的安慰道,“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我没有气你,我是在气我自己!”
“什么意思?”墨云染猛地抬起脸蛋,很是不解,他有什么好自责的,不会是自责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她下床吧,不会这么夸张吧!
可是事实就是这么的夸张,某人就是因为这个在自责自己,和自己生闷气的。
“就是……就是觉得……自己应该要在第一时间发现你下床的,这样你就不会……”声音越说越小,墨云染也听不清了。
不过听不清也好,要是在听下去她的眼泪真的要滚落下来了,浓密的睫毛沾湿了一片。
踮起脚尖,让她的鼻尖贴着他的鼻尖,额头靠在额头,两人静默不语,但是她的小手却伏在他的胸口。
嘴唇与嘴唇只相隔着一根横着放的手指,墨云染只要稍微的倾身就能碰上他那薄凉的完美唇瓣。
此刻,不需要任何声音,也不需要说任何话来解释。
夙寒曦迅速反客为主,禁锢在她芊腰上的大掌陡然收紧,化被动为主动,但并不凶猛,有的只是淡淡的温柔和长久的缱倦。
一吻结束,墨云染趴在他火热的胸膛上,脑海中浮现出许许多多的片段,但是每一个片段中都是同一个人,他们的初次相遇,他们的第一次牵手,他们的第一次接吻,还有他们的大婚等等,都如放电影般蹦了出来,仿佛历历在目。
原来不知不觉中,他们有了那么多刻骨铭心的记忆,虽然不够轰轰烈烈,但是每一次都是让人心醉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固然好,但是她追求的却是细水长流般,淡淡的温馨爱情。
俯身,对上他凉薄的唇瓣,轻啄一口,然后又迅速的离去,轻柔浅语道,“傻瓜,你睡得那么熟,我怎么忍心叫醒你呢!”黛眉舒展,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既有怜惜有些爱恋。
“嗯!”夙寒曦应了一声,湛湛双目,掠过一丝愧疚,许久又开口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
墨云染微抬头,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静默不语,但是心思却是百转千回。
半响才响起她淡然悦耳的如黄鹂清脆的声音,“晚上回来告诉你吧,有些事情藏在心里一辈子,与其让它烂掉,倒不如让你明白!”相爱的人总会相信有心有灵犀的说法,两人对视后,墨云染心中也明白了大概。
夙寒曦听闻这话之后,也不矫情,他是真的想很知道,既然今日她已经开口了,要是他还说不介意,那就真的太假了。他不在乎那个秘密是什么,不管是有多么的恐怖,他都能欣然的接受,只求他们之间不再有隔阂了。
初秋的阳光温暖不逊夏日,纱窗里漏下的明光锦绣,映着身上的绫罗珠翠和屋中的宝器琳琅,拂了灿烂一身光影,窗纱上浮起绚烂彩色的阳光,倒映着两人相拥的身影。
“王爷马车备好了!”
墨云染听到这话的第一反应是,“你还要出门吗?”
夙寒曦放在她腰间的大手伸了出来,改为牵着她的小手,握着她的手渐渐有力,一字一句道,“难道你忘了你要和我去见风无念他们的,再说难道你想在王府接旨吗?”
对呀,她都忘了,还要去见风无念那个混蛋的,真是高兴忘了!
“走——”豪气万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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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楼中的雅间,风无念和东方洛各做一边,气氛显得有些压抑,两人脸上都带着笑,但是一看就知道那是假笑,皮笑肉不笑的那种感觉。墨云染一推开门便感觉到了毛骨悚然的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全部都跳了起来,挂着的清浅的笑容有些僵住了。
两只狐狸,这是墨云染对他们的评价。
明媚的光影被疏密有致的雕花窗格滤得淡淡的,疏疏落落,似轻溜的云彩浮在地面上,烙下一室淡墨色的影子。
“怎么了,两位看起来似乎看起来不是很开心啊?”雾白轻烟带出缕缕幽香,墨云染温婉一笑,得体的笑容掩盖出她的心思。虽然她很不喜欢这种虚假的笑容,但是对于眼前的二人,她是真心的笑不出。
“怎么会呢,寒王妃能和寒王共同邀请我们,是我们的荣幸,岂有不开心只说呢!”风无念犀利如鹰的目光定格在墨云染的脸上,修长的手指反复的摩挲着光洁的茶碗,寻思片刻道。
夙寒曦突然走上前,将墨云染搂紧他的怀里,用他庞大的身躯遮住墨云染的身体,一把挡住了风无念投过来的视线,脸上微微变色,声音洪亮中带着讥怒,“既然觉得很开心,那不如等会多用菜,现在还是省省口水吧!”说完不忘警示他一眼,搭在墨云染腰上的大手紧了紧,像是在宣誓主权一般。
风无念这家伙总是像个苍蝇一样,眼神一直在他家染儿的身上打着转。他知道他的小妻子是天人之姿,倾国倾城的,所以一般不出意外的话,他总是会跟在墨云染的身边,一来可以和她多一些的相处,二来也可以知道到底是哪些人对她的妻子心生坏想。
墨云染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和他的不善的语气,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噙一缕微笑在嘴角,对着夙寒曦娇嗔道,“寒,人家腿站麻了,看来怀孩子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啊!”
她也不喜欢对别人盯着看,所以自然很是配合的将身子躲到夙寒曦的身后,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这样的一个密闭的房间里,足够让另外的两个人听得清楚。
怀孕了,她怀孕了!
淡淡的一句话却像是一个深水炸弹,在风无念和东方洛平静的心底掀起了层层涟漪,惊讶?不甘?
“我都忘了,怀了孕的人自然是要多休息的,赶紧坐下吧!”夙寒曦凌厉的五官瞬间柔和了许多,扶着墨云染坐在远离他二人的地方,自己随即也拖过一张凳子,坐在了墨云染的身边。
“你怀孕了,那真是可喜可贺,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啊,到时本王自会送上厚礼!”东方洛先回过神来,脸上衔过一抹愉悦的笑容。
墨云染看得出来那是发自内心的笑容,眼角眉梢都笑开了花,对于别人诚心的祝福,墨云染还是很愿意接受的,微微一笑,额首,“是滴,多谢洛王爷的关怀!”
洛王爷三个字很清晰的向东方洛表明了她的心思,她与他没有任何的关系,她是凤仪皇朝的寒王妃,而他则是西夏国的洛王爷,就算真的有血缘关系,墨云染打心里也还是不愿意承认的,因为在她的心底深处,她就是凤仪皇朝墨谦的女儿,是思妍的女儿,不是什么西夏国的郡主。
“王爷,我有一事想单独与你说,不知是否方便!”
有些事情总是要说个清楚的,今日既然有时间,墨云染寻思着,不如一起说完,也省的他日来在烦心。
东方洛似乎也隐隐约约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了,点点头。
“那咱们去隔壁的房间聊一聊吧!”目光似流光清浅的扫过夙寒曦的脸庞,给了他一个安定的眼神。
墨云染和东方洛去了另一个房间后,原本就很静谧的房间,显得更加的安静。
风无念脸色僵硬的笑容还没有掩去,眸底噙着一弧淡淡的清愁,修长的五指摩挲茶碗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中,久久没有回神。
哼,这下该死心了吧,竟然对他的女人抱有幻想!
夙寒曦幽幽寒凉的鹰眸中闪过一抹亮光,一闪而逝,斟了一杯茶放在自己的面前,轻抿一口,冷冷的说道,“风无念你TM还是男人嘛,竟然用那么下三滥的下毒手段,我媳妇是怎么招惹你了,你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别在背地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犀利的鹰眸深处满是灼烧的怒火,要不到他的小妻子死活不让他动手,现在眼前的这人非被他揍得鼻青脸肿,认不得东西南北。
风无念被夙寒曦的冷喝声拉回了思绪,僵硬的笑容隐没在脸上,宽厚的手掌握着的茶盏被重重的摔在桌上,眸光中一丝清明,“怪不得呢,原来你们已经识破了!”
谁愿意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他何尝不希望用正大光明的手段呢,但是为了风国皇室的秘密,他只有这么做,只有这样丑闻才不会被揭露。
……
另一边,墨云染坐在东方洛的对面,悠哉的品着这里上好的碧螺春,娇媚清眸里划过一丝狡黠,樱唇上沾染着茶水珠,娇嫩欲滴,“不知道刚刚王爷说的送贺礼之事,还算不算数!”
“当然!”东方洛迎上她的视线。
那真是太好了,省的她在挖空心思不知道该如何来说。
浓密微翘的睫毛抖了抖,嘴角上绽放出美丽的浅笑,柔和轻声道,“那本王妃就先在这里问王爷要了这个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