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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Vincent所受到的尊敬和礼遇令她咋舌不已,两人所到之处无不风光有加,乘坐方家的豪华私人飞机可以去往许多普通游客难以抵达的名胜之地,静谧舒怡,梦幻缤纷,有如仙境。
这是一趟宛如梦境的旅行,以至于回程那天,她几乎有些恋恋不舍。
傍晚,他们从一处海岛返回巴西利亚国际机场。
大大的夕阳挂在天边,霞光绚丽,万物尽染,从飞机上望下去,是一望无际的茂密森林,物种繁多的原生林和整齐划一的速生林镶嵌分布,如同大地的拼图,绵延万里。
“真美。”陶然把额头贴在舷窗上,由衷赞叹。
Vincent坐在她的对面,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呷了一口,轻轻放下,忽对她说:
“从现在开始,再飞一个小时,你所看到的每一寸土地和每一棵树木都属于方家。”
陶然扭头看向他,脑袋提醒自己,嘴巴别张那么大。
Vincent今天似乎谈兴好,又道:
“它们仅是一部分,方家拥有的一切比这要多得多,它拥有一个王国。”他停了下来,像是在斟酌,慢慢地,终于继续说道:
“而我,将继承这个王国,因此我一直在寻找一位王后,她不是后宫的尤物,她要与我驰骋疆场,驾驭这个王国。陶然,我跨了半个地球才能找到你。”
王国国王这种话,若是从平常什么人嘴里讲出,人家多半当他讲童话或是讲胡话,可它们被Vincent说出来,却凛凛有一种霸气在其中,由不得你不当真。
陶然完全不知该如何回应。
Vincent倾身靠近她,望住她的双眼,慢慢说道:
“陶然,我说这些不是向你炫耀方家的财势,我想你也未必在意所谓财势,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是十分认真的,追求你并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为了短暂的猎奇,你是我想要的妻子。”
他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字字重似千钧。
如果说这些还没能把陶然砸晕的话,那么他接下来的举动便成了落下来的最后一榔头。
Vincent捉过她的手腕,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只宝蓝色的小盒子,方方正正地,放在她的掌心,打开它,一只白金钻戒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正中镶嵌着一粒简约端庄的粉色钻石,倒不是鸽子蛋也不是麻将牌,但显然经过极佳的切割工艺,才能这般璀璨耀眼,在夕阳下映出万点金光,细细碎碎地落在周围,钻戒底下的黑色丝绒上用金线绣着一行英文字母:
Be My Queen
“嫁给我。”他说。
陶然忽闪忽闪地眨眨眼,一半是由于钻戒太亮,一半是由于大脑停转不知所措。
呆了半晌,她意识到此时当下她好歹也得说点什么,可搜肠刮肚地想了半天,只说出一个字:
“我……”
“不必马上回答我。”Vincent摇了一下手,“你想好了,再告诉我。”
陶然尚未从震荡中恢复过来,只能顺势点点头,不再作声。
手中的小盒子,重得像座山。
夜晚,飞机悄无声息地航行于大西洋上空,陶然毫无意外地失眠了,脑子里像是装了一台复读机,在不断回放Vincent的话。
他要她成为一个王后,与他驰骋疆场,驾驭王国。
陶然从不知道,在Vincent眼里,她有如此强大的力量,竟可以横刀立马,君临天下。
此行也使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是豪门世家,虽然只是管中窥豹,但足以令她震撼。她深深了解,方家不是个普通的家庭,Vincent的妻子也不能是个普通的女人,她必须是个强者,与他一样强。
你是么?
陶然无声地问自己。
她迷惑了。
忽一刻,她想到了一双深邃的眼睛,漆黑如墨,藏着小小的旋涡,卷走一切掩饰和伪装,映出她清晰真实的心,晶亮的目光,让人想逃。那明眸的主人曾对她说,陶陶,住在你心里的那个小女孩,她从来都没有长大,如果她不快乐,你又怎么能快乐呢?
他总是追问她的快乐,仿佛那是一件最最重要的事,她却总是不回答。
这一次,她试着像他说的那样,寻找自己心里的那个小女孩,问问她,你快乐吗?你想要的是什么?
她屏息凝神,没有听到任何回答。
也许,她把她藏得太久了?
她又等了等,一直等到困意袭来,还是没有,她闭上眼睛,心里有些失望。可就在明明灭灭之间,有个声音浮出来,细小却真切。
——然然,你忘了吗?你想要的是守着一座湖,种一棵树,日子朝朝暮暮,岁月安详静好。
哦,她心满意足地应了一声,翻了个身,安心睡去。
朝阳升起的时候,陶然站在了另一片大陆上,迈阿密的早晨,明媚而清新。神清气爽,心头一阵轻松,她已经有了决定。
当她把那只珍贵的盒子捧还给他的时候,Vincent挑起浓眉,沉默地盯住她。
“我会让你失望。”她静静地说。
“我说过,你不必很快答复我。”
“我想好了。”
……
“你不试,又怎么知道我会失望。”
“是,如果很努力,也许我能做得到,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真的不是。”
她的目光如此坚定,令他无话可说。
他久久的沉默。
她就一直捧着那个盒子一动不动,直到他缓缓地伸出手,接过它。
她知道这很冷酷,也很伤人,即使他是Vincent。可她无法说出对不起,因为歉意太多太重。她只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
“梓亭,谢谢你。”用她最大的真诚。
Vincent抬起手,指背轻轻抚过她的脸庞,“陶然,我宁可你永远不对我说谢谢。”
她恍惚在他的眼中看到一丝温柔的不舍,但转瞬而失。
他放下手,淡淡道:
“如果你后悔,三天之内,让我知道。”
说完,便走了。
这才是Vincent,她熟悉的那个Vincent,没有人能折损他的骄傲,她拒绝他,他给她三天时间反悔,已是最大的让步。
一生还有那么长,陶然不知道有朝一日自己会不会为今天的决定而后悔,但三天之内,似乎不会。
《你家有熊猫吗》风羽 ˇ第四十一章ˇ
虽然清莲的人仍然常来陶家住所嘘寒问暖,但陶然与Vincent分手的事,家人也渐渐知晓。母亲这次的反应比较平静,尽管嫁女心切,但她也想通了,结婚这种事总得女儿自己拿主意。父亲其实早就心里打鼓,觉得方陶两家相差太过悬殊,唯恐齐大非偶,担心女儿嫁过去会受委屈,但因为陶然一直与他不甚亲近,所以从没敢把这些意见对她说,现在分手了,他反而松了口气。
反应最大的人,无疑是秦琉璃同志。
隔着太平洋都能够感受到她的怒火,发达的现代通讯设施为她发表恨铁不成钢的训导提供了极大的便利,在话筒已经烫得快要拿不住的时候,陶然终于有空插进一句话去,她说,琉璃,要不我给你打过去吧,话费便宜些。琉璃在盛怒之中不忘估算一下中美两地的国际长途费用差异,然后同意了。
对于琉璃的大动肝火陶然不是很介意,反正她也不是第一次给她骂了,知道只要让她骂爽了再过了这阵子脾气就没什么了。
而她自己,自从与Vincent把话说清,反而真的轻松了,不用再整天劳神费力在心里面打结,现在她只需专心考虑一件事,就是如何尽早把钱还上。
那的确是一笔巨款,幸好,还不算天文数字,好好计划一下也可慢慢还清。
母亲的身体好得很快,如果顺利的话,他们应该可以提前回国,可以想象,回去之后,像现在这样的闲暇不会太多,陶然要好好享受这个悠长假期的最后几天。
迈阿密是度假胜地,人们从地球的各个角落赶来,齐聚于此,分享金色沙滩、碧海蓝天和迷人的热带风情。
常常,陶然走在棕榈树底下,看着快乐的人群和人们脸上满足的笑容,也会不自觉的微笑,唯一遗憾的是,在这里,她不知道与谁来分享。
闲来无事,她会在陆家老宅里闲逛。
这显然是陆浥尘儿时生活的地方,到处都有他留下的痕迹,在她住的卧室里,书桌上摆满大大小小的相框,有他从小到大的相片,也有一些与其他人的合影,她猜,那些或许是他的祖父祖母和爸爸妈妈。
桌上的照片,她每一帧都很仔细看过。
浥尘从小就是个帅气的男孩子,样子顽皮,爱笑,非常可爱,十几岁的时候开始喜欢耍帅,摆一些酷酷的ose,学白瑞德船长的坏笑,可惜稚嫩的很,透着一股子傻气,到了大学就完全不一样了。陶然拿着他毕业典礼上的照片端详了半天,酸溜溜地想,这小子长得可真祸害,不知道要使多少芳心碎满地。
她细心地发现,浥尘父母在照片中的样子都很年轻,这也许说明,他们很早就过世了,想到浥尘那么小就失去了双亲,她不禁有些唏嘘,同时又为他能有如今这样阳光般的性格而感到庆幸。
陆宅前面有一方小小的庭院,草坪疏于打理,有些杂乱,陶然有空的时候,把它们好好地收拾了一番,看上去舒服多了,院子一侧有一座凉棚,爬满藤蔓,凉棚下面是一条石凳,陶然喜欢躺在上面,头顶着绿荫,感受湿漉漉的海风拂面而来,惬意自在。
一天,她突然发现石凳的秘密。
起因是她的发卡不小心掉在了石凳后面,她弯腰去拾,无意中发现石凳下面有一块砖很不同,一时好奇,就去碰了碰,发现它是活的,使劲拽出来一看,里面有个洞,藏着一个木头盒子。
什么宝贝?
陶然惊讶地把盒子掏了出来,许是年代久远,盖子上面都长了青苔,锁扣已经锈掉了,但还能用,啪嗒一下就打开了。
她看了看,没什么宝贝,只有一把高仿真的玩具手枪,一架黑鹰战机模型,几张老唱片……不过对于一个少年男孩来说,这些也算是宝贝吧。
再往下翻,陶然乐了,她终于知道为什么这个盒子要藏在这么隐秘的地点。
唱片底下,压着一摞彩色图片,全部都是各式各样的美女照片,大概是从lay Boy之类的杂志上剪下来的,个个丰乳肥臀,搔首弄姿,十分诱惑。这应该是小陆同学的独家秘密收藏了。
陶然一边翻一边乐,翻到一张折起来的大幅海报,打开一看,更是乐出了声,只见图上衣衫单薄的美女胸前用蓝色笔迹写着大大的一个“36D”!
她乐不可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坏小子。”
“背后不语人非,礼也,听过没?”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着实吓了她一跳。
陶然一扭头,竟真的看到了陆浥尘!她正在偷看他的东西,说他的坏话,居然这也能被逮个正着。
她不好意思地笑,问:
“Eason,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正在办公室上班,突然耳根一热,然后头一晕,再睁开眼睛,就已经在这了。”他煞有介事地答。
“胡说八道。”陶然嗔了他一眼,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是不小心发现的,谁知道你这里面……春色无边。”她揶揄地瞅瞅他。
浥尘脸不红心不跳,反而更加认真地说:
“你不知道吗,这个是Eason的魔法盒子,施过法术的,第一个发现它的女人必须嫁给Eason。”他蹲了下来,凝视她的眼睛,“……就是我。”
“那要是个又老又丑的巫婆先发现的怎么办?”她笑着问,只当他在开玩笑。
“那我不管,反正现在是你。”他却一直都不笑,只盯牢她看。
她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开始纳闷起来。
“陶陶,我日夜兼程地赶过来,是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他拿起她放在膝盖上的手,拢在他的掌心,握牢,像是怕她受了惊吓就会飞走似的。
然后,他才放心地说:
“我爱你,我要娶你。”
立时,陶然又只剩下忽闪眼睛这个功能了。这是什么季节?男人们接二连三的向女人求婚!
他的手掌温暖而有力,他的声音认真而坚定:
“陶陶,我明白,对你来说,爱是一个承诺,关乎一生,关乎永远。许个承诺很简单,守住它很难。我一直在问自己能不能给你永远,我问了很久也想了很久,才发现,其实永远未必像听上去那么难,它不过就是有生之年的每一天。而我真的希望在余生的每一天都能和你在一起,爱你,保护你,让你快乐,那也将是我的快乐。”他握紧她的手,问:
“陶陶,你愿意让我爱你吗?”
佛罗里达的阳光,灿烂而明媚,热烈地拥抱着大地,令她有些眩晕。
“为什么是我?”她怔怔的问。
那么多女人都拴不住的一个男人,为什么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