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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辈子,他们都要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可是,等到一周的时候过去了,他如约来到那酒吧门口接她下班,一直等到天边泛白,都没有等到她的身影。
天快亮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冲进去酒吧,直接找了老板来问,这才知道,她竟然在一天前就离开了,毫无理由的突然就撒手不干,连辞职都没说。
毫无理由?这怎么可能,他不信!是她自己要求再来这里工作一周再走的,怎么可能现在又突然就离开?
他是怎么都不会相信酒吧老板的那一套说辞,于是自己亲自去找了她工作时的好友,一个叫小薇的女孩子来问。
小薇一脸好奇地望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呐呐回答:“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大前天晚上,韩家的少爷来了这儿,看上了锦年,点了她去作陪……”
她看男人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好,到后来,吓得声音小得都已经快要听不见。
蒋贤重手紧握成拳,手臂上青筋暴露,心里不好的预感像雾霭一样蔓延开来。
韩大少,她说的是韩伟邦……那个花花公子确实经常来这里,但是怎么会突然间看上锦年呢?
他掉头就往酒吧外跑去。
不论如何,现在最重要事情是找到锦年的人,其余的,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在乎,说好了一生一世不离不弃,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他!
他疯了一样沿着那条开满玉兰花的小路跑,一口气跑到了锦年住的地方,可是房子却是暗着的,他拼命敲门,半天无人回应,最后惊扰到了周围的邻居,人家骂骂咧咧地告诉他,住在这儿的女孩儿昨天已经搬走了。
搬走了……她竟然连住的地方都换了,她这究竟是在干什么!躲着他吗?
他身体里的力气似乎一下就被抽走了,腿脚发软倚着门滑落到地方,就这么呆呆坐在水泥地面上,看着天边的云一点点被阳光染成金色,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是彻底陷入了黑暗中。
打这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安锦年。
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甚至拿了她的照片亲自去四处询问,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子?可他问的那些人,无一不是摇着头离开。
也是,她长得那么出众,要是人家遇见了,还不是一眼就能想起来。
他觉得这个女人,说好了要跟她白头偕老的女人,似乎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五个月后的某一天,他突然想起来,她曾在初相逢的时候告诉过他,自己有一个哥哥,叫安牧年,在T大读医学。
这个发现让他欣喜若狂,他马不停蹄地赶去大学校园,周折几番,终于在医学大楼的实验室里找到了那个叫安牧年的男人,彼时他还在念大三。
就是这么个带着眼睛、学生气很重的男人,在听他说明来意之后,却是发疯了一样一把死死揪住他的领子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被他打得松动给了。
他说他要找锦年,安牧年却只顾着红着眼问他:“是不是你,是不是把她害成了今天这个样子!是不是你!”
他那时不知道他所说的是什么,直到后来,安牧年领着他去了锦年现在住的地方,他看到屋里独自坐在窗前静静看书的那个大腹便便的身影,一瞬间就明白了,五个月前曾发生过什么。
他如遭雷击,几乎是愣在了原地,脚步都挪不开了,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要杀了韩伟邦那个禽兽,他要杀了他!他不是人,他是畜生,畜生不如!
☆、许你一世欢颜(蒋晨浩番外2)
他拳头握得咯吱作响,转身就走,却被身后的安牧年一把推到了墙壁上,他横眉怒目:“想走,没那么容易!跟我进去见锦年!”
他以为蒋贤重就是自己妹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却不知,他其实是锦年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所以,在蒋贤重被他推进屋差点一把扑到地上时,锦年被吓得倏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待看清楚来的人是谁之后,她的呼吸几乎是一下子就停止了……
那一条种满玉兰花的小路,那一晚他抱着她时脸上灿烂的笑容,曾经是她最大的幸福,可如今,对于她来说,却成了一种负累。
她再也不是以前的安锦年,她被别的男人玷污了,甚至还怀上了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的野种……她毅然转身,眼泪一行行地落下,却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肩膀都没有耸动一下。
她正面对着墙上一个样式古旧的小铁窗,窗外,是灿烂的阳光,可是她的心,却再也暖不起来。
安锦年这个人毁了,毁在了韩伟邦手里。
她再也配不上那么完美的蒋贤重,她不舍得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却也不能再去祸害那个完美的男人,她心里已经想好了自己将来的路……
她没有主动转过身去看他,即便是哥哥安牧年大声错误地斥骂他,她也只是冷冷淡淡地说了一句:“哥,孩子不是他的,叫他走吧。”
蒋贤重挣脱了安牧年的手,跑上前一把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正对自己,于是他看到的就是一双冷淡的眸子,依旧漂亮,却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他深深地望住她,温柔地开口,声音仿佛已经不是自己的:“锦年,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她的身体顿时僵了一僵。
回家,是啊,他们约好的,等他回来,她离开酒吧,他们就住到一起去,只有他那里,才是她的家,可是,可是……锦年想着,眼泪差一点又流下来了,却硬是给她逼了回去。
她笑了,那笑容在他看来却是极尽刺眼,轻飘飘的语气开口道:“蒋贤重,别傻了,我骗你的,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他听到她这一句绝情的话,心跳仿佛就跟着停止了。
他盯着她,僵硬地摇头,喃喃道:“不,不是的,锦年你别想骗我,你是爱我的!我不介意,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子我都不介意,只要是你安锦年,我这辈子就要定了!”
他猜到了,猜到她不是自愿的,始终,他是相信她的……
锦年觉得自己是这么的幸福,可同时又是这么的可怜,有了他的爱,这一辈子就够了,她还要奢求什么呢?
于是她就带着眼泪更开心地朝他笑起来,说出的话却是利刃一般的冷酷,一句一句,都在剜着她的心:“蒋贤重,我告诉你,别自作多情了,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女人的心是和阴。道连在一起的,我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爱上他了。”
“不可能!安锦年你爱我,你说过你这辈子只爱我!”蒋贤重气急了地怒吼起来,失去理智一般拼命摇着她的肩膀,几乎要将她摇吐了。
她却是依旧那么轻飘飘地笑着,白着脸色一个字一个字清楚又残忍地告诉他:“别傻了蒋贤重,这世上哪有爱情是一生一世的?我以前确实爱你,但现在爱的是他,不然你以为我怎么会坚持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于是他的动作立马就停下来了,目光下移到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死死地盯着看,倏地又抬起头来,一脸茫然又期盼地望着她,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她肯收回这话,他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毫不犹豫的带她走……
可是,她却只是轻轻扭过头去不再看,在他看不见的角度,任由眼泪模糊了视线。
他终是松开她的肩膀走了,掌心熨帖的温度,却几乎是伴着她走过了接下来所剩不多的人生。
*
又过了五个月,她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了下来。
那时,哥哥安牧年早已经平静了下来,也接受了她未婚生子的事实,对这个长相漂亮的小家伙,甚至忍不住产生了几分喜欢。
他抱着孩子,问躺在床上的她,孩子叫什么名字?
她想了想,轻声开口:“就叫安染吧。”染,玷污之意,这个孩子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是她一辈子的悲哀。
安牧年却没想到这一层,只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好听,抱着孩子开心地逗弄,自言自语:“小染,以后舅舅会好好照顾你和你妈妈的……”
锦年躺在一边,看着哥哥这么心疼这孩子,心里总算是放心了,这下她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走之后,孩子会一个人无依无靠。
她离开的那一天,风和日丽,正好是个周末。
安牧年得了空来看她,帮她照看孩子,她提了篮子出门去买菜,看着他那么疼爱着孩子,临走的时候,还微笑着跟他打招呼:“哥,我走了,你真好,就算是下辈子,我也愿意做你妹妹。”
她的语气听不出一丝异常,安牧年只当她在开玩笑,也不好意思地笑起来,却是真心地向她承诺:“锦年,这些年,我读大学辛苦你了,你放心,以后我会照顾你们母女一辈子。”
锦年就笑了,笑容比那窗外的阳光还要温暖,安牧年看得有些恍惚,记忆里,他这一辈子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便是自己的妹妹了。
她笑着说了最后一句话,叫他照顾好孩子,就转身离开。
出了门,上午的阳光暖暖地洒在了她身上,她仰起脸来远远地看着天空中的那一轮太阳,她似乎看到了那一张英俊的脸庞,在玉兰花树下,笑着跟她说:锦年,我要娶你,这一辈子我都不会辜负你……
于是她也不由得跟着笑起来,十个月以来,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她在心里默默地回答他:贤重,下辈子,我愿意做你的新娘,我再也不要和你分离一周,一出生,便要去茫茫人海中找到你……
锦年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
当亲眼目睹她的尸体被从附近的河里捞出来的时候,安牧年觉得自己的血液正在一点一滴抽离身体,直到血液流尽,再也不能呼吸,他差一点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昏厥了过去。
她下葬后的第二天,蒋贤重才听到这个消息,疯了一样冲到他们家里,当时安牧年正在整理妹妹的遗物。
她的东西那么少,连衣服都只有几件而已,还是最便宜的,她美得像一朵清纯的百合,偏偏陷入了污泥里,这一辈子,就像一支最凄美的歌,消散在水乡的风里。
那时,他们才发现,她的枕头底下放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他最爱的那个男人英俊的脸,却不是她口中所说的那什么远在天边的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而是就近在眼前。
蒋贤重看到这一张照片,当着安牧年的面就不管不顾地跪坐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那么倔?他都说了自己不介意,他真的只要她,真的只要她啊……
于是,一个女人,一条种满玉兰花的小路,一晚月光,便组成了他前半生的全部回忆。
故事说到这里,蒋晨浩扭过头,便看到身边人眼角明显的湿润,这还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父亲哭。
“十年前你就曾经告诉过我,安染其实是韩伟邦的女儿,可我到今天都不能理解,你该恨的人是韩伟邦,为什么却要那样对安染?她何其无辜?”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语气压抑不住的激动。
他不会忘记,上次在安至的生日会上,要不是他出面帮安染解围,安染的身世很有可能当时就已经被韩伟邦发现了,而这一切,都是他父亲导演的好戏。
蒋贤重叹一口气,沉着声音:“她是他的女儿,锦年要不是因为怀了这个孩子,会想不开到去寻死?”
“安染的母亲当年就算是有心寻死,却还是坚持把这个孩子生了下来,这说明她想这个孩子好好的,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蒋晨浩眼睛望住自己的父亲,声音有些无奈。
他真的不明白,父亲怎么连这个都想不通,偏执了这么多年,一直将对韩伟邦的仇恨转移在安染的身上,就算韩伟邦是安染的生父又怎样?安染从小到大和他根本就没有一点联系。
他突然又想到了一点,便开口问自己的父亲:“你原本是不是打算利用安染和韩伟邦之间的关系来打击韩伟邦,你想让他尝尝被亲生女儿仇恨的滋味?”
蒋贤重没有说话,扭过头去看窗外,过了好久,声音才在空气里响起:“都是过去的事了,韩伟邦已经死了,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他的声音是那样淡然,似乎是真的已经放下了,见他能这样想,蒋晨浩心里自然是再支持不过,点点头,接了他的话:“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十年前,父亲威胁他,若是他不愿意出国,就要将安染的身世在韩伟邦面前戳破——这件事,也一样已经成为了往事,他不会再去想,会让它就这样随风去。
他只知道,这一辈子,在安染眼里,父亲都只有一个,便是含辛茹苦将她养大成人的安牧年。
她不会知道发生在自己母亲身上那段悲伤的往事,也不会知道自己名字的“染”字其实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