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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吴山。
“只是姑娘得容我些时间,好将那些珍贵老株一一起出来装盆,再一一养护好了,以便在路上如何颠簸,也能成活到杭城啊。”
听吴山如此一说,叶蕙先是微微有些皱眉——花圃里的许多老株花草都是在那块地上生长了许多年的,若是强行从土地中起出来装盆,这得是多大的工程?
饶是如此,也不能百分百如吴山所说,确保那些花草一路上能成活下来呢!所谓的人挪活,树挪死,说的不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或许可以将必须带走的花木挖出来,移植到她的随身庄园里去?这样就能省了很多的事,也能确保花木成活?
但是……她又该如何掩人耳目呢?如果要带走的花木不是老株,而只是插扦的新枝,倒是容易了许多!
可是如此就要将那些珍贵老株留在花圃,连带着花圃一同卖掉么?那可是吴山母子耗费许多心血的成年老株了,价值无法用银钱衡量不说,还会令这母子二人极其不舍呢,要知道爱花之人,很多时候将花草树木看得比孩子还重要!
“我看吴山大哥不如回去再与哑婆商量商量,若是实在不成,咱们现在便开始插扦新枝准备带走,那些老株……实在不得已的话就留下吧。”叶蕙极其艰难的开口道,“要是万一移出来的老株无法成活,大家岂不都是白忙活了?”
她既然知晓带走老株是个天大的难题,就不能等到移植失败时再说话,眼下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口,大伙儿商量着来,也许能找到一个最好的解决办法。
何况那花圃若是有些成年老株在,转手的价钱上也会叫人很满意的,多卖出的银子到了杭城再置地,多买几亩是几亩啊。
吴山沉吟了半晌,点头应是。他方才之所以说要多留些时间,其实也是出于与叶蕙一样的考量——毕竟将成年老株从地里起出来,一个不小心就会伤到花根不是么,伤了根的大株花木就算死不了,三两年内也别想它好好开花了。
“姑娘放心吧,就算那些老株挖出来后也能成活,为了以防万一,事先都得多插扦些枝条出来,我回去后便开始着手这个事儿。”吴山笑道。
“至于我娘那里,我就慢慢与她商量着,她平常虽然将那些花木当做她的命,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跟着姑娘一起回杭城老家,恐怕她什么都不在乎了也是可能的。”
叶蕙轻笑着点头,也只能如此了不是?不过她转念一想,立刻两眼发亮:“吴山大哥你可还记得锦绣山庄?”
吴山不知她为何又说起锦绣山庄来,懵懂的点了点头,就见她笑着说道:“常老太君已经将锦绣山庄送给了纪棠,那里也颇有几个莳花弄草的能手呢, 若是哑婆实在不舍得将花木连着花圃卖给外人,不如都挪到山庄去也好啊。”
“若哑婆觉得他们的手艺不叫人放心,过几日就叫他们去花圃跟着哑婆学徒,等到咱们离开宁州时,他们定然也都出徒了。”
虽然很多大棵花木无法长途移植运输,从远山村移到西郊锦绣山庄去却是容易多了;若连这么短的路程也怕花木无法承受,索性从锦绣山庄调两个人手去花圃,叫他们从此就在花圃当差就是了,如此一来,也不用再费心寻思将花圃卖给谁,又该卖什么价钱才不心痛。
“这样最好!”吴山闻言不免高兴极了——何止是他娘舍不得花圃,他与姑娘恐怕也都是一样的吧,否则姑娘也不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想了许多主意。
叶蕙微笑。她可不就是舍不得那花圃么?若当年没有花圃在,她从随身庄园里挪出再多花草又有什么用。
如此这般将两个最令她牵挂的产业打理清楚了,叶蕙接下来的事儿便是去找族长叶天元,商议果园子的归属问题。族中的酿酒坊还在继续酿酒呢,如果叶天元给的价格合适,索性就将那园子卖给族里就是了。
至于叶天成在世时置下的海城大庄子,那是带不走也不能卖的,毕竟她下面还有柱哥儿,得留着那庄子给他以防万一,若他将来没什么出息,有那个庄子在,也够他衣食无忧。
还有宁州城南郊那个庄子,那是万俟三太太送给她的,若是将它出手,未免贻笑大方,亦是辜负了三太太的好意;好在那庄子上的庄头严强是个靠谱儿的,叶蕙又不是很在乎这个庄子的收成,将来每年回来扫墓一次,趁机对一对账目也就罢了。
杭城虽好,毕竟是江南,江南最缺的就是几百亩上千亩的大农庄了——她若有南城的农庄做嫁妆,嫁到南方去,腰杆儿也能更硬些不是?
如此一来,剩下的就只有远山村里的菜园子了,叶蕙琢磨了半日,便差梅子两口子替她往远山村去了一趟,稍稍商议过后,便将它转手卖给了里正沈老爹。
秦老六不愿卖身为奴,叶蕙亦不会强迫人做这种事儿,当然无法带他一同迁往南方; 好在沈老爹愿意继续雇用他,秦老六便将这几年积攒下来的各种蔬菜种子送到冷梅巷,又给叶蕙磕了个头,就此也算是好合好散。
至于远山村的豆制品作坊,叶蕙也一样将她占的几成股份转给了沈老爹,只象征性的收了些银子,比她当年投入的多赚了几十两而已——外加上之前每月赚的那些,这个小作坊也给她赚了小二百两,同时令远山村那些勤劳的村民有个事儿做,并且能永远做下去,她已经很是知足了。
叶蕙紧张而不慌乱的打理着这些事情,时光也随之悄悄流逝,转眼就是夏去秋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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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两全
“因费姨娘的男胎莫名化作了烂泥,那顾敛之登时就呕了血,这旧疾还不曾养好,又从贾氏的信中得知顾府书房被焚,顿时又是大口大口的鲜血吐出,眼见着活不过今年冬天了。” 和安隔着屏风给叶蕙学说道最近传来的消息。
“还有那贾氏,久等顾敛之的和离书也等不来,她却已然将海城的产业都卖得差不多了,那方老爷也要离开海城,她一咬牙一跺脚,就随着那方老爷走了……”
“纪棠少爷打发来的人是这么说的,说是具体的事儿等他到了,再一点点给姑娘细说。”
和安说罢这些话,便极是忐忑的垂头琢磨起来——纪棠少爷叫他原封不动将这些学给叶姑娘听,难道就不怕叶姑娘嫌他心狠手辣?
却听得叶蕙在屏风后面轻笑,“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你们少爷眼瞅着这几日也快到了,他这次来定然是不愿意住到锦绣山庄的,你回去差人将房舍好好归置归置,等他与常七老爷夫妇到了好住。”
再有六七日,就是她的及笄礼,常七老爷夫妇这一次前来,一是代替常家来恭贺,二也是借着这个机会给她下聘礼来了,之后再将她携家带口启程去杭城的事儿定下来,杭城那边就该准备下一步的迎娶事宜了。
和安见她不但不嫌什么,反而轻笑出声,心底不免暗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也就与她施礼告退;梅子替自家姑娘将他送出了大门,这才回转到客座来。先撤了屏风,随即便与叶蕙相视一笑。
“章德章武兄弟俩的行装已经收拾好了?”叶蕙笑问梅子道。
头些日子万俟老太君与三太太来替常家提亲时,便将陈家兄弟与章家兄弟的卖身契送给了叶蕙;可叶蕙情知章家兄弟的老子娘还在海城,她若叫人家骨肉分离太远。未免太不近人情,便将那两人的卖身契还了三太太,请三太太依然将他们留在万俟家、再给他们找个差事做。
章家兄弟俩得知这事儿后。却执意不肯走,说是等护送她们一家到了杭城,再参加过她与纪棠的婚礼后,再回万俟家当差也不迟。
叶蕙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便与两人商量说,海城的庄子上正缺人帮着操练护院,与其去请外人她她也不放心。不如他们俩提早回海城替她看护一二,等她全家启程南迁杭城之前,再给他们兄弟去信儿。
章家兄弟俩知晓她的意思,她这是放他们先回海城与爹娘团聚,也就兴高采烈的答应了。只打算这几日就要启程。
“收拾好了,姑娘给的银票也都给他们二人分了,因姑娘如今……他们也就没张罗亲自来跟姑娘谢恩,只与奴婢说,叫奴婢替他们谢谢姑娘。”梅子笑回叶蕙。
叶蕙轻笑着摇头:“我还惦记着谢谢他们这几年替咱们看门护院呢……他们却还要谢谢我。”
其实她才接了万俟三太太给她的卖身契时,也想过不如趁此机会放章家兄弟自由身;可章家兄弟又与陈大陈三不一样,他们章家从几代前便是万俟家的家奴,他们的老子如今还在万俟家管着几家店铺呢,就算要放人。也要叫万俟家放去不是?
若从她手上还了章家兄弟的卖身契,难不成就叫他们两人寻个镖局走镖糊口?反倒不如回到万俟家,做点得心应手的事儿……
叶蕙这么想着,心里不由又叹了几口气——她不过才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五年,骨子里却已经与这时代的人没什么区别了;若她是前两年才穿来的,定然毫不犹豫就放章家兄弟自由了吧!
这样也好。这也叫随遇而安了,叶蕙垂头苦笑了一下,便站起身来带着梅子回了后宅。
谁知回到后宅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前面又禀报进来说,族长与族长太太来了。好在叶蕙方才的衣裳还没换,不用如何归置便出了后宅门,一直朝着客座走去。
“姑娘可猜想得到族长此为何来?”梅子轻声发问。
叶蕙笑眯了眼:“我猜他们是想将咱们家的果园子买了,而不是像我头些日子与族长商议的那般、容我卖给族里呢。”
其实果园子卖给谁都没所谓,只要对方给的银子够。不过朝前走了几步,叶蕙却改了主意——若叶天元两口子真是为了果园子而来,不如就趁机与他提个条件好了!
“再有三日就是你的及笄礼,可那一日也是你六姐姐婆家下聘的日子呢,我和你二堂伯唯恐参加不了你这及笄仪式了,今儿便提前过来给你说声恭贺。”见得叶蕙走了进来,族长太太韩氏立刻站起身迎过来。
“这些是我和你堂伯送你的贺礼,你莫要嫌弃微薄就是了。”
叶蕙笑说既如此就多谢二堂伯和堂伯母了,又笑请韩氏快快坐下,几人也便就着六娘的婚事闲聊了几句。
“你二堂伯前几日跟我说,你想将那三百亩的果园子卖给族里?” 得了叶天元一个催促的眼神后,韩氏立刻换了话题,直截了当问起来:“你就不怕族里各房意见不一,到最后给你的价钱也不合适?”
“我跟二堂伯商议的时候,还真没考虑价格的事儿,只琢磨着若是族里的酿酒坊一直都做着,将那果园子留给族里更省事些。” 叶蕙笑道:“不过二堂伯母方才这话儿倒是提醒我了,若是族中商议过后给不了令我满意的价钱,我就卖给别人算了。”
韩氏大喜过望,也不顾叶天元在一边频频清嗓子,一把拉住叶蕙的手:“那你不如将那果园子卖给我们家吧?我这里正为你六姐姐的陪嫁产业发愁呢。”
六娘最终定下的这门亲,是宁州府衙的刑房典吏之子,也算勉强圆了叶天元夫妇的一个梦,攀上了一户官宦人家做亲家;也正是因此,这夫妇俩这几日就在商议说,一定要给六娘陪嫁得好些,也免得叫婆家低看了她。
叶蕙听得韩氏果真是为了果园子来的,也就不再卖关子,立刻笑对这夫妻二人道:“若是二堂伯与堂伯母真有这个心,卖给你们倒不是不行,价格上也可以比卖给外人略低一些。”
不待韩氏笑说这敢情好,叶蕙却笑对叶天元道:“我若是能给堂伯父伯母便宜一百两,不知二堂伯能否答应我,提前给柱哥儿上了族谱呢?”
柱哥儿明年五月才满三周岁,那时才是叶天元当初答应叶蕙的、给柱哥儿上族谱的日子;可是叶蕙不想等了,她想明年开春就走,就搬到杭城去,总不能人才到杭城站一下脚,立刻又返回来弄族谱之事吧?
她又不想借着常家的名头压叶天元,这么点小事儿,自己能解决最好不过了,同时还能令叶天元卖她一个面子,将来柱哥儿回来祭祖什么的,也好多照顾照顾六房。
叶天元听她这么一讲,先是一愣神,随即便笑了起来:“你就算不给堂伯便宜那一百两,给柱哥儿上族谱不也是应当应分的?”
“这怎么能一样!” 韩氏心疼那一百两银子,慌忙抢了话茬儿:“族里的规矩摆在那里,还没有两岁多的孩儿就上族谱的先例呢。”
“就算八娘真少收咱们家一百两,你不得费了口舌去说服那些老家伙们?你只管当做这是八娘孝敬你的茶钱就是了!”
叶蕙笑着点头:“二堂伯母说的是,我的要求听来事小,其实也挺令二堂伯为难了,所以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