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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说道:“就去美国吧!那边的医疗对宁温有好处,教育对琪琪有好处。”
“可以,签证我来解决。”宁成旭说道。“不过别忘了,这辈子,都不要让袁小琪回国。彖”
“萧云卿无意中跟我说过一句话,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袁小琪,如果袁小琪再回来,被萧云卿知道了,结果你懂的!”宁成旭故意夸大了的说道。
宁宏彦一滞,想起原本萧云卿对袁小琪多在乎啊!
对她,就跟对自己的女儿一般沔!
可是袁小琪不争气,终究还是让萧云卿失望了!
她现在做的种种,将过去的种种都抵消掉,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就冲她害了小娃儿,萧云卿还能留她,已经是极不容易了!
“我知道了!”宁宏彦低着头,声音说不出的阴沉无力。
宁成旭点点头,看着宁宏彦这副颓废的样子,终究还是心中生起了不忍。
他说道:“你回去好好劝劝妈吧!她一时间,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宁宏彦的拳头陡然收紧,五指不住的颤抖。
这时候,他甚至指望不上凌墨远。
他心中也是有数的,听说萧家的老爷子介入了这件事,那么凌家就必须是没有任何胜算的。
这时候再依靠凌家,实在是不智之举。
宁宏彦沉默不语,宁成旭只能说:“我走了!办妥了,会通知你们的!”
“你……”宁宏彦抬头叫住他,“既然……既然我们都要走了,在走之前的这段时间,你就多回家看看,多陪陪你。妈吧!”
“你。妈。的脾气,有些事,我也是劝不听的,你说,她会听!而且有你陪着,对这件事她也不会有太大的抵触。”
宁宏彦舔了舔干燥的唇,喉咙也因为干燥,发出的声音都是沙哑的。
“毕竟,将来我们在美国,你就是来看我们,也不可能是经常的。我们年纪都大了,想过好日子很正常,可最重要的,也是想要享享儿孙福。”宁宏彦眼睛有些微红的说道。
他的表情看起来那么疲惫,因为先前皱眉的动作,他脸上的皱纹都跟着加深了很多。
这一刻,一点儿都没有一个大公司总裁的气势,就是一个日薄西山的老人,没有能力再继续指点江山,看起来颇为凄凉。
这句话,触动了宁成旭心中的那块柔软。
毕竟是一家人,骨肉相连,父母做的再错,也还是他的父母。
宁成旭胸口一刺一刺的疼,他无奈的叹口气,说道:“早知如此,当初为什么还要跟凌墨远合作?为了钱?为了权?可这些,他都给不了你。”
“钱和权的,争来却没能力保住,又有什么意思呢?那些个是非漩涡,非要主动的跳进去干什么?做个旁观者,在旁边看着不好吗?”
“没有足够的底蕴,野心只是一把刀,一把会刺进自己胸膛的刀!”宁成旭无奈地说道,“漩涡里的磐石没事,难道磐石旁的小石子也会没事吗?”
宁宏彦沉默不语,眼里透着浓浓的悔意。
“爸,去了国外,就重新开始吧!将来不论发生了什么,你都不要在意,好好地只谨守自己的本分就行了。”宁成旭说道,他的眼圈的红色也在不断的加深。
“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一定要记住!”宁成旭沉声提醒道,“将来真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你就想想这句话,知道吗?”
宁宏彦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宁成旭,他眉头不解的皱起。
“成旭,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将来会发生什么?”宁宏彦问道,心中“砰砰”的直打鼓,全是因对未来的不可预测而担忧。
“你们不会受到伤害的,放心好了!”宁成旭说道,“我走了,回去跟妈说,我晚上会回去吃饭!”
“嗯!”宁宏彦仍然担忧茫然,无神的轻轻点头。
宁成旭走出“宁氏”,回到车上后,才拿出手机拨通了萧云卿的号码。
“已经办好了。”宁成旭声音有些木然的说道。
过了会儿,那头萧云卿说完了,宁成旭又说:“云卿,这件事是我爸错,佳宁有什么结果,我不在乎,但是我爸妈……他们不回来,你就放过他们吧!”
电话那头,萧云卿沉着脸沉默,眼中的光芒慢慢变淡,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好!”
宁成旭深吸一口气,挂断了电话,将手机随意且无力的往副驾驶的座位上一丢,整个人便瘫软的靠在了椅背上。
他没有发动车子,只是无力的靠着,眼睛的猩红越来越浓重,目光却越来越无神,心丧若死一般的。
……
……
萧云卿出狱,重新坐镇“雀煌”的消息,立刻生了翅膀一般的传了出去。
并且,也不知是不是有心人的故意走漏风声,就连监狱当晚的冲突,军队包围,三位大佬互相拔了枪,李首长奇迹一般的突然出现,都被绘声绘色的传进了各个人的耳朵里。
当然,这些“各个人”,其实也不过是位于顶端的那些人,他们都有各自的人脉,而当晚监狱中的人员也不少,要刻意打听,也是能知道整件事的过程的。
只是有超过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就永远不再是秘密。
更何况几乎整个上层的人都知道了,这些人嘴巴再严,也会有朋友问,有家人问,扛不住这些关系,说出去了,就会有越来越多的风声走漏。
寻常的百姓,可能也只是知道事件真相的冰山一角,东拼西凑的猜测出一些或对或错的东西。
所有收到风声的人,都人心惶惶的猜测,上头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是不是要变天了?
但是不论是知道真相的,还是挖空了心思猜测的,都知道一件事,就是在最后,李首长出现了!
就是因为最后李首长的出现,萧云卿才能如此轻松,不受一点刁难的出狱。
而大家也都看出来了,李首长亲自来救萧云卿,这是多大的面子!
众人不禁猜测李首长与萧家的关系,到底好到了什么地步,能为萧家一个孙子辈的年轻人,亲自出动!
也正因为有了这条消息,所有人都开始重新定位萧家的位置。
寻常百姓不参与,反正在他们眼里,不论萧家的地位到底高到什么样,都是他们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
十丈高与百丈高都是一样的,反正都够不到。
可是对于上层的人物,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萧家的地位在他们的心目中,升了又升。
他们开始猜测估计萧家将来的地位,以后会担任什么样的角色,又会上升到怎样的高度。
可是不论将来怎样,现在他们都不会再去为难“雀煌”。
没有人会认为“雀煌”会就此没落,更没有人敢趁机上去踩一脚。
他们甚至后悔,在前一段萧家最困难的时候,他们没能去雪中送炭!
现在再去示好?晚了!
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相信一句话,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所以所有的企业,但凡是能跟“雀煌”的项目沾点儿边的儿的,都恨不得倒贴的要去跟“雀煌”合作,跟萧云卿打好关系。
“雀煌”主攻娱乐,旗下有娱乐经纪公司,旗下有不少大牌的艺人与导演。
有传媒公司,分纸质传媒与电视传媒。
甚至,还有自己的院线。
从投资拍片,到宣传再到上映,完全都可以一条龙的自主解决。
但凡是企业出产的产品,不论类别,都需要宣传。
所以众多企业纷纷的寻求与“雀煌”的合作,寻找旗下艺人代言,寻找电视节目宣传,寻找纸质媒体广告位。
一张张订单以及还在初期的合作意向,便如雨后春笋一般的,“蹭蹭蹭”的冒了出来。
甚至出乎萧云卿预料的,“雀煌”竟然在短时间内就稳定下来,并且比之前还有所上升,股票节节高升,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这一系列的事情,倒是省却了萧云卿的不少麻烦。
……
……
“萧少!”办公室中,耗子走了进来。
他手中拿着一份资料,放到了萧云卿的面前。
“罗毅现在在一家物流公司工作,大家伙儿虽然恨他,可也没断了他的饭碗,并没有因此打压他,让他找不到工作。”耗子说道。
“他现在的工资跟以前比少了很多,自从你出狱后,谢智桓就频频接触罗毅,希望罗毅为凌家工作,并且开出了相当优厚的条件,比以前跟着你的时候,待遇还要好!”耗子说道。
“哦?”萧云卿随意的拿起调查报告,说道,“那罗毅怎么说?”
“罗毅并没有答应,但是看凌家的诚意十分的足,谢智桓几乎天天早晨在罗毅家楼底下等着,跟着他一起去公司,下班的时候,就在公司楼下,又跟他一起回家。”
耗子想想,也不禁笑了起来:“那殷勤的样子,就跟要追求罗毅似的!”
“凌家急了。”萧云卿说道,“有我这层关系在,他们本不应该相信罗毅的,可是因为担心我们的报复,他们不得不冒险招揽罗毅。”
“罗毅对他们来说,是把双刃剑,有可能会出卖他们,但同样的,也有可能帮助他们。罗毅跟我的时间长,知道我不少事情,很多机密的东西,还有文件的存放,他都清楚。”
“他对凌家的作用,可比三叔对我们的作用还要大。”萧云卿眯着眼说道。
“凌家在赌,赌我们不会再信任罗毅,跟罗毅彻底断绝了任何关系。那么这样,他们就能利用罗毅,来对付我们!”
萧云卿笑笑,合上报告,说道:“你去看看,罗毅今天的行程!”
“是!”耗子点头道。
随后,他便要转身又不想转身的,不断地由于纠结,就好像有只无形的手强拉着他,不让他走一样。
萧云卿实在是受不了他这纠结样儿了,原本已经落在了文件上的目光又抬了起来,掀了掀眼皮,说道:“有什么话,就说吧!别憋着了!”
“萧少,你不会是想再给罗毅一个机会吧?”耗子说道,有点儿老大不乐意的。
“虽说以前兄弟间的感情好,可是这事儿出了以后,我们没去为难他,没去断了他的活路,已经是顾念兄弟情义了!萧少你要是原谅他,就不怕他将来,又在关键时刻反水?”
萧云卿放下手中的钢笔,看着耗子,说道:“这事儿刚出的时候,我也是非常恨他,哪怕是你们对他怎么样了,打残了,打废了,我都不会管。”
“可是冷静下来之后,我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萧云卿说道,“这一次,也可以当做是考验,给彼此都有一个机会。他没有机会在泄露我们这边什么消息的同时,也来看看他的忠诚!”
耗子想了想,才点头:“好吧!”
……
……
半夜三点钟,码头上哪怕是有路灯的照射,依旧显得漆黑一片。
在漆黑且无际的大海的映衬下,路灯散发出的那点儿光亮,便如萤火一般的,不值一提。
码头上很安静,海风啸啸。
即使是仲夏夜,因为在海边,被湿冷的海风吹着,依然如秋夜一样的冷。
码头上除了“哗啦啦”的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便一无所有。
在长长的码头上,凑近了,才能发现有个人站在那里。
那人穿着一袭黑色风衣,风衣开着前襟,被狂躁的海风吹着,风衣向后飞舞,在风中上上下下的起伏。
罗毅努力地按住被风吹的不安分的风衣,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
打火机才刚刚点燃,就被狂风“噗”的一下吹灭。
罗毅只能嘴里叼着烟,眯着眼,一手握着打火机,一手小心翼翼的挡住打火机,才面前开出了一点儿摇摇欲坠的火苗。
他叼着烟用力的吸着,吸了好几下,就要吸不动了,才把烟全部的点燃。
幸亏他理的是平头,头发没有因为海风挡住自己的脸,只是冷风吹得他的头皮有些冷得发疼。
他把打火机放回口袋里,又摸了摸脸,刚才眼睛即使眯着,仍旧被狂风给吹出了大量的眼泪。
他的手被冻得已经发了紫,僵硬的就快没有知觉,夹不住香烟了。
嘴巴含。住香烟,使劲的吸了一口,让泛着红橙色的火星在黑夜中亮了起来。
今晚有一艘货船要从荷兰那边儿过来,半夜才到。
自从他进了现在这家物流公司,这种事情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经常早早的等在码头,却一直等到半夜两三点,等着卸货。
吸了一口后,嘴中吐着白色的被风吹的松散的烟雾,手中夹着香烟,佝偻着身子吧风衣的衣襟裹得紧了些。
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也震动了一下,是一条短信。
罗毅皱皱眉,自从那件事情出了之后,他整个人就像是在一个无法与人联络的平行空间。
除了谢智桓锲而不舍的给他打电话,希望他能够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