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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来,又觉得颇是忧伤了,只是最值得他庆幸的,是云深,幸好,她还在。
云深终于是稍稍地停止了笑容,顿了顿之后,才慢慢地开口:“我只是想起来了你小时候的一些怂样,觉得好笑不已。”
她看见纪柏然黑了的脸轻轻地吐了吐舌头,俏皮地拉过被子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眼睛贼溜溜地看着他,看见他的脸色黑一阵青一阵的,煞是可爱,不由地又笑了出来。
纪柏然感觉自己的眼角抽筋了,抽动了几下,他有些郁闷地问她:“你想起哪一段的?”他很是郁闷,小时候他做过的怂事可不少,究竟是什么,能让云深觉得这么畅快。
其实纪柏然怎么能知道云深此刻的真实想法,这些年,她都是被他给压着,到底是想要刻意地损他一下的,才想起了他小时候的那些模样,这样以来,想起他对她的好,云深的心情也就好了很多了。
“我想的可多了,比如你被大人倒挂在树下哇哇叫,比如你被罚跪在太阳底下不敢哼声,比如你被罚站在主席上弯腰抱脚的熊样。。。。”云深扳着手指,颇是有趣味地数着纪柏然小时候的那些英雄事迹,说得越多,心里就越加的痛快。
很多人都没有那个机会能看到如今在进程叱咤风云的男人那时候的模样,其实纪柏然一路走来,云深是知道的,他并不如外界看到的身上满是光环,他有的,是他自己的坚持和努力。
所以,他才能摆脱了纪家的束缚,完全地独立了出来,就算是纪老爷子,对纪柏然除了宠爱,还有些的忌惮,因为这个男人的执念太强了,如果爱上一个什么东西,就一头扎进去,当然,如果恨一个人,自然也是要让你挫骨扬灰的。
纪柏然也不恼,倒是被云深颇是小孩子的神色给逗得有些想要发笑,看着她扳着手指说得津津有味,他突然就很是怀念那时光了,安静温暖,似乎一切的一切,本该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他对他好,她不领情,似乎都是一个定律,她并没有过错,错就错在,他把对她的那份念想,藏得太深了,藏了多年,直到后来有了君知萧,他代替了她的位置,对她好,包容她疼爱她,从此,云深的身边,就没有了他纪柏然的位置。
所以年轻气盛,一气之下他申请出国留学,一去就是好多年,回来后,已经人事已非,他的少女云深,已经亭亭玉立,与身边的少年君知萧,情深意切。
但是上天似乎不像辜负他,在那场兵荒马乱之中,君知萧选择走上权钱的顶峰而舍弃了云深,是他,舍弃了那些权钱,带着她四处流浪,在威尼斯,厮守三年。
纵容她那么恨他,但终究是,她的心里,多少有他。
“我也记得,你说的这些,很多时候,都是我傻傻地为你出头,然后被罚的,永远只是我,你还是他们心目中的白雪公主。”纪柏然也笑了起来,那时候的云深真狡猾,每一次都能让事情远离她,她乐得清闲地看他的笑话,而他,却还是傻傻的,乐此不疲。
云深渐渐地停下了笑,弧度美好的凤眼稍微地眯起,收敛尽了笑容,因为笑得太过于夸张的原因,她再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沙哑了,不过却很是动听,那话很是动听,至少在纪柏然看来是这样的。
“谁说你傻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最爱那个时候的你。”她眯着眼睛看他,话语里有些的怀念的味道,仿佛带着那军部大院后山那向阳花开的味道,甜丝丝的,让人心里酥麻。
纪柏然彻底地傻了,云深说得很委婉,最爱当时的他,那么,她的意思是她也爱现在的他,只是相比较而言,最爱的,是当年的小纪柏然。
当年的小纪柏然还是他,云深爱的,是他纪柏然。
就好像经历了一场浩劫一样,突然劫后重生,那柳暗花明的美景,明媚刺目的阳光,让他那血肉模糊的心都在慢慢地拼凑了起来,终于等到了点头说爱他的时候,纪柏然竟然,有些想要掉眼泪。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呛得他几乎都反应不过来,心里百味交加地看着云深,看见她眼底温柔而且认真的神采,他一时之间,竟忘了身在何方。
云深知道他此刻的心境,他傻傻地看着她,突然就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云深看见男人伸起了手,擦拭了一下眼角,云深也颇有些感慨,低低地骂了一声:“傻子。”尽是温柔入骨。
男人的背影有些僵直了起来,她的声音里有一股入骨到酥媚,男人顿时百感交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他和云深之间的峰回路转,竟然会是在这样一个最为普通的一个场合之下,他收获了此生最爱。
云深没有想到,下一刻,她就被他紧紧地抱在了怀中,男人迅速地转过身来,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把她拥进了怀里,似乎害怕被她看见他的眼睛,他的下巴就搁在她的肩膀上,双手交叉在她的悲伤,力道很大。
虽然这样的情景很是浪漫,但是她能不能说很疼?他的动作太过于剧烈,扯动了她胸口的伤口,疼得她在他的身后龇牙咧嘴,感觉有人狠狠地在心口捶了一拳。
但是男人抱得那么紧,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是宜人,有一种让人心思安定的作用,云深在他的怀里,咬牙忍住了疼痛,始终不忍心去破坏此刻这个男人的心情。
他的手掌心温度有些凉,拂过她的背的时候,有些钻心的凉气,或许是因为他过于紧张了,手掌竟然有些的颤抖,忘了她身上有伤,一个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这一次,云深直接很是不矜持地叫了出来。
“疼。”她咬着牙叫了一声,疼得身体有些的颤抖。
这可吓坏了纪柏然,男人快速地放开了她,扶着她的肩膀低垂着眉目看着她,月光下她巴掌大的脸煞白煞白的,额头上竟然有些的冷汗,眉间轻蹙,显然是疼极了。
“怎么样?哪里疼,我叫医生。”他脸色也有些白了,一只手扶着她坐着,一只手伸过去想要按铃叫医生,却被云深给制止了。
她伸手去握住他伸出去的手,脸色苍白,却轻轻地摇摇头,硬是扯出一抹的笑容:“别,这么晚了,不像麻烦他们了。”看见纪柏然明显不愿意这样妥协,云深坐直了腰板,笑着说:“你看,我不疼。”
女人脸上有逞强的笑容,看得他揪心,这一次,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伸出手去抱她,轻轻地把她环在怀里,两颗心,心跳始终保持着同一个频率。
她知道,他懂她的心情。
情深缄默似流年。(四)
更新时间:2013…10…29 0:59:55 本章字数:3244
他们相拥着不说话,只是心里,都盛着满满的暖意,他们之间,这份宁静,来得太过于不容易。
月色如练,人脸相映红,纪柏然最大的收获便是在这个夜晚,收获了这些年一直最为渴望的爱情,他要的,他爱的,似乎都在一夜之间得到。
这样的幸福来得太过于突然,纪柏然不抱着怀里的女人,竟然有一瞬间的恍惚,恍惚地觉得,这不是真的,要不是两个人的身体都有温度,他也许会觉得,这就是一场梦,像那些年一般,他醒来再茫茫的夜色之中,身边还是一个人。
对于纪柏然来说,云深始终是天上的云,飘忽不定,若即若离。
在纪柏然怀里的云深,久久没有听到纪柏然开口,稍微地扬起头,看见男人的的眉头轻皱,似乎在思索着什么,想要开口,却又欲言又止轹。
她的心里莫名地觉得有些的堵,她知道这些年纪柏然的心里始终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那就是当年她怀着他的孩子逃之夭夭,最后,那孩子还没有了,他一定是以为当年她狠心地拿掉了。
但是世事如同浮光掠影,往事里似乎埋藏着很多的秘密,谁能说得清楚这其中的滋味?也许只有当年处在云深的那个位置,才知道,这其中递到百般心酸。
她在他的怀里挪动了一下,找到了一个比较舒适的位置,看见纪柏然沉默的脸,轻声地叹了一声,脸往他的怀里钻了钻,把脸埋在他的怀里,不让他看见她的脸糨。
纪柏然有些惊诧地看着怀里的女人,这样的温顺的云深很少见,似乎已经很久了,她都没能脱掉这满身的刺,如今他们靠近了,他才觉得,原来她身上的刺已经早就没有了踪影。
只是他,迟迟不敢靠近,因为怕被伤害。
他正恍惚的时候,就听见云深的声音闷闷地从他的怀里响起来,在这样的夜色之中,显得有些的清冷,却似乎,还夹杂了一些的叹息。
“你有什么想要问我的,你尽管问吧,有些事情,就是一个结,如果不解开,会成为一个死结。”她翻转了一下身体,仰着脸看着纪柏然,神色是少有的诚恳。
云深是从来不会这么认真地和他沟通过什么的,面对他,她要不是横眉冷对,就是不会理会他,把他当成了空气一样,放在虚空处,不去理会。
但是现在,她竟然主动要求要好好地谈一下,纪柏然知道,这显然是一个好的开始,这个女人,终于有了想要安定下来的心,她是真的想要稳定下来了吧。
这样想着,纪柏然的脸色也就缓了下来,手臂收紧了一点,把她往怀里移动了一下,才慢慢地开口:“其实不管过去经历了什么,我都是不在乎的,别多想。”
其实纪柏然也是知道此刻的云深心里想的是什么,无非就是那个孩子的事情,两个人从来不敢提起过,一个把往事藏在心底,一个是,不愿意提起,因为怕对她的怨恨,会逐渐地加深。
云深直直地看着纪柏然,突然就痴痴地笑了起来,似乎这男人说的话有多么的好笑,让她如此的欢欣不已,但是那笑意中,却也带了浓重的惆怅。
是啊,提起这段往事,她还是会惆怅不已,云深总在想,如果当年的她能够如纪柏然想的那样足够狠心的话,也就不需要这么难过了。
那时候的她,还不够勇敢,也不够狠心,所以,注定伤痛。
“当年我并没有打掉他。”云深徐徐地开口,语气怅然,看见纪柏然迅速地低下头看着她,神色复杂而且震惊,显然是被云深的话,给震惊到了。
云深轻声叹了一声,原来纪柏然竟然以为她会这么恨他,当年对他的怨恨,无非是因为纪家,还有纪柏然的自作主张地救赎她的办法,虽然让她免去了牢狱之灾,却让她走上了不归路,声名狼藉。
只是那样的怨恨,在随着时间的叠加,随着他对她不顾一切的好,已经逐渐地消融了去,只是她不不愿意承认,她爱了那么多年的君知萧,已经不在她的身边,她只是想要证明,她曾经和君知萧说过要一辈子在一起的话不是假的。
只是到后来,她才终于明白,时光一去不复返,她的少年君知萧,已经随着时间的逐影,再也不属于她,她爱的,始终是那个笑容干净宠溺的少年。
不是名利场上杀伐果断的男人君知萧。
纪柏然听见云深这样说,心里隐隐觉得不安,这些年因为这件事对她的怨恨一直在心底,如果发现到头来这只是一场误会,那么,他该是有多后悔这段时间对她的残忍?
云深仰着头,眼睛看着他,但是又似乎不是看着他,有些空洞地盯着空气,声音嘶哑:“当年我到了纳尔维克的时候,出了一场车祸,命虽然还在,孩子。。。却没了。。”
她的语气是淡淡的,似乎在刻意地想要轻描淡写过这段往事,奈何这里面的辛酸太过浓重,就是纪柏然在时隔多年听起来,仍然会胆战心惊。
也许纪柏然不知道的事,那场车祸,云深几乎失去了生命,在手术室里足足呆了一整天,命悬一线,而那肇事司机逃之夭夭之后,是苏生把她送去了医院,守着她,直到她痊愈。
云深一直想要问苏生,当年素昧平生,苏生何以对一个陌生人这么掏心掏肺的,丝毫不介意她会不会死掉,而这些责任会落在他的身上,那男人只是守着她,催促着医生,把她的生命,一点点地拉了回来。
要是当年没有苏生,云深想,现在的她应该已经化成了白骨,而纪柏然,就算怎么样怨恨,见不到她,那伤痛,是不是也就少了一份?
纪柏然只觉得心中有什么轰然倒塌,这些年树立在心中的那个告诉自己要怨恨云深的信仰突然就轰然倒塌,他该是有多么的愚蠢,才会对往事念念不忘,却忘了去窥探这往事里,云深究竟受了多少的伤?
其实这些年来,纪柏然非要记住对云深的恨意,不是因为多恨她,而是因为怕觉得她太好了,思念缠绵入骨之后,就会剩下彻骨的疼痛。
当年的云深是多么的狠心啊,总是知道怎么样去把他的自尊和骄傲踩在脚底下,把他对她的好,一点点的消磨殆尽,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