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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总是忙、总是让你独自一个人,以后不会了。等阿越毕了业,我就把公司慢慢交给他,到时候我可以好好陪你和小东。你们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为了你们做什么我都愿意。小东六岁生日时说想让我们带他去迪斯尼,就这么简单的愿望都一直没能实现。等他这个假期我们就一起去?”
说完他目光紧紧看着方纪,平素总是坚毅自信的眼眸里流露出极为少见的柔软以及那般小心翼翼的期盼,方纪看着他,心里沁出一片近乎悲凉的萧索。
十年前,他就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天知道,她当时根本无法拒绝他的求婚!天知道,她当时有多么幸福。
过了不知多久,她缓缓道:“云琛,你知道我从来没有介意那些事情。我不介意你忙,也不介意总是一个人,所谓付出也是心甘情愿,我付出的很开心。这些都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是你我渐行渐远,不再是一路人。你说你所求的不过是每天一家人一起吃顿饭,真好,我也希望……可是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了,你有壮志和雄心,你的世界很大,从来就不限于一家人围在一起共享一粥一饭,而我,也不屑于这种虚伪的圆满!”
云琛蓦然色变,“方纪!”
她打断他,“不要不承认,我知道你顾念你我多年的情分,也不愿意打破现在平静的生活,我也不愿意,可这就是事实。现在即便仍让我们呆在一个屋子里、躺在一张床上、坐在一个桌子旁,我们也不再是夫妻!夫妻不只是一起吃饭、一起带孩子、一起上床,更重要的是能够心在一起,我没在乎别的,只在乎过这个。我越来越不了解你,你的事对我而言全然陌生,除了孩子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共同的话题。你知道我不甘心,我尝试过,可每一次尝试都只能以失败告终,追问永远得不到坦率的回答,敷衍和谎言在你我之间越来越斯通见惯……到最后,我不得不承认自己是个失败的妻子,我早已不再是那个能够理解你、能和你分享一切的女人……所以,你才会去找别的慰籍!”
云琛厉声否认:“不是!”
方纪不带表情地沉默着。
这样的情形让云琛感到由衷的无力和混乱,他烦躁不堪地解释道:“方纪,你别瞎想,我对你没有任何不满,也不会去找什么别的慰藉,那些……只不过是一些逢场作戏罢了,根本不值得你介意。忘了吧,不会再有那样的事发生。”
“逢场作戏、过眼云烟、不值得介意?”方纪笑了起来,笑容嘲讽而锐利,“云琛,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问题,这些事情对你来说已经斯通见惯、习以为常,而我,永远不会对你说出‘那些只不过是逢场作戏,根本不值你得介意’这样的话,咱们不再是一路人了!怎么?你又要强调你我之间的不同,又要说男女有别?是,现在的男人好像没有一两个红颜知己简直不足以证明其成功。可是我没想到有一天你也会变成这样一个随波逐流的男人!”
他忽然张开双臂紧紧抱住她,双臂如铁、目光如焚!
他低头看着面容凛若冰霜的妻子,一个问题几乎脱口而出:“方纪,你还爱不爱我?”
可那个答案让他惊惧。
他动了动唇,哑声说道:“方纪,你说什么我都认,你要怎么罚都行,但是别再说我们不是夫妻!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都是,除了这件事,其他所有的大道理都是狗屁!”
方纪气得脸颊涨红。
艳丽的双颊引人欲吻,胸口燃烧着狂暴凌乱的火,隐隐的绝望让他发疯!他一松手放开了她,退后一步,又还复成那个深沉冷静、从容不迫的云琛,“你放心,说好的半年之约我自然会遵守,星期六我来接你。”
说完转身就走。高大傲岸的背影头也不会地隐没在黑暗的夜色中。
☆、心关(小修)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只能后天更。将功折罪推个文:莫菲勒的《重拾倦爱》,快完结了,俗套的故事,非常不落俗套的文笔和细节http://blog。sina。。cn/s/articlelist_1591809114_3_1。html
第二后,云琛刚参加完例会便接到了潘寒的电话。
那家伙在电话那头兴奋地说:“云琛,你老婆行啊,关键时刻斩仓!很少女人这么果断,一下子割这么多肉不像割她们的命”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口吻。
云琛微微一笑,其实昨天下午在菜摊前面看到方纪耐心挑蟹的神情,他便知道这场出乎意料的大跌并没有乱了她的分寸,这次的事只会让她栽个跟头,不会让她一败涂地。
不过没关系,迟早的事。他甚至吩咐了属下让她在适当的时候赚上几笔,他能趁她心情好做一些事情。
他冷哼一声:“割了多少肉?有没你上次欠的多?”
那五百万还记着呢!
潘寒呵呵干笑两声,连忙转移话题道:“难怪得嫂夫人这么当机立断,有你这个大树撑着输多少还不是小意思?不过你为了她把个期货市场搅得像烽火戏诸侯似的不大好吧?咱们这些小本经营的难做啊!”
说的像这种设局恶炒的事他还干少了!
云琛道:“行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跟着挣了钱就闭嘴。”
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无所不用其极的角逐场,就算没有他,也不会少一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事情。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总有一天,她会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有能力护她一辈子,也只有他愿意为了护住她倾尽一切。
***
周五的晚上,小东兴奋异常,妈妈明天就要回来了,不过……他舔着脸跑到厨房里笑眯眯道:“老爸,做什么呢?好香啊!”
云琛冷着脸:“昨天不是还说吃我做的饭吃得要吐了?打什么鬼主意,说。”
小东摸摸头,“妈妈明天就回来了,我能不能去打打游戏?”
云琛瞥了他一眼,没吱声。
“爸——”
“去吧,半个小时出来吃饭。”
小家伙欢呼一声,一溜烟跑了。
云琛脸上露出一丝温缓的笑意,明天方纪就回来了,她一向严格,今天就再纵着他一天吧。
吃完饭,父子俩干脆跑到书房打起联机游戏,云琛很长时间没玩了,极简单的小游戏也和儿子玩得不亦乐乎。
小东佩服的不得了,不停地说:“爸,你好厉害!教教我教教我!”
云琛关键时刻停下,说:“太晚了,该睡觉了。”
小东垮下脸来,“再玩一会嘛,再玩十分钟就不玩了!”
云琛一笑,“再玩会也行,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和你妈那个102号演习是怎么回事?”
小东犹豫了,“……妈妈说,不要告诉别人,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云琛道:“我又不是别人,我会保守秘密的!告诉我,我带你把这关打过去。”
小东想了想,起身蹬蹬蹬跑回房间拿了一个卡通笔记本出来扔给他,“你自己慢慢看吧,我们赶紧打游戏!”
玩到晚上十点,小东心满意足地洗澡睡觉。上了床还拉着云琛讨价还价:“爸,等妈回来了你跟她说每天让我玩一小时游戏吧?”
“那可不行,你期末要是考个60分,你妈不得找我发飙啊?”
“怎么可能,我们班游戏打得好的成绩都好,越是打不好游戏的成绩越差。”
“胡说八道!”
“真的真的,我啊、岳小承啊、李家警啊都是这样的。成绩好的同学爸爸妈妈奖励他可以玩玩电脑,当然游戏也玩的好。成绩不好的爸妈天天逼着补习,哪还有时间玩游戏?当然游戏也玩的糟糕。”
云琛笑道:“你这小子,因果关系说反了。”
……
小东迷迷糊糊要睡着了,闭着眼睛含含糊糊说:“爸,说好了,你要帮我说话……”
孩子的脸在柔和的灯光下愈发俊秀可爱,闭合的眼线很长且微微上挑。他像他,也像她。云琛禁不住俯下唇在他脸颊上轻轻碰了一下,在记忆里,他上一次这么做还是小东很小很小的时候。
方纪的忽然离去让他手忙脚乱,也让他和儿子的距离拉近了很多,原来,他错失了很多好时光。
孩子从矮矮胖胖的小豆丁仿佛一下子就长成了俊秀挺拔的小少年。云琛心里不知是欣喜还是怅然。
***
云琛回到房间,拿起那个卡通笔记本,翻看第一页,上面是熟悉的字体写着几个大字:“突发情况紧急预案”。云琛哑忍失笑。
翻看第一页:遇到火灾紧急预案。下面用浅显易懂的话描述了家里忽然失火该怎么办,每行字下配了拼音,每个步骤还配了一副一目了然的铅笔画。画画得……粗制滥造、形态可掬。
第二页:被反锁在家紧急预案
第三页:吃果冻卡住了紧急预案
第四页:遇到小偷紧急预案
第五页:烫伤预案
……
第一百零二页:妈妈离家出走预案
***
方纪从公交车上下来,深秋的夜晚天气清寒,她的脸色却红扑扑的,后面一个身形修长的青年人也跟着从车上下来,手里拿着厚厚一摞书。
***
这天方纪去书店买了一些学习用书,云越陪她一起去。从书店出来正好是晚饭时间,云越提议吃火锅,方纪正中下怀,两人又跑到老远的一家火锅店去吃。正宗独特的汤底还是一如记忆中鲜美。方纪盘算着等小东大些了一定要锻炼他吃辣,否则这么好吃的火锅都错过了。
两人一路轻快走到小区门口,云越问:“方姐,你明天搬家要不要我过来帮忙?”
方纪微微脚步一顿,说:“不用,没什么东西要搬的。”
想起这事难免有些烦躁,她轰轰烈烈闹了一场,结果没多久又要回去,而云琛却要搬进她辛辛苦苦布置好的新居,这事出乎她的预期,而且后面会有数不清的麻烦。
她不是不知道云琛的目的。她搬回了家,云琛便可以正大光明地跑回去看孩子,那毕竟还是他的房子她没办法理直气壮的赶他走,而且既然有半年之后再见分晓的约定,她还得配合他在小东面前接着演戏。而更让方纪沮丧的是云琛的态度:他到现在好像还不相信她是真的下定决心离婚。
云琛的态度就像一个纵然孩子的家长,由得她闹、由得她玩,等她玩够了、闹够了自然会回来。
云越看着她,眼中划过一丝不可察觉的黯然,过了片刻他掂惦手中的书,笑道:“一下看这么书,吃不吃的消?”
方纪摊摊手,“没办法,下半年有个会计证考试,还有四门自修考试。”
“有没有搞不定的科目?”
“别的还好,就是英语单词背的我恨不得咬舌自尽!”
云越笑起来,“这还不简单,以后我有空就回来给你补习。突击两个月保证六十分。”
方纪怒道: “你给我补习?也不想想当初谁教谁?真是忘本!”
“不要总提老黄历,一点老本你还打算吃一辈子?不要不承认,你现在才开始读大学课程,绝对算我学妹。”
方纪抬手狠狠拍了他后脑勺一下,“别以为现在个子长高了就削不了你,没大没小!学妹!”
云越微微挑眉斜睨着她,一脸不服气,眼中却满是隐匿的笑意。
方纪不禁也想笑,下一刻却叹气出来,她有些沮丧地说:“云越,你觉不觉得我现在这把年纪再出来读书、再工作很可笑?你哥就觉得我是瞎胡闹。”
云越认真地看了她一会,说:“我觉得你压根就不该读什么自修,也不应该找什么工作……”
方纪抬起眉。
“……你就应该正正经经参加高考,正正经经读个大学!”
“什么?”
“现在考大学又没有年龄限制,你好好复习个一两年肯定没问题。读个自己喜欢的专业,我们学校数学系就挺适合你。”
方纪不禁笑了起来,“三十几岁的大一新生?”
云越毫无笑意地看着她的眼睛:“那又怎么样?你如果想,就去做。年纪有什么关系?姐,你不是说,人最重要的是自己这一关,该怎么做;自己决定!旁人怎么想有什么要紧?”
方纪不禁怔住,她说过这样的话吗?
好像是的。
那时云越刚刚回到学校读书。他虽然病情大有好转,却依然是个我行我素、让人头痛的性子。方纪时常被传去听训。
这天她如往常一样态度良好地听完老师的投诉,转身出了办公室却对云越说:“你别管老师怎么说,你不想参加那个比赛就不参加,没什么大不了的。”
方才一直一言不发的云越这时倒开了金口:“为什么?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