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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快来盘发吧,我想早点回到东西厢房去。”赵宁将撕裂了的淡紫色衣裙折叠了起来,随即放在床榻上。轻动脚步,来到沈骆身后,瞧着镜子里头越发红润的小脸,赵宁叹了口气。即便没有与殿下行房事,想必该摸的地方都摸了吧,或者是,该亲的地方也亲了。
“沈姑娘,还是昨日的样式吗?”赵宁露出笑脸,手轻轻拉着沈骆的几缕发丝说道。沈骆一想到昨晚上那精美的发式,立刻摇头。“今日就盘个简单的吧,越简单越好。那三样首饰就放在东宫,不要为我戴上了。”今日,她又换了一套衣裙,若是再光明正大地戴着那三样顶级首饰大摇大摆地回东西厢房,一众千金那眼刀子足以将她凌迟处死。
“好的,奴婢就将沈姑娘的发抖挽起来,再插上一个朴素的发钗。可那三样首饰,沈姑娘您还是拿走吧,殿下赏赐的东西,既然给了姑娘自是姑娘的。若径自退回给殿下,殿下定要恼了姑娘。”赵宁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加上宇文尚的为人,沈骆掂量了下决定还是将那三样首饰带走。
盘好发洗漱完毕后,沈骆顾不得吃早点,迅速往东宫后院走去。小福子将连同赵宁在内的宫女侍卫全都屏退,带着沈骆往密道走去。小福子拉起挡住密道口的藤蔓,“沈姑娘,密道黑。奴才不能离开东宫,里面的路还请仔细着点走。”沈骆轻轻点了点头,“嗯,公公放心。”随即,躬身进入密道。密道和来时一样的黑,幸好今日赵大宫女很早就叫自个儿起床。这会儿子,东西厢房的千金怕是还没有起床吧。同样的路,不同的心境。来时,沈骆与宇文尚是盟友,回时,沈骆和宇文尚的盟友关系破裂,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种更为暧昧更为微妙的关系。
宇文尚已经去往边境,没了这主要人物,争抢太子妃之位的斗争估摸着会消停点吧。安稳地度过这段时日,然后回家,想到回家,沈骆心里头就分外开心。若是让娘亲知晓她被宇文尚占便宜的事儿,恐怕娘亲要掉眼泪。若是让爹爹知晓,沈骆心里一惊,按着爹爹的性子,宇文尚就算不被扒皮抽筋,也定要被爹爹暗地里阴一回。爹爹狡诈,宇文尚阴险。这两人若是对上,谁赢谁输呢?
心中有了各种计较,密道显得也不是十分长了。不一会儿功夫,沈骆就来到了东西厢房的密道口。手扒拉着藤蔓,小心翼翼地探出身子,站起身后拍了拍衣裙。中庭悄无声息,打扫的宫女还未起身。沈骆拍了拍胸口,蹑手蹑脚地来到自己与白蔓清的屋门前,轻轻推开。
“太子妃表姐,昨儿个可给你出尽风头了?”白蔓清阴森森的声音自背后响起,沈骆回转过身,白蔓清衣衫完整地坐在床榻边上,脸色憔悴眼睛下方出现一抹淡淡的黑色。白蔓清一夜未睡?!
“昨天晚上的宫宴给我搞砸了。”沈骆撇了撇嘴,若是前不久,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她和宇文尚一点关系都没有。可是现在,她与宇文尚的关系急转直下。不想做太子妃,不想与这么多女人争来争去,但宇文尚昨晚上说的话,沈骆无法忘记。他那势在必得的口气,对她猛烈的攻势临睡前充满威胁的话语。她可怎么办才好。
“沈骆,真当自己会成太子妃?沈家顶多算是一个富商,即便是月翔首富又如何,皇上一句话就可以将沈家变得一无所有。商人还是不要和朝廷扯上关系的好,若是你以后当了太子妃,一个不小心连累了沈家。我话说到这里,沈骆,你自己好好想想。”白蔓清瞥了沈骆一眼,而后躺下捞起一旁的被子就睡。
这话显然不像是出自白蔓清的口,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她这样对自己说的。是何莹么?沈骆苦笑了下,现在大家都认为是她勾引的宇文尚,殊不知,宇文尚分明是在勾引她。颠倒黑白,不分事实与虚假。宇文尚一走了之,这些大家千金当真会放过她么。宇文尚,你还不如不要走的好。
沈骆将三样首饰放进了衣橱中的首饰盒里,放置好后,躺在了床上,思绪如同乱麻乱糟糟的。啊啊啊,沈骆抓狂了。烦死了,皇宫哪这么多费脑筋的事儿,要是生场大病就好了。额,沈骆眼神一亮,一道计策自脑中闪过,从今天起,她就卧病在床。那些千金难不成主动跑来和她一个病人拌嘴?一病解千愁啊。
于是乎,沈骆病了的消息四散开来。众位千金暗喜没多久,殿下奉旨前往边境的事传到东西厢房。本是分外愉悦的小脸蛋顿时苦愁苦愁的,伤心之余,思绪纷飞。沈骆为何这时候病?众位千金一摸脑袋,原来如此,殿下出走边境定是沈骆得罪了殿下,曾被殿下捧到天上的沈骆经受不住打击病了。
了然后,众位千金脸色又露出了喜色。除了何莹与白蔓清。白蔓清起初并不把沈骆当回事,可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一眨眼的功夫,两个多月已然过去。太后皇后的兴致对东西厢房没有之前那么浓厚了,东西厢房的各位千金无聊至极。何莹因为与长公主之间的交情,一时之间,成了东西厢房炙手可热的人物。
推开屋门,白蔓清看着仍旧窝在床上的沈骆。心中真不是个滋味儿,这消息该告诉沈骆么。白蔓清之前对沈骆满是敌意是因为沈骆和殿下的关系太过于亲密,现在看来,是她误会了。
“表姐,要不我送信给爹爹,让他出面接我们回家吧?今天是夏召节,长公主在御花园办了场赏花宴。殿下的表妹贺郡主,杜太傅之女也来了。你知道长公主透露了什么消息么?皇上欲要将何莹赐给殿下做太子妃。朝廷之上好些人恭贺丞相大人了。长公主与丞相独子何凌少的婚事怕是也要提上日程了。表姐,你别整日病着了。”白蔓清越说声音越小,在家里时,白蔓清觉得自己是最了不起的,到了这皇宫里头,虽才两个多月,可就感觉过了几年一般。每天都在揣测他人的想法,察言观色,活得着实累。
一声轻轻地嗯自被窝里传出,不一会儿,一张红彤彤的小脸露了出来。“当真让舅舅来接我们?什么时候来接我们?在这样下去,我肯定要病死了。”当真要病死了,没病也要装出病了,装病两个多月,委实不容易啊。起初,不断有御医来,开了不少方子,最后都断定沈骆没病不需要吃药了。若是有病也是心病,自此沈骆经受不住被殿下遗弃的打击在各位千金心里更加坐实了。
当晚,白蔓清就执笔写信给爹爹,花了点银两买通了宫女才将信给送出去。又过了十多天,这些天里,白蔓清和沈骆一道,能不出门则不出门。如此苦苦等待将军府的人来接自己回家。等着等着,人没有等到,却是等到了太后身旁的红人,殿下的乳母,刘嬷嬷。太后这人也奇怪,大晚上的将白蔓清请去了慈宁宫。这些天,白蔓清一直与沈骆相依为命,自认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太后为何要宣她到慈宁宫去?沈骆递了个小心的眼神,白蔓清施施然跟着刘嬷嬷走了。
白蔓清没有回来,隔日也没见到白蔓清的身影,沈骆心里有些急了。第二天晚上都不回来,连个消息都没有,这可怎生是好?情急之下,沈骆想到了小福子。要不再通过密道到东宫走一趟,问问小福子情况?
打算往东西厢房后花园走的沈骆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女子声,“你听说了没,太后有意将白将军之女赐给殿下当太子妃呢。”
“啊,真的?我怎么听说是丞相之女。好奇怪。你的消息可靠吗?”
“我跟你说啊,这两个消息都是真的。太后中意白将军的女儿,皇上中意丞相的女儿。我看啊,八成是丞相千金,别忘了,公主站在丞相这边。”
沈骆越听越迷糊,两天的时间,白蔓清竟再次陷入太子妃争抢之中,再次成为何莹的对手。
14、秘密
两名宫女还在小声嘀咕着,越说越起劲。突地一道尖细的嗓音响起:“主子的事也是做奴才的能讨论的,仔细着你们的脑袋。”两名宫女脸上立时闪现出惊慌的神色,随即福□来,战战兢兢地求饶:“钱公公,饶了奴婢们吧。下次奴婢们再也不敢了。”
沈骆悄声离去,无意中从宫女那里听来的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皇宫仿似被迷雾笼罩,亲眼所见还不一定为真,更别说道听途说了。思及此,沈骆还是决定往东宫走一趟。小福子是东宫首席大太监,消息定是比较准确。
幸亏是晚上,一众千金不是在屋子里打扮便是出去拉帮结派。沈骆很容易地避开了众人来到东西厢房的后花园,撩起藤蔓,身子一矮头一低钻了进去。一路磕磕绊绊走到东宫,从密道中出来时,怀揣心事,步子走得也不稳,沈骆的发丝已然凌乱。原先最是避之不及的东宫,现在却是陷入困境时唯一想得到的地方。
密道出口斜侧是东宫太子寝殿的后门,推开那扇门即可进入太子寝殿。不知道小福子的住处是在哪里?宇文尚不在东宫,东宫寝殿的后门会不会落锁?沈骆一边思索着一边迈步到后门处,希望这门没有上锁。
手往前一推,门吱嘎一响,竟是被推开了。沈骆欣喜地望着被推开的门,看来老天爷都在帮自己。沈骆缓步到太子寝殿中,并将后门关了上去。里头一片漆黑,沈骆循着记忆摸索着寝殿的正门,先要通过一扇偏门到宇文尚的内室,而后再通过隐蔽的门才能到寝殿的正厅。正厅那里有黄金色的大柱子,大柱子前方便是寝殿正门了。一路摸索,当踏出寝殿正门时,沈骆稍稍松了口气。东宫此时静悄悄的,连个宫女和太监都没有。宇文尚不在东宫,东宫冷清非凡啊。
小福子到底是住在左边还是右边?沈骆站在分叉口,赌一把吧。月翔一向以左为尊,小福子身为东宫大太监,理应住在东宫左边。向左一路走着,沈骆看到了前方一排矮屋子,里面没有了烛光。在离矮屋子好一段距离处有一间外观看起来比矮屋子气派一点高一点的独立的屋子,屋里闪烁着昏黄的灯光。那会不会是小福子的屋子?沈骆面上一喜,她要赶紧问小福子白蔓清在太后那边的事。
沈骆速度极快地跑向了那间独立的屋子,正当要抬手敲门的时候,一阵奇怪的女子声音自屋内传出。声音不大,沈骆却是听了个仔仔细细。那声音好生哀怨,似是被负心汉抛弃了的良家女子。沈骆的手僵硬地抬在半空,这女子的声音越听越像东宫首席大宫女赵姐姐的声音,看来这里不是小福子的屋子是赵大宫女的屋子啊?要不问一下赵大宫女?沈骆僵硬的手恢复如常,就在要敲门的时候。赵大宫女紧接着说的话让她十分震惊,身子都不可抑制地颤了颤。
“殿下,赵宁等了您这么久。皇后娘娘让我来伺候您,为何您要拒绝。我比不上那沈骆吗,沈骆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娃娃,初潮还会来。殿下,您虽未成年,可却已经……男人血气方刚,怎会没有那需求?为何要拒绝赵宁。”赵宁说道后面竟带着股悲凉的哭腔。沈骆万分疑惑,宇文尚已经离开东宫,不可能在赵宁的屋内。
赵宁…是在自言自语?服侍宇文尚多年的赵宁早已经对宇文尚动了真情,沈骆叹了口气,想想也对,宇文尚是带着股威严又带着股魅惑的月翔第一美男,日日与他相对,多年后,怎会不动真情。沈骆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若是自己日日与宇文尚相对,那结果……沈骆猛地摇了摇头,倘若宇文尚不是月翔太子,只是个普通的男子,说不定……
“唔唔,啊,嗯,嗯。”屋子里的赵宁突然奇怪地小声叫了起来,随即屋里的烛光灭了,床却吱嘎吱嘎地响了起来。沈骆听着那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脸不可抑制地烫了起来。夏日已经接近末尾,晚上的风渐渐也带了股冷意。沈骆立即缩着脖子开溜,赵宁怕是得了失心疯了,居然臆想和宇文尚……募地,沈骆想起了宇文尚对自己做的事情,亲了她的那里,摸了她的那里。一股血气从脚底直冒进脑子里,沈骆拼命地摇着头,飞奔到来时的路。
屋内的赵宁不知道自己那见不得人的臆想尽数被沈骆听了去,兀自沉浸在自己给予自己的快感中。薄被被双脚猛地踢落,娇弱无骨的身子也拱了起来,头十分夸张地高昂着,左手指飞快地在身下动着,右手指狠狠地揉捏自己的胸|乳。动了没一会儿,赵宁口中低低喊着殿下的名字,身子一颤。一股子水流了出来,赵宁顿时空虚了。想起自己的处境,不禁哭出了声。
黑暗中,一双如雪狼般的眼睛将赵宁的一举一动尽数看了去。扬起嘴角十分猥琐地一笑,随即猛地一翻窗户,进入赵宁的屋里。赵宁听到响动不由地吃了一惊,迅速起身捡起地上的薄被,往身上一盖。“谁?”
男子低低一笑,转而来至赵宁床榻,十分野蛮地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