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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言之,大喵被阉掉很久了。
从威猛小白狗直接变成了太监狗,升级成了喵公公。
一时有些消化不了这个消息,凌菲一脸沉痛地看着手里的喵公公。
叶首长。。。。。果然不是好惹的。
“走吧,吃早餐去。”他走过来拉起她。
。。。。。。
“老爹面馆”
凌菲在晨曦中终于将以前吃过鸡汤面的这家店铺名字看清楚,心中瞬间涌上一股威武霸气的感觉。
不愧是叶于琛喜欢的面馆。
此刻早已门庭若市,早高峰时节,竟是排起了长龙,还听得排队的人说自己常常为了吃一碗这里的面条而迟到。
在捞面的宋伯在看到叶于琛的那一瞬间直接将漏勺递给了旁人,乐呵呵地迎了上来,“叶首长,这边请。”
宋伯带着他们从旁边的小木门直接进了里面的小房间。
凌菲环顾了一下四周,小小堂屋内只有一张年代久远到有些掉漆的八仙桌,却也收拾得十分干净妥帖,上面摆了两副清爽的碗筷。
他却依旧还是将桌下的热水瓶拿起来,倒出滚烫的开水,将两个人碗筷细细洗了一遍,最后极其自然地将消过毒的筷子递到凌菲手中。
竹节筷子还残留有热度,凌菲就这样看着他。
叶于琛侧脸,“看什么?”
惊讶于他能将这些琐事也做得这么熨帖自然,她脱口而出,“你居然亲自烫筷子。”
他一笑,“叶太太,我还亲自吃饭,亲自洗澡,亲自。。。。。。””然后他倾身向前,附在她耳边,“亲自做~爱。”
她狠狠看着他,“叶于琛,光天化日之下,调戏良家妇女,该当何罪?”
“叶太太,也也算调戏的话,那我们昨天晚上做的事,算什么?”
“你。。。。。。”
凌菲正欲伸手捶他,叶于琛却自行坐了回去,脸上表情瞬间恢复如常,看不出一丝半点调笑过的痕迹。
她忍不住又腹诽了他两句。
却发现原来是宋伯已经将面端上来了,十分恭敬地放在他们面前,然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他依旧是鸡汤面,可她的却换成了猪肝面。
立刻抗议,“我不要吃猪肝,我和你换。”
淡定从容地将鸡丝面揽到自己面前,叶于琛吃了一大口才慢慢开口,“叫你吃猪肝就吃猪肝,不许挑。”
“我不要。”
猪肝有一股子腥味,她从来不吃。
“听话。”
他拿起旁边的小碗,将猪肝面拨出来,递到她面前。
“不要。”
叶于琛将面吹凉,然后推得离她更近,“你马上要来例假了,得补血,这是我昨天特意交代宋伯准备的,猪肝很新鲜,多吃点。”
“。。。。。。”
她消化了很久才消化掉这个消息,“叶于琛,这种事不是应该保密的吗?”
“你不说,人家就以为你不会来例假了吗?”他说得面不改色。
“。。。。。。”
她败下阵来,认命地扒着碗里的面,心里纳闷连自己都记不清楚的事,他怎么会记得那么准。
一顿猪肝面吃下来,她的脸也快变成了猪肝色。
叶于琛看着她的不爽,只当是小孩子脾气,安抚了几句便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凌菲慢慢走到宋伯那边,询问多少钱。
后者却连连摆手,“哪能要叶首长的钱,首长夫人以后要是想吃面,直接来个电~话,马上给您弄。”
她好奇问了一句,“为什么不收他的钱?”
宋伯的话匣一下就被打开了,他看了看叶于琛的方向,目光露出了感激,“前几年我孙子被卡在防盗窗上了,是叶首长救了他。”
然后他补充了一句,“当时卡在十五搂的窗户上,叶首长二话不说就沿着楼下的阳台上去了,单手挂在窗沿上,另一只手托着我孙子一个多小时,直到消防队员切开防盗窗将我孙子救出去。”
凌菲听得心惊肉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顺着宋伯的眼光望去,却是觉得此刻在树荫下接电~话的叶于琛,又高大了许多。
悄悄把钱放在筷篮下面,她才慢慢走向他,被背后悄悄握住他垂在身侧的手。
叶于琛自然地反握住她,挂掉电~话,“我们得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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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驱车来到这座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云城地标的云麓山下,才发现通往山顶的盘山公路正在维修中。
只能选择坐索道上山。
独处在狭小的车厢内,看着缓缓攀升的缆车,她才开口,“我们去寺里吗?”
山上有一座闻名遐迩的天印寺,在清代曾经是皇家寺庙,所以几百年来一直香火鼎盛,生生不息。
叶于琛看了看她,“嗯,去见一个故人。”
凌菲哦了一声,眼睛朝下看去,才发现缆车的底部竟然是透明的钢化玻璃,几十米深的山坳里怪石嶙峋,此刻赫然在她脚下,吓得她呀了一声。
旁边的他立刻伸手将她拉过去揽在怀里,“怎么了?”
“好高。”
说话间涔涔冷汗已经冒了出来。
他抚着她的背,“我记得上次坐云霄飞车你都没事。”
“不一样,那次看不见什么,这次是直接看见,更吓人。”
叶于琛挑了挑眉,将温热掌心覆盖在她的眼睑处,“一会儿就到了。”
凌菲心中一动,感到他掌心的暖流瞬间传至全身各处,倒也没那么紧张了,只乖巧地伏在他的胸膛前,心中期望能早些到顶。
最后依旧是在他搭扶之下下的车。
刚刚站定便听得威严的佛号从不远处的天印寺传来,让她心神瞬间敛起,倒也不复慌张了。
两个人并肩走上不长不短的石阶,慢慢走到寺院门口。
开门的小沙弥认识叶于琛,恭谨地请他们入内,然后将他们带至寺庙后面的一排厢房之中。
叶于琛转头交代凌菲,“你先四处走走,一会儿我叫你。”
凌菲见他有事在身,也不便多问,只点了点头便出了来。
因着是盛夏时节,阳光穿透力倒也极强,洒在参天古树下面的青石砖上,让地面又斑驳了几分。
不过到底也是百年名寺,处处的景致皆是题赋皆宜,描画堪佳的。
不知不觉便走得远了,到了一处较为偏远殿前,抬首一看,供奉着她叫不出名字的尊神。
猛然想起小时候妈妈也经常带自己来这里,那时候凌菲什么都不懂,却也明白妈妈的态度较之其他人的比起来,是虔诚无比的。
忍不住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依稀记得妈妈说门槛是佛祖的肩膀,踩不得的。
一个小沙弥端立在门口,见她进来,便将净手盆端到她面前,“女施主,净手之后再上香吧。”
凌菲犹疑了一下,就照做了。
因为她心里,如今也是有了一个愿望。
无比认真地净手,然后便认认真真地点了香,之后便跪在了那圆形的蒲墩之上。
闭着眼睛,虔诚地说完自己的心事之后,她才久久伏下身子,行了三个大礼放才起身。
小沙弥等候在侧,见她起身才又问道,“女施主,可需要点长明灯?”
凌菲愣了愣,随即摇头。
逝者已矣,放在心里纪念,便可。
“那好,那我先去大殿了,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们。”
她点了点头,目送小沙弥离去,然后便绕过佛像,朝这座偏殿的后面走去。
没想到路中间还隔了一道冰裂纹的屏风。想来是不让人进去的,她便随意一瞥,便打算离开。
可就是这一瞥,倒叫她愣住了。
一个穿着烟灰色宽大佛袍的年轻男子正背对着她,盘腿坐在蒲墩之上,手里还握着一把竹柄的小小雕刻刀,伏在前面的宽大案几上,不知道在雕刻些什么。
男子线条分明的背部曲线,竟是让她在脑海中将之自动与某个人重合起来。
她甩了甩头,暗笑自己傻,怎么可能会在这里看到他?
转头想走便听得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是一个温润的女声开了口,“承远,先出来吧。”
凌菲心中一惊,果然是他。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那根合围粗大柱子后面一躲。
然后便见得一身衣服的比丘尼徐徐走近,绕过屏风走到叶承远身后,“承远,上人吩咐你先出去,说是有贵客来访。”
确定脚步声都消失之后,凌菲才缓缓从柱子后面出来。
想起上次叶承远找自己的事,她再也没有了闲逛的心情,连忙按着记忆中的路线返回,匆匆要找到叶于琛。
走到厢房门口便听得里面一个略显低沉的中年女声缓缓道来,“他最近心绪不宁,眉目之间总是带着一股暴戾之气,我便命他去刻一刻《心经》,以期他能够心如止水,不让我也无法安心,放他一个人去边陲之地。”
叶于琛的声音隔着薄薄的门板传来,“如此也是好的,只不过边陲贫瘠之地,您确定想好了?”
“他也大了,就依了他的意愿,让他去一去他父亲年轻时候呆过的边防哨所吧。”
“那我会安排妥帖的。”
叶于琛的声音再度传来,凌菲确信他们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自己此刻进去不会失礼,才轻轻敲了三下门板。
“请进。”依旧是女声。
凌菲推门而入,刚要露出笑容,却如遭雷击,被眼前的画面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叶承远依旧一身佛衣,却是与叶于琛并肩而立。
前者脸上的震惊并不比凌菲少。
坐在他们旁边的,是一身缁衣,年过五旬,却眉目温婉的中年比丘尼。
叶于琛走上前来,“凌菲?”
她这才回过神来,看向他。
“来,”他引着她往前走,“我给你介绍一下。”
凌菲还处于震惊之中,只呆呆地跟他上前,站在其余两人面前。
“上人,这就是我跟你提到过的,内子凌菲。”
凌菲明显感觉到叶承远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又幽暗了几分,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瞳孔的剧烈收缩与此刻全身的紧绷。
“凌菲,这是清忆上人。”
被唤作清忆的比丘尼含蓄地打量了一下凌菲,然后看向叶于琛,“于琛你好福气。”
叶于琛笑了笑,对凌菲道,“上人是在夸你了。”
“谢谢上人。”她终是完全回神,乖顺地站到叶于琛旁边。
“客气了。”清忆点了点头,侧脸对叶承远道,“三遍《心经》还没完成,你下去继续吧。”
叶于琛看了看叶承远,才又开口,“不如今日罢了吧,我下山也好带着他同去。承远和内子也颇有些渊源,大家在一起也好说说话。”
“哦?”
“承远去年去参加了内子大学的军训指导,他们应该打过照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刚好是她的教官?”
☆、正牌老公
凌菲正欲点头,可叶承远却抢先开了口,“我们不认识。”
她看向他,这厮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叶承远也并不解释,只淡淡颔首,“我下去了。”
说完便退出了厢房,连头也没回。
清忆见叶承远出了去,微微皱了皱眉,才起身向叶于琛道,“今日俗事多,叨扰你了,劳烦你来一趟,先回去吧。”
叶于琛点了点头,“您不用送了。”
“不打紧。”
清忆起身将他们送至门口。
凌菲余光隐隐见她走路是一瘸一拐的,心里惊了惊,脸上却没有表露出什么来。
直到两个人下了山坐进车内,才听得叶于琛问,“承远是你的教官?”
凌菲一愣,“他刚才不是说不是吗?”
他笑,“那孩子生性健忘又粗心,哪里能记得住?我看你刚才想点头来的。估计他是不记得你了,那么多学生,哪能个个都记得住。”
她这才点头,“也是。你和他。。。。。。”
叶于琛将车子从停车位里倒了出来,驶上大路以后才有些艰难地开口,“他是烈士的孩子。他父亲与我曾经是一个部队的。但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那时候承远很小。”
心中一凛,她震惊非常,“那刚才的上人是?”
叶于琛踩了刹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他的母亲,在他父亲牺牲之后就遁入空门了。承远是随叶家姓的,毕竟叶姓在军队里。。。。。。也算有些影响,可以庇护他的成长。”他握了握凌菲的手,“一直没告诉你,只是怕会影响到你的生活,你别多心才好。”
凌菲没想到那样飞扬跋扈的叶承远会有这样的家庭,心中竟是对他生出了一丝怜悯来。
她握了握叶于琛的手,“我没事。”
只是想起叶承远曾经对自己做过的事,觉得有点别扭。
叶于琛见她面露疲色,倒也不再说什么,只将车后面的抱枕拿来帮她垫在腰上,“你先睡一会儿,到家了我叫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