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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知道,莫凯那家伙,在道场的后面搞了个园中园。
日式的庭院,推开门,青砖垒成的墙壁,碎石铺就的路面。两旁,是森森的绿树,和狰狞的假山,流水孱孱,穿石引洞,几点肥红瘦绿点缀其间,不见静谧,反见张狂。
原因无他,再优雅的景致,都掩饰不了莫凯这家伙的偷窥本性。
假山堆那么复杂,是为了藏摄像机的镜头!
绿树长那么高,是为了能方便地俯瞰全景!
流水的声音弄那么响,更是为了方便行事,例如,杀人灭口之类。
我敢断定,这道场,哪怕是不小心飞过来一只苍蝇,也要留下玉照备查!
莫凯一身深色和服,跪坐小几之上,身前,几上的茶香四溢,身后,架上的刀光闪烁。
果然,典型的日本风格――笑里藏刀!
幸亏莫凯只有眼睛象西方人,否则,真不能想象一个高鼻子黄头发的家伙,穿上和服,是个什么德行。怕是正好印证中国一句古话,穿上龙袍也不象太子。
“请!”莫凯的礼仪无可挑剔,鞠躬的角度定格在三十,不卑不亢,从而也很好地保证了目不斜视。
也就是说,可以对我T恤上那只张牙舞爪,呲牙咧嘴的小叮铛,和牛仔裤上的两个破洞,视而不见。
我摸了摸头发,莫凯的意思是请我喝茶,但应该是先坐下了再喝茶,还是先喝一口了再坐下?低头看了看身上的牛仔裤,正行走在流行的前端,膝盖上咧开两张傻笑的嘴,如果按照莫凯的跪法,有点类似于小时候做错事跪搓衣板了。
看来国人的仇日情绪并非盲目的,就冲着这些束手束脚的礼节,都能让活人去撞墙。
茶凉了不好喝,还是不要浪费!
抓起几上的茶,这么小的杯子,还不够润嗓子的,一口吞下,然后,决定不理会莫凯的姿式,盘膝而坐,反正这个动作我从小已经被外公逼出来了,还有点功底。
莫凯对着我的粗鲁摇头失笑,不过,大概是地头转换的关系,笑得收敛多了,最起码,肩没有抖,嘴没有抽,只是让笑意在眼里流转了一圈,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生平不怕人对我凶,就怕人对我柔。
看着这个笑容,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应该去恶补一点礼仪课程或是温柔课程之类了。
“知道我想起了什么?”洁白的手掌握住了我的,连着茶杯一起,茶杯的硬度越发能感觉出他手掌的柔软。
“我养的那只猴子!”
狗改不了吃屎!
原来对面的那个人温柔起来时,正是一肚子坏水登峰造极之时。轻易上当原本怨不得人,只怪自己功力未到。
“很好!”我咬牙点着头。
识人不明,活该上当!
这一回合,我认栽!
“南太平洋森林覆盖率虽然不错,让长期让家养的猴儿在野外污染环境也不好吧,什么时候回收?”懒得理会那些疯言疯语,直接进入正题。
眼睛死盯着握着我的那双鬼爪!放手,还不放手。
“知道吗,你的手是你身上最精致之处,纤细,娇小得不到男人手掌的一半,让人沉醉,不能自拔。”
天,这是哪家的肉麻台词,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用力挣脱,纹丝不动,看来那天打中他的脸有点侥幸。
“放手!”我的脸红了,不可能是害羞,绝对是用力之故,我拼命说服自己。
“那只猴儿又没长这么养眼的手,我为什么要把他放回身边。”漫不经心的语调,越发让人恼怒。
形意门的诀窍从来就不是以硬碰硬,借力打力,声东击西才是上策。
“那我是不是应该送一个模型给你?”说话的同时,几下的脚面悄悄绷直,力量,集中在脚尖一点,感谢流行,现在正是尖头鞋大行其道。
“你说,是按原样呢,还是,再小一点,满足你的变――态!”唰的一声,正中目标,对面之人的男性中心。
我的手立刻得以解放,莫凯的双手去保护他的男性中心去了,没空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啪啪啪!”身后传来巴掌声,回头一看,是阿KING幸灾乐祸的笑容。
“你……不是应该呆在医院吗?”今天刺激太多,一个接着一个。
“那家伙对你存心不良,我怎么还敢住院。”
说完,给了我一个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笑容,晃得我心神一荡,赶紧摇摇头,找回几乎失去的理智。
今天是什么日子,是这家伙吃错药了,还是我做梦。
“还好,你对我死心塌地,情比金坚,抵住了诱惑!”阿KING的下一句话,马上粉碎了我的梦想。
情比金坚,我还命比纸薄呢!
正要反唇相向,却见得阿KING端起我刚才喝过的杯子,加茶,喝上了一口,一脸的陶醉,快加一丝促狭的笑意!
好怀念武侠小说中的下毒功夫,蛇蝎坏女人都能在唇边下毒,沾者即死。
很有骨气地把脸别过一边,当作没看见。
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养只鸵鸟做宠物。
“那丫头心狠手辣,你就不怕消化不良!”一旁有人好了伤疤忘了痛,优雅地跪坐回小几之旁,倒上一杯清茶,端在手中,玩味几许,粉饰得天下一片太平。
“科学考证,消化不良的原因在于胃功能锻炼不足,而非食物的原因。”
这两个家伙,当我不存在。
“没关系,你们继续,《XX周刊》的记者还在等我,你们说,揭开豪门之后的另类生活,这个标题如何?当然……”停了停,成功地引起了两位无聊人士的关注,“一张详尽的亲属关系表,也在考虑之列!”
“那位学院派的小白脸许了你多少好处,值得你这样卖命?”阿KING暧昧地嗅着嘴边的茶杯。
“It’s none of your business!”
“要不,我付你双倍!”莫凯掺上一脚。
“那只南太平洋的小猴子的价格?”我打了个响指,“蛮大方!人家不见得会领情吧?五年前的教训好像忘得挺快?”
“叭搭!”有人跳起来了,达到了我想要的效果。
“GOOGLE,原名山本一郎,神机门第七代门主,五年前在日本,因经济诈欺被判入狱三年,出狱后,正是网络业兴起之际,遂在本城成立电子商务公司Qī。shū。ωǎng。,利用网上银行洗黑钱,被神机门第八代门主山本漠执行家法,逐出山本家。”
“还要往下说吗?山本凯,中文名字叫莫凯的那个家伙!”斜着眼睛看着青白交错的一张脸,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又是那个KITTY告诉你的?”咬着牙,一字一顿。
“神机门清理门户是你家的事,但留个2000万的尾巴,就太不仁义了吧。”
攻击是最好的防守!
JUICE资料显示,那2000万,本来归南美毒贩所有,早就被山本一郎黑吃黑了。南美那边碍于山本家的面子,本想摸摸鼻子,自认倒霉算了。
不曾想,世上还有象我们博士总裁那样单蠢的商人,连人家底细都没查清就收购。
当法人既然那么过瘾,顺便也当当替罪羊吧!
“神机门的事,还不劳外人插手!”帅哥开始耍酷了!
“山本一郎已经被扫地出门了!”本小姐也不是吓大的。
“你……”没有风度的人开始迁怒旁人,“阿KING,管好你的女人行不行!”
“抱歉,我不是他的女人,更不归他管,呜……”一只大手捂过来,立即口不能言。
眼前,是阿KING放大的面孔,“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到嘴的鬼爪子,不咬白不咬!“呜……”顺势,一口咬下去,立刻,淡淡的血腥味开始弥漫。
嘴中的大手僵了一下,却没有动。抬头看了眼大手的主人,眼里,竟然是――有着些许的担忧!
“阿KING,好像有人并不承情。”莫凯转动着手中的茶杯,想玩什么,摔杯为号,外加杀人灭口?
到时候,消化不良的肯定是你!
嘴巴不能发挥作用,我用眼睛,把想说的话瞪出去。
对上我的眼神,莫凯反而笑了起来,“神机门和形意门,一百年前,还是正儿八经的一家人,我怎么舍得对小师妹动手呢?动心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莫凯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阿KING也松了口气,放下了捂着我嘴的那只鬼爪子。
“啧……”莫凯摇着头,“最毒妇人心,中国人不愧是最善于总结的民族!”
嘴一得到自由,先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再进行反击,“无毒不丈夫,日本人才是最喜欢偷窃的民族。”
这句话没经过脑子,才出口,已经知道错了。
“是吗……”一看就知,莫凯的满脸坏笑,是肠子都打结的那种,“这样看来,我是最善于偷心的了,例如――你?如何?”
“还有一句话,你们两个都忘了,”倒是阿KING叹了口气,“兔子不吃窝边草!”
然后,面前的两个男人开始恶心地交换着眼神,懒得理他们。我的心思,被另一件事占据了,那就是,阿ING,似乎正在拯救我的面子和生命。
回过神时,阿KING的魔爪正在放在我胸前不足一寸处,本能地一个巴掌打过去。
“你又打我!”
“谁叫你动手动脚!”
“我只是帮你系安全带!”挺委曲的口气,再仔细一看,确实如此。
狡猾的阿KING,居然乘我神游太虚的时候,把我拖出了莫凯的地盘。
“我自己又不是没有手!”反正你就是存心不良,谁叫你劣迹斑斑!
“小姐,你什么时候能讲点道理,都喊了你十几声,你都没吭声!”
有吗?原来之前不是苍蝇叫!
只好干笑几声,“反正你也习惯了!”听起来刺耳的话绝对都是真话。
阿KING显然也认同这一点,没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山本一郎的事,你能不能不插手!”应该是询问的话,阿KING却用了命令的口气,就是压根就不想让我理会这事。
“WHY!”觉着自己象被欺压时的小FLY,恶人终有恶人磨。
“这趟水太深!还有,那个什么喷嚏公司,也不要去了!”
“是HP,不是喷嚏,HEAD POWER!” 心里认同也不一定非在嘴上认同不可。“不上班,靠你这只玻璃公鸡养我不成?”我嗤之以鼻。
“GOOD IDEA!明天记得提醒我的秘书,让她记在备忘录里!”阿KING用他特意矫正过的,漂亮的姿式打着方向盘,进车位,倒车,熄火,“好了,今晚,我住你家!”
终于明白为什么女人的坚持叫做任性,还美其名曰使小性子。男人的坚持就叫做固执。从小就知道,只要是阿KING说得口的,再无更改的道理。
“JUICE不准我带男人回家!”匆忙中找到了一个理由。
“明天记得提醒我,请你的贞操捍卫者吃饭,我要给她封一个大红包!”
在我喋喋不休的抗议声中,这个男人走进了我的家,四下打量。“很显然,你的室友不在。”阿KING宣布了他的鉴定结论。
也不问问主人的意见,阿KING直接进了连着阳台的房间,把自己扔到了我的床上。
“你就不担心走错房间!”我在他的小腿上踢了无数脚。
这家伙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把我的话归于废话,还一副,‘你好笨’的表情。
反倒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一直被忽略的重大事件,忍不住尖叫出声。
“想说就说吧!”这家伙总算有了不情不愿的反映。难怪武侠小说中都是低手在辛辛苦苦地拳打脚踢,高手只要弹弹琴,吹吹箫,会点魔音穿耳就行了。
“你你你……”我指着他的腿,惊讶,不,是气愤得说不出话来了。
“它很好,你虽然粗鲁,但不至于没良心,没打疼。”这家伙又打算蒙哄过关。
“少跟我打哈哈!”我跳上床,把阿KING的两只裤脚卷起来,一直到大腿。
“FOX,方向错了,哪有你这样脱衣服的,应该是从上往下。”一副懒洋洋的口吻,我顺便一个后肘,砸在他的胸口。
一声闷哼过后,“打是亲,骂是爱,你的意思是,上面的衣服,让我自己脱?”
胆从恶边生,我扑上去,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说,腿上连个伤疤也没有,住什么院,打什么石膏!?”
痞子就是痞子,到了这时候,也不忘举手作了个谄媚的投降之姿,“不是告诉你了吗,是莫凯打的。”
在我的虎视眈眈之下,又加了句,“我是指石膏,石膏是他替我打的,丑死了,有损我的英明神武!”
天,我面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样的话,他居然还能说得一脸委屈!
深感无力,我松开了手,垂下了头,却犯了一个大错。
此刻,我正趴在这个痞子的身上,他的双手,不知何时,从投降的头顶滑到了我的腰间。我的心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一个急促,一个平稳。
暧昧的姿式,暧昧的心跳,忽然觉得面红耳赤。挣扎着要起来,不愿再与这个痞子纠缠下去。
“别动!”耳边是痞子沙哑的声音,再看了看他的表情,好象我在他肚子上捅了一刀似的。
我好象还没有恶劣到如此田步吧。小奸小恶虽然不少,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