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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好了。”
“轩儿,你还不承认自己是莫子轩吗?还是不相信我?”
丁默川笑下,“和相信不相信没有关系。我是谁,对您与子研都没有影响,你们是蓝儿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
“谢谢!你这么说,我就知足了。”许惠不再强求,有些事,说来无益,不说为佳。“默川,我有些不明白。你,和你现在的父亲长得有些像吧?”
“呵呵,应该是。”
“为什么?真的一家人后可以长相变得像吗?”
丁默川沉吟一下,回答:“我十七时出过一次车祸,眉骨碎了,动过一点手术,手术过程中,可能有意倾向了下……”
明白了!眉骨!对,就是最属眉眼处相似。让她第一次看到时,就不仅心中一震。“默川,我想求你一件事。”
“什么?”
“我想见见你父亲。”
当然是他现在的养父。可,为什么?“见他?”
“实话说,我认识你父亲。第一次见到你后,回到美国,我忍不住从网上搜寻关于丁氏船业的信息,找到了一些你父亲的照片。确定,没错,你的父亲和我年轻时认识的人是一个人。……我猜想,他身体不好是吗?”
“……有点。”
“我想见他一面。能帮我安排吗?悄悄地见一面!”
丁默川望着她,许久沉吟。知道不是非一般的理由,许惠不会见丁泊安。他该成全下,可,非一般的理由肯定也非一般的刺激,他要让养父冒生命危险吗?
许惠含着期许一直目送着恳切。
丁默川最终,点头。“好,我尽量安排。不过得看情况,他身体……”
“嗯,我等着。”许惠明白。
丁默川第二天很早走进丁泊安的卧房,看看静卧在床上的养父,摸不透他醒了没有。默默,一边沙发上坐下。
丁默川呆在K这几天,丁泊安服用的吗啡剂量又加大到一个层次,如此才能压住大脑里的疼痛。不服药一点无法睡眠,服药后,便整天半昏睡状态。
丁默川虽然常常寻问病情,可丁泊安不让将他的真实状况告诉丁默川,免分他心神,也加重他的压力。
所以丁默川每次问到,也都是:还那样。昨晚他进来的不算晚,养父已睡,没惊动。以为那么早睡了,清晨也该早醒了吧?
久坐后,见养父还是似睡似醒地阂着眼。眉头攒上疑惑,伸手摸到养头的额头。冰冷!震得他一下缩回手来,眼眸瞪起,惊呼着按下呼叫铃。“爸?”
医生一护士都进来。听诊一下,看下口鼻。“正常”状态。大剂量服用吗啡后能让人血液凝固减速到正常时的许多倍,所以病人才能进入休眠或半休眠状态,才能感不到身体的病痛。体温也自然比正常时低很多。
医生护士为丁泊安搓着手脚,安慰丁默川:“不用紧张,老先生是病人,沉睡一晚后容易这样……”
丁默川吩咐护士,“准备一下,去医院!”
医生护士都有些不知要不要立即执行。丁泊安给一番声响并手脚搓揉,也弄清醒,听到丁默川的话,缓缓睁了眼睛道:“去医院干嘛?整个医院都快搬来了,最好的医生也在家里……”
“爸……”丁默川也知道,可还是觉得在家就有些毫不作为,纯粹等死。“咱们收拾下,直接去美国!”
“好了,有点饿了,让他们去给我做点腑…”丁泊安对去哪儿的医院也没有期望,并不认可。
丁默川让护士去,他默然又坐下。惭愧,“对不起爸,我一天也陪你说不了几句话。”
“呵呵,你可不想我的儿子只能陪我在家说话。”
丁默川叹声,说开心话,“大祖父算是给说服了,多亏了安蒂做工作。我昨天陪母亲去过外祖公那儿,他很高兴丁氏有转机。也答应尽心周旋,帮我们。”
“嗯。”丁泊安点头。
丁默川的手机在口袋里已震了两次,他都只手伸进去按一下,拿出来看一眼都没有。想多陪丁泊安会儿。丁泊安都看到眼里,饭端进来后,道:“忙去吧,我吃饭。”
丁默川看着养父慢慢吃下一口去后,退出。丁泊安却也只吃了三口,让放一旁,脖颈下的高枕又给抽走,平躺下。
丁默川忙碌一天,到很晚。第二日出门前来看眼养父。丁泊安醒着,关靠在床头,看向他,先开口:“昨晚很晚回来,这么早又起来了?”
“呵呵。”丁默川觉得养父今天精神不错,继续走近,“习惯了。不是一连几天都太乏,一般四个小时就能睡饱我。”
“要注意身体!不要断了喝李伯给熬的药,那个管用,活络化淤,强筋健骨。你小时候喝了可不少。”
“嗯。”丁默川应。坐下后细望养父气色,确实不错。自然又想到许惠的请求,不禁有些沉默。
丁泊安看出有事来,“怎么了?”
丁默川开口很是艰难。“爸,有个叫……许惠的人你认识吗?女人,五十刚过。”
丁泊安半晌没吭声,尔后,问:“她怎么了?”
“她说认识你,想见你一面。”
“你……她,现在在哪?”
“在澳门。”
“她,怎么找来的?”
“……她是我继母。”
丁泊安长久无声。还真是因缘不浅!想不到许惠竟然是他养子的继母!感叹,爱这种东西,真的未必会一程不变!他曾经为之心痛了很久,想了好多年的女人,又十几年过去后,却也似乎已淡。可是,有些愧疚和心酸还是瞬间涌上来。
“她现在什么样?”
“很好。”
“你说过你的继母和弟弟都去了美国。”
“嗯,扯不断的缘分,又回来了几次。她说第一次看到我就感觉我像你,就查了下,觉得就是你。你要见她吗?寺你可能身体不好,想见你一面。”也许今生就这一次机会了!
丁泊安听得懂,又很久无声。“在哪见?在家不合适。”
“要见,就在家里,出去你身体不方便。”更重要的是,万一一个情绪激动,不能及时有效救疗,他后悔都来不及。
“你妈妈她……”
“您要今天见的话,今天周日,妈妈一会儿去做礼拜,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够用。要今天不见以后再找机会……”
“好,见吧。”丁泊安答应。
丁默川默然出去,安排去。让值班护士加强看护。
半个多小时后,丁夫人带着一个贴身家佣出去后,丁默川引着许惠进来。
卧室,很大,许惠站进去后,迷茫了片刻。很快,看到窗前沙发上坐着的人。慢慢走过去。丁泊安深倚在沙发里,望着越来越近的一张脸,激动下,又酸涩。极想站起来去接一下,可惜,他已无能无力。
是,没错,是一个许惠!离开她时他千叮咛万嘱咐,让等着他。一别却二十九年!呵,好在,她没真的等他二十九年!
许惠眼前的脸明显的苍老,虚弱,可还掩不住当年的风骨。不由地笑声,“丁先生你好!还一直以为你姓仇呢。”
丁泊安眼一闭,听出一股二十九年的幽怨与谴责。“对不起,我辜负了你。……我走后,受苦了吗?”
“……没有!很快就和我老公结婚了。还生了一个儿子。”
“……多大了。”
“……二十八。”
二十八!丁泊安心内又酸痛下。
“好在不是一个女儿。再不想我的后代是女人,女人,太容易犯傻,总以为真有什么白马王子会爱她一生一世。……不过,那时候丁先生姓仇,也和我一样在小摊上吃一毛钱的油条,喝碗豆浆都差五分钱。是我给你付的。那时候真是眼拙,实在没看出仇先生还是澳门富商的儿子,原来是真的白马王子。可,只是一件王子皮毛而已,里面,却是忘情负义的小人……”可是她的儿子却也生了些女人的没出息,没有他父亲的一点忘情绝义!
“对不起……”丁泊安声音一颤。
“对不起。”许惠也急忙道谦,一部分是向丁默川。答应丁默川不要刺激丁泊安,可刚才,似乎她说的激动了些。“我丈夫对我很好,虽然早逝,可真正让我也开心幸福了好多年。还有,一个很懂事很出息的好儿子……”可是,也差点没命。许惠声音又一凝,泪水到底下来。
“小惠,对不起!”对不起!
“养病吧!来不来也没什么意义,还可能让丁先生看到不开心。可是,想知道到底是不是你……我走了。再见。”
“小惠!”
许惠站住,其实,还是想听点解释。哪怕辩解都行。
可丁泊安没说,“保重自己!”
“会的。”许惠死心,走出去。
丁默川闪开些留下一线缝隙的房门,许惠出来后,接着让医生进去。他送着许惠往外走,送上车,俯到窗前,低声道:“……妈,我一会儿去找你。”
许惠惊望他一眼,湿润的眼睛里又充满泪意。点个头。知道他是不放心丁泊安。
丁默川匆忙走回室内。
丁泊安已躺到床上,无声地闭着眼睛。丁默川坐旁边,默默陪着。丁泊安开口:“忙你的去吧,我没事。”
“……怎么不和她说你当初也有不得已。”
“说什么?什么理由也是一样的结果,都是我为了其他牺牲了她。”
“说了,她可能会好受些。”
“都这么些年过来了,就这样吧。从此她可能就全放下了。”
丁默川动动唇,没再继续说下去。
丁泊安又道:“忙去吧,我让小杨给我打了针,想睡……”
“嗯,我这就走。”丁默川又坐片刻,听到丁泊安渐渐均匀的呼吸声,才站起来,走出去。
很快,丁默川赶去了许惠与徐文菲的宾馆房间,向徐文菲打个招呼走向许惠。徐文菲已经知道些内情,想先离开下。许惠止住她,“没什么可避你的,收拾东西吧,咱们快点回家。”
徐文菲又继续收拾包。
丁默川看看徐文菲,说向许惠,“子研……是不是我爸的儿子?”
这话问得可以产生多种解释,可许惠明白他这爸是指哪位。没答。
那就是!丁默川叹声,“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很需要一个儿子。”
“你爸不是有你这么个好儿子嘛!”许惠带了几分对丁泊安的情绪,顺便敲打了丁默川,“这样的狠心肠你爸是绝对生不出来的。好在你身上还流着你爸的血,别喝点狼奶就忘了自己的生身。不要再负了蓝儿,负了蓝儿你真的连他也不如!”
这两个爸有点饶,可双方都听得明白。丁默川又说:“他不是故意骗你,他的生母姓仇。当初他一直和家里闹矛盾,赌气自己改了姓,又离开了澳门。后来是迫于情形不得不放弃了你们。有时候,在一种环境下,人要完全做到不受左右,很难。”
许惠一时无话。
“告诉他吧,他真的很需要一个儿子,要不,也不会费这么大劲弄假成真。”
“别说了。他不配!”
丁默川见一时也说不服,有事,先离开,留了人,照应着送去机场。
丁默川等了两天,看丁泊安情况安稳,隐在肚里话,还是说出来,“爸……”
丁泊安等着他说,不追问。
可丁默川实在有些不好出口,感觉自己不仅为了丁泊安和莫子研,似乎也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做丁氏企业的掌门人,说不清哪的就是心里有股子不顺劲。想想,没有丁氏少主的这层身份,他和蓝儿以后去做什么,更能自由自在。澳门,这方海湾,又浅既深,不太同于香港,更不同于内地。他感觉说不出的受束缚。
艰难地说:“爸,你有儿子!亲生儿子!”
丁泊安一下睁开眼睛。
194 入心入肺
丁泊安一下睁开眼睛。
丁默川说下去,“我的异母弟弟,不是我父亲亲生的。你说,还有其他答案吗?”
“她……”
“许惠妈妈对你误会太深,成见太大,不愿和你说。他叫子研。子研很有出息,比我强。不幸的是前段时间得了白血病,可现在好了。你知道谁捐给得他骨髓吗?宝露!宝露很喜欢他。想想,很奇妙的缘份,这样不是什么也结了?联姻不再是不得已,而是高兴事。宝露很优秀,将来对子研的帮助,会比妈对爸的帮助还要多……”
丁泊安又闭上了眼睛,声音生硬,“好了,我只知道你是我儿子,做你该做的事情去!这事和谁也不要再说……”
丁默川缄口,怕十分刺激丁泊安。按铃把医生叫进来,看着检查一番后,默然退出。
丁泊安到底逃不脱已定的死神邀请。从许惠来前,已停了用吗啡,病痛的感觉没有以前那么清晰了,自然便无需再用。其实是,已到油尽灯枯,连痛觉也麻木了。
又享受了难得的几天无痛折磨,三天后,平静中去逝。
七天后,盛大葬礼。
深夜后结束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