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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笑毕竟是男人,哪受得了这样挑拨,身体有些发热。他把头偏到一边,咬牙控制自己,决计不想输给眼前这人。
君笑自己觉得不妙,却不知步吟更是连连叫苦。
美景在前,步吟怎控制得住自己,直想剑及履及。但见君笑虽气息微乱,眼神却极清,仍是冷冽而带着恨意。步吟去吻他的眼,君笑微抬视线看他,眼中是错不了的鄙夷。
「不许这么看我!」步吟扳过君笑的头,盯着他的眼,「你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不可以这么看我!」
他该用迷乱的眼神看他,他那黑亮眼中应该是爱意不该是恨,他……
君笑眼神更冷,嘲讽一笑:「沈步吟,你都管不了我身体,还能管我的心吗?」
君笑一句话说得步吟一凛,步吟薄薄红唇动了动,编贝玉齿咬住樱红色的唇瓣,看起来竟是楚楚可怜。
然而君笑毕竟早知这男子当真是艳若桃李心如蛇蝎,移开眼不去看他。步吟眼神一黯,不知怎地竟觉得有些寒冷,紧紧抓着身下的人,却觉得根本抓不住他。
「我管不了你的身体?」步吟一把扯开君笑身上衣衫,眼角微挑,「那你前些日子抓着那碎瓷片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因为你给我下了春药。」君笑道。
「春药?我只是上一次给你下了些催情药物,再之前我根本没做什么!」步吟嚷道,「即使是上次,也只是催情用的,而不是效用强烈的春药!」
步吟都要呕死了,他辛辛苦苦使出浑身解数挑逗得君笑动的那点情,竟然被说成是春药所为,他他他……男人被挑动欲望有什么好不承认的!
他却不知君笑心中想法。
君笑总以为若心中不动情,身体就可以没有反应,所以当他发觉自身有了反应之后,心下惊慌至极。
而前一刻得知这种反应是因为药物所致,自然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把全部责任都推给药物,虽然隐隐察觉可能确实自身也有感觉,却咬死也不会承认的。
所以他哼了一声:「谁信?」
步吟气红了眼:「好,你就那么希望我给你下春药是吗?我现在就给你!」
拿药的一瞬间,步吟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真的生气,还是因为太想见他情迷的表情。总之当他将沾着药膏的手指探入君笑体内的时候,他手指也在微微抖着,心里气恼苦涩之外,还有期待。
……即使是药物的心不甘情不愿,他也想见他在自己身下放开的瞬间,想让他失神恳求自己碰触,想见他臣服自己、属于自己……
步吟用的药很猛,药效极快上来,行到君笑全身。
君笑全力挣扎,步吟早有防备,扼住他身体。君笑挣扎一阵,只觉身上燥热无比,不由向上挺身。
步吟知他神智已失,放开箝制,君笑身子缠了上来,步吟一震,顿时把什么都抛到一边,紧紧抱住君笑。
君笑也知不妙,只是身上软绵绵的,摩挲着的肌肤感觉如此舒服,竟是怎么也离不开了。下体灼热,后庭却极空虚,口中竟然发出呻吟。君笑模模糊糊的,心中大急,身体却缠步吟缠得更紧。
君笑此刻全身火热,小麦色肌肤染着红晕,看得步吟下腹一阵紧缩。他暗叫不好,用手先让自己发泄一次,知道自己一旦碰君笑就不可能再轻易恢复理智。
浊白的液体滴在二人身上,步吟压着君笑,吻他耳垂,在他耳边轻声问:「还恨我吗?」
君笑已经不知步吟在说些什么了,他挺身又坠下,发泄不出的欲望和期待什么的后庭难受之极,让他下身不停扭动着。
步吟的唇贴着他的唇边:「说你不恨我,不恨……」
「不……」君笑眼神涣散,拼命摇头。
步吟捧着他脸侧,深深吻下去,舌头勾着君笑的,惊喜于他的强烈反应。两人身体交迭,步吟能感觉到君笑欲望抵着自己,一阵情动,刚发泄过的部位又挺起来。
下体摩擦着,没几下两人便都是气喘吁吁的,君笑下身向上挺,穴口几乎对上步吟的欲望。
杀了他吧,再不进去他就快撑不住了。
步吟心里想着,却狠狠咬牙,将灼热抵住穴口柔嫩硬只是摩挲。一只手抓着君笑大腿向上提,另一只手却不停掐按着君笑的胸前左乳。右面则由嘴负责,柔软舌尖在红点上打转,有时又用牙齿前端轻轻咬着。
君笑哪禁得起这么上下挑逗,胸微微抬起,头向后仰,低低呻吟响在房中。
步吟抬起埋在君笑胸前的头,呆呆看着君笑的脸。想不到平日的清俊在染上情欲之后竟然是这样的极艳,失神的眼、潮红的脸、和微微张开的唇瓣……他不行了、他真的不行了!
「求我要你。」步吟喘息着在君笑耳边说,下身已经开始向前挺,却忍着不进去,「求我!」
君笑颤抖着身体,唇开启着,却不说话。
步吟的舌尖沿着他耳根滑到耳郭,倒有点像在求他:「君笑,求我抱你,求我要你……只要你说求我,我什么都给你……」
「求……?」君笑无意识地重复。
步吟连忙点头跟上:「求我,你说句求我就好……是不是很难受?只要你求我,我就让你不难受……」
「求什么……」君笑努力睁大眼睛,眼神却还是飘忽的。
步吟不停地吻他,在吻的间隙喘息道:「求我抱你,求我要你……」
「……」
君笑却不出声了,步吟心急,手向下握住他的要害:「跟我说,君笑……」
「说,说什么?」
「求你……」
「求……」
「求你抱我,君笑,说『求你抱我』,说啊!」步吟几乎无法再忍了,手上不觉用力稍重。
君笑一痛,脑中有瞬间的清明,微一翻身竟然脱离了步吟的怀抱,向床的深处滚去。
步吟吃了一惊,连忙扑上。君笑左手伸向床单下面,步吟同时抓住他肩膀,将他一拉拉回怀中:「你别想从我怀里逃开,永远别想!」
君笑看他一眼,步吟打个寒战,觉得这眼神很熟悉。他揽住君笑腰际,觉得这样好像还抓不住似的,用唇摄住君笑的。
君笑只觉神智又要飘离,脑中忽然出现适才看到那景象:任七躺在床上大张双腿,口中不断求着,显得极淫荡。
他,不要在失去神智的情况下,因为春药而作出这等丑态来!
君笑想到此处,握紧了手,刺痛使他不再迷糊,左手也恢复了些力气。他左手紧紧握着,抬手刺向自己喉头。
步吟和君笑紧紧贴着,他一动他便感觉得到,连忙放开君笑的唇,伸手去抓他手腕。
君笑却也料到,手划了半个弧,躲开步吟的手,仍向喉咙突起处刺去。
步吟大骇,直直伸手覆住君笑喉口。君笑没想到他还有这么一招,手中招式已老,重重插入步吟手背。
步吟只觉一阵剧痛连心,定眼看去却是一支筷子,尖端没入手几分,红色的血顿时奔流而出。
手的痛连到心,终于激发了无比的心痛。
他又惊又怒,压着君笑身体,没受伤的左手扬起,重重给了君笑两耳光,然后像疯子一样不停地捶着君笑。
「你居然想死你居然要死你居然敢死!楚君笑我今天不让你死无全尸我不姓沈!我到底哪里不好你竟然宁死不要我碰你!」
直到君笑一动不动昏迷过去,步吟又慌了神,抱着他大喊:「我不是真的要你死啊,你给我活过来!别以为你死了,就可以摆脱我!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房内又哭又叫,房外响起小心翼翼的声音:「庄主,我可以进来吗?」
步吟听出是刘三,大喜:「你快进来!」小心为君笑盖上被子,等着刘三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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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三看诊的结果是并无大碍,只是君笑强行抑制春药药效,又挨了步吟一阵打所致。
步吟下手也算不得太重,养些日子也就好了,亏他当时在门外听庄主大哭大叫,还以为真的死人了呢。
不过话说回来,他又几时看庄主这般失常过?
从他把脉开始就一直呆呆坐在床边,只在他说病情的时候用锐利眼神看着他,吓得他心惊胆寒,看完病就以拿药为由赶快溜走。关门时偷眼向后看,好像看到庄主趴在楚六身上。
步吟伏在君笑身上,竟然止不住泪水。
他一生顺遂,几曾遇过这么棘手的人?若是平常不知好歹的,杀了就得,可对这人却是伤他都不舍了。刚才若不是气急,他绝不会下手打他的——怜都怜不及了。
可他,就是不要他来怜。
手背上的伤忘了让刘三处理下,自己拔下筷子,锥心之痛过后便是鲜血直流,他却只是傻呆呆看着那筷子。
筷子就是平时吃饭用的,沈庄上大多都是武林人士,也没有拿象牙筷子的雅兴,所以都是沉木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很有感觉。这筷子是极好的木料做的,即使头部被磨得极尖,也丝毫不散不变形。
步吟想起这筷子是君笑在床单下拿出来的,于是到床的另一侧掀开床单,翻了几层褥子,赫然发现一堆东西。
他盯着这些稀奇古怪的对象,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心猛烈地揪起来。
有篾片、有碎竹、有瓷片,甚至有磨得尖尖的细骨。步吟呆呆看着,右手上伤口鲜血横流,滴在床单上和地上。
上次那碎瓷片的事情之后,他命人搜过流夙轩,却没搜得出这些东西来。他平时看君笑看得紧,钱十七和詹一也都不是太大意的人,怎会让君笑攒出这么多尖利之物。
有些东西一端被磨得极尖,显然不是一天两天能磨得出来的,君笑的决心可见一斑。
好……好难受……
透明液体混到鲜血之中,带着咸度的液体灼得伤口一阵疼痛,然而感觉不到了。步吟伏在床上,紧紧抓住床单,只觉什么地方裂开一般的难受。
君笑就躺在他身边,静静的,他伸出手去,觉得他就要离开了。
恐惧起来、慌乱起来,所有不曾感受过的情绪一下子淹没了步吟。碰到君笑微肿起来的脸,是他打的,他适才实在是太过激动愤怒了。
手指从他眉上掠过,君笑的眉色很深,尽头处有根长出的长寿眉,却是白色的。他眼紧闭着,睫毛轻颤,步吟不由覆上他,在他眼角轻轻吻着。
不放手、绝对不放手!
他是要君笑的一生一世甚至生生世世的,绝对不松手!他沈步吟要的人,绝对无法逃开的!
尽管他是第一次真的想要什么,不管是人还是物品,这样的坚决都是初次。但就是第一次,才清楚明白心中坚决到底有多强烈。
——他绝不会让他死去,绝不!
步吟这样想着,把君笑抱得更紧,听门外脚步声,提高声音道:「刘三你还不快给我进来!」
刘三推门,端着熬好的药。他一进门便看向床上,见自家庄主又把人抱得紧紧,视线都不知放哪里才好。正尴尬着,眼忽然扫到一处血红,仔细看去,却是从庄主右手上流下的。
刘三顿时大惊,把药放到桌上快步走过来:「庄主你受伤了!」
步吟伸出手来:「药。」
刘三怔了下:「庄主,您千金贵体……」
步吟皱眉,不悦地看着他:「我说药你听到没有?」
刘三连忙走回桌边把药碗递给步吟,步吟仰头喝药,然后俯下身以口哺给君笑。他的小心翼翼看得刘三呆了,然而想到庄主的伤势,还是立即回神,上前小心为步吟处理伤势。
刘三为步吟伤口止血,步吟猛地颤了下,只觉疼痛彻骨。
左手忽然握上君笑左手小指,当初他用拶子对付君笑,夹碎的就是这只手指,如今是同样的筷子,不同的手。
步吟呆呆地问:「他当初的痛,是不是超过这个百倍?」
「倒没有百倍,不过十倍总该有了吧。」刘三答道,「庄主您这伤虽然很深,但是没伤到筋骨,当初楚六那一身伤……」他忽然觉得自己说的似乎有些多了,连忙住了口。
步吟目光微敛,低下头去。
君笑月前受的伤,终于开始痛,痛在步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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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一次,倒是步吟受的伤更重些。步吟见君笑这般倔强,自然是连忙把他身上春药去了。
步吟开始明白,对君笑来说,身体被强行占有虽然是耻辱,但他绝不会因此而自杀。君笑最痛恨的,是自身的迎合。
或者说,君笑不会忍受任何的强迫,但是若无力反抗,他也不会因此寻死觅活。事实上,君笑这次的自杀也不是因为要死吧,只是为了从药效中脱离。
他……再也不敢用药了,他怕了君笑这性子,可当君笑醒来之后,他那冷冷眼神又让步吟想用药了。
他想见君笑当时那迷乱的眼神,想得几乎发疯,却全无法子。
君笑发觉步吟放下身段讨好自己,倒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