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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逆着他?」君笑快速起身,太快了,引来一阵剧咳。
他看着刘三,想不到这人怎么会说这种话,本以为他医术高明,至少也是救世儒者,这么一番话下来,却是一副「除了庄主以外,所有人的命都不算命」的架势。
君笑一怒之下,本想反驳,但又想这不是对牛弹琴吗?干脆只瞪着刘三,不再说话。
刘三却又是叹息:「你们两个人的性子啊……怎么让这么迥异的人相遇,偏偏又发生了那些事情……别闹个两败俱伤啊!」
君笑想,我才不和那人闹个两败俱伤呢,要死也是他一个人死。
「其实庄主就是小孩心性,你顺着他点,他会待你比谁都好。」刘三说道,「楚六,反正你这辈子是逃不开了,何不顺着庄主点?」
君笑侧过身向内,不理会刘三。
刘三知他不喜这种话,也唯有叹息。
君笑却心道我功力已复,难道还逃不出这么小小一个沈庄?不由豪气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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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数日,步吟都没有出现,君笑本想趁机好好练功,却不想发起烧来。刘三说这是正常的,毕竟在皮肤上烙了个印子,不可能什么反应都没。刘三很忙,于是照顾君笑的责任就落在钱十七和詹一身上。
因此杜凤荷来探病的时候,没有人能拦得了她。不过这一次杜凤荷却没有做些什么,只是深深看着君笑:「我真恨不得那日便杀了你!否则表哥也不会……」她眼圈一红,竟然说不下去。
君笑心道你拿他当宝又怎样,不是每个人都会拿你的宝当宝贝的。
他淡淡扫她一眼:「杜姑娘,在下没对令表哥做过任何事情,请您不要搞错了。」他自己一副任人宰割状,还能把步吟怎么?
「你要是能消失就好了……」杜凤荷恨恨道,在床边坐了半晌,起身离去。
君笑合拢左手,趁无人时打开看,却见凌乱的字迹写着逃跑路线。字显然是左手写的,大概怕这纸条落到别人手里。
君笑有些疑惑杜凤荷为何要给自己这东西,随即想到杜凤荷又不能明目张胆再对自己做什么,只好把自己引出去,送走或者杀掉都可以。反正自己不甘愿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即使失踪也是自己逃跑,不易怀疑到别人身上。
不过还是有点冒险吧?万一她真把这纸条交给沈步吟,或者被发现了呢?君笑凝神一想,杜凤荷既然敢这么做,就一定有方法可以脱身,他倒不必考虑那么多。
若这纸上所写都是正确的,那么逃出去又简单了些。
沈庄内院机关重重,君笑本无把握,纸上却标明了离开方法,甚至说五日后晚上戌时三刻,在沈庄东南角临近细柳河的地方会为君笑准备匹马。纸条最下言道,将纸上内容尽快记下来,两个时辰后纸上字迹便会消失。
君笑开始为逃跑作准备,幸好这些日子沈步吟也不知怎么,竟然都没来骚扰他,他时间多了不少。
君笑只有左手右腿可用,右脚脚踝又被折碎过,实在难以施展轻功。不过君笑一贯倔强,意志力是无与伦比的强,趁无人时练习,几日下来也能用单脚纵跃了。
到了最后一日,本以为等天暗就可以逃,数日不曾出现的步吟却来了。
步吟看起来有几分消瘦憔悴,像是生了场病似的,见到君笑却眼睛发亮,抱住他往他身上蹭:「好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
君笑退了一步,冷冷看他。
步吟虽然早知君笑不会有其他态度,还是有些伤了心。揽住君笑脖颈,他踮脚去吻君笑,越吻越投入,意识渐渐有些混浊,压抑了许久的欲望浮现了出来。
君笑感觉到他欲望,心叫不好。若自己此刻动手,打败眼前这人应该没什么问题,但这样一来,肯定会惊动其他人,光是一个刘三,此刻的自己都未必对付得了,更不要提沈庄内的其他高手了。
不能动手,但是……也不能任由他这样下去,这人一折腾就是一晚,他可奉陪不了。
君笑心思微转,身子一软,倒在步吟怀里。
步吟一惊,连忙抱紧他:「君笑,你怎么了?」
君笑咬着唇,暗运气逼出一头汗来,却不回答。
步吟慌了,把他放到床上,想到门外去喊刘三。君笑轻轻开口:「我……后背很痛,头又晕。」
步吟听他说话,忙又跑回他身边,轻轻抚着他太阳穴,按他人中:「头晕?你也发烧了好几天吧?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身体不行还硬要胡来,这两天我已经后悔了……来,你躺下,我看看你后背的伤。」
其实君笑背上的烙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微微蹙眉,做出一副疼痛的样子。他向来很少在步吟面前示弱,这样一来,步吟自然是心疼万分,忙找伤药给他上,同时又是哄又是道歉的,好话说了一箩筐。
「君笑,还记得我上次问你的话吗?我们以后,忘记以前的事情好不好?我知道你恨我,但是让我补偿你好不好?我会找人医治你,刘三也说你筋骨不是续不上……」
步吟伏在他颈间道,「我只是不能让你离开,其余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做。我知道我们开始很糟糕,可我不是有意的,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我会这么的……」
他顿住,一张俏脸红得滴出血来似的。
刘三詹一他们都说他喜欢君笑,喜欢,可喜欢是什么呢?
他不知道。
是不是像他对君笑这样,见不到就想得慌,见到就想扑上去亲他吻他咬他占有他,就算作喜欢呢?
每当君笑对他冷言冷语的时候他都觉得很难受,当君笑吐血的时候他就会很慌张很痛苦。一想到可能再看不到君笑,心里就空落得不知如何是好……
「君笑,我喜欢你。」步吟问道,脸上竟有几分天真,「你也喜欢我好不好?」
君笑瞪大眼睛看着步吟,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这男子当真知道什么是喜欢吗?定然是不知的。
这人,怕是连点人的感情都不懂。
他至今仍然记得这人开始时对他的凌虐,那时,这人的眼是冷冷清清的。没有他遇到过的那些嗜血人犯的兴奋眼神,没有兴奋,也没有怜悯。那种种残酷手段,像是林边折柳一般,自然、无感。
即使,柳条因此枯干甚至死亡,也和折柳人无关,不是吗?这样的人,若他真喜欢上谁,可能是对方更大的苦难也不一定。
当然他不会喜欢上自己的,君笑想。他可不认为自己有这魅力。
不过这时,君笑并不打算触怒步吟,于是侧头想了想,在步吟紧张眼光中答道:「我……考虑下吧……」
步吟哪见过这么顺从的君笑,直高兴得心痒。想要他却又不太敢,想他难得对自己好点,还是不要太急躁比较好。于是上床躺在君笑身边,抱着他尽说些有的没的。
步吟口才甚好,但是平素哪和人闲扯过,把小时候的糗事都拿出来说,只为博君一笑。
君笑并不想搭理他,不过听他言语间隐隐带出来少时生活环境,想探听步吟来历,也就偶尔跟他搭一、两句。
两人各怀心思,竟然也聊得热闹。君笑偶尔提及公门中事,步吟也接得十分流畅,两人倒像是很有默契般。
君笑倒另有番心思,见天越来越暗,忍不住有些着急,偏偏步吟越说越高兴,身子也在他身上蹭来蹭去的。
君笑眼光一转,侧身躲过他,脸上露出愠色:「你又不正经了!」
步吟见他脸上又是愠怒又是羞涩,顿时心中大动,想扑上去狠狠吻他。
他灼热眼光让君笑脸上发红:「你又想些……那些事情……」
「君笑你不会是想我做太监吧!」步吟冲口而出,见君笑脸沉了几分,忙说道,「我知道了知道了……那个,我先出去一下……」
步吟想着和君笑难得这么和谐,可不能一副欲求不满禽兽状再去惹他生气,于是只有出去自己解决。
君笑在他出门瞬间轻轻叫了他一声,步吟回头,君笑淡淡说:「要你今晚不能冷静,就不要回来了。我现在很累,不想应付登徒子。」说完,脸又是一红。
步吟简直傻住了,觉得自己再不扑上去非得立死当地不可,但是硬生生忍下了,转身跑掉。
君笑看他背影,轻轻笑了,却又觉得自己这样当真卑鄙无耻到了顶点。
夜色很深,深得如墨染。君笑已探好枫红轩的地形,纵身而跃,跃到枫树上面。枫树紧靠着墙,君笑提气跃下,出了内院。
内院中一只小猫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安地喵喵叫了几声,声音没在黑暗中。
君笑听到声音,有片刻迟疑,停步回头。最终一咬牙,继续向院外而去。
外院防备其实并不十分严,沈庄高手层出,根本没必要三步一岗。即使武功不高的人也有机关和毒药可用,就算有高手入侵,也多半讨不得好去。君笑想到自己就是一时大意被抓到的,又是一阵苦笑。
出去了,快能出去了。只是,再也不同了,半毁的四肢、脏污的身体……他再也回不去那个逍遥度日的楚捕头了,甚至没脸回去见别人。
——难道能说他这段日子是去追捕采花贼,结果被人采了吗?
君笑苦苦一笑,又绕过一栋房,沈庄四周围墙在眼前。
东南角……他看好地方,运起轻功,右脚点地。
离开了……
夜深,外面却繁星满天。他深深呼吸,觉得沈庄外面的空气都是与里面不同的清新。
河畔果然有匹马,君笑过去,解开马的缰绳,把外衫脱下,盖在马背上,然后一踢马屁股。马受了惊,向前猛冲。
君笑跃到岸边一树上,躺在茂密绿叶之中,看着天空。
大概一刻过后,沈庄内一阵骚动,追出来一群人。为首之人查看地面,一挥手,向马离去的方向追下去。
等到人都追去之后,君笑一个鹞子翻身,翻入河中。
正是盛夏,河水清凉。君笑闭上眼,只觉无比自在。
——正文完——
番外:君不见
初次见那人,是在沈庄。
那一晚星空闪烁,那人出现在沈步吟面前,是比星还亮的眸子。
不过那时,沈步吟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对那双眸子和眸子的主人做太多关注,只是用毒毒倒那人,随即把他交给下属审问了——沈庄的存在还是少有人知的,这人竟然能闯进来,定然是受敌方指使。
步吟对属下的刑讯逼供能力还是有信心的,把人扔给他们,便不再管,没想到半天过去,那人居然还没招供。
他原以为是下属手下留情,结果见那人已是全身是血,手筋脚筋被挑断,心里倒有些佩服这人的硬气来。
不过佩服归佩服,还是要继续审问。
步吟下手向来狠绝,因为在他而言,大多数的人不过是「物品」而已。鞭子打在「其他人」身上,自己并不会有半点疼痛;就算把那人拆散了,也不过是这世上一条与己无关的生命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这么想着,将那人折磨至极,他却依然坚持着那可笑的捕快说法。步吟越发愤怒,尤其那叫楚君笑的家伙又说了他最忌讳的事情——步吟因为身世关系,一直很在意长相问题,偏偏楚君笑说他不像男人……
哼,就让他看看他是不是男人!
气愤的步吟,只想着折辱楚君笑那令人火大的骄傲,竟然不在意地牢的脏污,强行要了他——男人女人、情愿与否都无所谓,不过能看到那人屈辱表情,倒也开心。
对这种自傲的人来说,被同性压在身下,是再难承受的折辱吧?只要把他的尊严打破,之后,他也就废了,再也强硬不起来了吧?
可那人竟然不肯认输,即使昏过去,依然是倔强的眼神。步吟从这男子身上得到极大的快感,但是是生理上的,心理上,他却像是败了。
不过抱着他真的舒服,没有讨厌的脂粉气,麦色肌肤极具弹性,并非女子那般柔软。不逢迎,但身体有自然的敏感,反应很好,最重要的也是那倔强,让人想狠狠折磨、直到把它全部磨损的倔强。
结束之后,看着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君笑,步吟竟有些微微的怜意。君笑睫毛颤动着,唇色极淡,像是和皮肤混在一起了一般。在牢房的阴暗光线之下,只能见他胸口微微起伏,表示这个人还活着,没有死去。
忽然涌起自己也不清楚的情绪,步吟喊来手下,让他们把人清理好抬到七步居。
连他自己也想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过一名奸细,死就死了,还把他带到自己屋子里做什么?居然还看着他在发呆,还在想着他脸色不应该这么苍白,应该更有血色、更有活力一些……
当君笑睁开眼的一瞬,步吟竟然是松了口气似的。当然马上被他激怒,又换着法子折磨他,可是真看他拼命吐血的时候,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