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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许是为了尊严,又也许是因为生气是没有理智下说了太过伤人的话,而无法再回头和好。
于是,两个相爱的人,就这样从此陌路。互相抱着遗憾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在午夜梦回时被梦魇抓住,对那个永远不会回到自己身边的人念念不忘,然后黯然神伤。捧着残缺的内心,孤坐天明。
“夏莲,”田柔佳擦着夏莲脸上的眼泪,柔声细语。“两个人能心心相映不容易,所以不要因为一时的任性而轻易的说分开。他疼惜你,爱护你,你应该比别人都明白不是么?你们现在等待的不过是田家翻身的机会,当哥哥在不用仰仗着梁家过活的时候,他一定会将你娶进门的。是妻是妾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从此名正言顺了,对吧。”
可其实,有时候名正言顺后,反而没有原来值得人珍惜。
夏莲不懂,所以她一心想着名正言顺。
盯着田柔佳的眼睛看了好久,夏莲的目光纠结而缠绵了好久。那白衣公子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词,轻抚她秀发时的温柔,亲吻她双唇时的缱绻,为她画眉时的深情,叫她习字时认真。一幕一幕拼凑在一起,是多美好的曾经。
她突然舍不得了,甩掉了眼泪,“多谢姑娘劝解。”
她舍不得了,舍不得离开田靖瑜了,哪怕他对自己做了那么无耻又缺德的事情。她依然原谅了他,选择按照他的意愿继续走下去。
田柔佳握着夏莲的手,“傻丫头,有什么谢不谢的。我也是为了哥哥好,我不想他错过自己最喜欢的姑娘。”
“最喜欢的姑娘?”夏莲冷笑,“三姑娘,男人薄情。别把一整颗真心都交给唐四少爷,男人的感情从来都是最不信任的东西。”
便连女人的也不可信任吧,田柔佳在心里补充。
灯如红豆,映的夏莲的影子有些摇曳。她走的时候很认真的看了她们每个人,就好像以后再没有那样的机会互相对视一般。
苏氏受不了她,推着她上车,语调依然很刻薄。“你这攀高枝的小蹄子记得常回来,没人跟我拌嘴磕牙,我着实无趣。”
“别吵这让我回来,回来准让你不好受。”夏莲放下车连,明明是带笑声的声音,可眼角却喊了眼泪。
一天折腾得很累,田柔佳却还不能入睡,要进空间去收拾自己的地。自己庄子的俩亩薄田,根本没办法种植任何东西。从空间里带出去种植的东西根本不曾发芽,她要快些将空间升级,好摆玉阵来拯救她的土地。
眼看哥哥为田靖稀和沈玉瑾的事情将存在钱庄的钱就要花光了,田靖稀和沈玉瑾以找玉镯为名整日在赌坊中厮混,也快要将她留存的银子用光了。生活的危机再次袭来,她除了会摆玉阵,什么异能都没有。想象其他穿越异能女那样过得风生水起,对她实在太难。
要提防有人夺宝,要升级空间,要管教弟弟和不省心的表哥,还要找到秘籍和镯子之中的秘密。最重要的是,现在她还要注意不要被人暗杀。
她有点累了,有点收不动地里的产物了。躺在床上,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出现白日蓝安抱住她在屋里翩飞的场景。那样的四目相对,有着些许的摄人心魂。心里想有无数的小手在抓她,又痒又疼,这到底是怎么了?
“姑娘,姑娘,出大事了,你快些醒醒,快些醒醒。”
带着哭腔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似乎有人在用力的摇晃自己。
田柔佳揉揉惺送的睡眼,有些看不清眼前的情况。只感觉到似乎床幔已经被人挑起勾在了铁丝挂钩上。
“什么事儿,竟这么慌张?”田柔佳揉着眼睛坐起来,伸了个大懒腰,含糊不清的询问着。
能有什么大事儿,至于一大早这么慌张。
第一卷 小宅院 第七十二章 喜欢的理由
春桃一张脸皱在一起,漆黑如墨的眼眸中蓄满泪水。“姑娘快些回府瞧瞧吧,今儿莲姐姐嫁人。”
田柔佳不紧不慢的将整齐的叠放在床柜上的衣服拿起,一件一件的穿着。漫不经心道:“大嫂竟能忍着让大哥娶夏莲?难道说大哥在外面发了财?”
依梁氏那样的好强刻薄性子,若不是田靖瑜在外面做成了什么大事她是断然不会允许他纳妾的。即便是准了他纳妾,也一定是要纳自己的心腹丫头金钗。
田柔佳觉得很好奇,结果春桃投洗过的温帕子认真擦脸。回头将帕子递回却发现春桃眼里的泪水聚在一起,捧出一朵泪花,沿着红润的两颊滑了下来。
“夏莲没嫁给大哥?”
不好的预感袭来,回想起昨日夏莲的异常举动,田柔佳觉得事情似乎出了差错。
春桃用力的点头,声音因为哽咽而变得十分沙哑。“莲姐姐被大爷许给了京城总商会的万老板。”
“万老板?”田柔佳挑眉,这人她曾有所耳闻。
万老板全名万贯金,出身商贾世家,自祖辈起就一直是上京城总商会的会长。虽然有一个送不可耐的名字,可听说这家伙却极为附庸风雅。
一般情况下,附庸风雅的人无非是两类,一类是原本应该舞枪弄剑但却武的不怎么样的粗人,羡慕折扇轻摇的翩翩公子,于是便极力模仿。一类便是腰缠万贯整日无所事事胸无点墨的纨绔子弟,因斯文的 小官儿们爱吟诗作画,为讨他们欢心,自己也少不得风雅一些。
这万老板却完全不属于这两类。说他不属于这两类似乎也不对。因为他即使文不能成,武不能行的粗人,又是腰缠万贯的纨绔,更是京城里追小官儿追的最凶的一个。
他附庸风雅的程度,几乎无人能及。便连当今圣上最为宠爱的小儿子,十四皇子也不及他一二。
田柔佳坐在妆镜钱,春桃将自己垂在胸前的长发左绾一下,右绾一下梳沉更好看的发髻。依然抽抽搭搭,哭泣不止。
田柔佳递了只玉簪到她手中,示意她为自己簪上。拧着眉毛,百思不得其解,最后憋出一句话来。“那万贯金不是好男风?娶夏莲做什么?”
春桃吸了吸鼻子,仔细将那发簪为田柔佳簪上,又取了两朵绢花插在簪上。“姑娘糊涂,大燕国哪个男人不好男风,可又有哪个男人不爱女色?纵然小官管中的兔爷再怎么婀娜多姿,也不及莲姐姐那样的美人令人销魂。”
“这事儿不靠谱。”田柔佳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通。
田靖瑜对夏莲是怎样的情谊,夏莲又对田靖瑜是怎样的思慕,众人皆知。一个便是在气头上也断然不会嫁了别人,另一个也绝不会因为有何危机而将其拱手让人。
伸手拿了一件杏色撒花披风,田柔佳拉了春桃的手,“走,咱们回府去瞧瞧。”
就算是真的,她也得去看个究竟。夏莲被迫嫁人,她不能袖手旁观。
春桃应了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重重的吸了吸早已哭得不通气的鼻子,迅速跟上了田柔佳的步伐。
喜悦声声,锣鼓震天,吹打奏乐的一席人举着醒牌,簇拥这一辆锦缎包裹的大红喜轿。一行人前面,有一身材略微发福的年轻人,坐在高头大马上,一脸喜气。是不是抱拳作揖,向路边簇拥成排看热闹的百姓示意,已展自己内心的愉悦。
田柔佳的下马车跟在迎亲队伍的后面缓缓前进,赶车的富贵为躲避不时冲到路中间凑热闹的小孩子而大汗淋漓。
热闹的声音自轻挑起的窗帘传入,春桃一脸的悲痛,握着田柔佳的手哭诉。“姑娘,您瞧,万贯金这就是要去迎娶莲姐姐的。”
田柔佳将车帘轻佻,靠在包了团花大绒巾的垫子上,正好能透过缝隙向外看到街边热闹景象的一角。可偏就这么妖艳,好巧不巧的让他看见了凑在人群众的唐书祥。
唐书祥手执折扇,一手高抬,左右相顾,满脸笑意不停对被他击撞到的群众道歉,一面回头说着什么。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挤到人群最前端后,他依然执着的回头喊着什么,似乎是在叫自己的同伴快些跟上。
田柔佳十分好奇,令富贵放缓了车速,饶有兴趣的看着唐书祥。
在唐书祥回头召唤不下五次后,田柔佳终于看见一身玄青长袍的蓝安,穿过人群温文尔雅,从容不迫的走到了唐书祥身边。
他将折扇拢在袖中,轻理了一下被挤皱的长袍,对着唐书祥淡淡的说着什么。
唐书祥忽而脸色大变,像是身上沾了什么赃物一样,满脸厌弃和痛苦的掸了掸一尘不染的白袍。袍摆处的木槿随着拍动漂浮,似乎能让人眼中荡起涟漪。
田柔佳眼珠一转,喊道:“富贵儿,停车!”
马车随着一声吆喝陡然停止,富贵紧紧勒住将身,身子不停向后靠仰着。“姑娘有什么吩咐?”憨厚中还透着一份稚气的声音传来。
田柔佳挑了帘子,“你载着春桃先回府,我自下去寻了人,半盏茶功夫便道。”
“是。”富贵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跳下马车,躬身低头,将胳膊递给田柔佳把扶。
田柔佳的手刚触到富贵敦实的小胳膊,春桃不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姑娘,您去哪儿?”
“去会一个旧朋友,你们且先去看夏莲。”田柔佳跳下马车,又对重新跳上马车驱马的富贵道,“好好将春桃带回去。”
“我跟这姑娘去,偏要他载着我做什么?”春桃不情不愿,矮身要出来。富贵却依然呆若木鸡的坐在远处,有些不知所措。
春桃一张脸被他气得泛红,“你这呆头鸡,快些让我下去。”
富贵看着她,不知所措。田柔佳看着春桃气恼的样子掩唇偷笑,又道:“你们快些去看夏莲。”
春桃不依不饶,说什么都要跟着田柔佳。
田柔佳没有办法,只得上前,伏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春桃闻言,神色愕然,看着田柔佳好一会儿方才反应过来。赌气的推了富贵一把,转身进了马车。
田柔佳站在路中间,看着马车越过迎亲的队伍渐行渐远。正欲回身,便听身后一熟悉的声音响起。“小柔,想不到竟子啊这儿遇到了你。”
唐书祥望着那俏丽的背影,喜出望外。
田柔佳顿了顿身,脸上满是笑容。“我也着实没想到。”目光轻轻掠过站在唐书祥身后,神色淡漠的蓝瑞,总有掩不住的涟漪荡起。
田柔佳昨夜辗转反侧,无法安然入睡,于是便钻进去和小玉聊天。把自己一整天的经历和他说了一遍,明明想要筛过蓝瑞这段,可却鬼使神差的说的绘声绘色,两颊潮红。更是用十分文雅的形容词将蓝瑞是如何英俊潇洒哦,又如何有一双深邃迷人的眼睛大力描绘了一番。
小玉托腮听了许久,问道,“姐姐是不是当时狐袭有些急促,而且觉得心脏有点承受不住压力,想要跳出去?”
田柔佳凝眉想了想,点头。
“那姐姐是不是很像看他又很怕看他?若是对上他的目光忽有些心思发慌?”小玉继续问。
田柔佳咬唇想了想,继续点头。
“那姐姐睡不着觉,是不是一闭上眼睛就能看见他?梦里都是他,一想到他喉咙还有些发紧?”小玉认真的看着田柔佳,问的十分详细。
田柔佳侧着头眼珠转了几转,用力的点了点头,拍拍自己的胸口。“而且胸口有点闷。”
“你喜欢他!”小玉斩钉截铁!田柔佳却有点招架不住,甩了甩袖子,说他胡言乱语,一个转身跑出了空间。
“你喜欢他。”这一句话此刻在田柔佳耳边大气,害的她不敢再多看蓝瑞一眼。
她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个俗气的姑娘,也从来不相信什么英雄救美,什么一见钟情。可如今,她却有点困惑了。
理智几乎无法分析出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情。
所以说,这力的证明了,爱情这东西用更理智是解释不清楚的。不过田柔佳是个较真的姑娘,她觉得这世界上没有无缘由的恨,自然也不能有无缘由的喜欢,所以她苦思冥想,终于总结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蓝瑞。那也许痛喜欢没什么关系,不过是感激。无论如何,蓝瑞都曾救她于水火之中,将她的小名从道口下捡了回来。
没错,不过世感激而已。想到这,田柔佳似乎觉得轻松多了。也很大方的跟蓝瑞打了招呼。
“万贯金弄这么隆重,想必娶的是你二姐吧。”唐书祥有些幸灾乐祸。向来田柔玥不知道有多么不想嫁给老万,这会儿必定是将凤披霞帔踩在脚下,大哭大闹。可再怎么挣扎也是于事无补,万贯金想娶的女人还没有娶不进门的。从此他和田柔佳之间就少了最大的麻烦。
可非常幻灭的是,田柔佳却摇了摇头,“不是,娶的是我的贴身大丫鬟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