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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玉良田-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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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你心里也有数,倒是林丫头,成年头跟着我老婆子闷在家里,不曾见过什么客人。如今跟着太太出门,时刻要想着咱们田家的体面,你们姐们一处带着,莫要让人下了套。”

  老太太说得再直白不过,也在陈恳不过,两个姑娘屈膝应了声“是”。双双怀着忐忑的心理踏出了屋门。

  进他们走了,老太太又抓住几个跟着的婆子,嘱咐他们一定要小心跟着姑娘们,该注意什么,向来不用他多家提点。

  林家虽只是个同知,可宅院却也不小,虽比不得地方知州家的阔气,可比起田柔佳原来的家那是好上不少。姑娘们成群结队的在院子里走走停停。

  有文艺青年是不是吟诗两句,也有二货青年,成帮结伙的掐架斗嘴,还有孤傲独立一旁,倚着树干,俯瞰天下苍生。

  田柔佳和林语家一直举着手,寸步不离,自家的两个妹妹也不见人影,两人正乐得轻松,想要进亭子里坐下吃些点心,品些小茶,却听见一个徐熙的声音响起,“他不过是仗着我父亲的宠爱罢了,可都是一样的姑娘,我出身高些,日后谁能嫁得好还说不准呢。”

  趾高气扬,又带了几分与生俱来的孤傲,不用回头也知道,说话的是李氏样的那个缺心眼姑娘田如珍。

  “妹妹说得对,那小蹄子那能跟你比,你瞧他今日,赖在平宁郡主身边的献媚样子,谁不知道,平宁郡主的眼睛都长在了头顶上,京城官家的嫡出小姐都看不上,何况他一个送四品地方官员家的小小庶女。”

  有一个细细的声音,带着几分愤愤不平,又带了几分讨好,这话似乎连带着田如珍也一并贬低了进去,讨好人也不是这么讨好发吧?

  果然物以聚类,人以群分,跟田如珍在一起玩的,大多是这些二货罢了。田柔佳和林语嫣对视一眼,眼里揭露出笑意。

  只听深厚的田如珍声音不大自然,“说这话倒有些意思,平宁郡主娘家先下算不得什么,不过是靠祖上留下的功德,如今她嫁了宁远侯府,也只是个贵族的边缘罢了,凭他们家下下的处境,能取得赏四品官员家的嫡女,也算是造化了。”

  细细的讨好声音,再次响起,“妹妹说的是,我一个小小六品通知女儿,哪里知道那么多道理,方才是我糊涂,是我糊涂。”

  林语嫣匆匆回头配了一眼,扯扯田柔佳的袖子,压低声音,“那一位是庞同知家的庶出姑娘,献媚的功夫是整个彭城数一数二的,素日里如珍自持身份,从不肯跟他交往,今日到也奇怪了。”

  田柔佳侧头想了想,笑道,“雅珍那样的好手段,肯定在众人面前给如珍吃了排头,这会儿正呼朋唤友的风光呢,他吃了亏,自然要躲开,眼下是只有这么个人肯跟着他,若不信,咱们上去问问。”

  “信,我怎么不信,每次都是这样,但凡有外人在,如珍总是想要跳投收拾雅珍,可到头来却是自己设了套自己钻。”林语嫣忍俊不禁,一想到二货表妹办的二货事,就一阵阵发笑。

  田柔佳也眼唇而笑,“凭他们去争得你死我活吧,咱们只管一处赏花。”说着便牵着林语嫣的手,往亭子处走去。

  远远的看着亭子里有人,两人皆是浅色衣衫,本以为都是个府的小姐做这一出赏花品茶,可走近了却发现是两位公子,正要掉头快走,却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那八角亭子,掩映在一片花海之中,四下望去煞是好看,原石桌上摆着一副棋,两个少年正对坐下棋,田柔佳定眼瞧了瞧,那左面身穿月色长袍的,不正是唐书祥?

  唐书祥两指夹着白子,悠闲自得的轻轻拍在棋盘之上,眉眼弯弯,笑得十分开心,“林兄,不好意思,承让承让。”

  修长手指轻轻摆动,便将棋盘上的一小区域的棋子尽数收了回去,两颊的酒窝因得意而越来越深,“两年不见,你的棋艺竟然没有半点长进,枉费我日日同阿瑞对弈。”

  对而出惨了的少年抱着头,哀叹一声,“你们在京城,可以三三两两结伴下期,我在这里自己一个人,我找谁下棋去?你本就该让我两句,却依然大言不惭的连胜我三盘,感情是看我如今腰包鼓了,想要骗我的酒喝?我可告诉你,成了亲的人就应该拿出点男人的样子,晚上的客,你请!”

  “我就说了一句,你竟毁了我这么多句?”唐书祥崩溃的瞪大眼睛,“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过去少言寡语的林二少爷也练就了三寸不烂之舌。”

  林二少爷抱拳,更加无耻地笑道,“承让承让,你有人陪着下棋,我有人陪着拌嘴。”

  唐书祥将手中棋子,扔进刻着诗句的黑玉合中,笑道,“哦,原来是爱情的滋润,是哪家姑娘,带我去见一见。”

  “还是先让我见见嫂子是正事。”林二少爷笑的越发开怀,“我听说,是将军府上的嫡出二小姐,样貌极美的,可就是你曾经在心中同我讲过的,自小青梅竹马的意中人?”

  唐书祥的神色落寞下来,站起身,俯身而立,正要开口,却看见鹅卵石铺的小路上,愣愣站着的人是田柔佳。

  田柔佳见到唐书祥,下意识地想要上前跟他打招呼,问问她和卫玉林新婚如何,可想一想又觉得自己立场十分尴尬,这不是恋爱自由的现代,而是封建守旧的古代,她和唐书祥这样有过瓜葛的孤男寡女,应该在人家成亲后避嫌才是,免得被世人传的歌不知检点,日后要给田家丢脸,更让自己找不到好婆家。

  本想着转身快些走,可林语嫣却是跟热情的拉着她,热心的想要介绍她和林二公子认识,两人正僵持着,唐书祥忽然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好不尴尬。

  可既然已经碰面了,少不得要上去嘘寒问暖一番,田柔佳松了手上的力度,不再跟林语嫣争执,嘴角扯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抬起手臂,招了招手,“书祥……好久不见。”

  唐书祥的笑容也没比田柔佳自然到哪里去,往前走了两步,拱手作辑,道:“别来无恙。”

  见他二人互相招呼,坐在唐书祥身后的林二公子表示很感兴趣,起身迎了上来,用手肘碰了碰唐书祥。“不要介绍一下?”

 

  第二卷 大宅门

  第二十章 我不是来看你的

  唐书祥嘴角一抽,“京中旧交,世叔家的妹妹,闺名田柔佳。”

  经过唐书祥简洁而准确地介绍后,田柔佳笑着对林奕安欠了欠身,就算是打过招呼。

  “这位是我的好友,林同知的二公子,林奕安。”唐书祥有简单的介绍了林奕安,目光一直游移,不肯落在田柔佳身上。

  林奕安抱拳作揖,问好。

  田柔佳也觉得自己似乎应该介绍介绍自己的表姐,变很大方的对着唐书祥道,“这位,是我姑母家的表姐,闺名林语嫣。”

  “语嫣,好名字。”唐书祥拱手作揖,以示问候。

  “原来唐伯父同田伯父也是世交。”林奕安听了田柔佳的介绍后,表现得对这个新文很感兴趣。

  唐书祥不明所以,微微蹙了蹙眉。

  林奕安似乎想到了什么,对林语嫣道,“我若没记错,你舅舅家的两个妹妹,一个叫如珍,一个叫雅珍,如何这妹妹叫柔佳?”

  这位是不是有些太八卦了些个?林语嫣瞥了他一眼,笑道道,“外祖母原来就是个不喜欢循规蹈矩的老人,给孙女起名字,自然不会按着什么族谱,家谱的。我三妹妹性格温柔恬静,又长相极佳,自然是要叫柔佳。”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林奕安甩着手中的折扇,摇头晃脑,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摸样。并邀请大家继续坐在亭子内,赏花聊天。

  “我给你的那幅帖子可临完了?”林奕安押了一口茶,看着林语嫣,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但语音中却带了些许柔情。

  林语嫣一脑门官司,嘴角抽了抽,“天气转凉,总是要多那几双厚实点的鞋子,多做几幅舒服的垫子……”

  “所以你就没临喽?”林奕安吹了吹茶末,淡定的接了林语嫣的话。

  田柔佳侧头看着林语嫣,实在想不起来,她什么时候做了鞋子,有什么时候做了垫子。林语嫣见她瞧自己,却脸不红心不跳,继续道,“就算我不忙,也不想临。”

  “为什么?”林奕安挑了挑眉,实在受不了林语嫣的不思进取。

  “我又不考状元,写信也有人代笔,何苦累着自己。”

  田柔佳瞪大眼睛,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她表姐一向温柔恬静,时时刻刻不忘督促她要好好习字,勤于女红,怎么到了这位面前就完全变了样子。就连勤奋的样子都看不见,典型就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小姑娘。

  林奕安扶额长叹,“你从来都是嘴上功夫最强,习字和女红不适合你。你这样小心日后嫁不出去,女儿家就算不喜欢习字,好歹也要在公子们面前做出一副勤勤恳恳的样子。纵使是不够温柔恬静,在公子们面前装的一时半刻的柔顺也是该有的。”

  林语嫣撇撇嘴“谁稀罕。”

  林奕安觉得很崩溃,继续呈游说之能试图将这个伪不良少女摆正。

  田柔佳看得一头雾水,完全弄不明白表姐用以。

  见她二人聊得开怀,她觉得自己和唐书祥这样的故交,也要说上几句话,便先挑了话头。“新婚燕尔,不在家陪着新婚妻子,怎就跑到了彭城来?”

  听见田柔佳说话,唐书祥先是愣了愣,随后道,“男人总不该将儿女私情看得太重,我来彭城是有公务在身,没想到能见到你。”

  “哦。”田柔佳点头,“多日不见,书祥长大了嘛。”

  以前的唐书祥,总是露胳膊挽袖子的想着如何保护田柔佳,什么公务,什么前程他从来都绝口不提的。田柔佳一直以为,他是个好人,但却不是个成熟的人,如今看来倒是成长不少。

  长大了?唐书祥苦涩一笑,“不过是更会伪装了罢了。你来伯父家,一切可好?”唐书祥是特意来看田柔佳的,可自己已然成了亲,总不能就缠着人家嫁给自己。所以,伪装成漠不关心的样子,就是对他人和自己最大的尊重。

  点头,点头,再点头。“祖母待我极好的,大伯母又是持家有方的,吃穿用度皆不少我的。兄弟姊妹一处相处也都融洽。”

  看看田柔佳,最近似乎气色不错,也比之前长高了,看来倒是真的不错。唐书祥很是欣慰,“那就好。”不枉费他如今特意来走这一遭,田柔佳好,他就放心了。总想开口问问她婚事的情况,可又无法开口。

  一时间两人陷入无言尴尬之中。

  田柔佳先是打破沉默,“你在京中,可时常能见到稀哥儿和我表哥沈玉瑾?他们两个怎么样?”

  “都好。”唐书祥脸上没有笑容,也看不见他两颊的酒窝。

  “玉琳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出来?通常出来办事不是可以带家眷的么?”田柔佳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总是很强。

  唐书祥沉吟半晌,道,“新媳妇总有很多规矩要学,况且年底还要去祖堂祭祀,要忙的事情很多,她自然不能出来。”

  “成亲真麻烦。”田柔佳耸耸肩,觉得自己现在不用成亲是件好事。

  “女孩家总要成亲的,”唐书祥定定的看着田柔佳,喉头一花,道,“你可说了人家?”

  田柔佳摇头,“没有,孝期未满,再说我不急着嫁人。什么时候小稀能够安家立业,什么时候我才好放心。”

  唐书祥似乎放心不少,低头啜茶。

  田柔佳对于林语嫣的怪异行为一直不接,回到家中少不得要追问一二。

  “公子们大多喜欢娴静温柔的姑娘,或是饱读诗书,或是精于女红,亦或是琴棋书画样样皆通。,既不过度软弱,又不过度强硬。上能孝顺公婆,事事做到周到体贴,让婆婆挑不出任何毛病,下要镇得住姨娘同房,不能嫡庶不分,乱了家规。但凡是这样的女子,多半都是品行兼优,又是十分柔顺的。公子们多半见到她们都会动心。相反,若是一个好吃懒做,又幼稚可笑的姑娘,没有人愿意娶她们的。”林语嫣坐在妆台前面,拆掉头上最后一只发簪,将头发散开,取了刻画小盒中摆放着的梳子,轻轻梳理。

  田柔佳靠在桌子旁,托腮看着她,拧了拧眉,“姐姐想要林二公子讨厌自己?”

  “聪明。”林语嫣笑着刮了一下田柔佳的鼻子。

  田柔佳起身,躲开,叉腰佯装怒道,“好啊,姐姐既然讨厌她,何苦唬的我去喜欢他?还要想着法子的牵线让我们在一起?”

  林语嫣诧异地回头看着田柔佳,将手中梳子放下,喜爱能然是有些慌张了,“你竟不明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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