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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先睡一会，朕与他们出去走走。”
“臣妾还是回永寿宫吧。”胤禛不在。她若睡在龙床这里，耿精灵还是觉得不合适。
只是胤禛显然很坚持，他只是想一回到就能看到耿精灵，一向重规距的他现在对于这些所谓束缚他的规矩也视为无物了。
“皇额娘，您就听皇阿玛的话吧。你也是一宿都没睡，就好好休息吧。”弘昼开口道。对于自己皇阿玛和皇额娘的感情，弘昼自小也看在眼里，心里自然向着自己的皇额娘。
“是呀这天冷天的，养心殿离永寿宫虽不远，但走起来也有一段路，皇玛嬷还是歇在龙宫吧。”永琛也劝道。
“皇玛嬷还是休息一下吧，孙儿陪皇玛法出去走走便回来，皇玛法定也希望回来，能见到皇玛嬷的。”永乐低声道，他虽然是那拉氏的孙子，可永乐对于耿精灵并没有什么仇恨，相反从小他对耿精灵是很有好感的。大人的世界，他也不懂，但他知道耿精灵对他很好。
他的世界其实也并不复杂，与弘昼、永琛在一块长大，是他过的最快乐的日子。他的出生是高贵，可因为先天不足的原因，这样的高贵有些打了折扣了。从小他就很敏感，比任何人都很敏感，他的嫡亲皇玛嬷每次都用那复杂的双眼看着他。
端亲王府里，每个人也是用那样复杂的目光看着他，甚至那没什么印象的生母，永乐记忆最深也是复杂的目光。
在这样复杂的目光中长大，永乐一开始也是难过和遗憾自己的不健康，不然他的嫡亲皇玛嬷一定会更喜爱他。可是慢慢地长大，懂事，认清所处的环境后，永乐庆幸他的先天不足，他并不想成为别人的枪杆或者别人的筹码。
长大后的永乐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像皇玛法赐的名字一样，快快乐乐的活着。
小时候他也听到过景仁宫太监宫女对他的小声议论，说他近亲着永寿宫云云，永乐一开始有些难过的，那时候他再想，这是不是他的嫡亲皇玛法的想法。
从一出生，永乐便是孤独的，当自己最亲近的祖母也不是很喜欢他的时候，他是难过的。谁对他好，谁对他坏，别以为他小，可他都懂。
永乐喜欢耿精灵，在他从小的记忆里，耿精灵对他一直都很温温柔柔的，并没有因为他的先天不足，有任何的目光。
也正是这一点，永乐愿意亲近永寿宫，愿意和弘昼、永琛一起玩，他是皇孙，他也有他的高傲，而且他敏感，如果永寿宫让他感觉到一丝的不对，他当初也不会亲近的。
永乐抬头看看胤禛又看看耿精灵，两人真的很般配，看向对方的目光时，眼里总是饱含着淡淡的温情。永乐知道胤禛和耿精灵都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人，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感觉出他们真挚的情感。
这个时候，永乐觉得看着他们都好，好似世界也美好了起来，他心底还是祝福着他们的。
耿精灵终还是留在了养心殿，不是她矫情，如果没有孩子，她怎么胡闹怎么乱规矩，祸乱后宫当妖妃，她都无所谓。可是在清朝的她不是自己一个人，她有家人，有儿有女，有孙辈，她自然不会为了一直的痛快而不顾自己的家人儿女，让人有机会诟病了。
诚然，她不把这些规矩放在心上，她离开了大清，走了就一了百了了，但她的后代呢，耿精灵还是希望在自己离开后，能给后代一个美好的印象，至少提起她的时候，后代是尊敬、骄傲、自豪的。
弘策处理完事情，便也到了养心殿，知道耿精灵在休息，没有打扰。听闻胤禛在弘昼和永乐、永琛的陪伴下出去走走，便也追着胤禛的脚程离去。
躺在龙床上，可耿精灵确是无法入睡，看向顶空道：“慧知出来吧。”
“灵主为难了。”慧知一直都充当着耿精灵的知心人，益师益友，是一棵让人很安心依靠的大树，灵心境有慧知是一件最幸运的事。
“到也不是，他和我们到底不是一路的，到时间了，总要离开。”耿精灵轻摇了摇头。
“可灵主不舍了。”慧知幻成小树样立在龙床上，这要是别人看到龙床这一幕定会吓尿的。不过苏培盛随着胤禛离开了，外面也只是苏培盛吩咐看门的小太监，没有吩咐，小太监也不敢进来。
“是有些不舍，我当初还信誓旦旦地觉得自己不会丢心的，可是现在看来，我高看了自己了。”耿精灵嘲讽地笑了笑，心终是不受控了。
“灵主当时与胤禛没有感情，自然这么觉得，只是几十年的相处胤禛对灵主也是不错的，这天下的男人都没有十全十美的，不管是神还是人，做为一个凡人的帝王，东西十二宫，能守着灵主，胤禛确实难得。”慧知评价道，它也是一路看着灵主和胤禛到现在的，灵主再强大，也是女人，是个需要宠爱呵护的女人，胤禛一点一滴地感化了灵主，灵主丢心也不奇怪。
“可是我现在得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老天真是残忍，也不知道这么把我放到清朝是什么用意，存心折磨我的。”耿精灵的话里透着幽怨。
“除了这一点，灵主得到的也不少，收获了亲情，友情，爱情，已经很难得了。”慧知淡淡道，“此时对灵主，未尝又不是一种磨练，如果灵主挺过了这一关，对灵主的修为也是有进益的。”
“慧知，你不是我，不知道这内心的煎熬。”这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比她活了上万年还长似的。
“不吃些苦，灵主怎么成长呢，看到灵主心情难过，我们也不好受，只是这一关，灵主必须自己扛下来。”
“不知道下一世，他会是什么样？”耿精灵默默道。
“有缘自然会相见的。”慧知安慰道
“还是不见吧，见了也不知道怎么样。”耿精灵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上，又懊恼地翻了翻身，满脑子都是胤禛，不去想也不行，这养心殿都充满着他的气息。
慧知不再说话，默默地守着耿精灵，树叶偶尔轻轻地摇了摇，舒适的感觉笼罩着耿精灵，让耿精灵深深睡去。
而此时，弘参找上了莫太医，站在一处偏僻地院子里，弘参静默几秒才踏进去。
“童儿，吩咐练丹房那边停止一般动作。”莫太医又服了一颗丹药后，整个便一颤，不好的感觉顿时袭来。
药不对，莫太医瞪着眼就要倒下，被进来的弘参及时接住了。
第九百三十二章自责
“老臣给仁亲王请安。”莫太医见到弘参先是愣了一下，才给弘参行礼。
“给本王说说这丹药的事吧。”弘参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表明了来意，他是冲着这丹药来的。
“这……”莫太医顿了一下，有些犹疑，毕竟这是皇上吩咐他做的，而且是私下做的，现在被仁亲王知道了，莫太医一时也不知道如何说，或者能不能说。
“莫太医还是实话实说吧，你也知道皇阿玛如今生病了，有部分原因便是你制的这些丹药，本王也会些医术，莫太医如今的身体也不行了。”弘参淡淡道，又把胤禛的身体情况还有莫太医刚刚的身体反映都说了出来。
“老臣受皇上的命，无法向仁亲王报告，若仁亲王想知道，还是去问皇上吧。”莫太医终是不愿意说出来，他不知道弘参知道多少，但他真不能说。不过对于弘参能说出皇上的身体情况，甚至他身体刚发生的事情，莫太医心里有些诧异，他从不知道仁亲王也会医术的，而能一下子看出他的身体，定是个高手了。
不过莫太医不知道弘参是什么目的，特别是弘参突然出现在这里，让莫太医很是戒备，这个地方是皇上安排的，很隐蔽，一般人是很难找到的，可是仁亲王办到了。
见莫太医守口如瓶，并不愿意说出丹药的事情。显然对胤禛是极忠心的。弘参也不用强，只是看着莫太医道：“那边药炉刚刚在莫太医的命令下停工了吧。”
说着弘参站了起来，便朝着药炉走过去，莫太医急了起来，忙拦道：“仁亲王留步。”
“皇阿玛危在旦夕，到现在也没有醒来，莫太医就不愿意皇阿玛醒来吗，一直觉得莫太医忠于皇阿玛，本王现在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这丹药明明就是有问题的，可是莫太医给皇阿玛吃。损害龙体，这是何居心。”弘参的表情严肃，厉色地对着莫太医质问着。
莫太医脸一苦。眼睛定定地看着弘参，一时难以决择，他当然知道皇上的身体现在出问题了。本来还是看不出来的，但因气极攻心，催化了整个身体隐藏在内的疾病。也让皇上病倒了。
他心里也急着，这不正找着原因，可是之前的丹药在莫太医这里是看不出任何的问题的，可现在莫太医也不敢确信了。特别是一想到皇上是吃了这丹药，身体越见不好，莫太医就有些灭顶的感觉。
一个人死了也就算了。可是损害皇上的龙体，害了皇上的命，那是给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的。
这个时候弘参找上门了。莫太医更是觉得心如死灰，整个人怏怏的，特别又不清楚弘参的目的，更让莫太医不安。
如果是皇贵妃或者睿郡王，莫太医可能还没有那么戒备。毕竟皇上现在生病了，万一仁亲王也有心皇位。莫太医不敢想。他已经是罪人了，若是引起了皇位之急，就是九族都不够消他的罪。
“莫太医，本王也不跟你废话，如果你不交代，本王也能找的出原因，你认为你能拦的住本王。”
这院子外自然有暗卫守着的，不过弘参即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进来，那些暗卫自然也不是对手了。
莫太医这个时候倒是镇定了起来，如果仁亲王没有异心，他倒是愿意同仁亲王交流的，毕竟皇上的龙体安康最重要。可是莫太医怕呀，万一仁亲王有异能，那他就害了皇上了。
见弘参这样，莫太医也只能赌了，赌弘参对胤禛的孝心，不然跟弘参硬抗，一把年纪的莫太医加上两个药童，根本不够看。
“王爷随老臣来。”莫太医躬着身子朝弘参示意着。
弘参默默地跟在莫太医的身后，看着莫太医年迈而驼背瘦小的身影，倒是个难得的，胤禛虽然得罪不少人，骂名不少，但好在身边还是有少铁杆忠心的人。
弘参很快走到了药炉边上，看着两个药童正在收拾着药炉，弘参先是打量了一下室内的环境，倒还是像模像样，可见莫太医也是个有本事的，不然也不会得了胤禛的看重。
这药庐里还真有不少的草药，珍贵的也不少，弘参看了一眼，但知道这是皇宫出品的了。看来胤禛对丹药之事势在必行，想到胤禛对生命的执着，弘参倒没觉得什么，毕竟胤禛如今才五十七岁，还年轻着呢，莫太医都七十几岁了，胤禛怎么不想长寿呢。
人类的寿命虽短，且女人的寿命普遍比男人的长一些，但这大清上下，活到六七十岁的男人也不少，八九十高龄的也大有人在，甚至一百多岁的老人也有。
只是历代以来长寿的帝王并不多，当然也有各种原因在，但做为帝王，不能长寿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便是各方的压力大，积劳成疾。胤禛就是这样的典型，他看似不用做苦力，可是脑力劳动较多，脑里装的事情太多了，让脑袋都成了负累了。
如果胤禛真要死，弘参觉得吃丹药是一点，或者是病死，要么就是累死。
“都停下来吧。”莫太医对着两个药童道，“你们出去院门口守着，别让人进来知道吗。”
药童看了莫太医和弘参一眼，齐齐地退下了。
“这些药都在这里了。”莫太医指着一排排的药材，还有练出来的丹药，给弘参看。
弘参目光扫一了眼药材，每一种药都很珍贵，都是不错的药，随便拿一样吃都没有问题，可以说所有的药材都是安全的。
可是为什么胤禛和莫太医吃出了问题，若不是胤禛因着十三胤祥的死悲伤，又因老三允祉的死而气愤，也不会一下子病倒了。
只是还是迟了，这药吃了这么久了，弘参探了一下莫太医的身体，显然也出了问题了，只不过莫太医年纪大了，身体各种毛病也是正常的，所以莫太医一直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体不舒服，是丹药的问题。
刚刚服下了丹药，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是因为丹药的药效有害那部分已经明显了。
看看药炉里残留的草药，弘参每样都仔细地检查，也认真地去看着。
莫太医的目光一直落在弘参的身上，见弘参识别着每一样药，显然弘参的话不假，弘参确实会医术，而且不低。
要是以前的莫太医肯定会激动地找弘参论药，可是现在莫太医也没了这心情了，皇上的身体不好，总的来说他也要负一半的责任，莫太医的心沉了沉，希望能治好皇上的身体，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还来不来的及。
弘参在药炉前坐了下来，他虽然是妖精，而且对药敏感，不论医术、毒术都不低，但并不是每一样药，他都知道。
这药炉里有三种药材引起了弘参的注意了，“这三样是什么药。”弘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