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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拔剑那一刻,她还是害怕了,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到那鲜血四溅的场面,她只能将头抵在夏桀的后背上,浑身颤抖着冰凉,直到听见夏桀这一声轻喊,她依旧不能控制的颤抖着。
夏桀心痛万分,无奈身子不能动弹,眼眸一眯,御医立刻会意,上前道:“娘娘放心,血已止住,这伤没有动到脏腑处,只要歇息个几日,皇上必然安然无恙。”
御医说话的时候,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真是好险,若非漪妃出手果断,哪怕有片刻的犹豫,或者皇上有半点的意念不坚,吃痛晕倒过去,只怕今日,就是大危之兆了。
思及此,御医们看着漪房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难怪漪妃能独获盛宠,宫中女子,有多少人在皇上精心安排好退路后,还能在这个危急关头,立志要抛弃一切,和皇上同生共死,漪妃自请拔剑,就是将自己置于退无可退的地步啊,这样的深情,即使是天子,也会珍之怜之才是。
“好了,不哭了啊,漪房,不哭了,我无事了,无事了。”
漪房闷闷的在夏桀身后点了点头,头扭到一边,才擦了擦泪水,刚想要朝着夏桀挤出一个笑容,释去心底的那一分担忧紧张,外面就传来了宫婢的通报声。
“启禀皇上,淑妃娘娘和珍妃娘娘求见圣驾。”
漪房身子一僵,夏桀先行眯了眯眼,不悦冷言道:“她们!”
两个字,带着猎猎寒意,让在场之人都不禁打个冷颤。
“还通报什么,皇上伤的如此之重,你们这些奴才还胆敢阻拦。”
“滚开。”
争吵之声,带着从未有过的嚣张气焰从外面传入,夏桀脸色铁青,几次想要从床榻之上起来,都被漪房按住了。
“漪房,你……”
漪房握着夏桀的手,微微一笑,拂开他额前汗湿的发,温言道:“皇上不必着急,淑妃姐姐和珍妃姐姐既然来了,臣妾出去见她们就是了,皇上还是好好歇息的好。”
夏桀咬紧牙,脸上掩不住的厌弃之色,恨恨不已,“见什么,朕早已下旨,不准她们再踏入龙阳宫半步,她们竟敢抗旨,就该打入暴室去!”
夏桀的话音阴狠不带半丝情意,听的寝殿之中人都不禁浑身一颤。
昔日荣华冠后宫的淑妃和珍妃落得如此下场,天子之心,果然难以猜度。
漪房握住夏桀的手,眼波流光溢彩,明眸一转,带着十分的光辉道:“皇上放心,我自有安排。”
唇角沁出一个慧黠的笑,趁着整张脸明月生辉,看的夏桀胸口热血翻滚,漪房却幽幽的把玩了一下头上的玉簪,意味深长起来。
“再说,我跟两位姐姐,还有些旧事未了呢。”
夏桀早已许久不见漪房这样的笑容,心中酥麻一片,绵软成水,出神之间,就轻轻的点了点头。
漪房媚眼如丝,盈动丝丝柔情,给夏桀调了位置,将夏桀安置妥当,才步履轻盈的走了出去,刚走到门口,紧看见珍妃站在寝殿门口十步开外,被李福带着人堵在那里,脸上都是不满,头上金钗随着身体的晃动,跟着摇摆的厉害,而淑妃,站在珍妃的身边,秀气的五官上,此时也布满了凝重,眼底,似乎盛着的都是忧伤。漪房一笑,站在那里,不着急着上前。
“还不快闪开。”
珍妃气急败坏的望着面前的李福,若不是还要顾及宫妃的规矩礼仪,担忧夏桀这一次若是渡过难关后,李福还是要受重用,会给她使袢子,她恨不能将面前这个挡路的奴才处死。
她是真的急!
她如今在宫中的势力大不如前,在龙阳宫中,也仅有几个洒扫的粗使宫女还会给她一点颜面,今日她得到消息,皇上重伤回宫,一剑刺穿心肺,很有可能伤重不治。这于她而言,其实是一个绝好的消息。
皇上近段时日,对于寿国公府和她都早已不留丝毫情面,虽不知道皇上为何还不下最后的杀手,可依照寿国公府和太子那边暗地里的关系,若是皇上此时驾崩,她至少能保住一个太妃的名头,寿国公府也能撑下去。
但要向太子彻底投诚,她就得先知道,皇上到底是否真的伤重到了不治的地步,否则,若要等皇上驾崩之后再去找太子,只怕太子就不会理会了,若是皇上并未身亡,她们先找了太子,就是寿国公府真正的死期。
如此状况,箭在弦上,她如何能不急,但这个该死的李福,居然一口一个漪妃娘娘之命,不让人进去,真是该死,该死之极!
“娘娘恕罪,漪妃娘娘有令,御医在为皇上诊治,任何人不得擅自进入打扰。”李福面无表情,依旧只是重复那一句话。
“岂有此理!”
珍妃忍不住高抬了手,刚想要一巴掌打到李福脸上,又想到李福身为龙阳宫总管的身份,恨恨的放下了手,指着李福大骂道:“放肆的狗奴才,本宫乃是一宫主位,四妃之一,奉皇命和淑妃一起掌管后宫,如今本宫和淑妃想要进去探视皇上,你们竟然以漪妃的名义阻拦,你们可知,漪妃即使也是四妃之一,珍淑宁漪,她的位分也是排在最末,何时你们竟敢只听她的话了,还有没有一丝规矩体统。”
第二十四章(2130字)
淑妃听到珍妃的斥骂,略一凝眉,隐隐觉得有些不妥。
这个漪妃,早已是她心中最痛,一时不察,让这个漪妃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扎根在皇上心里,除之不得,毁了她前面所有的安排,她早已被自己的轻敌后悔不已。
漪妃疯癫的事情,她早就有所怀疑,可无奈找不到把柄,到了现在,随着皇上的遇刺,漪妃突然好转起来,还能在龙阳宫主事,她不得不更加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会不会又是皇上安排来试探她们的一场好戏!
可不管如何,皇上是否安全,还是如传信的小宫女所言,的确已是不治,这个消息的确定对她而言,的确太重要了,重要到不管漪妃真疯假傻,哪怕是撕破脸面,她也要确定的地步,是以,即使明知道珍妃说话不妥,她也只能站出来。
“李总管,珍妃娘娘的话,你也该是听明白了,于情于理,本宫和珍妃都有资格进去探视皇上,你若再行阻拦,休怪本宫和珍妃不留情面给你了。”
如果说珍妃善于忍,那淑妃,就是将一个忍字发挥到极致的人,淑妃做事,不到最后的关头,永远不会惊慌失措,只会不疾不徐的找准最薄弱的一环,慢慢图治,也不会轻易去得罪任何一个人,哪怕那个人只是宫中一个较为有脸面的奴才。
若是往日,话说到此处,以李福的性子,定然会将珍妃和淑妃放进去,但此时,他不敢,也不能。
他未随着漪妃和皇上出宫,但漪妃回宫之后的神情,他看的分明,漪妃恢复了清醒,而且,眉宇之中的冷厉,比以前更甚,这样的漪妃,他绝不愿意去违背招惹,何况这多日以来,不管漪妃疯癫也好,灵动也好,皇上都不离不弃,皇上的伤势,他清楚,皇上对漪妃的情意,他更了然,若是这般如此,他还要选择站在珍妃和淑妃那边,也枉自他在这后宫中起起伏伏这么些年了。
一躬身,依旧恭敬无比,只不过这一次,李福的语气里带上了三分的锋利。
“珍妃娘娘,淑妃娘娘,皇上早有旨意,龙阳宫之事,除皇上之外,则由漪妃娘娘做主,漪妃娘娘既已下了口谕,老奴就不敢违背。何况……”
珍妃被李福似笑非笑的神情激的快要蹦起来,急颤颤指着李福的鼻头骂道:“何况什么,你这个狗奴才快说。”
若是以往的珍妃,定然不会这样容易动怒,珍妃,乃是内敛之人啊,看来,珍妃的情景不妙,已被逼到了墙角了。
漪房在寝殿门口遥遥看着殿中争斗,看到珍妃和淑妃截然不同但目的一致的表现,再看到李福的回应,忍不住轻轻的摇了摇头,唇角,释出一丝古怪的笑意。
身边的宫婢见到漪房这样状况,心里一寒,漪妃娘娘,这笑,真是令人胆寒,若非是被派去廉王府看着清妃制药的翠儿姑姑不在,她无论如何,也不敢在漪妃身边伺候。
都说漪妃和善,为何如今看来,竟是如此的令人恐惧。
“珍妃娘娘,皇上早前有旨意,不准您和淑妃娘娘再入龙阳宫一步,如此,趁着皇上尚未怪罪,老奴劝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李福不卑不亢的把话说完,毫不意外的看见了珍妃气的脸色涨红,脸上青筋迸出,一脸的狰狞之色。
“你这个该死的奴才!”
珍妃憋了许久,依旧只能恨恨的吐出这一句诅咒,不是她不想驳斥李福的这番言论,也不是她不想将李福拖出去杖毙,可是她找不到任何理由。
当日龙阳宫之事,早已传为宫中的笑柄,她和淑妃不许入龙阳宫之言,也早已经由圣旨,后宫朝堂皆知,她来之前,只想着要查探证实皇上的伤势,竟忘了,还有这么一道圣旨挡在她的面前,若是真要追究起来,也许,她不能踏入龙阳宫寝殿之中一探究竟,就会被打入暴室死牢。
在珍妃讷讷无语,恨恨盯着李福之时,淑妃也站在那里,心中计量翻飞如梭。
这道圣旨,她居然忘了,若是此时硬闯,那她和康王府可真就是永无翻身之日了,可若不进,她的处境,也同样艰难,是生是死,一念之间。
淑妃一抬眸,咬了咬牙,走上前,站在李福面前,端起肃容道:“李福,本宫和珍妃之过,待会自会向皇上请罪,可本宫和珍妃身为后宫管事者,此刻于情于理,都有资格进去见皇上一面,你若非要拦着,就叫这些人把本宫拿下!”
淑妃说完,昂着头,直直的往里而进,珍妃略一思量,立刻跟在了淑妃身后。
李福暗自叫苦,他没有想到,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珍妃和淑妃还会硬闯,他又哪里知道,如今的珍妃和淑妃,都已是骑虎难下,夏桀的安危状况,对她们而言,实在是太重要了,否则,她们也不会不顾生死。
宫中侍卫,虽有漪房先前的口谕,可珍妃和淑妃身为四妃之一,位分尊贵,家中势力庞大,皇上如今的态度意味不明,他们怎敢真的动手,即便是无心碰触了珍妃和淑妃的身体,只怕都是灭门之祸。
于是,珍妃和淑妃步步逼近,李福带着宫中侍卫太监节节而退。
正在李福头顶冒汗,心中慌乱之时,眼角余光忽然看见站立在寝殿门口,正望着这边,含笑而立的漪房,李福登时大喜,一俯身,弯腰下去,恭敬道:“奴才参见漪妃娘娘。”
这一声喊,侍卫宫婢太监,尽皆俯身低头,珍妃和淑妃,望着那个从寝殿门口,缓缓醒来,摇曳起万千风情,脸上形容镇定,含笑倾城的女子,惊愕交加之余,眼底,都闪过了不易察觉的愤恨。
漪妃,漪妃,居然真的好了,而且,风华更胜从前。看这龙阳宫人对她的态度,就该知道皇上对这个女人是如何的珍爱呵护!
宫中女人的地位,从来取决于天子之心!
漪房没有忽略两人眼底匆匆而过的寒芒,她只是一笑,挥了挥衣袖,站定在淑妃和珍妃面前,从头打量了一番之后,见到珍妃怒气,淑妃强自控制的面孔,才清浅一笑,微微点了点头,“二位姐姐,许久不见了。”
第二十五章(2142字)
珍妃望着面前的漪房,雪肌玉肤,面容流光溢彩,如此娇媚多姿,而她的眼角,已然随着这段时日的疲惫和压力,生出了斑斑细纹。
她恨,她怨,在这个女人进宫之前,分明她才是天子心中最重之人,若不是这个窦漪房,若不是她!
可她还是只能忍,至少此刻要忍,在打探清楚皇上到底如何之前,她必须忍,但她也绝不能在这个女人面前太过示弱,否则今日来的目的,就休想达成了。
“漪妃妹妹不必多礼,说起来,如今你是宫中的红人,连我和淑妃姐姐能否见皇上一面都还要你做主呢。”
漪房听了珍妃夹枪带棒的话,微微一笑,低下头转动手上的一串佛珠,沉闷气息凝滞在空气里面,让所有人都觉得难以呼吸。
“珍妃姐姐和淑妃姐姐都想进去探视皇上?”沉默半晌后,漪房忽而抬头,笑望着二人。
珍妃一滞,没有说话,扭头朝淑妃那边看了一眼,淑妃了然,自知到了这步光景,无论自己如何,也是躲避不了的了。
“漪妃妹妹,虽说这龙阳宫中,是你长居,可你我二人都是身为皇上妃嫔,关切皇上之意,你也该体谅体谅才是。”
漪房听见淑妃如此说法,暗自在心里觉得好笑。
关切夏桀?
若是真的关切夏桀,怎么她站在这里如此之久,她二人却未有一个问问夏桀的伤势,反而在这里,汲汲于要进入寝殿之中,说是关切夏桀,只怕不如说是关切自己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