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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连溪愤怒了。
好歹,自己和漆权玉也有夫妻的名分,好歹漆权玉也是掩饰自己和彤儿关系的一个最好挡箭牌,好歹漆权玉还是彤儿的师姐,好歹自己和彤儿嫁过来之后,漆权玉没有薄待两人半分……
于是这两日连溪私下里抽空问了晴儿,关于太后的事情,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说不定自己能想到什么办法,让漆权玉脱离苦海呢?
晴儿见连溪要听太后的事情,立马蹬鼻子上脸的得意起来,端了杯茶,老神在在的模样,显然是鄙视当初自己要给小姐讲太后的时候,被小姐武断的扼杀,而如今又巴巴的来跟自己打探消息这番毫无骨气的作为。
晴儿正得意,二小姐一个飞刀般的眼神甩过来,晴儿顿时软了下去,小姐终究是小姐,就算小姐出尔反尔,她还是小姐,而丫头终究还是丫头,就算一朝得势,她还就只是个丫头,小姐目光中一把飞刀甩过来,小丫头还是得服服帖帖战战兢兢说一声:奴婢知错了!
于是关于皇太后的事情,立马如竹筒倒豆,刷拉拉被晴儿这个确实没什么骨气的丫头从头讲到了尾。
太后她老人家并不老,芳邻二十而已,比自己的夫君漆权玉漆大将军大上两个月。
连溪感慨,这晴儿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百科全书,连漆权玉和太后的年龄也知道。
太后她老人家出声是蛮高贵的,这个晴儿上次就说过了,相府出生,当今左相孙大人的女儿。据说是琴棋书画样样通,诗书礼仪样样懂的厉害角色。
堪称是女人中的女人,典范中的典范。
当然,也许整个天下也只有相府,能教得出这样的女子来。毕竟平民家还请不起好的西席。而丞相大人确是桃李满天下的大人物,不要说请,只要放出个风声来,闻风而来的天下好老师,能将相府填满。
何况气质什么的,是所谓三代才能培养出一个贵族。好的气质自然是要在一个好的环境中浸染多年,才可培养得出的,恰好,相府是天下文人之首府,书香门第,气质自然卓绝。生于斯长于斯的孙大小姐,在这样的环境中,自然成为了天下女子的楷模。
至于相貌什么的,连溪相信有一句话,那叫遗传。为什么王子公主都是天下一等一的容貌?因为她们的母妃皇后本就是千挑万选的优良品种。甚至他们的父亲的母亲也是如此精选过的。
所以但凡开国皇帝固然可能长相粗鄙,但是越到子孙后代,便越是风华绝代。
相府也是几世豪门,同样的道理,基因啊什么的,早已经被不断的优化。
这样的女子已经具备了一切倾国倾城的资本,无论长相,气质,能力,教育,或者说是背景。
但凡最好的,都是皇家的。这是规律。除非你是养在深闺无人知。
可惜相府的千金,当然不可能不为人知。小小年纪便已在京城小有名气,所以相府的千金,如此优良品种,自然得是皇家的人。
太后她老人家于是理所当然的进宫做了妃子。进宫那年,十五岁。已经出落得貌美如花,尤其那气质,让草根出生的人止不住的自卑。
连溪听到这里的时候,在心里狠狠的呸了一声。皇帝老儿真是禽兽。十五岁的小姑娘也糟蹋。
不过这是大不敬的话,连溪没说,只在心里嘀咕。
晴儿倒是知道得不少,分析起来,也是头头是道。
话说孙姑娘进了后宫,在大堆妃嫔中,凭借着深厚的家底,自然没有人敢来动她,相府的千金啊!没点儿背景的人,最好是靠着她点儿,看能不能在争权夺利的后宫中保住自己。所以孙千金在后宫倒也活得逍遥自在。
不过皇上仙逝,来得有些快,那时候,孙贵妃也就是十七岁的年龄,在深宫里,不过就过了两年。
皇后自然是后宫中的强人,这么些年来,也不知道暗地里害了多少人,才得以在母仪天下的位置上呆到最后,可惜报应不爽,皇后无子,皇上如果去世,那么身后事自然凄惨,皇后是聪明人,自己做了多少害人的事情,自己清楚。于是皇上还躺在床上的时候,皇后便叫着闹着要用自己的命去阴曹地府换皇上的命。
一派的忠心耿耿,别人看得热血沸腾,只有那道红墙里的人满面泪光呼天抢地的时候,清楚明白,皇后不过就是想给自己要个厚葬,免得走在皇上之后,说不定入土为安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皇后自杀了。
皇上知道后宫里那帮子女人个个都是如狼似虎的角色,太子不过九岁,上下兄弟十多人,其中大半都不是甘于人下的角色。只怕太子架不住一帮兄弟,后宫里却也没有人能够保得了太子。
于是孙贵妃临危受命,在皇上飞升的当头,被封为皇后,并为太子养母。
至于原因,倒也简单。第一是孙贵妃没有子嗣,自然不会去抢皇帝的位置。第二是孙贵妃背后是相府,相府便是天下大半文臣之头目。有了相府做太子的臂膀,也不怕那群皇子们能玩出多少花样来。
所以,孙贵妃变成了孙皇后。
九岁的太子,变成了当今的皇上。
到如今,也已经有三年时间了。昔日后宫中籍籍无名的贵妃,如今已经是母仪天下的实权人物。相府的高贵,自然更胜从前。
连溪拖着腮帮,想了半天,原来太后不过就是二十岁的女子啊。不过有传说中的那么玄乎么?
连溪侧头看着晴儿:“太后真的有倾国倾城之貌?”
晴儿翻了个白眼:“你当我是御前行走啊?太后的姿容,哪里是我这种丫头见识得到的。我不过是听别人说起的而已,要听真相,你得去问姑爷啊。”
连溪点点头,满面深邃。压根没将晴儿的话放心上。
悲剧啊。太后她老人家也是悲剧,这么二十岁的年龄居然就守寡三年了。这日子,当真不是人过的。最糟糕的是,一旦进了宫,做了皇帝的女人,那这辈子就注定守寡了。什么改嫁什么的,那是半点儿也不要指望了。
所以,她就算看上了漆权玉,就算她老牛吃嫩草,压了漆大将军,那也是情有可原的嘛。
漆大将军,乱世当仗剑保家卫国。太平盛世嘛,确实要挺身解决一下母仪天下的重点人物的生理AND心理需求。
价值,便是如此体现的。漆大将军果然是少年英雄,上得战场,压得凤床,杀得敌人,慰得君上。
哎!可是这到底是别人的女人啊,到底挂着别人的媳妇儿的头衔啊,这到底还是偷偷摸摸的啊。太后她终究是太后,将军也终究只能是将军!
所以封建社会果然是万恶的。但愿封建制度崩塌,还漆将军与孙太后的感情一份光明正大。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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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
丫头小厮张罗好吃食茶水之后,便远远走开了——看得出这是漆府的传统。
想来也是,身在朝廷的人,谈的多是君国大事,偶尔说点儿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如果被身边的小厮丫头听了去,万一传言出去,那确实是得不偿失。
所谓保密是也……
君不见电影电视里,消息被打探去,很大一个途径就是大人们身边的丫头小厮么?
于是连晴儿和欢儿,也在漆大将军的示意下,开开心心的各自回去补眠去了——须知昨夜掌柜会议结束得晚,晴儿和欢儿睡得也晚,今日早上又早早起床,当真有些困乏。
漆权玉给二人斟茶,脸上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两位妹妹在府上过得可还称心?权玉的琐碎杂事繁多,照顾不周之处还望两位妹妹海涵。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权哥哥太客气了。”连彤微笑着说。
连溪却非常的不喜欢这一套,大家都这么熟了还有必要这么多规矩?舒舒服服说话不好么?
于是连溪嬉笑着,朝着漆权玉侧过身去:“你说,我该叫你权哥哥,还是玉姐姐呢?”
漆权玉张口结舌。连彤在旁边捂嘴偷笑。连溪发言完毕,眼睛闪亮闪亮的看着漆权玉等她的答案。
“你啊……果然如你姐姐说的,古灵精怪的家伙!”漆权玉颇为无奈的笑着开口,然后又微微压低了声音,有些邪气的笑着:“你不该叫我权哥哥,更不能叫我玉姐姐,你要叫我夫君才是合理的!”
连溪哦了一声,却当真乖乖巧巧的移了个位置,坐到漆权玉的身边,小鸟依人的靠在漆权玉的身上,还伸手搂了漆权玉的手臂,然后摆了个甜蜜小媳妇儿的造型,口里甜得发腻的拖长尾音一声声的叫开了:“夫君……相公……官人……老爷……玉姐姐你想要听哪个?”
唰,鸡皮疙瘩一地!
这回是轮到漆权玉坐立不安了,这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的当儿。连溪却嘿嘿笑了起来:“你想当咱俩的相公,那多容易啊,这堂都拜过了……只不过,我叫你夫君容易,你得小心,我们家彤儿打得你满头包……你要让我家彤儿叫你夫君也简单,就是得小心,我拔了你的皮……”
连彤在旁边笑得快顾忌不了形象了。而漆权玉被连溪搂着胳膊,肩膀还被她的头给压着,退也退不开,顿时石化,只有脸上的表情,丰富得要命。
连溪微微仰头,颇有兴味的看着漆权玉。漆权玉求救的目光可怜兮兮的看向连溪:“师妹,快来管管你家的小祖宗……我一把年纪了,可受不起这折腾啊……”
“回来……”连溪伸手勾过漆权玉偏到一边的下颚,然后继续开口:“彤儿什么时候告诉你我古灵精怪的?她来了之后每次见你,我都在的嘛,我怎么没见你们沟通过这事?”
哼哼,难道有背着我说话?
这回轮到漆权玉开心的笑起来“哟,小妮子原来在吃醋啊……原来是个醋坛子,哈哈……”
连溪那张厚厚的脸皮不由得红了几分,然后哼了一声:“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天天黏着你,让你那醋罐子太后吃醋,那保准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唰,两双眼睛齐齐盯上连溪。连彤刚刚笑得快抽筋的脸这时候也平静了下来,直直的看着连溪“溪儿,不可胡说!”
连溪看连彤眼色认真,知道自己大约是玩笑开过头了,关于皇家的事情,有时候确实是开不得玩笑的,得养成好习惯才行。于是连转了话头:奇…'书'…网“开玩笑了,快说,你什么时候和我们家彤儿私下沟通过?”
漆权玉无奈的开口:“结婚以前啊,婚事刚刚提出来的时候,我一打听知道是你俩,就赶紧给师妹去信了。我当初是想着如果师妹愿意帮我这个忙,委屈一下嫁入漆家,我以后自然是不会干涉她的生活的。就算她要再找个人嫁,我也能想办法成全。当然就顺便问了你的情况……”
“于是她就告诉你,我古灵精怪?”连溪看着连彤,嘿嘿笑着,好吧,既然你都给我下了古灵精怪的评语。那晚上我就古灵精怪给你看!
“恩,往返了几次信件,然后这事情就定下来了,话说在前头,溪儿妹妹,可不是我欺骗你嫁到漆家啊,是你自己要跟着师妹过来的!”
“哼,那当然,我们家彤儿去哪里我就去哪里……”连溪如同骄傲的小公鸡,头一昂,得意。
“行了行了,别给我肉麻了……”漆权玉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连溪这才放开漆权玉的胳膊,绕着桌子,跑到连彤的身边,乖乖坐了。
“今天上午,我看府上的画师忙了半天。很难得。这两位画师是皇上送宅子的时候,给配过来的,是宫廷的老画师,以前专给后宫的妃嫔娘娘们作画,技艺高绝,只是如今年龄大了,有些吃不住娘娘们的挑剔,便送给我了。说是偶尔作画消遣之用。我偏偏又是不通风月的人,这品画的事情,我是不懂的。所以画师过来,也着实被我冷落了。”漆权玉讲起话来居然还真有些啰嗦。
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古人的通病。
连溪最怕的就是别人啰嗦,于是赶紧开口:“今天上午不就忙上了?”
漆权玉哈哈笑了起来:“是忙了半天,不过个个都来给我抱怨,说是让他们宫廷画师来描这种水平的画,简直侮辱他们的水平……”
连溪的脸又红了,不过也没什么关系,人家是宫廷画师啊。自己是什么,自己连专业训练都么有经历过!能搞几个简笔画已经不错了。
“然后,我也看了看溪儿让他们描的东西……”漆权玉不笑了,很认真的看着连溪:“说是衣服……”
“恩,是衣服!”连溪牵了连彤的手,手指在连彤的手心,轻轻滑动,肌肤细腻,摸起来太舒服了。
“我想请溪儿先帮我做一套。”漆权玉说得很认真。
连溪和连彤猛然抬头,诧异的盯着漆权玉。
“这种衣服我从没有见过,但是,我想了一个中午,军队上,如今的制式服装都是长衫,长铠,我想要一套你画上那种短衣,尝试一下是否会更利于活动……”漆权玉看着连溪很认真的说:“这事情,先不要张扬,也不要说是给我做的,把我的尺寸提供过去就可以了。”
连溪又看了看漆权玉,点了点头。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