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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着刘金源的手嘻嘻笑着:“莫不是被晒着了,一言不发的?”不等刘金源说话,她便殷殷切切地叮嘱道:“看你的皮肤就知道很少被晒,我给你说个方子回去补补,把失去的水分都补回来!用益母草五百克,切成细段,晒干后,烧成灰。再用醋调和,火烧后再研细过筛,用蜂蜜调成丸状,存放于瓷器中。每天饭后服一粒。此方具有活血化瘀的作用,可以治疗雀斑、黑斑、黄褐斑等。”她望着刘金源笑:“这个与我做的洗面沤子是一套的,等我再做了送你一瓶,与这丸子一起使用,效果更好!”
刘金源还在生她的气,赌气地抽开手:“谁要你假好心!”不过她早把幼微说的方子牢牢记在了心里,准备一回去就吩咐下人去做好舀来吃。
孙大郎看不惯她的任性,皱了皱眉。
幼微只笑,也不生气,看了看天色道:“我们就先回去了,你们在这儿再多玩会儿。”她招呼着明珠:“明珠,咱们走了。”
刘金源这才惊喜地抬头:“你要回去了?”
知道她的小心思,幼微也不说破,只点点头:“我娘身子不方便,我急等着回去做饭呢,明珠玩了一天,该受不住了,就一并与我回去!”
明珠乖巧地起身跟在她身后,她一向沉默寡言,不管走到哪里都像是幼微的影子,很少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孙大郎皱了眉头,看着二人的背影问刘金源:“她娘生病了?家里怎么是她在做饭?明珠是她的妹妹?”
刘金源也就模糊了解一点,同情地说道;“她爹是教书先生,在家里开着私塾,一月也挣不了俩钱,她娘又是个无知妇人,现在有了身子,整天躲在屋里不敢出来,生怕堕胎,所以家里的事都是惠娘一个在做!”没有看孙大郎的神情,她微微冷笑:“至于明珠,听说是她拣来的,主动要养在家里,还不肯当丫鬟,竟是当亲生妹子养呢!我听芳娘说上私塾读书,日子比她过得还逍遥自在呢!也不知鱼幼微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她不解地摇头:“听说为了这事她娘与她吵了好几次了,她也不松口!”
刘金源越说越来了兴致:“我挺芳娘说现在是她养家呢,先前是摆地摊挣钱,现在则钻破了脑袋经营胭脂生意,还下血本与芳娘、杜五娘合伙呢!不过照这情形,最后肯定会大赚就是了!”她对幼微的才能微微嫉妒,不由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谁家一个未出阁的娘子对生意经这么感兴趣?钻到钱眼里了!”
孙大郎望着幼微的背影默默沉思,他不像刘金源那样觉得幼微傻,相反却觉得这样的女子心地善良,脾气又温和,虽家里是书香世家,却能放下架子做生意以挣钱养家,生意也做的不错,也有一定的心机,倒是个难得聪慧温和的女子!
与他见过的那些很不同。
他先前为杜五娘倾羡的心又慢慢恢复了一些,幼微大概想破脑袋也没有想到不过一息相处就让孙大郎为自己倾了心。
此时,她正兴奋地与明珠说这话:“你看见今天那些娇娘子的脸色了没?一个个的都惊呆了!”她颇为自得地说:“这说明我鱼幼微做胭脂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明珠好笑地看着一离了众人视线就变得活泼的幼微,忍不住提醒:“姐姐,小心你的形象,别破功了!”
幼微瞪她一眼,没好声气:“你就跟着刘谦和学吧,专寻我开心!”
明珠只掘嘴笑。
因今天高兴,幼微在回去的路上买了许多吃食,又给家里每人带了份冷淘,才哼着歌回去。
☆、第七十三章五年后
五年后的夏天,鱼家小院。
一个穿着月白色绣菊花短襦、下着湖蓝色绣折枝堆花高腰长裙的小娘子自厨房走出来,她皮肤白皙,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快步走到对面屋子敲了两下:“姐姐,快出来吃饭了!”
“知道了,你们先吃,不用等我……”里面传出一个含糊的声音,也不知声音的主人正忙着什么。
明珠无语地抬头望望自窗口散出来的浓烟,大热天的,姐姐都钻进去一夜了,也不嫌闷得慌。
“那我给你送点水润润嗓子?”她走到窗口,避开扑面而来的黑烟,从缝里向里面看。
一个模糊的身影半蹲在角落的火炉旁,正卖力地扇着火。
“不用,快好了。”那个含糊的声音再次传来,然后便没了动静。
明珠只好不再管她,径自转身进了厨房舀碗端饭送去北屋。
里间郑氏正数着匣子内的钱串,听到脚步声,不耐烦地撇撇嘴,悄骂:“吃闲饭的!”匣子里的钱又多了,她高兴地把一大把铜钱放到嘴边亲了亲,才又放回去,仔细藏好。
五年过去,她爱财的性子一点没变,幼微每月底都会将盈利给她一半用来养家,而随着胭脂坊越开越大,幼微挣的钱也越来越多。郑氏匣子内的钱也越来越多,自然,家里的伙食也越发好了。这日子是越过越顺心了,只除了那个吃闲饭的还待在这儿……
郑氏的眉头紧紧蹙起。
门外又响起了一阵欢快的脚步声,她侧耳听了听,清秀的眉眼便完全舒展开来,看向门帘处。果然下一刻,一个滚圆胖乎乎的东西便扑了过来:“娘。我好饿哦,能不能快点开饭?”
“好,好,好!乖宝贝!”郑氏脸上笑成了一朵花,手摩挲着怀中小人儿的脸蛋,慈爱地望着他:“今日可有听爹的话?爹讲的可都听会了?”
鱼木华不满地嘟着嘴。向娘亲告着状:“爹可凶了。我只一句没背出来,他就罚我站了一堂课!”那嘟嘴的模样与幼时的幼微一模一样。
“真的?”郑氏立即心疼得将小人儿抱在怀里,仔细为他揉着腿:“木郎受苦了,回来娘好好跟你爹说说。不许他再罚你好不好?”
鱼木华黑亮的眼珠轱辘轱辘转了转,立即在脸上挤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娘,我知道爹是为我好呢。您可别跟他说,不然我小屁屁就又遭殃了!”他嘟着嘴摸摸屁股,上次挨打时候的疼他现在还印象深刻呢!
看他可怜又撒娇的样子。郑氏忍不住被逗笑了,点了一下他的脑门:“你啊,古怪精灵的,与你姐姐小时候一点也不一样!”
鱼木华的眼神便瞟向窗户,问:“姐姐还没从西屋里出来吗?”
郑氏叹口气:“没呢!唉,真是魔障了,没个黑天白夜的瞎闹腾。把身子骨给熬坏了可怎么得了!”一提到这个闺女儿,郑氏就是一幅又爱又恨的神情。自家闺女儿能挣钱是好事,但若为了挣钱把身体给拖垮了那可就让人担忧了。
鱼木华眼珠子转转,掘嘴不吭一声。
门外明珠的声音传来:“婶子,该吃饭了。”
郑氏收起心思,牵着鱼木华的小手出来,看了明珠一眼,便骂道:“不知道你姐姐忙了一夜,还不快去把她叫出来吃饭?黑了心肝的东西,就想饿死你姐好掌管这个家呀!”
明珠眼中迅速涌起一层泪水,但知道千万不能被看见,忙低头应道:“是。”说着即刻转身出去。
郑氏没好气地看看她愈加窈窕的背影,暗呸了一声,便与木华一起坐下来,看了眼门外,诧异地问:“你爹怎么还没回来?”
木华幸灾乐祸地说:“好像是在训一个叫李泉的呢!”
郑氏责怪地看了他一眼,便又殷殷笑道:“木郎要吃什么,娘夹给你?”
“不是等姐姐吃饭吗?”木华转头望望院子,嘟哝道:“明珠姐也没来呢!”
原本一开始幼微与鱼宗青都一致让木华叫自己大姐,而明珠是二姐,奈何郑氏根本就不同意,哪怕过去这么多年,哪怕家里日子好过多了,她也不曾忘记明珠不是自己亲生的!
郑氏愣了一下,点了一下他的小脑袋笑骂:“你姐还不知道啥时候过来呢,不等她了,你不是饿坏了吗?来,娘给你夹块鸡翅哦,快闻闻,香喷喷的!”她放到木华的小碗中。
木华到底年纪小,抵不住美食的诱惑,立即把要等姐姐一起吃饭的想法给抛到了脑后,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郑氏慈爱地望着他,见他吃的甚急,不由笑骂:“你饿死鬼投胎啊,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小心噎着了!”说着又舀了一勺子的鸡汤给他放到手边。
木华又吃又喝,根本来不及说话。
郑氏自己吃上两口,又帮忙招呼着宝贝儿子,时不时地笑骂两声,屋里其乐融融。
明珠站在西屋门外,听着北屋传来的说笑声与吃饭声,脸上浮起一丝悲色。她看看窗口依旧源源不断的烟雾,料得幼微还好大会儿才能出来,便湣鹈涣ζ频囊幌伦幼降厣希孔呕野椎那健4笾形绱棠康难艄庹障吕矗词苟阍谖蓍芟拢尊男×澈芸炀秃焱ㄍ耍藿橇粝乱坏斡忠坏蔚暮怪椋伤坏阋裁痪醯萌龋鋈藴‘佛处在冷窖中一样颤个不停,怪不得人都说喂不熟的白眼狼!这明明就是黑冷的一颗心啊,不管自己做得再好,哪怕自己累死了,在她眼里也是值当的。只因自己受了她家的恩惠,吃了五年的白饭!
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还能怎么做呢,把心都掏出来了,自己还要做什么才能把婶子的心给捂热!
“咦。明珠,怎么坐这儿?大中午的也不怕中暑?”鱼宗青自角门走过来,看她就着干净的衣裳坐在地上,不由奇怪地问。
明珠自去年就不上学了,在家里做些针线家务什么的。
她吃了一惊,胡乱擦擦脸上的泪珠。便站起来。低低喊了声:“先生。”
“这是怎么了?”鱼宗青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念头一转就明白了,不由叹气,安慰道:“你婶子也就一张嘴。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就是!”他本就是个老实忠厚的书生,好话不会说,干巴巴地说了一句。站在那里也觉得尴尬,便轻咳一声抬脚朝厨房走去。
“我给您倒水洗手。”明珠忙跟到他身后。她也不是不知道好歹,这几年。为了自己的缘故,先生与姐姐不知和婶子生了多少的气!对于这点,她还是很感激的。
“别管我,你快去吃饭吧。”鱼宗青摆手道。
明珠止住脚步,迟疑地应了声。
鱼宗青这才发觉西屋里还烟雾阵阵,不由眉头紧蹙,几个跨步来到门前。大力拍着,一边喊道:“鱼幼微。我数三下,你要是还不出来别怪我让人把你这胭脂屋给你拆了!”这是他用作叫幼微出来的手段。
果然,话音刚落,幼微就连声喊着:“马上来,马上来,爹!您老人家先等等,我马上出来啊,千万别冲动!”里面一阵乒乒乓乓响,半晌,门便一下从里打开了。顿时一股浓郁的夹杂着药草清香的烟味扑面而来。
站在门前的二人没有防备,被呛了个惊天动地。
正在北屋听动静的郑氏吓了一跳,忙奔出来。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自西屋出来,打了个哈欠,疲惫地说:“总算制成了。”
郑氏奔过来点点她的脑门:“你这个死丫头,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体,大热天的在火边待了一夜,想中暑是吧?”她瞪了眼面前的人,还欲说什么,却见眼前之人脸上全是黑乎乎的一团,只露出亮晶晶的眸子,不由没好声气:“愣着做什么,快去冲个凉吃饭!”
幼微还真是饿惨了,不再说废话,先快速奔进厨房舀香胰子洗了把脸,又把手上的黑炭给洗去,又忙忙地奔进北屋吃饭。
她依旧是那身烟味熏人的**大罩衣,郑氏捂着鼻子,皱眉:“怎的不去洗澡?”
幼微嘿嘿一笑,凑到木华旁边道:“木郎,快,给姐夹一块鸡腿垫垫肚子!”
木华掘嘴笑,很给面子地将小半个鸡塞到她嘴里。
郑氏骂道:“一晚没吃东西,还不吃点清淡点的!”
幼微摆摆手,一边撕着鸡肉吃,一边朝自己厢房走去。
前年鱼家小院就来了个大改造,在东西厢房旁又各增了两间亮堂堂的屋子,一间给明珠住,一间给木华住。鱼木华原一直跟着爹娘,也就在初夏的时候才搬过来。
仰面靠在热水熏熏的木桶里,幼微把嘴里最后一根鸡骨头吐出来,舀着玫瑰形状的鹅脂面油膏搓着手,她微笑。
在外面卖三十贯钱一块搽脸用的油膏被她舀来随意洗手,还真是浪费了呢!
劳累了一夜,连脖子都是僵硬的,她换了个舒服的礀势,眯着眼睛想着待会儿要去胭脂坊送什么货;还有自己刚研制成功的面脂也与明芳提一提,免得她认为自己故意瞒着她;还有长安那边也说普通的面脂口脂快没货了,得赶紧去作坊那儿说一声,派人把货送过去,按理说明珠是最好的人选,也可以趁机查看一些那边的生意,但她近来只顾忙着家里的事,没空,倒是得另选一人!
幼微想着作坊里谁比较能干,脑子慢慢迷糊了,然后头越垂越低,最后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