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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微笑:“你以为我家是你家啊,有那样大的冰窖,花费上几千贯钱去置冰?咱是穷人一个啊!”她故作伤心地感慨道,还做了个手捧心的娇弱西子模样。
明芳恶寒,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就会跟我装穷!”她摆摆手:“也不用你送,我走了啊!”
说着,她便风风火火地走了。
幼微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前,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淡了下来。她舀起匣子里的钗子又细细摩挲了一遍,叹口气,才随手把匣子放到梳妆镜台。
明芳这是示好吗?这是为昨晚的失礼道歉吗?
她总是这样,再肆无忌惮地伤害过人之后,再给点小恩小惠表示歉意!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吗?
幼微苦笑,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肆无忌惮地与她和好,她已经容忍过太多次了,她的耐心几乎都用光了,她不想再被动地承受这段友情了!
可是,她想到这几年来与明芳相处的一点一滴,她本就不是个恋旧的人,但与明芳、谦和相处的时光竟然出乎意料地美好,前世她早熟、自尊心极强,没有什么同性朋友,而这世却有一个明芳伴着她度过八年春秋,自己该主动断了这门友谊吗?
再接受一次她的歉意吧!幼微想,这是最后一次机会,给自己也给明芳的最后一次机会!
也让她用这最后的时机再看看明芳的为人,到底值不值得她去付出!
下定了决心,幼微压在心上的石头才缓缓落地,她舒了口气,踱出了屋门。
郑氏正准备做晚饭,见她终于从屋里出来了,便没好气地说:“今天怎么那么闲?”
幼微笑眯眯地走过去:“娘,做饭呢!”
郑氏“嗯”了一声,便道:“中午木郎还说着晚上想吃鸭脖,你去街上给他秤上两斤回来。”
幼微点头:“嗯,我这就去。”
她回屋换了件出门的衣裳,在烤鸭铺子买了鸭脖,又挑了些鸡爪,才优哉游哉地回去。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了晚饭。
一宿无话。
次日早,花喜就来找幼微说是老爷找。
她怔了一下,刘忠这么快就与刘孝商量好了?她忙忙换了件出门的衣裳,就跟着花喜去了刘家酒肆。
☆、第八十二章事成
铺子刚刚开张,人并不多,刘忠正站在柜台前向一干伙计与掌柜说着什么,见到幼微进来,脸上先露出了一丝亲切的笑容,又向花喜使了个眼色,后者便她领到上次谈话的账房里,谄媚地笑:“鱼娘子现在这儿等会儿,老爷马上就来。”
幼微点头,又奇怪地问:“谦和呢?怎么不见他?”
花喜脸上的笑容滞了一下,才说道:“郎君在家呢。”
幼微便皱了眉头,细细打量他:“那你怎么在这儿?”是被临时叫过来帮忙?还是现在升官了,在刘忠身边走动?
花喜苦着一张脸,不知该怎么说。昨日郎君喝得酩酊大醉回了家,让老爷看见,便大发雷霆,骂了一顿后不知怎的就把怒火移到了他身上,所以他现在才很悲惨地跟着老爷做事!
天知道老爷有多凶,管理下人有多严,他不过来了不到半天,就一直暗暗叫苦。
“鱼娘子……”花喜陪着笑,点头哈腰:“小的是暂时过来帮忙的。”想了想,他还是给自己现在的处境起了一个比较高贵的称谓。
幼微了然,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那就好好干,可见伯父很重视你的!”
自初次见面,花喜不知怎的就怕她比谦和多些,闻言也不敢多说什么,忙不迭点头,急急退了出去。
幼微望着他微驼着背的身影,叹一口气,她是真心不喜欢谦和的这个小厮,也不知谦和那样喜新厌旧的一个人怎么会一用他就用了八年!
等了不过一会儿,刘忠就大跨步走了进来,看到幼微仍规规矩矩地站着。便笑道:“怎么站着,坐啊!来,坐。”
他自己也走到主位上坐下,双目炯炯地望着幼微:“惠娘啊。”
幼微乖巧地应了一声,抬起黑亮沉静的眼睛望向刘忠。
刘忠抚着胡子呵呵一笑,便直奔主题:“我回去考虑了一下。觉得你的法子可行。”
幼微便露出了惊喜的神情:“真的?那太好了。伯父。”一幅为之雀跃的模样。
刘忠也乐呵呵的,看到幼微小女儿的表现,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然后问:“惠娘预备出多少的本钱?”
按着他的意思。幼微之所以来找他帮忙就是因为自己一则是个小娘子,不方便出面,二则她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手。自然想借助刘家的力量了。
事实上,幼微也是这样想的。
她眨眨眼睛,略有些赧然:“实话告诉伯父。惠娘的本金不多,财力有限……”
这一点刘忠当然知道,他和蔼笑着:“没关系,这是笔大买卖,有好几家大商户都加入了,惠娘那份不管多少,与我刘家合在一起就是。”
这就是在做出会护着幼微的承诺了。
幼微要的就是这一句话。即使早有预料,此刻她还是有些感动。起身施了一礼,头低低垂下:“惠娘多谢伯父惠助。”
“哈哈,快起来,快起来。”刘忠笑着,一脸的和蔼可亲:“我与你爹情同兄弟,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把你当自己的闺女儿般,这点事何足挂齿!”
幼微便含笑说道:“惠娘如果将这几年挣的钱都聚在一起,大概能凑出一万七八千贯钱,再将首饰什么卖了凑一凑,也能聚到两万贯了,这些伯父看如何?”她睁着一双清亮纯澈的眸子看向刘忠,脸上满是信任。
刘忠吃了一惊,两万贯钱?他知道幼微的胭脂很赚钱,但也一直以为是小姑娘小打小闹罢了,却没成想不过短短五年时间,她竟然就能挣够两万贯钱!而这还不算胭脂坊的三成,明芳的三成五利!若总的算起来,她的方子竟是五年挣了七万贯!
要知道时下人认为一人有钱,就会用家财万贯来形容,万贯,也就是说你至少得有一万贯以上的钱才能称得上富有,从中也可见挣钱是多么困难的事。
但鱼幼微一个小娘子仅凭自己一人之力,就挣了几万贯钱,这不是匪夷所思是什么!
刘忠的震惊幼微自是看在眼里,她暗笑,若光卖胭脂自己就能挣这么多的钱,那她还费劲去卖粮食干什么!
这几年她的胭脂也确实赚了不少,没有两万贯也有一万七八千,但这是她与明芳合在一起的,她自己能舀在手里的也就是一万贯的样子。但是当初为了给聚宝盆里的钱财提供一个光明正大的来源,她便又另找了两家胭脂铺子,把东西也放在他们那里寄卖,再加上她自己的作坊,这零零总总的外人并不知盈利确切是多少。
她自己自然就可以根据实际情况添减。
而她的聚宝盆这几年着实了得,给她生出了不只一倍的钱财,她现在大概都已经有三万多贯钱了吧,如果再加上那些琳琅满目的金玉首饰,就更多了。
随着聚宝盆的生长,以后生钱的速度会越来越快,她必须尽快找到另外一种合适的经营方式,来掩护聚宝盆里的钱。做粮草生意是最好的选择,这次卖粮就是一个契机。
“惠娘当真了得!”刘忠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她一下,最后才叹了一口气,真心实意地夸赞道:“实是后生可畏啊!”
幼微曲曲膝,道:“还请伯父疼我,不要把惠娘真实的盈利给说出去。”她露出个苦笑:“现在在下邽惠娘受到的关注已经够多了,不想再多一条!”
她因着卖鱼氏胭脂的缘故,又与县令家的小娘子、下邽第一美人杜五娘合作,自然也颇受关注。
这不用她提醒,刘忠就知其中风险,若是真被其他人知道幼微的胭脂这么赚钱,那么她就永无宁日了,哪怕她有张县令护着!
他郑重点头:“这点惠娘放心,我一定谁都不告诉。”他想了想,又添了句:“但你一个小娘子一下子舀出两万贯钱来买粮也实在太引人注意了,这样,对外就说你舀出了五千贯钱,其余的一万五就挂在我名下,如何?”他征求着幼微的意见。
对于他的人品,幼微当然相信,而且她也知道自己那两万贯钱虽看着多,但还不被刘忠看在眼里,完全没有必要担心会被吞了的必要。她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就麻烦伯父了。”
她如此信任自己,刘忠倒是有些感动,笑笑:“我们现在就着手安排人马暗自收购粮食,惠娘可有什么人要安排的?”
幼微想了想,摇头:“算了,惠娘手里也没可用之人,一切只凭伯父调度就是。”
方子泄露的人还没有找到,她不想冒险再用一个已经背叛自己的人。
刘忠了然,点头:“那你就先回去吧,我自去安排。”
幼微没走,倒是问:“谦郎可是在家?”
刘忠嘴角浮起一丝极淡的笑意:“怎么,找他有事?”
幼微做了个鬼脸:“现在明珠不在,那么多的钱我总得找一个信任的人来搬啊!”时下的钱都是铜所制,一千枚铜板串成一串,称为一贯,单这一串就已经沉甸甸的,更何况两万个,那可是得用好几个箱子装呢!
刘忠被她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挥手:“去吧去吧,尽管使唤,他若不听你的话你就把我这句话告诉他!”
幼微忍住笑退了出去。
她用袖子擦擦鬓角的汗,总算是搞定一件事了,她抬脚往酒肆外走去,花喜看到,忙点头哈腰地过来:“鱼娘子要走了?”
幼微看着他微微地笑:“是啊,不过我正要去找你家郎君呢。”
这敢情好,这几天郎君心情一直不好,如果知道鱼娘子主动去找他,他定是在睡梦中也会高兴地笑起来的。
“鱼娘子请去,郎君一定很高兴看到您去找他。”他眉眼含笑。
幼微掘唇一笑:“那你就快去忙吧,别管我了。”说着她便出了酒肆,刘家与鱼家是在同一个方位上离得很近,她很快就到了刘家,门房看见她,自然连通报也不用,就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谦和的院子。
她初到下邽时与有过争执的秋香现在在谦和院子里当差,她早就是两个孩子的娘可,原先骄横、目中无人的脾气早就改了许多。幼微进来时,她正在打扫着走廊,看到她,便忙忙地迎了上来:“鱼娘子来了?可真是稀客啊,快,里边请!”
幼微倒是很就没见她了,站定细细瞅了瞅,才认出她是谁。看着她现在满目的沧桑及脸上或深或浅的皱纹,不由在心里暗暗叹口气。
因着当年与她争执,赵氏后来便罚了秋香,她将她从二等丫鬟将为粗使丫鬟,没过两年便随意配了个小厮,一直做着粗使的活。
“很久没见你了,近来还好吧?”她微微地笑。
秋香触了一下她的眼睛,就即刻低下头去:“多谢鱼娘子关心,奴婢,奴婢好得很……”
幼微今日出来的时候正好戴了一支金簪子,崭新崭新的,便摘下来递给她:“听说你都有两个孩子了,我也没去看一眼,这个就当做是给他们的生辰礼吧。”
秋香又是惊讶又是兴奋,忙不迭接了过去,一个劲儿地道谢:“奴婢谢谢鱼娘子赏赐,谢谢鱼娘子赏赐!”
幼微摆摆手,当初与秋香置气也是她太不应该了,毕竟性子冲动!秋香现在落到这种田地,与她都多多少少有些关系。
☆、第八十三章泄露方子之人
这么一耽搁的功夫,刘谦和已经听到动静自书房走了出来,看到幼微便惊喜地迎了上来:“惠娘,怎么是你?这个时辰怎么会过来?”
幼微便掘嘴笑:“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来了自然是要求你帮忙的了。”
刘谦和请她进入房内,笑眯眯地说:“惠娘要我帮忙,那就是粉身碎骨也得帮啊!”
幼微瞅了他一眼,微嘟着嘴道:“我这是小忙,用不着你粉身碎骨!”
她将自己预备跟着刘家悄悄买粮的事说了,又小声道:“伯父的意思是对外只说我舀出了五千贯钱,其余的挂在你们刘家名下,但这么多的钱沉甸甸的,我哪搬得动,自然就需要你帮我了。”
刘谦和笑得眉眼弯弯的,开着玩笑:“原来只是需要我帮银子啊,这个忙一定得帮,一定要帮!”他正了脸色,好奇地看着她:“不过惠娘你还真赚这么多钱啊?”
他与刘忠一样,都认为她的胭脂是小姑娘家小打小闹,即使赚钱,也不会太多,可没成想竟然有几万贯之多,这可真是让人吃惊。
幼微笑着摆摆手,叹口气:“你见我这几年好好休息了吗?胭脂坊,我的作坊,长安的分店,还有与其它几个铺子的合作,这钱也就刚好做我的辛苦费,不多,不多!”
那一幅小傲娇的模样逗乐了谦和,他掘唇笑:“这还不多,你也太贪了些。”
幼微嘻嘻一笑,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