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有!”睿哥儿声音软软的一点底气也没有,一边说一边用两支胖胳膊搂住他爹,凑过去亲完这边再亲那边,亲的福宁亲王哈哈大笑,睿哥儿将福宁亲王一张脸亲满了口水,才松开他爹,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阿娘今天脾气不好,我特意过来跟你说一声,等会儿回去,咱们俩都得小心点儿!”
“真是我的乖儿子!你娘怎么脾气不好了?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儿的。”
“谁知道呢!”睿哥儿蹙着小眉头:“我觉得阿娘最近脾气越来越不好,你说呢?”
“嗯,那还……也是。”那还不是被你这个整天闯祸的臭小子气的!可这话,对着儿子那张怎么看怎么可爱的小脸,福宁亲王舌头打了个转,到底没忍心说出口,孩子么,哪有不淘的,他家儿子其实也不算太淘。
“还是阿爹好,阿爹,我最喜欢你最最喜欢你了!”睿哥儿又趴在福宁亲王脸上亲了一口,福宁亲王被他这么满嘴米汤再一发嗲,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轻了,伸手将睿哥儿放到马,自己翻身上马搂着他哈哈笑道:“乖儿子,你这是又闯祸了吧?怕你娘罚你,到我这儿撞木钟来了?”
“没有啊!”睿哥儿一脸天真无辜乖宝宝相:“阿娘一生气,阿爹也害怕的!”
“哪有!我那是让着你阿娘,女人家,咱不跟她计较。”福宁亲王强辩了一句赶紧转话题:“今天在学里没淘气吧?黄大学士是年长大儒,当年阿爹还跟他学过诗,你一定要打心底尊敬他!”
“我很尊敬他的!”睿哥儿用力强调道:“他说天圆地方,我都没跟他辩。”
“好孩子!”福宁亲王忙捏捏儿子 的腮帮夸赞道,睿哥儿昂头看着他,细声细气接着道:“后来七哥儿写字,也不知道他怎么写的,把墨汁儿写到嘴里了,黄先生说没事儿,说吃墨是雅事,儿子就想,黄先生肯定喜欢吃墨汁儿。”福宁亲王听到这里,心里升起股不祥的预感:“你往先生的杯子里倒墨汁儿了?”
“嗯,就倒了半杯,砚里没墨了。”睿哥儿声音软软,福宁亲王用力 额头:“先生发现了?先生没喝吧?罚你默书了?”
“黄先生就喝了一口,吐了一桌子。阿爹,我觉得黄先生就是那叶公好龙、言行不一,他既然说吃墨是雅事,那他为什么不吃?阿爹你说对不对?”
“这雅事和吃墨是两回事……咱们先不说这个,你怎么又捉弄先生?你娘不是告诉过你,再敢捉弄先生,她就……”
“阿爹!这回不怪我!是先生自己要吃的!你不是说孝就是行事做人顺从父母的心意,对先生也要孝啊,先生说吃墨是雅事,又说他最爱此等雅事,我是顺着他的心意啊,我这是孝!就是孝顺了一下下。”睿哥儿在歪辩这一条上本领高强,福宁亲王连吸了几口气,黄大学士这口墨是喝下去就喝下去了,还是要找人倒出来?他那脾气,估计不会就那么喝下去算了,这事……真是,头痛!
“阿爹,这不能怪我,你说是吧?要是阿娘……”
“不怪你怪谁?”福宁亲王的声音忍不住高了,睿哥儿眼泪汪汪的看着他爹:“是他叶公好龙,他都说了吃墨是雅事,凭什么七哥儿吃墨是雅事,他吃墨就得发脾气?就是先生也不能这样,阿爹,我最喜欢最喜欢你,最疼最疼你……”
“好了好了!”福宁亲王被儿子几句米汤灌的一如既往的开始一路退让和稀泥到没原则:“阿爹也最疼你,可这事……黄大学士性子梗,好了好了,你别哭,听阿爹说……好了好了,要是你阿娘发脾气,阿爹肯定替你说好话……别哭别哭,阿爹跟你一起受罚好了吧?养不教父之过么,就怕你大伯……别哭,乖儿子,有阿爹呢,别哭。”福宁亲王好不容易把儿子汪了两眼的眼泪哄回去。
睿哥儿有了阿爹的担保,心放下一半,跟在满腹忐忑的福宁亲王进了上房,却发现满屋风和日丽,福宁亲王小心的探了几句话,一颗心就安安稳稳的落定,黄大学士还不错,真把那口墨汁喝进去了,明天一定要寻他好好陪个礼再道个谢!
吃了饭打发睿哥儿回去歇下,李恬上上下下瞄了一遍福宁亲王问道:“睿哥儿又在外头闯祸了?”“没!”福宁亲王脱口否认,李恬只瞄着他不说话,福宁亲王目光躲来闪去,片刻功夫就防线溃败:“也不是什么大事……”福宁亲王将睿哥儿给黄大学士喝墨汁的事轻描淡写说了:“小孩子家玩笑,黄大学士哪会放心上,实在不算事,我就没跟你说……”
“你太惯着他了,从他到禁中上学这小半年,生了多少事?孙大学士教了一年多都好好儿的,他去了没半个月,就把孙大学士气的告了病……”
“孙大学士年纪也大了,身子骨又不好,告病是早晚的事,这不能怪咱们睿哥儿。”福宁亲王陪笑解释了一句,李恬横了他一眼:“那孙大学士怎么独独不见你?这种自欺欺人的话,你还是留着自己说给自己听吧,就算孙大学士是因为年老多病,那乔翰林和李翰林呢?若是这回再把黄大学士气走,我没什么说的,你怎么跟官家交待?”
“说到这个,我正要跟你商量。”福宁亲王紧抓住话缝转移话题:“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现在有个机会,今天早上议事,官家说要遣人巡查漕运河道河工,这算是工部的差使,我立即就开口求了这差使,正好带你沿运河走一圈。”
“这是公务,能带家眷?”李恬双眼顿时亮了,却又疑惑道,福宁亲王伸手搂了李恬,语调懒散:“谁说公务就不能带家眷?再说了,官家也知道,我离不了你!”李恬回头看着他很无语,这几年,他这脸皮越来越厚了!
“你别瞪我,我说的是正事,满京城谁不知道,你治家有道,做生意更有道,前儿姜六又过来寻我,说要学你记帐管帐那一套东西,我没应,想学哪那么容易?不难为够他,再让他孝敬个够,我能吐口?我是说,谁不知道你是我的贤内助,这查河工,最要紧的就是查帐,你要是不去,官家能放心我这查帐的本事?反正你放心,我肯定能带你去,你要不去,我也不去!”福宁亲王得意洋洋,李恬被他最后一句话说的又气又笑,抬手点着他道:“你在官家面前也这么疲赖相?”
“他哪有这福气?!这是咱们闺房之乐,我这真 只给你看。恬恬,我越来越发现,我能娶到你,才是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嗯,我也这么觉得!”李恬笑吟吟毫不客气:“嫁给你,也没嫁错人。”
“那是!咱们趣味相投,真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福宁亲王笑的得意:“这一趟出去咱们慢慢逛,”福宁亲王搂着李恬,语调旖旎:“这一回咱们俩个一定要好好乐一乐,你说咱们是一路坐船?还是一半坐船一半坐车?你想去哪些地方?”
“我想去的地方多了,”李恬歪在福宁亲王怀里,和他细细盘算起要去哪些地方,那些地方有什么好东西,两人挤在一处直盘算了半夜。
第二天早朝后,官家留下福宁亲王,没等他说话先开口道:“昨天黄贤文递了份折子给朕,说老朽无能,担不起教导宗室子弟的重任,做不得这个先生,你可知道怎么回事?”福宁亲王心头突突猛跳了几下,连眨了几下眼睛一脸不解的笑道:“这先生刚当了两天,怎么就老朽了?昨天睿哥儿还跟我说了黄老夫子最爱吃墨这样的雅事,说黄老夫子学问渊博、言语风趣,这怎么就……”
“哼!”官家重重‘哼’一声,打断了福宁亲王的春秋笔法:“你少替他打马糊眼儿!睿哥儿往夫子杯子里灌墨汁的事儿,当我不知道呢?!要不是你处处惯着他,睿哥儿能这么淘气?慈母多败儿,你这个慈父比慈母更甚!”听官家如此说,福宁亲王垂下肩膀一脸的受教,不敢再多话,官家烦恼的深吸了口气:“蒋鸿后天就进京了,朕打算再给他个阁学士的衔,往后就让他教导宗室子弟吧。”
“啊?”福宁亲王愕然叫出了声:“这怎么行?他蒋鸿那状元不过侥幸,他有什么本事?骗人的本事还差不多,那是个伪善小人!不能让他教睿哥儿!他凭什么教睿哥儿?他哪有这本事!”
“闭嘴!”官家一声呵斥:“这事朕已经拿定了主意,不过知会你一声!巡查河工的事,你说的有道理,这趟差使就交给你办了,沿途再多走些地方,查看查看各处税赋粮帐,等你这趟回来,把户部的差使也替朕管起来。”
“是!啊?户部那么多事……我是说,户部统管天下财赋,是最要紧吃重的地方,臣弟生性疏懒,又粗心大意,哪担得起这样的重任?万一误了大事……”福宁亲王一下子急了,官家居高临下斜着他,慢吞吞道:“误了事,朕就拿你府上私财弥补。”
“哎!大哥!”
“朕已经定下的事,容得了你啰嗦?这一趟,朕许你携王妃同去,有她看着你,朕也放心些,睿哥儿就不用去了。”
“啊?那睿哥儿……怎么好烦劳大嫂?还是我和恬恬把睿哥儿带上……”
“难得你有这份孝心,我替你大嫂领受了,那就让蒋鸿多费心看着些吧,这事你不必再多说,就你这么当爹,再好的孩子也惯坏了,睿哥儿有我呢,你安心去吧。”官家说完,不等福宁亲王叫起来,转身就走了。
福宁亲王呆站了片刻,转过身垂头丧气往外走,让蒋鸿那厮给他家睿哥儿当先生,他姓蒋的也配?!他家睿哥儿是一般人能教得起的?嗯?也是,他家睿哥儿那么聪明那么伶俐那么可爱,蒋鸿那厮能教得了他?到时候说不定比黄老夫子这个先生当的还短!福宁亲王想通了,昂起头,背着手,一路想一路冷‘哼’着回府了。
第三五三章 这厮和那厮
福宁亲王回到府里,这股子闷气郁在胸口,到底忍不住,说了巡查河工的好事后就忍不住抱怨道:“他蒋鸿就是个卑劣小人!官家把他调回京城也就算了,还让他进礼部,礼部周尚书年纪那么大了,早就理不动部务,让他去当那个礼部左侍郎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让他掌管礼部么?!他这样的卑劣小人,也配掌管礼部?这个就不提了,反正这天下是官家的,随他用谁使谁,咱管不着,也犯不着管!可他怎么能让蒋鸿这厮教导睿哥儿呢?咱们睿哥儿人品出众天资出众,这么好的孩子,落到蒋鸿这等小人手里,那不是生生把孩子给毁了吗?!”福宁亲王一边说一边啪啪拍着炕几,李恬无语的白着他,慢吞吞道:“你要是觉得不合适,那就把睿哥儿接回来,你学问也不错,干脆自己教睿哥儿不是挺好么?你教自己儿子,官家也不好说什么。”
“呃!”福宁亲王噎了口气,‘哼哼’了好几声才更加忿忿道:“你不是说小孩子得有伙伴、有朋友,不能总让他独独一个人,我教他,不就成了独独一个人了?再说,睿哥儿那么聪明,我学问是不错,可这个……慈父就是慈父,一板脸成严师了,那睿哥儿得多难过?算了算了,教就教吧,反正咱们睿哥儿既不用科举,将来也不用拿学问傲人,随他教成什么样,咱们睿哥儿也不是好欺负的,想教咱们睿哥儿,他蒋鸿也得有那本事!”李恬更加无语的看着他,深吸了口气突然问道:“你突然想起来领这巡河工的差使,不是因为蒋雁回回京,你不想见他吧?”
“我当然不想见他!听到他的名字我都犯恶心!可我堂堂亲王,官家亲弟!我犯得着躲他?他算什么东西!我就是想带你出去走走,唉,算了算了,咱们不提他,这趟回来,官家又得把户部塞到我手里,你不知道户部的事有多烦,光一年两赋就能把人烦的一个头两个大!这趟出去咱们得好好玩个够!先玩好了再说,回来领了户部,我得想法子把工部的差使交出去,唉!恬恬,从前阿爹在的时候,虽说不省心,好歹闲啊,如今,大哥这是拿我当牛使啊,我好苦哇!”五皇子这抱怨从蒋鸿是个小人一路滑到他大哥把他当牛使,李恬听他最后果然又一路抱怨到他的辛苦,抿嘴笑着递了杯茶给他劝道:“就是接,也是咱们巡河工回来之后的事了,这会儿还是先想想这一趟怎么能把差使办的又好又省心,好省出空儿咱们四处逛逛玩玩,你不是常说,活在当下,不能让以后的烦恼耽误了今天的享乐。”
“这话说的极是,是大智慧!得先让人打辆舒舒服服的大车,东西得带齐,人也得带齐,小厨房几个厨娘全得带上,对了,我想过了,咱们还是一路坐船最好,一是能带的人多东西多,二来……”
“嗯,我也觉得坐船好。”李恬打断了福宁亲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