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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李恬暗暗叹了口气,也只好客气的侧身让过李玉棠,跟在后面进了屋。
第九章 堂姐和伯父
李玉棠热情的给林珂、俞瑶芳见着礼:“才听婆子说南宁郡王府的二娘子和清江侯府的大娘子来了,我就赶紧赶过来了,来的晚了,二位别见怪,我这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若有怠慢处,看在我的薄面上,千万别计较才好,我们府上这婆子人老成精,也不早禀报我,这样的事儿都敢不上心,着实该打,两位千万别见怪才是。”
林珂瞪着李玉棠,愕然的不知说什么才好,俞瑶芳表情古怪的看着李玉棠,抬头扫了眼一只手按在眉间,一脸郁闷的李恬,轻轻咳了一声客气道:“这位姐姐不知怎么称呼,这话不敢当,我们两个跟五娘子是自小的知交,说不上怠慢不怠慢的,这位姐姐客气了。”
“那就好那就好,我闺名玉棠,行四,你是俞大娘子了?这位小娘子风采这么出众,一定是林二娘子了!啧啧,真跟朵花儿一样,咱们都是极亲的亲戚,林二娘子往后要常来走动走动才好。”李玉棠根本不用人让,大马金刀的上炕坐了,四下扫了一遍,招手叫过青枝训斥道:“你看看,这样的贵客来了,茶没有,点心也没有,我们家可从来没有这样的待客之道,侯府的脸面都让你们丢尽了,赶紧去,就说我的话,让厨房赶紧送些上好的点心来。”
青枝气闷的头也不愿意抬,曲了曲膝退出去,站在廊下刚用帕子扇了几下,没等喘过那口闷气,银桦提着裙子奔进垂花门叫道:“五娘子,二娘子也过来看您了。”话音未落,二娘子李珠兰甩着帕子进了垂花门,李珠兰是二房最得宠的韦姨娘所出,腰肢细柔,走起路来摆着腰款款而行,很有几分媚气,眼角时常似有似无的挂着一颗泪珠,让人不敢不怜。
李恬看着一路弱柳扶风进来的二娘子,反倒无所谓了,虱子多了也就不痒了。
李玉棠厌恶的看着二娘子,不等她见礼说话,就点着李珠兰介绍道:“她是二娘子李珠兰,姨娘生的,不用跟她多礼。”
这下是俞瑶芳的眼睛瞪圆了,无礼到这种程度的,她还真是头一回见,林珂却笑眯眯的看着李玉棠,好些年没见过这么有趣的蠢货了,有意思!
“对了,你们刚刚说什么呢?我也听听。”李玉棠转过头,兴致勃勃的看着林珂和俞瑶芳道,林珂眼珠微转,看着她笑道:“我们刚才在说,明儿温国公府上开品菊会,可惜恬姐儿去不成了。”
“要不我替五妹妹去,”李玉棠两眼放光:“说起来,温国公武家还是我的外家呢。”
“噗!”俞瑶芳懒得跟李玉棠说话,刚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一下子全噗了出去,林珂哪把李玉棠放眼里,当场跺着脚笑岔了气,李恬满头黑线,只好摆手示意俞瑶芳带林珂先走,俞瑶芳用帕子擦了擦手,转头和林珂道:“恬姐儿今天忙,咱们先回去吧。”林珂笑的止不住,由着俞瑶芳拉起来,拖着她出门就走。
李恬转头扫了眼用帕子掩着满脸讥笑的李珠兰道:“我正给外婆守着孝,不便待客,不周之处还请二姐姐见谅,就不多留二姐姐了。”李珠兰扫了眼被林珂笑的满脸血红的李玉棠,站起来客客气气的告辞而去。
李玉棠不等李恬说话,‘呼’的一声站起来,指着李恬叫道:“这是勇国公府,你惦量清楚!”李恬理也不理她,掀帘出来,抬手叫过青枝吩咐道:“去跟大夫人说一声,四娘子刚跟林姐儿和俞大娘子说了,明儿要去她外家,就是温国公府上赏花去,我守着孝不能去,问大夫人要不要遣人陪一陪。”
青枝答应一声,转身就走,李玉棠摔帘子出来,指着李恬尖叫道:“你等着!”说完,提着裙子,恨恨的跺着脚奔了出去。
悦娘双手抱在胸前,从东边廊下踱过来,看着狂奔而出的李玉棠感慨万千:“她爹是武夫人的丫头生的,武家就是她外家了,这得多厚的脸皮啊!对了,武家不是跟你们李家断过亲了么?!”
李恬不理她,耷拉着肩膀,仰头四十五度角望天,这勇国公府,怎么烂污到这份上了?这堂姐就是朵令人无语的奇葩!
俞瑶芳拉着笑的脚步踉跄的林珂进到二门,左右看了看,点着林珂的额头郑重道:“小妮子你听着,今天这笑话就烂心里,千万不能外头说去,那是恬姐儿的堂姐,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她丢人现眼,恬姐儿脸上也不好看。”
“我知道,不用你交待,就咱们几个笑一笑,这位四娘子,你说她是不是缺心眼儿?”林珂笑的眼角挂着泪珠儿,映的眼珠分外莹亮,俞瑶芳嗔怪的推她上了车,转身上了自己的车,放下帘子,越想越忍不住,也在车里笑的几乎岔气。
杨夫人听了青枝传的话,只气的一张脸蜡黄,怒气一股股往上冲,正要发作,帘子掀起,勇国公李忠超双眼浮肿,背着手,腰背微微抠搂,慢吞吞的跨进门槛,杨夫人的怒气一下子有了方向,‘呼’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子笔直的看着勇国公道:“哈!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这离午时还远呢,国公爷怎么起来了?”
勇国公仿佛没听到杨夫人的尖利讥讽,慢吞吞从杨夫人面前穿过,慢吞吞在杨夫人左边坐下,慢吞吞接过丫头递过的茶,慢吞吞喝了两口,慢吞吞转头看向杨夫人,杨夫人已经深吸深吐了好几口气,不等勇国公说话,噼里啪啦将刚才璎珞来传的话重复了一遍,愤怒的拍桌叫道:“……你看看你看看,在家里丢人现眼还不够,这脸又丢到外头去了,国公府的脸面都让她丢尽了!温国公府上是她外家,她怎么有脸?”
“行了,她还是孩子,你严加管教就是。”勇国公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杨夫人被他这不耐烦更激的火起,声音越发尖利:“她是孩子,她哪懂这里家外家,这是谁教的?谁挑唆的?她这是什么意思?武家抬嫁妆断亲,她这是要怪谁?她……”
“行了!”勇国公猛的一掌拍在桌上,震的茶托茶杯一阵叮咣作响,杨夫人吓了一跳,涌到嘴边的话一下子全没了,勇国公烦躁的闭了闭眼睛道:“你是当家主妇,管教孩子理好家是你的本份,哪个不好,你该罚罚,该打打,你跟我嚷,是要我替你处置后院这些事?你们川南杨家的姑娘,不是以贤惠善持家著称么?”
“你?!”杨夫人听到最后一句几近诛心的话,气的嘴唇发抖,勇国公抬起眼皮,目无焦距的看着门口道:“五姐儿回来了?安置在哪一处了?”
“青桐院。”半晌,杨夫人才拧着头咬牙答了句,勇国公眼睛的焦距一下子聚起,眼眶不自觉的缩了缩,盯着杨夫人看了好一会儿,深吸了口气,慢慢舒出来道:“把云裳挪出去,紫云居让给五姐儿住。”
“你?!”杨夫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丈夫,勇国公长长叹了口气,双目焕散又没了焦距,无力的抬了抬手指吩咐道:“去看看五姐儿这会儿有空没有,若空着,请她过来一趟,就说……”勇国公踌躇了片刻才接着吩咐道:“就说……算了,别去了,吩咐下去,任谁也不能委屈了五姐儿,谁也不能!”
勇国公扶着椅子扶手站起来,背着手走到门口,停了一会儿,转头看着杨夫人仿佛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重重叹了口气,抠搂着身子跨出门槛,慢吞吞的往前院回去。
“他疯了!”勇国公走了好一会儿,杨夫人才从愕然中回过神尖叫道。
周氏避在后面茶水房,这会儿磨磨蹭蹭出来,离杨夫人远远的垂手侍立,心里却盘算着云裳会挪到哪一处,紫云居从前是大娘子李月容的居处,是府里最雅致的一处院子,大娘子出嫁后,三姐儿搬进去还不上一年呢,三姐儿人不错,该让二姐儿和四姐儿挪出去!最好挪出府去,周氏也只好这么想一想发发心里对二房的厌烦,公公真奇怪,怎么对这个五姐儿这般好?不是说……唉,公公是个好人,可惜,娶了婆婆这么个恶妇。
杨夫人双手紧紧攥着衣襟,心思转的飞快,事一关到她一儿两女身上,她这理智和心眼就骤然增强不知道多少。
“你亲自走一趟,跟你三妹妹说,让她去一趟五姐儿那儿,别空着手,就说一来看看五姐儿,二来,父亲让她把院子让给五姐儿,问五姐儿什么时候有空搬,她好准备准备腾屋子。”杨夫人转头吩咐周氏道,周氏眨了两下眼睛就明白了,婆婆这是要五姐儿自己说不搬,若搬了,那简直就是逼着三姐儿腾屋子,可就得罪三姐儿了。
“是。”周氏爽快的答应了,三姐儿这个小姑子对自己只有好意没有坏心,帮她自己是极乐意的。
第十章 丫头们
李恬接了李云裳进屋,李云裳接过丫头手里捧着的那瓶插的极漂亮的金黄倒挂金钩,递给璎珞,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也不知道五妹妹缺什么,这是我亲手插的花,妹妹别见笑。”
“好漂亮!”李恬伸手抚了抚菊花赞赏道:“就放到炕头高几上,好让我坐哪儿都能看到。”李云裳暗暗舒了口气,面对这个堂妹,她一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自惭形秽,在她面前,她这手脚都觉得拘束无法自然。
“我来是有件要紧的事,”李云裳拘谨的端坐在炕上,看了眼李恬真诚道:“父亲吩咐了,让你挪到我那院子去住,那院子清静,大姐姐出嫁后,阿娘让人重新粉刷过,比这儿……好,”李云裳胆怯的扫了眼东厢:“我还搬回原先的院子,我原先那个院子也好。”
李恬意外的看着李云裳,大伯父吩咐的?李云裳现在住的紫云居是这府里数二数三的好院子,大伯父让李云裳让给自己住?把最好的给自己?李恬越品越觉出一种怪异的违和感,脸上却丝毫不露,只笑着摇头道:“我就喜欢这青桐院,从前每次回来我都想,要是哪天回来住,我一定要住青桐院,不知道为什么,一进这院子,我就觉得特别亲切。”
李云裳最怕鬼怪之类,李恬这最后一句话吓的她脸色发白、嘴巴微张,恐惧的不敢看东厢,却又不受控制的瞟了一眼又一眼,根本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李恬瞄着李云裳的恐惧,停了一会儿,才岔开话题问起她看什么书弹什么琴来,一提到琴,李云裳有了话题,渐渐自在多了,两人聊了好一会儿,李云裳才起身告辞,李恬沿着游廊将她送出垂花门,抬眼扫见旁边通往水秋娘居处的红漆小门,心里一动,指了指小门笑道:“我记的姐姐琴艺最精,水先生也擅琴,姐姐哪天有空,过来寻水先生切磋切磋。”
“我那琴……不过能弹出个声音来,哪敢跟人切磋?水先生是?”李云裳被李恬一句话说的脸色泛红,不好意思中又透着丝丝骄傲。
“水先生从前做过宫里的琴供奉,也擅尺八,她就喜欢你这样爱琴的。”李恬笑着介绍道,李云裳脸色微变,满眼敬畏的回头看了眼那两扇红门,能在宫里做供奉的,都是顶尖儿的人物,要是能得她指点……
“水先生……真肯指点我?”李云裳激动的眼睛水亮,李恬忙点头道:“水先生人很和气,你有空就来。”
“嗯,那我明儿一早就来。”李云裳脸上笑容绽放如春花。
傍晚,李恬吃了晚饭,和曹四媳妇对完了木记等几家小铺子的帐,曹四媳妇笑道:“这小有小的好处,开业当月就能挣钱,跟本钱比起来,这利可正经不薄。”李恬随手翻着薄薄的帐册,笑着没有说话,这几家铺子做的是长远生意,好处可不在挣钱上,
璎珞端了两碗甘草汤送进来,递了一碗给曹四媳妇笑道:“曹四嫂子辛苦了,喝碗汤润一润。”曹四媳妇忙起身接过笑道:“璎珞妹妹这么客气,我可受不住。”李恬慢慢喝了口甘草汤,看着曹四媳妇说起了家常:“实哥儿这几天好些没有?”
“好了,哥儿到底是哥儿,玲姐儿那会儿断奶,直闹了小十天,他倒好,昨儿我回去,他太婆正喂他喝牛乳子,他看看我,又看看牛乳碗,竟没理我!只抱着那牛乳碗恨不能把头都扎进去。”曹四媳妇言语爽快。
“实哥儿好玩的很,”青枝一边收拾桌子上的纸笔算盘,一边笑道:“胖的手上胳膊上全是窝窝,见人就笑,一笑那口水呀,”青枝比划了下:“哗的一下就流到了这里!”
一句话说的几个人都笑起来,李恬看着曹四媳妇嘱咐道:“跟他太婆说,牛乳子里要少放糖霜,他太婆身体不好,别总抱着孙子不松手。”
“记下了,五娘子放心,我也怕累着老太太,前儿和他爹商量着又买了两个小丫头回来,如今也能搭把手了。”曹四媳妇忙欠了欠身子答道,李恬‘嗯’了一声,曹四媳妇喝了汤,就告退回去了。
“曹四嫂子这日子越发过的好了。”银桦感慨了一句。
“这有什么,你用心侍候五娘子,往后嫁了人,领差使做了管事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