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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子轩(下)(3)
筱言,是否自那时开始,他就在你心里了?
苦笑着想着你对我说过的话语,原已麻木的创口再次撕裂——“我以为我只是因为临风长的像叶枫,我以为我可以努力爱上你,可我做不到,我知道我的心爱的是临风,我对他的爱才是刻骨铭心……”
长夜漫漫,我想着自临风出现后的一点一滴,每次他出现时,你总是那样慌乱——或者,我早该退出的么?
还记得你曾问我,“你若是皇上,会要一个太后给你指婚的女人么?”
我曾笃定地答,“我说过的,我端木子轩认定的人,是不会变的。”
可也许,你心里的那个人早已不是我,是么?
筱言,现在我要接受母后的安排,要跟安安成亲,这些是你所希望的么?真希望现在的你能来,告诉我,不许我喜欢别人,阻止我跟别人成亲。可,我知道,一切都不再可能,现在,不再可能……
才发现,走了这么久,原来兜兜转转,我又回到了原地,只是我的心呢?它还回得来么?
再次打开我的匣子,拿出珍藏着的她的梦,离别时分,这是唯一的念想。
想起在山东的每一个日子,忙碌过后,总会想过往日子,总想起她,她微微笑着的脸庞,她轻轻翘起的嘴角,她俏皮的睫毛,她的笑,她的歌,她的柔情,想着她,念着她的梦——“一杯香茗,一卷书,偷得半日闲散;一抹斜阳,一壶酒,愿求半世逍遥。”想着我们总有一天会过着梦一般的日子,想起的时候,嘴角不经意间带了笑。
也许只有离别才知思念之苦,才知有她在身旁的幸福,对月遥望,时常在想,是否她在月下思念我呢?凌云总戏谑地说我被他的宝贝妹妹抓得牢牢的,我却总是笑着不语,也许,她就是我命中的克星——遇到她,爱上她,为她尝尽相思之苦,我,甘之如饴。
月光如练,倾泻窗前,辗转着,徘徊间,轻念着曾有的梦。低头看着手上仅有的她的东西,这是属于她的梦想,我曾经以为那会是我们的梦想,可一切,也许并不能总是如我的意。陪她看月的那个人再不会是我,陪她圆梦的那个人再不是我,可我依旧希望,她的梦会圆,像十五的月那般。
回京那晚,才听皇兄说了丽贵妃的事情,离开两个月,我不知道她一个人竟然面对了这些。想想都心有余悸,只知道保护别人的傻瓜,让我如何放心得下。离开中宫,立时便寻到她,未进院子,却听到那凄清的曲子,她曾告诉我那曲子叫《化蝶》。
站在院子,听得清楚,除了琴声,也和着箫声,心中一阵恍惚,怎么临风也会这曲子?
悄悄地进了屋,看她独立窗前,我走到桌前,心里顿时安定。我的信,她的诗句,我知道她的心意从未改变。
刚要唤她,她已然转过身。可不承想她见到我却只是傻傻地看着。揉揉自己的眉心,她又笑了起来,我心里纳闷,却看她边揉着眼睛边走到桌前,忽然停下脚步,猛地抬起头,只怔怔地站在那里,轻声叫着我的名字,“子轩……”
心下明了,我笑着拥住她,告诉她,傻瓜,“这不是你的梦。”
“有没有想我?”我明知故问道。
看着她羞赧地低下头,“才没空想你呢。”我轻笑地揶揄,“总是口不对心。”
清楚地记得那天,十指相扣,她缓缓道来她的思念,“今天是你走的第五十九天。从你走的第一天我就开始数着日子,从你走的那一刻,我就开始想你。”
夜,怎会这么深?怎会这么静?可这静谧的夜,为什么我却仿佛听到了你的琴声?
那把筝是四弟给你的么?还有那首《梁祝》,从未听过的曲子,是属于你们的么?
世事变幻总在须臾间,我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临风保护了你,或者我不知道,也许,你们的爱也在悄然滋生。也许在我该出现的时候没有出现,又或者心底的感情谁也无法控制,也许,也许不去山东,一切都不会改变?会么?可以么?
番外——子轩(下)(4)
本以为山东回来之后,就可以接你出宫,可事情的不平顺,一切都只能后延。
晟王爷的苦苦相逼,母后的软硬兼施,这一切,不想让你担心,告诉所有人要瞒着你,只希望你快乐、无忧。想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终有一天我们可以去过闲云野鹤的日子,终有一天,我可以拥着你看日出日落,赏花谢花开,想到你的笑脸,一切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朦胧的月光下,我看着这园子里的一切。还记得你第一次来我这里,我知道你喜欢这里,曾想过这将会是我们的家,为你准备的房间,为你栽下的花草,可惜,你都没有来得及看到,这一切也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突然间讨厌极了这个睿亲王,为什么有这一身的负累,当护你时未出现,迟迟不能圆你的梦,或者,临风可以帮你圆这个梦么?筱言,或者只有这样你才会轻松些,脸上才会重现笑容……
而我,终其一生我只能被这个睿亲王困住,再不求救恕,再无人救恕,也许该是称了母后的心,如了晟王爷的意……
原来牵着手走过的路,只有我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筱言,放手,只希望你幸福,虽然,真的好痛……
为什么痛苦比幸福让人记得更深,为什么有些事情,总在一幕幕重演,为什么,总忘不了你说的每句话,你的每个眼神?
听到宫人说你病了,在临风那里,我心里猛地一沉,也许那不祥的预感终于发生。飞奔而去,见到的竟然是紧紧相依的两人,我惊呆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着病榻上的你,我脑子一片空白,可我只能问“怎么了”?那时候,我的心里仿佛已经知晓,或者,一切总要发生的,原来一直避开的,一直以为我可以的,我终究没有做到,你终究走进了他的世界。
你面色娇羞地看着临风,无限柔情,我的心坠入谷底。
“筱言以后有我守护,二哥就不必挂心了。”
“子轩,对不起。”
愕然看着眼前的你们,我的四弟,我最爱的筱言,我的心在一点点撕裂,痛得丝丝入骨。清晰?记得这种痛,筱言,或者真的是太爱你了,爱你太深,才会这么痛。
四弟笃定地请求:
“儿臣想请太后给儿臣赐婚。”
“儿臣要娶的就是她——莫筱言。”
“二哥,求你成全!”
清楚地记得,你的回应,“奴婢愿意。”
你愿意?你愿意,你竟然愿意,你果然愿意,你,愿意。你愿意嫁给他,那我们算什么?我们竟什么也不是……
母后很高兴,她说:“哀家改日再给你们选个日子,择日完婚。”
那一刻,心如死灰,我只能呆呆地看着一切发生,我只能看着你嫁给他么?
可我什么也做不了,你愿意的,你愿意的,我又能怎么样?
那一刻,我好恨!才知道,原来,一切都不过是我一个人的梦,我以为,我有你,我只有你,却原来,我什么都没有,只剩我自己。
清晰地记得那天所有一切,却在回忆时分模糊了所有。
“告诉我,是不是有人逼你这么做的?”
“没有。”
“子轩,没有任何人逼我,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
“不,我不信,你看着我,对我说!”
“子轩,对不起,我以为我只是因为临风长的像叶枫,我以为我可以努力爱上你,可我做不到,才知道,才知道我的心爱的是他,才知道,我对他的爱才是刻骨铭心……”
“刻骨铭心?!”
“你可知我对你也是刻骨铭心……”
“对不起,子轩,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心,你恨我吧。”
“若这是你的选择,我祝福你。”
“你不恨我么?”
“我怎会恨你?”最后一次帮你拭去眼泪,告诉你,“我要你开心,开开心心地过每一天,不要再流眼泪。”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我只听到了你的刻骨铭心。刻骨铭心,刻骨铭心,你可知道我对你也是铭心刻骨,此生不渝?
番外——子轩(下)(5)
看着你,我只能如你的愿,祝福你。既然你选了临风,我祝你们幸福,而我,一个没了心的人,一切都随意,我的梦?也许,那只是我一个人的梦。
屋里好静,好静,静得我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它竟然还会跳?
只是我知道,它再也不会痛了,我知道,它被掏空了,没了心,又怎会痛?
筱言,你说让我恨你,但我怎么会?毕竟感情的事情无从控制,最难控制的不是人心么?一如爱你的心……
你问我为什么不恨你,筱言,我又怎能恨你,因为我爱你啊,傻瓜,要你开开心心,要看你幸福,或者临风可以带你离开让你不快乐的这个宫,如果临风可以让你幸福,我祝福你们。
夜色朦胧,好长的夜,夜幕中,我孑然独立。想着你,唱歌的你,微笑的你,微醺的你,抚琴的你,快乐的你,悲伤的你,忧愁的你,我依然爱着却再无法爱到的你。
只是镯子碎了,心碎了,我们的缘分也碎了……
静坐一夜,只是等着天明,想我们的过往、我们的回忆,好长,好长。我们的幸福又太短,太短。伸手握住时,怎竟成水中月,镜中花,难道一切只是幻影。
筱言,从此,再不能听你的心事,从此,再不能为你擦去眼角的泪水,从此,再不能为你守护,从此,再不见你笑,不闻你歌,从此,再不能牵住你的手,从此,相望不相守……
梦里的那个女孩不见了,从此再无梦……
第三卷·宫廷篇
第七十一章·用心(1)
用过早饭,我一个人在院子里溜达着。这些天一直喝药,总觉得自己快要成病秧子了。这会儿院子里阳光正好,透过片片树叶洒在地上,跳动着,闪着眼。夏日清晨难得的清凉,站在院子里慢慢舒展着身子,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感觉活动开了,就又做起了还记得的几个瑜伽动作。
没一会儿,小荷收拾完屋里,出来看到我的动作,吓了一跳,忙唤住我,“姑娘身子还没好,这是做什么呢?”
我冲她笑笑,摇摇头,示意没事,继续缓缓活动着。
小荷颇为无奈,倒是在一旁修剪花草的石伯看了,说道:“姑娘这样,也算是活络血气,不过,不宜太久。”
我对石伯微微一笑,点点头,又冲小荷吐了吐舌头。
终究是夏天了,就算在这山上待着也能感到夏天的到来,只是这样活动了一会儿,就见日头毒了起来,身上微微出了汗,我便停了下来。小荷忙递了帕子给我,接着问道:“要不要喝水?”我笑着点点头,她转身进了屋。
我一边擦汗一边看着一直在侍弄花草的石伯。他手上拿着剪刀,仔细地把一些枝叶剪掉。总觉得石伯的世界里好像只有这些花草,而我的世界仿佛也再无别的。这些日子,整日在这里,看天上浮云、地上花草,我的世界里,此刻只有简单,只剩下我自己。
“其实花草都是有感情的,你对它好些,它就长得旺盛些;你若不用心待它,它便也长得没精神了。”
石伯抬眼看我,又道:“人跟花儿其实是一样的,你待他好不好,他自然能感觉到,自然也会表现出来,只不过人比花儿会掩饰自己。”
石伯总是在侍弄花草的时候说一些话。我在一旁听着,看他修剪,他仿佛是对自己说,又仿佛是对花草说,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他是在对我说。
“有些花看起来长得旺盛茁壮,其实最不经事的反倒是它们。”
石伯转过头,看了看我,又继续修剪着,缓缓地说道:“这花儿就像人一般,看起来旺盛的,其实心底里是最经不住的。”
我愣了一愣,看着石伯正在修剪一朵枝繁叶茂的花儿——看起来坚强无比的,其实最是脆弱的。若你真心待它,它自然感觉得到。
“姑娘,喝茶吧。”小荷笑意盈盈地走了过来,把帕子接过去递给我一杯茶,“石伯,您又在说您的花草经么?”
石伯继续忙着他手上的活,并未理会小荷。
我接过茶,喝了一口,听到这句话,看着小荷笑了笑,点点头。
“进去么?”小荷问道。我想了想,点点头。
午饭后,拿起书要看,可刚打开书,心却静不下来。不知怎的,又想起早上石伯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觉得这个石伯好神秘,于是起来,拿了笔,写道:“石伯怎么总叫王爷少爷呢?”
小荷看了我写的,笑着解释道:“石伯是看着王爷长大的,听说是从江南跟着王爷进京的。王爷来了之后,先皇赐给王爷这个别院,石伯也就一直待在这里,所以称呼上就一直是以前的习惯。”
我听着,想着多年前的临风一个人被接进宫来,身边只有这一个亲人,虽说不算是孤苦伶仃,但听来也颇为可怜,怪不得他会有这样奇怪的个性,也难怪他待石伯这样尊敬。
“王爷跟石伯最是亲厚的,记得石伯有次生病,王爷专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