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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门外黑漆漆的苍穹,这夜黑风高的,等下怎么实行第三条计划啊?只求,逃跑时不要遇着狼……亦苒儿一边吃二娘带来的早饭,一边想着等下要如何逃跑。然后上下眼皮开始只打架,然后整个人特别犯困,然后一个不小心便趴在桌上继续会周公去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第三条法子以睡觉告终。
亦苒儿被落府一行人收拾妥帖,在黎明十分抬去了边关。说是收拾妥帖,实际上就跟王上临幸美人一样,浑身上下着一件透明纱衣,然后用绵被裹上一裹,塞进红色的喜轿里,就这样吹吹打打抬去了殇国军营。
作者有话要说:
☆、上错床了
边关!
墨尘殇骑着一匹黑色的俊马,慢慢游行于无边无际的沙漠地带,俊眉紧锁;风,从遥远的山坡外吹进,掀起他银色盔甲外的红色披风,是茫茫塞外难得一见的独特风景。
虽已是初夏,可放眼整个塞外,除了茫茫然一片黄沙被整日整日刮过不停的风吹得四处翻飞外,没有一点春天的气息。
一场大战迫在眉睫。他想起那日在落府“借粮”的场景,幽黑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紧了紧,里面泛起的是已经习惯十一年的隐忍之光。再等等,只要再等等,将桑隅两国收拾服贴,下一个便是落府,有些仇,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这样一路想着,不多时便到了军营。澄影高大的身影木头一样堵在军营大门口,一脸殷勤道:“殿下,您回来了……”
墨尘殇下马,将手中的马鞭交于澄影,大步往军营里走去:“有什么事吗?”
“没有,没有……”澄影摇摇头,分明一脸欲言又止。
墨尘殇奇怪地看了澄影一眼,没有多加理会。出去探查了一整天的地形,身心皆有些疲倦。
掀开营房的帐布,一股浓浓的胭脂味扑鼻而来。墨尘殇一脸厌恶地皱了皱眉,满脸疑惑地往床踏看去。原本空无人一的床踏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位黑发少女,一头乌黑光亮的头发长长披散下,遮住了半张脸,另半张脸藏在被子里面。一只白皙细长的腿因为睡相不好的缘故钻出了床铺,未着寸缕。很显然,香味正来自于此女。
刚踏进的脚又退了回来,怒喝:“澄影!!!”
完了,完了,躲在帐角不敢走远的澄影小心翼翼地来到墨尘殇面前,低下头:“殿下。”
“怎么回事?”墨尘殇脸都气绿了,跟了他这么久,竟然还不了解他的脾气?
澄影无奈,只好哭丧着脸将落府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然后,还不死心的劝导:“殿下,落少他也是一番好意,你这几个月……”
“你们的胆子竟是越来越大了。”墨尘殇点点头,打断澄影后面的话。然后一字一顿的命令。“抬出去,然后自己去领罚。”
两名将士进去,将躺在床上的亦苒儿原封不动地抬了出来。
墨尘殇负手而立,遥看远处已近黄昏的苍穹,苍穹下遍地黄沙被夕阳染成金色,里面渗透着点点夕阳红……凉薄的唇角不由自主地轻轻勾了勾,脑海里浮出与那个丫头的初次见面,同样是一片红色的世界……
一股刺鼻的胭脂俗味直袭鼻翼,墨尘殇拉回自己遥远的思绪,俊眉不动声色地皱了皱。若是让她闻到这股子香味,一定又是喷嚏不断,也不知道黄影那边有结果了没……突然,他听见自己的心发现一阵轻微的颤动声,从心灵深处涌起一股异常熟悉的感觉。这种异常熟悉的感觉,使他久经战场的心发出一阵阵不安分的战栗,就好像有什么熟悉的东西近在咫尺却不能碰触,那是他寻了好久好久的东西……可究竟是什么?
鬼使神差的,墨尘殇移开看夕阳的眼神,突然间转过身子。看见的却是她那一头乌黑的秀发缓缓飘散于风中的惆怅……
又是什么东西在渐渐远去,让他不由自主伸出手想要挽留?那个女子,全身藏于棉被之中的女子,徒留一头乌黑秀发长飘于风中的女子,渐行渐远,渐行渐远,最终消失在营帐的转角处。
墨尘殇看了一眼自己不知何时伸出的左手,大概是觉得有些不可理喻。徒劳放下,轻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转身进了帐篷。
俗气的胭脂香已经消失,残留营帐两旁的熊熊火光,烧得正旺。
墨尘殇褪去沉重的盔甲,和衣半躺于床上,正准备闭目养神。一个坚硬的物体埂在自己腰间,直觉地伸出手取出,翠绿的簪子,梅花的瓣儿,红色的小珠子——梅花钗!!!
一股血液直冲墨尘殇的头顶,幽黑的双眸里泛起不敢相信的光芒,两眼直直盯着握在手中的梅花钗,手因为紧张的缘故在微微颤抖着。大脑突然间就跳出离别那天的场景,他将这支梅花钗放入她的枕边,然后对着她光洁的额头印上轻轻的一吻……
直到这时,他才想起什么似的,匆匆出了营帐。
那怕仅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也不想错过。况且,那梅花钗,在这世上,除了她,再无第二人拥有。
一把纠住正准备去领罚的澄影的衣领:“苒……刚才那女子抬去了何处?”
澄影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小帐篷:“军妓一般都住在那里。”
“军妓?”墨尘殇想起她刚刚被抬出去时的模样,整个人犹如电击。
“殿下不要的女子,自然论为……”后面的话澄影没有再继续。因为墨尘殇已经一阵风似的卷走了。
墨尘殇来到澄影所指的帐篷,一把掀开营帐布,里面数位正在换衣服的女子发出几声尖叫,然后惊慌失措的四下逃窜,是光着身子的。
“哪个不懂规矩的?”管理军妓的老嬷嬷怒吼一声,胖胖的身子一摇一摇的上前。等看清来人时,双腿一软,吓得立即跪在了地上:“参见王上”
墨尘殇只是不理,两眼一一扫过那些女子的面容,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王上?逃窜的女子们先是一阵惊愕,然后也华啦啦跪了一志:“参见王上。”
只有角落里一名女子藏在被子里,睡得正香,一头漆黑如墨的长发正好遮挡住了五官的面容。
“苒美人”墨尘殇一把掀开被子,满是希望之色的俊脸就这样一寸寸灰下去,灰得心慌意乱。
被下熟睡着一位浓眉大眼的女子,见到这场景,抱起被子尖叫一声缩在了角落。
后面赶上的澄影一看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问一旁的嬷嬷:“刚才抬回来的那个女子送去了哪里?”定是殿下又后悔了。
“她被下了药,殿下没有临幸,只好抬去了别的军营。”嬷嬷低下了头。
“下药?”说话的是澄影,一脸诧异之色。
“哪个营帐?”说话的是墨尘殇,如果不是下药,她会乖乖躺在被子里?又想起什么似的。“下的什么药?”
“春‘药。”
一处小营帐。
亦苒儿浑身无力地歪躺在被子里,一张小脸因为药物的关系泛着不正常的绯红。
一旁的一个矮个子将士搓了搓手,满眼垂涎道:“能献给王上的女人,定是人间极品,瞧瞧这脸蛋。”
睡梦中的亦苒儿只觉得全身上下燥热得难受,不停地用脚踢着裹得紧紧的被子,迷糊道:“热……”
“乖乖,呆会儿就不热了……”站在另一边的高个子将士蹲下身子,看着亦苒儿露在外边的美腿,咽了咽口水。对一边的矮个子将士道。“哥,这小娘子如此诱人,不如我们将他收回帐中,退役时带回去。”说着,已经扒开了亦苒儿身上的被子,露出里面的粉红色纱衣,两人不约而同地倒抽一口气。
“这注意不错……”矮个子将士伸出手正准备扒下粉色的纱衣,外面却突然响起了“呜呜呜……”号角之声,三声一节,非常急促,然后各个军营整齐伐一的脚步声开始响起。
“他娘的,怎么这个时候响号角,难道是敌军入侵?”高个子将士停下脱衣服的手,又问一旁的男子。“哥,我们要不要出去看看?”
“你先出去吧,我呆会儿再出去,我受不了了……”矮个子将士回答,手已经趴开了亦苒儿身上的纱衣,露出里面一片大好春光。
高个子将士擦擦鼻血,垂死挣扎。“不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王上的脾气。”
“就这一次,这一次……”话未说完,帐布打开,一股强大的力量自帐外飞奔而进。下一秒,矮个子将士的身体自地上腾空而起,撞向一旁的柱子,脑袋一歪,口吐鲜血,断了气。
高个子将士转过头,只见他们的王上一脸盛怒地站在门口,两眼直直往着地上的女子。眼前一黑,整个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刚刚嬷嬷只讲将亦苒儿随便送去了一个下人营帐,可整座军营有上千个帐篷。两人一时也不知从何找起?找到时恐怕黄花菜都凉了。黄影吹起军中平常同紧急事情才吹的号角,这样一来,那个营帐里的将士慢些,那个里面就一定有鬼。
墨尘殇颤抖着将地上的亦苒儿包好,抱起,面无表情地走出营帐。正好撞见后面赶过来的澄影,看了一眼地面的情况,问了一句:“殿下,这两位要如何处理?”
“杀!”
昏迷中的亦苒儿浑身发热,直觉地将手从被中探出来,抓紧抱住自己的凉手,死也不松开。
墨尘殇紧抿着唇看着两颊绯红的亦苒儿没有说话,劲直走向自己的帐篷,脑海里只有一句:“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亦苒儿却不怎么安分,抱着他双手的凉快渐渐不能解决身体上的燥热,小手思索一个方向,扒进他的胸口,这里才叫凉快,索性将身子也往里面挤了挤。
墨尘殇无奈,将亦苒儿放在床上,拉来的旁的被子盖好。被下的小人儿却是一点也不安分,伸出手双脚胡乱地踢着被子,一双手还死死抓住他的手臂不肯放,嘴边嘀咕:“好热……”声音里带着难受。
墨尘殇的一对深眸越发迷离,凸出的喉结上下滚了滚,目光渐渐下移到她微微露出的胸口……
“热……啊……”亦苒儿热得难受,极其烦燥地伸出手抱住眼前的冰块死死往自己的身子拉去……
略显冰冷的薄唇碰上那张烧得绯红的红唇。墨尘殇只觉得脑袋嗡地一声炸开,一股血液直冲头顶,满带欲望的唇就这样狠狠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猝不及防
旭日东升,黄压压的沙土瞬间染成火红,大片大片,如火如荼。
营帐。
亦苒儿自梦中悠悠转醒。入目是墨尘殇那张英俊的祸水脸,神色益满温柔,脑海里不由自主浮出昨晚那个有些“色‘色的梦。”嘴里不满嘀咕一句,大意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然后翻过身,又继续睡着了。
墨尘殇倒也不恼,以手支颐,任由她继续做没完的梦。
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亦苒儿大概是睡饱了,眨眨嘴,睁开了双眼。入目依旧是昨晚同他一夜色梦的墨尘殇,一对幽眸直勾勾的看着她,似笑非笑。
嘿,这梦怎么还不醒?亦苒儿揉了揉眼。就算是美梦也得有个尽头吧,翻过身还准备继续睡。
墨尘殇这下有些不满了,一把拉住她□的肩膀,好意提醒:“已是午时了。”
亦苒儿也有些不满了,甩开墨尘殇的手:“午时就午时呗!”又一想,大低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这梦中说话不都是飘飘忽忽没有真实感吗,怎么今天这梦这般真实?有些不情愿的转过头来,俊脸还在,而且正笑得一脸的阳光灿烂,眸中隐约带着一股看好戏的光芒……
亦苒儿这下不淡然了,用手指着墨尘殇的鼻子,嚷嚷:“你……阿……切!!!”一声喷嚏阻止了她到嘴边的质问。又是这股子难闻的胭脂味。到了嘴边的话被迫变为:“你身上涂了什么鬼东西……阿……切!”说完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鼻子,秀气的眉头紧紧纠结成一团。
墨尘殇瞧着她这副狼狈却又显得异常可爱的模样,突然间心情大好,笑道:“哈哈,这……应该问你自己吧……”一脸笑得极其爽朗开心。
亦苒儿愣了愣。下意识将脖子往身后扭了扭,这是一间蒙古帐篷,帐中布满了行军打仗的必须品,比如盔甲,地图,还有一些兵法书籍……又将阔大扭回墨尘殇脸上,后者正一副忍俊不禁中。亦苒儿用力甩了甩头,提醒自己不能被这张祸水给蛊惑了。然后,再四下打量了一自身的环境,一张大床,床上躺了两个人。悄悄伸出手拉了拉被子,又立即捂住,双眸骤然睁大,光着的。
黑眸子左右转几圈,脑海一团米糊糊搅得厉害。怎也回想不出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夜里那个“□”的梦历历在目……然后,忽然拉过墨尘殇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
“啊……”墨尘殇痛得倒抽一口凉气,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