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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氏的眉头皱的更紧,却只是一下,便笑道,“十四弟妹,今儿老十四放了多少炮仗?怎么闻着这么大一股子火药味儿?”
舒舒觉罗氏会意一笑,“四嫂好灵的鼻子,是放了许多,府里的老人们说,咱们皇家的孩子生下来就太富贵,容易招邪祟,多放些炮仗祛祛邪气。”
“这就是了。”纳拉氏甩手一笑,拿帕子下来揩了揩脸。
“四嫂,这里您先帮我照应着,我送过若黎格格再来。”舒舒觉罗氏扶了下纳拉氏的胳膊,转头冲我说,“格格咱们前边去,爷们儿怕是等着。”
我也不说话,懒懒的点了个头,便跟舒舒觉罗氏前边去,惠儿自去找苏和。
他们果然等着,因太子不在,我又是钦差,他们死活要我做主位,就连大阿哥和三阿哥都一直让我。
无奈何,我问十四要了件康熙赏赐的物件,在主位放了。拍拍手道,“这下是了,我本是奉皇命来的,我的差使办好了,这份差使就让它来替吧。”
然后在十五阿哥和十六阿哥旁边坐下,十一立即抓住我衣服,“你可不准改主意跑了,不然罚酒三杯!”
“你皇阿玛许你喝酒了吗?回头我要好好跟他描述这里情况呢!你要是不乖,别怪我打小报告。”我拿了一块果子,也不看他,很陶醉的吃着。
他吭哧了半天,松了手,坐端正了,旁边十六伸脖子歪头看我们俩,他扶正了十六,“你也坐正了,她若黎……”我施施然飘过一个眼神给他,他立刻改口道,“若黎姐姐可是说的出做的出的。”
十六鼓着筛腮帮子,冲我呵呵的笑,就露出缺的两颗门牙,我捡了块比较软的点心给他吃。
我喝酒是少不了的,不过十四大概有交待,胤禩也在一边挡着,“今儿若黎身份特殊,灌醉的恐怕也不好交待,老十就别闹了,喝两口助助兴就算了。”
胤礻我才悻悻作罢,我想起是福晋咄咄逼人的架式,怎么都和胤礻我搭不上边,大概夫妻就是要互补的,胤禩温和,容月就显的凌厉,九福晋听说极温柔的。就是胤禛的纳拉氏,与胤禛却有许多相似处。想到胤禛,抬头没见他影子,自己虽是看的开,想到他的另外两个名正言顺的女人,心里不免还是酸酸的。喝下一口酒吓出,一下子辣的睁不开眼睛。手里塞了一盏茶,“我们下死劲儿给你顶着,你倒自己喝起来了。”是十四。
我喝了水,感觉好了些,“一出神就忘了喝的是酒了。”
他嘴角一抿,“想什么那么出神?”
“你今天是主角,别在我这儿磨蹭。”我催着他走,今天现眼的地方太多了,他再这样,舒舒觉罗氏那里更难看。
他一笑,拿了酒去逗旁边两个小孩子,两个小家伙被他逗的兴起,也顾不得我的警告,我还来不及阻止,两个人就分别一杯酒下了肚,又逞强着不肯喊辣,眼看着十六的眼泪就顺脸颊流了下来。十四乐的哈哈直笑。我顾不得说十四,朝后边人要了水,给他们二人喝了,又拿帕子给十六擦脸。
正忙时,忽见一个小太监从旁边绕过,我直觉的熟悉,还来不及细细思量,却见他趴到胤禟身后的小陶子耳边说了几句话,又躬身退去,在小陶子走向胤禟的那一瞬,我的心忽然如掉进了冰窖,五脏六腑一瞬间全都冻住。
十六张着小嘴直吸气,我又喂他喝了口水,笑着说,“来,先跟姐姐去后边休息会儿,你要是喝醉了,跟你的人也不好交差。”
不容十四搭话,也不容十六争辩。我拉了十六出席,跟他的嬷嬷太监自然全都一溜烟跟在后边。我拉着十六沿着刚才小太监离去的方向追去,这回他不提防有人跟脚,慢悠悠的朝里晃,并不是往正门出,穿过一个甬道,拐进一个月洞门,门内花木扶疏,隐隐有亭台楼阁,像个花园。
我停下脚步,吩咐十六的嬷嬷好生把十六在内院安置了,等缓过酒劲儿再带他入席。那嬷嬷一叠声的答应着。我看他们走远,自己便追过去,果然是个园子。那太监并不曾走远,在一边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了,手里拎了一小瓶酒,一边喝一边哼着小曲儿。
我放轻了脚步走过去,在他背后抱双臂冷笑,“这位公公好自在啊!爷们在前院喝,您在后院也喝上了。”
“嗨……”他咂了一下嘴,转过身来,脸上还带着满足的笑,手抹在嘴边没来的及放下去,发现是我,忙甩了酒瓶,一头跪下去,连连磕头,“格格饶命,奴才一时贪嘴。”
“我饶你什么命?你酒是偷的?”我蹲下身去,笑着问他。
“不……不是。”他头深深的低下去,不敢看我。
“你认识我?”我语调突然一冷,虽是问话,却是用肯定的语气。他点点头,忙又摇头,惊慌的抬起头来,“奴才不认识您。”
“你怕什么?”我逼近了他问。
“奴才……奴才没有怕?”他强撑着,说话开始结巴。
“这就奇了,你一不认识我,二又没怕什么,还要我饶的什么命?跟我逗乐子是吧?”我把头扭向一边,站起身来,“你也起来,好好回我的话。”
“奴才不敢!”他又磕下一个头去。
“嗯?要我搀你起来?”我作势去拉他,他忙爬起来,朝后退了一步,低头站着。
“你叫什么名字?”我坐到石凳上问。
“回格格的话,奴才叫小喜子。”他讪讪的答。
“呵呵,果然是九爷的人,人名字都取的别致,养了那么多戏子还不够!还再养个小喜子!”我轻描淡写的说,脸上微微的笑着。
“我们家爷取名字是循着那层意思的。”他见我笑,也放松了戒备,随口说了一句。抬头见我冰着的脸,才知上了当。嘴巴张了几张,没再发出音来。
“你家爷不但这功夫见长,选桂花的功夫也是一流的,你折的那支可是又大又好,回去你家爷没赏你?”我冷笑着问。。
他额头上的汗开始不断的冒,又不敢拿袖子擦,站在那里就如同被火烤着一般。
“我赏不赏他,那是我的家事,若黎格格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胤禟的声音从花木丛中传过来,用扇子挑着挡路的枝叶,慢慢踱过来。
第30章
小喜子见了他如见了救星一样,忙不跌的朝他跑过去,胤禟一巴掌狠扇了一耳刮子,恨恨骂了句,“混帐东西,乱跑什么!”小喜子立刻颤巍巍的倒在了路牙子上,血顿时就顺着裤管流下来,我见了血,猛抽了口凉气,头一下子就晕了,不得不把头扭到一边,咬牙硬撑着。
小陶子跟在胤禟后边,这会子扶起小喜子,胤禟脸朝后示意,小陶子便扶着小喜子出了花园。
胤禟前走了几步,来扶我的肩,轻声问道,“你可还行?”
我使劲扭着肩膀甩开他的手,从石凳上站起来,步子有些不大稳,踉跄着走了离他有三步远的距离,回头厌恶地看着他。
他也不恼,亦没有往日倨傲的神情,拿扇子在左手心里拍了拍,轻笑道,“若黎可还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人!”声音温和的不像刚才狠甩人耳光的他,更不像平日的他。
我冷哼了一声,“你这样会让我觉的是吃错了药,九阿哥可也从来没用过这种语气说话!”
“你现在不是想和我继续斗嘴吧?”他向前走了一步,我又往后退了一步,他嘴角露出一抹邪笑,“你再后退,就跟我要对你无礼似的。”
我挑了挑眉,没有理他,把脸别向一边。
他又笑了一下,背着手也看向我望的地方。我们许久没有讲话,只是各自的心里都不像表面那般平静。他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肯定也一直在防我这一招。果然,他徐徐开了口,声音不大,却似很沉重,“你非要这样做?”
“你果然一直防着我!”我冷冷的说,语气里有失望。
他看向我,脸色一怔,“你不该管这些事!”
“你们非要这样做?”我问。
“你们?”他冷笑一声,“你不要太聪明。什么叫你们?”
“你既然都不避讳这件事,还避讳其他做什么,不是我聪明,是大家都看在眼里。”我也冷笑。
“哼,是么!大家看在眼里的,可还不止我们。你焉不知还有他们?”他眯着眼睛,上半身凑近了看我的脸,仿佛要寻出一颗最不起眼的痣。
“我竟不知还有个他们要陷自己亲兄弟于死地的!”我错开他一步,也一眼不眨的盯住他。
他突然仰头冷笑,“我当若黎格格的心是不大好收的,没曾想这么快就跟人家一心了。”
“风凉话你说的够多,何苦再多费这唇舌?我有心没心,你好似比我都知道?”我睨了他一眼,冷冷说道。
他鼻子里哼出一声,站直了,手依旧背到身后去,放低了声音,“四哥总以为他心思细,可忘了眼睛后还有眼睛。你和他,以为瞒的了哪一位?”
我也黑了脸,“是的,眼睛后也有眼睛,你在马蹄铁上下机关,早晚也瞒不下去。”
“你这是威胁我?”他充满玩味一笑。
“我还下作不到那份上,我若黎喜欢谁也不用请示谁瞒着谁,眼睛后有眼睛又怎样?我还能害谁的命了?”我向他走了一步,咬牙切齿的说,“可你的手上,是想沾亲兄弟的血!豺狼的心狠才食同类,你……。”
他的脸色渐渐变黑,手迅速伸过来,在我躲之前掐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呼吸立刻不畅,但也没去拉他的手,尽量的保持声音的正常,“你对十三都能下的了手,我也不比十三与你更有些情分!你只管下死劲儿的掐去,死了我,到时候就没人知道十三那匹马为何突然失控。你也好继续做你见不得人的勾当去。”
“你……”胤禟脸色一狠,手上使足了劲儿箍住我的脖子,我立时失去了呼吸,耳朵里一片盲音,感觉舌头一点一点至喉间伸出,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时,他突然松了手,拿我使劲一推,我本能的倒退几步后,跌进一个人怀里。胤禩满带不满的声音从头顶响起,“九弟,你疯了!”
乍然间呼入新鲜空气,令我喉头一阵不适应,我靠在胤禩怀里没命的咳嗽,脸也因此胀的发疼。
“你先看看到底是谁疯了。”胤禟一点都不妥协的说。
我还弯着腰,胤禩俯身用一只手拦着我的腰防止我趴下去。我稍微止了点咳,便抬起头来,一把丢开胤禩的手,“你也别碰我,迟早都是要恨的,还作这势给谁看?”
“你先站稳了,咱们再好好说话。”胤禩温和的说。
我冷眼看向胤禟,“他原是要和我好好说话的?”
我的脸色大概很不好,本来黑着脸的胤禟看到微微吃了一惊。张开的口又闭了回去,我并未领情,冷冷的瞪他一眼,挪到石凳上坐了。使劲儿喘了几口气,胸口处方好些,脖子还疼着。此时却也顾不得疼,只满心的气。
胤禟和胤禩分别站在我的左右两边,农历的十月,正午的太阳已经偏南,照着他俩的影子刚好在一条线上,笔直笔直的叠加着。
“若黎可觉的好些了?”胤禩轻轻的问,不知我已坐着发了半会子呆。
我哦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就觉的自己没气势,索性站起来,胤禟低着头看地上,似乎也在研究他和胤禩的影子。胤禩并不笑,但脸色也温和如三月的风。我看着他如冠玉的脸和自若的神情,突然的笑了,这样的一张脸下,藏了多少个表情?狠起来一定是不见血的。
胤禩见我笑,有些不解,试探着叫了声,“若黎?”
我一摆手,“放心,我还没疯。就是突然觉的好笑,这又算什么?”
“你别怪老九,他一时心急重了手,恐怕也不是他本意。”胤禩看了一眼胤禟说。
“我原以为你说不出这种话?让我看看,温良儒雅的八阿哥是怎样为自己的罪恶掩饰的。罪恶!”我重复着罪恶两字看他,胤禩比我高,我斜仰着头看他的眼睛。“你都知道的?对不对?”
眼波未动,很清澈干净的样子,他一样有上千个名正言顺德理由,所以才可以这样理所当然。他点了头。
我没惊讶,他原是敢作敢当的。我伸手过去摸他的胸口位置,“真的就坚硬如石了?”
“若黎,要争,就不能顾的许多。”胤禩声音变冷,手覆到我手上握住我的手,有些颤抖,“我们并不想涉及到你。你可以相信我。”他低下头看我,眸子里已恢复温和,那神色,是可以完全相信的。
我抽了我的手,踉跄着往后退,腿弯触到石凳冰凉的台面,站住了。“哼!我相信你,若那位子注定是你的,你也谁都不想伤害。”我低头缓缓的说。
他们大概惊诧于我的回话,胤禩长长的叹息,胤禟微微动的脚步,都告诉我他们的惊诧。只是谁也没开口,这些话,还是心照不宣的最好。
好一会儿,胤禟开口说,“若黎,十三弟马的事儿,我确实不知你会骑他的马,是我对不住你。”
“呵,那是换了我骑,若十三骑上参加围猎,这会儿怕不死也残了。我只庆幸那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