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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太太深吸了口气,“见过一面,不熟。”
雪晴觉得母亲和裕亲王之间不会是一句不熟这么简单,但这会儿也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过了一阵儿,子容过来说可以开饭了。
雪晴把他拉住,问道:“晚亭怎么不一起来?”慕家,只有晚亭和子容是一母所生,今天裕亲王过来,按理是该带上她的。
子容小声道:“本来是要来的,但钰二哥一大早的突然跑来家里候着,非要跟来看看,晚亭也就不方便再跟来。你想她了?”
“想了。”雪晴点头。
“她今天没来,明天多半也是要过来的,她不过来,你去府里看她,也行。”屋里有客,子容也不好久呆,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有事指着别人去做,别累着。”
雪晴笑着打开他的手,把他往外推,“去陪着吧,我爹没跟你们这些大户人家打过交道,怕应付不了。”
子容哧地一声笑,“你小看爹了。”
雪晴也不跟他争,转身去看陆太太那边还有没有要帮忙的。
陆太太正一边指划着人摆席,一边亲自动手炒菜,忙得脚不沾地,见她过来,赶紧叫道:“雪晴别站着了,赶紧盯着她们把桌子摆了,到开饭的时间了。”
雪晴应着去了。
虽然觉得母亲心里存着事,但席上倒十分融洽,没有半点约束。
只是雪晴总觉得裕亲王谈笑间,每尝到母亲做的菜,便有种若有所思,眉心隐隐拢着一层说不出的郁郁,直觉那几样菜,他曾吃过,更认定他和母亲之间不是一面之缘那么简单。
倒是慕钰异常活跃,一个菜一个菜地尝,一吃一个好,一吃一个叹,大有后悔没能早些来吃上一吃的意味。
等下了桌,慕钰心满意足地捧着茶,慢慢地品,等茶也喝足了,对雪晴道:“听说你的衣裳做得很好,绣东西更是无人能比。”
雪晴谦虚道:“不过是人家瞎传。”
慕钰摇着扇子,“能把金玉兰斗下去,可不能是瞎传能传出来的。”
子容搁下茶杯,笑道:“金玉兰是自个心太大,手又够不着,才自绊了自己,跟我家雪晴什么关系。”
慕钰似笑非笑,打趣道:“当年视女人如草木摆设,连正眼都不看一看的大将军,现在竟成了妻奴了。”
子容撇嘴笑了,“那会儿年纪小,不懂这些。”他嘴里这么说,却丝毫有没被对方笑成妻奴而着恼的意思,反而有些沾沾自喜。
慕钰牙根一抽,“我十五,就纳……娶了妻了,你十六七还小?”
子容道:“我一直在战场上打滚,对着的都是大老爷们,母猪倒是见过不少,女人一年不得见能见着一个,跟你哪里比得。”
慕钰“哟”了一声,转向裕亲王,“二叔,你看你家子容存着怨气了。
裕亲王笑道:“他也就嘴上说说笑,哪来什么怨气。”
雪晴见没自己什么事了,打算退出去。
慕钰叫住她,“弟妹,帮哥哥做身衣裳,怎么样?”
雪晴笑笑,“钰二哥想要什么样的?只要我做得出的,都给你做。”
慕钰睨了正慢慢喝茶的子容一眼,“还是弟妹直爽,不比得你小气。”
子容瞥了他一眼,笑着摇头。
雪晴见他居然说子容小气,险些没忍住笑了出来。
慕钰道:“我一直最喜欢晚霞的光韵,能帮我做一件那样的感觉的不?
雪晴想了想,不直接说能,道:“这得好好想想。”
慕钰点头,又对子容道:“你不是最喜欢看日出,要不你也来一件日出的?我们哥俩一人一件,穿着在大街上一站,能把那些小娘子们的眼晃花了
裕亲王端着茶杯的手一僵,看向子容。
雪晴本不觉得慕钰那话有什么,但见裕亲王的神情,心里一颤,也看子容。
子容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笑道:“你别坑我了,谁不知道我娶了个悍妇?你闪花了那些小娘们的眼,回去一样有嫂嫂们伺候着,可我回来,得跪搓衣板,还不知得跪上几宿才能上床。”
雪晴白了子容一眼,“谁悍妇了?”
慕钰望了雪晴一眼,哈哈大笑。
空气里凝着那份不正常的紧张,瞬间消散。
裕亲王这才松了口气,把茶端到嘴边。
慕钰笑得缓了些,向雪晴招手道:“那行,你不给他做,可说什么也得给我做上一件。”
雪晴这才笑着答应。
下人进来回话,说小少爷和小小姐醒了。
裕亲王马上来了精神。
子容赶紧指着雪晴去让奶娘把孩子们抱来。
抱了孩子来,话题自然转了,慕钰取了两对镶玉的福寿小金镯子出来给子然和平安一人一对。
最近王府和宫里常有东西送来,加上又总有想巴结亲王的人借着这机会巴巴往这边送东西,里头好东西自是不少,雪晴看得多了,也有了些见识,认得这两对小镯子都是上好的东西,推辞了一阵,见慕钰执意要送,才勉强收下。
有慕钰在场,裕亲王想让雪晴正式归入慕家成为长媳的事不好多说,而且这是进男方的门,又得见一帮子王府里的内妇,陆掌柜一个男人,就不能去看着,于是另约时间,让陆太太领雪晴进府举行仪式。
这事关系到雪晴的名分,陆太太不能推托,答应下来。
裕亲王逗着两个孩子玩了一阵,才和慕钰起身告辞,仍由子容送父亲回王府。
送走慕钰和裕亲王,陆家大松了口气。
孟氏从厨房探头出来,抹着额头的汗,“哎哟,这还是我头一回见皇家的人,可真吓死我了。”
陆太太笑着笑,“皇家的人还不是人,有什么可怕的。”
陆掌柜动了动嘴,到嘴边的话,终是没说出来,另道:“都辛苦了,赶紧着再辛苦一下,收拾了都去歇着吧。”
陪裕亲王吃了个饭,说是没做什么,但精神总崩着,这会儿,突然松了下来,也觉得累得慌,又吩咐雪晴,“你也去歇着吧。”
雪晴倒不觉得累,但从刚才所见的情形来看,只怕爹娘有话要说,也就答应着先回了房。
陆掌柜看了夫人一眼,转身进了屋。
陆太太略为犹豫,跟了进去,顺手掩了房门,见陆掌柜坐在榻上发呆,走过去,碰了碰他,“发什么呆呢?”
陆掌柜指指矮桌对面,示意陆太太坐下。
陆太太跟他夫妻二十多年,哪能不懂他的心思,暗叹了口气,先给陆掌柜倒了杯茶,才在对面坐下。
陆掌柜看着面前的茶杯,又默了一阵,才开了口,“他就是那个人吧?
陆太太装傻,“哪个人啊?”
“就是你当年执意去找的那个人。”
陆太太沉默下去,知道瞒不过丈夫,“都多久以前的事了,还提来干嘛
陆掌柜看了夫人一阵,“还在怨他?”
“早忘了。”
陆掌柜看她今天的神情就知道,她没忘,而且裕亲王也没把她忘了,“我以前陪着你找他,那会儿不知道他的身份,也怨过他,认为他肯定是个大户人家的花花大少,见了漂亮姑娘就调戏几句,说过的话都当不得真,只有你才听进去了,非要去找他。但今天我见了他,知道他的身份,我不怨他了,反而觉得委屈你。”
陆太太嘴角轻轻抽了抽,“我委屈什么?”
“委屈你嫁了我这么个没用的人。”
“你在胡说什么啊?这些年,我们过的不是挺好。”
“你跟着我都过的是什么日子,别人不知,我能不知道?真是叫个苦,可怜你从小在金窝里长大的,金枝玉叶,以前哪受过这些苦。”
“没有你,我早死了。”
陆掌柜象是没听见夫人的话,接着道:“当年跟他一起去王爷家的是当今的圣上,这皇上刚一回京,就下了旨纳你为妃,他虽然是皇上的弟弟,但终究是臣子,哪有臣子跟皇上抢女人的,他就是有这心,也只能把这心思给藏起来,哪里还敢来给你提亲?现在想想,这事,真不能怪他,如果当年没有皇上横插那一手,你现在就是裕亲王的王妃。今天见着他,觉得你们俩其实真的很般配,只是造化弄人。”
他说了这一席话,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陆太太鼻子微酸,把茶塞到他手中,“你今天是不是喝多两杯,糊涂了
陆掌柜苦笑了笑,“我没喝多,真的只是觉得委屈你。”
陆太太呸了他一口,“不管什么原因,我跟他的事,早就在二十几年前就结了,我再不是晋王府的郡主,而是雪晴她娘。我当年年轻不懂事,跟他也不过见过几面,而你却是二十几年的夫妻,哪头轻,哪头重,你当我不会衡量?他现在妻妾成群,你说这话,不是拿我取笑?”
陆掌柜见夫人急了,才醒起自己说的过了,慌了神,“我没那意思,你知道我这个人不会说话,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陆太太微侧了身不理他,眼眶有些红。
陆掌柜忙搁了茶杯,过来拉她的手,“我真没那意思,只是心疼你这些年跟我一起受的苦,如果当初你嫁的是他……哪能受那些苦?”
陆太太摔了他手,竖了眉,“我当年能嫁他吗?”
陆掌柜顿时语塞,“我……”
陆太太冷笑,“他都不敢的事,你挂在嘴上说,叫什么事?你是嫌我爹当年没死在那事上,现在再搅浑了这水,让我父亲再一头栽进去,诛连九族,你才痛快?”
“你看你这话说的,我怎么能有这意思?”陆掌柜心里有些别扭。
陆太太声音越加的冷,“难道你看不出来,今天跟裕亲王来的,就是当今的圣上?”
那件事对前皇帝来说,是一桩不容人说起的丑事,也是心头之刺,那皇帝虽然死了,但他的儿子却坐在皇位上。
而今天他见着裕亲王,只顾着吃味难受去了,真没太注意跟亲王一起前的来的那慕钰,只道是他家的哪个子侄,这时回头一想,那人称裕亲王二叔,但对裕亲王却不见有恭敬之态,反而裕亲王处处小心,这样的情形只有一种可能,慕钰就是皇上,陆掌柜想通了这点,惊出一声冷汗,滚下榻,“我哪能有那意思,我真是大意了,以后再不敢乱说。”
陆太太叹了口气,“算了,那件事就让他烂在肚子里,以后再不要拿出来说,就算见了裕亲王,也当没有这回事,省得雪晴难堪。”
陆掌柜见陆太太不再恼他,松了口气,“再不提了,再也不提了。”
陆太太起身,“你也累了,歇会儿吧,我去看看雪晴。”
陆掌柜有些担心,“雪晴和子容以后真要回王府住?”
陆太太心里也不好受,“雪晴是人家的媳妇……”
陆掌柜哎,了一声,“你去陪陪雪晴吧,看看她是什么意思,如果回王府要受气,只要她公公不坚持,能在我们家,还是在我们家的好。”
陆太太白了他一眼,谁不想自己女儿不受娘家的气,可是如果人人都这样惯着,还有几个女人在婆家过日子?
但这会儿也懒得跟丈夫争,开门出去。
096 怪事
陆太太揭了帘子进屋,见雪晴正在摊画纸,走了过去,“怎么不休息会儿?
雪晴笑看了母亲一眼,“没瞌睡。”
陆太太挨着桌边坐下,“这是画什么呢?”
雪晴想了想,提了笔勾画,“给钰二哥起个样。”
陆太太倒抽了口冷气,“你还真帮他做?”
“做啊。”雪晴看着画纸,随口回答。
陆太太有些不相信地看了看女儿,“你没看出他是什么人?”
“皇上呗。”雪晴撅了嘴,这都看不出来,可就笨了些。
“那你还做?”陆太太一阵紧张,女儿该不会是斗垮了金玉兰,尝到皇家的甜头,见了缝就一门心思的上吧?
雪晴搁了笔坐下,“我听得出来,他今天是试探子容,如果我们不做,万一他真想找子容的岔,光这一样,就可以说我们欺君。”
陆太太皱了皱眉头,“可是你知道黄昏是什么意思?”
雪晴点了点头,黄昏之后就是黑夜,那就是快到头了。
陆太太急得额头上渗了汗,“他把自己比做黄昏,却说子容喜欢日出,这……”陆太太回头看了看门口,不会有人听见她们谈话,才压低了声音,“他在试探子容有没有夺位之意。”
“我知道。”雪晴咬了咬唇,皇家真没好事。
“知道还……”陆太太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烧啊,怎么突然这么糊涂了
“娘,我自有道理。”雪晴把母亲的手拉了下来。
陆太太不放心地瞄了眼桌上摊着的白纸,“这事可千万不能乱来,这可关系到子容的命。”
“嗯。”雪晴点头,“娘觉得裕亲王这个人怎么样?”
提起这个人,陆太太心里就有点堵,不过她过来寻雪晴,也就是为了那个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