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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她是想借着读书识字来分散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天天惦记着已经去世的娘。”
果然徐天光听了张光的话后、脸上有了赞许的神色,不过徐天光是打心里喜欢妙儿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儿,因此他很快就一脸心疼的说道:“张兄下次再来串门时,一定要记得把四娘也一块儿带上!”
“张兄带着她上我们家来走动、走动,也好让她心情舒畅愉悦些……再说了,我们两家既已结了秦晋之好,彼此之间就该多走动、走动,不让两家人关系生疏了才是。”
“徐兄说的有理。”张光听了连连点头,随后二人再扯了些无关紧要的闲话,再提了提将要开考的科举考试,一直聊到日头西下、天色渐晚,张光才起身告辞,急匆匆的往自个儿家赶。
这张光从徐家借到了一锭银子、心里自是心花怒放,回来的路上路过草市时,便拐进去称了一袋子白米并几样家常小菜。且一回到矮岭村,张光菜米都顾不得先拿会家放好,就拐到屠户王麻子家割了一斤猪肉并二两猪耳朵,把家里差的物事都买齐了、张光才美滋滋的往自家走去。
张光回到家后把手里的物事往桌上一搁,就马不停蹄的往里屋走去、想着赶紧把前几日买的新妾如玉喊出来,让她拎了米菜到厨房做饭去,早早的做顿丰盛的晚饭、好赶紧让他饱吃一顿!
哪知就在张光兴冲冲的冲到里屋找如玉时,撞入他眼底的却是一副不堪入目的画面———他的爱妾如玉正衣衫不整的半躺在床上,身上压着一个浑身光溜溜的汉子。两人不但以十分暧昧的姿势纠缠在一起,嘴里还不断的发出一些撩人的呻吟声和喘气声!
张光见了这样的画面后先是一怔,待他反应过来、意识到如玉竟然把男人叫到家里来偷情后,当场就气得把茶几上的杯盏扫到了地上,并指着床上那对狗男女、颤抖着身子骂道:“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下作女人!”
“你……你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还把男人叫到我张家来鬼混?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马上给我滚出去!别污了我的地方!”
没想到被张光捉奸在床的那对男女,不但丝毫没感到慌张和羞愧,如玉还一脸不以为然的扫了张光一眼,娇滴滴的说了句:“老爷,你这话可是把你自个儿也一并骂了进去哟!我和江郎若是奸夫淫妇,老爷和那崔氏不也是一样?”
被如玉称作“江郎”的汉子一边慢条斯理的往身上套衣服,一边笑嘻嘻的对张光说了句:“没错,张老爷,我们可是一路货!你骂我前可得先掂量、掂量自个儿,你别以为村子里的人不晓得,你早就把崔家村的那个小寡妇给睡了!你浑家不就是被你和那小寡妇给活活气死的?要我说啊,张老爷子你可比我混账多了!”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江大郎,你休得含血喷人!我和那崔氏之间可是清清楚楚、什么事都没有!”张光本以为他和崔氏的事无人知晓,因此一见如玉和江大郎把事情给捅出来,当下就气急败坏的否认起来,恨不得把面前这两个人的嘴巴给逢起来。
那如玉知道张光在人前一向好面子,因此她也懒得同他多说、直接把崔氏的心思也给挑明了:“老爷和那崔氏有没有私情,是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的事儿!不过那崔氏先前愿意跟着老爷,恐怕也是看中了张家的家产,眼下张家都落魄到这个地步了,那崔氏还愿不愿意跟着老爷,那可就难说了……”
“反正我可是受够了在张家喝稀粥、就咸菜的苦日子,这样的男人我是跟不下去了!”如玉说着便娇滴滴的靠在了江大郎身上,一边用芊芊玉手摸江大郎的胸膛,一边风骚无比的说道:“老爷既已尝到被人戴绿帽子的滋味了,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我想老爷现下看我定是十分不顺眼,那不如就赶紧把我给打发了、转卖给江郎。反正张家眼下也已经养不起妾了,把我卖了老爷你也能多得几个钱、买点米菜回来不是?我这也是为了老爷好、为了这个家着想啊……”
原来那如玉初始被张光买回来时,日子过得还算是挺快活的,她日日只需把张光给哄好了,好吃好喝的就都少不了她的份。可惜这样的好日子如玉没过上几天,张家就彻底的败落了———别说是好吃好喝的了,就是连肚子都已经填不饱了!
于是天生吃不了苦头的如玉,就开始打起了自个儿的小算盘,趁着张光不注意就和村子里那些汉子勾勾搭搭———或是同人打情骂俏,或是让别人吃点小豆腐、然后讨要些物事,或是干脆使出浑身解数勾引看上的新主顾。
总之,张家败落后,如玉马上就呆不住了……
而那被如玉使出浑身解数勾引到手的江大郎,在矮岭村也算是有名的泼皮,平日里专干些见不得光的阴德事儿,更是没少干那欺强凌弱、巴掌别人家物事的“好事”!因此那江大郎见如玉主动送上门来,自是乐得把她给收了———反正张光也不敢找他要钱!
不过这如玉倒也算是有几分本事,一上*床就把江大郎哄得快活似神仙,让他很快就改变主意、愿意把如玉从张光手中买走。当然,如玉事先也已经仔细的打探过了,晓得江大郎虽然是矮岭村有名的泼皮,但他靠着坑蒙拐骗得来的钱财、倒也让家人不愁吃穿,至少比现下的张家要好上不少……
当然,以江大郎的性子、也不可能正正经经的花钱和张光买妾了,只见平时早就看张光有些不顺眼的江大郎,直接扔了一串不足一贯的铜板子在桌上,然后就拿出一张早就立好的契书丢给张光,像凶神恶煞般的恶声恶气说道:“张老爷,赶紧签字按上手印,再把我给的那几个钱收了,你这妾就算是归我江大郎所有了!”
江大郎的举动把张光气得浑身发抖———张光怎么说也是张家的大老爷,是有头有脸的读书人,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因此张光想都没想、就把那串铜板子重重的扔到江大郎身上,并怒气冲冲的骂道:“江大郎,你少欺人太甚!这个小贱人是我花了六贯钱买回来的,凭什么你拿这么一串铜板子就想抢去?这个小贱人如此下作,我张家自是留她不得!不过我就算把她卖了、也不会把她卖给你,如了你们的意!”
“不卖?”
江大郎闻言冷笑着挑了挑眉,随后下了床、捏着拳头一步步的朝张光走去,面目也渐渐的变得有些狰狞,看样子似乎想把张光揍上一顿、揍到他点头同意卖妾为止。
——————————————————6。26第一更,晚点还有第二更——————————————————————
第八章 张光挨揍(二)
张光见了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抖着嗓子质问道:“江大郎,你……你想干什么?这里可是我张家的地界,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张老爷,你不晓得我江大郎一向都不欺负人,只会揍人吗?”人高马大的江大郎一边把张光逼到角落,一边阴阳怪气的说道,把张光吓得脚下一个不稳、跌坐在了长板凳上,脸色也是一片惨白。
这张光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且向来都是欺软怕硬、只会欺负比他弱小的人。因此人高马大、恶名在外的江大郎一逼近,张光当下就吓得差一点尿裤子,再开口时声音竟比哭还难听:“江大郎,你……你再过来我就喊人了!”
“喊人?真他娘的窝囊?你不是应该跳起来和我干上一架吗?真是没用的男人!怪不得你身边的女人都看不上你,主动给你戴绿帽子!”
江大郎似乎很瞧不起张光这副窝囊样,破口骂了张光几句后、就不客气的往他白皙的脸上揍了一拳,揍完觉得还是不解气、当下就骑到了张光身上,不客气的把他狠揍了一顿,揍完还不忘得意洋洋的拿话讽刺张光……
“张老爷你不是要像婆娘那样喊人来吗?你倒是喊啊!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家现下就只有一个张姨娘在,你把她喊来了我正好连她一起办了,让你一次戴两顶绿帽子!”
江大郎的话让张光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可偏偏他又胆小怕继续挨拳头,因此面对江大郎的讽刺,张光只能窝囊的缩成一团、抿了嘴一言不发。但张光越是不说话和反抗,江大郎就越是觉得他窝囊、好拿捏,反倒让他更加肆无忌惮的用拳头招呼张光……
在旁看了好一会子好戏的如玉,一边绑了衣带子、一边从床头取了一盒鲜红的印泥儿,施施然的走到一身狼狈的张光面前、冲江大郎说道:“江郎,别和他废话了,直接抓了他的手指沾了印泥儿、往契书上按手印就是,反正你也给了他钱了不是?早点把事情给了结了,我也好早点跟着江郎你回家、好好的乐上一乐不是?”
如玉嘴里说着暧昧的话语时,一双媚眼也没闲着、没少给江大郎送秋波,让江大郎脸上马上有了猥琐暧昧的笑容,也让他收住了拳头、照着如玉的意思抓了张光的手,两人合力让张光在那纸契书上盖上了红指印。
江大郎逼迫张光盖完手印后,居高临下的把那一小串钱扔给张光,道:“你江爷我肯拿钱和你买妾已经算是对你不错了,你要是再不乐意,江爷我马上连这串铜板子也收回,让你一点好处都捞不着!”
被江大郎揍得鼻青脸肿的张光,只能缩在角落、愤愤不平的瞪着江大郎,但嘴里还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江大郎和如玉急着回去接着办事,因此他们很快就不再理会张光,只见如玉马上动手收拾起自个儿的细软来,收拾完后一手挎着包袱、一手挽着江大郎,高高兴兴的离了张家、一丝留恋和不舍都没。
而被迫在卖妾契书上按了手印的张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玉和江大郎离去,想追又害怕江大郎的拳头,想破口大骂、又怕被人笑话他被戴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因此张光最终只能、硬生生的把心头那口气给咽了回去,也顾不上祭五脏庙了,直接被那对奸夫淫妇气得倒在床上、一连好几天都起不来……
这张光自个儿偷情把尤氏给气死,随后自个儿也被人戴了一回绿帽子、并狠揍一顿卧床不起,这也算是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的老话了。当然,像张光这般混账的男人,这样的教训就应该多让他受几次、让他多吃几次苦头才能解恨!
张光在床上趟了好几天,张大郎才带着妙儿等人从尤家归来。张光怕再趟下去被几个孩子看出什么端倪来,因此妙儿几兄妹一回来、张光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并破天荒的给了刘婶六贯钱对付一家人的吃喝拉撒,说是卖如玉得来的银钱、让刘婶省着点花。
妙儿几兄妹自是不晓得张光给刘婶钱,是为了掩饰自个儿被戴了绿帽子、并被迫低价卖妾一事。不过刘婶有了银钱买米买菜、让张家日子过起来,再怎么说也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因此妙儿几人也聪明的没有多嘴追问张光卖妾一事。
而张光也就等于把从徐天光那里借来的银子,拿出来补贴卖妾的亏空了。这银子拿出来后,张光身上马上就又没钱了,这一回张光聪明了一些、提前就开始筹划,不让自己待陷入那最悲惨的境地时、再急忙忙的四下求人。
只不过张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赚钱的法子来,更何况他也不想费脑子去想,只一心想要再从哪里弄点银钱、撑到家里那几亩良田收成……
因此张光最终只能烦躁的去翻尤氏留下的账目,想看看尤氏以前是如何当家的。这一翻,张光还真是有了意外的收获———当年张家还富足时,曾有旁支亲戚上门借了两头牛、两辆板车,至今都还未归还!
这件事张光当时也参与了,只不过他早早的就把这件小事给抛到了脑后,眼下是翻了尤氏留下来的、记载着大房一家支出明细的账目,张光才重新记起这件事来,也记起了这件事之所以记在大房的小账册上的原委———原来当年那位旁支的亲戚上门借牛和车时,三房的马氏死活都不同意借、觉得那牛车定是有借无还!
后来事情闹得有些僵、差一点伤了亲戚间的情分,于是当家的尤氏索性拿出自个儿的体己银子,买了旁支亲戚想借的那两头牛和车,买完再以大房的名义把牛车借给旁支亲戚……尤氏这样处置,最终也算是没伤了彼此的和气,并让那位旁支的亲戚对大房感激不尽。
按理说,当年大房自个儿掏腰包帮了那位旁支亲戚,眼下大房因家道中落、上门把那两头牛讨要回来,这也算是合情合理、不算什么过分的请求。
可问题是当年张光颇不赞成马氏的做法,因此为了表示他的大度、他曾经对那旁支亲戚说了“牛车想借多久就借多久、不用惦记着还”这样的大话。张光当年既当着大家伙儿的面、说出这样的大话来,眼下碍于脸面自是不好上旁支亲戚家讨要牛车了……
要是换做在以前,张光自是不把两头牛和两辆板车放在眼里,可眼下张家大房落到这样的境地,若是能把两头牛和车要回来,那可是能换回不少银钱哩!要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