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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就用这铁锥把你戳成筛子。”
“你等资质根本练不了《天外飞仙》的武功。”方敬连好声好气地哄道,“不如你把我们放了,我教你一套《七修剑法》……”
“呸,别以为我不知道,《七修剑法》是你们拿来强身健体的三脚猫武功,我才不稀罕学。”
“你听我讲,这《七修剑法》虽然招式简单,但学起来……”方敬连想辩解些什么。
恶大通又呸了一声说:“别给老子啰嗦,你交是不交。要是你交了,我就放你们一马。要是不交,我把你这些徒弟们一个一个杀光。”
在他说话时,连送捏了把小七的屁股。小七啊地叫出来。
恶大通双眼一横,大步过去,一把抓住小七说:“就拿你小子开刀。”
“小七!”众人惊叫。
连送看准时机,在恶大通转身之时,冲起来抱住他的腰。
恶大通用手肘击中连送肩窝,再一挥手,铁锥划破连送手臂,鲜血直流。
“你没中毒?”恶大通问。
连送捂着手臂忍痛说:“我得高人相救,吃了奇药,身上百毒不侵。”
恶大通笑笑:“就算没中毒,你也杀不了我,你太不自量力了。”
连送也笑笑:“我根本就没想杀你,只是借你的铁锥一用。”
忽然,她捏开方敬连下颚,将手臂上汩汩流出的血滴入他口中。
方敬连不知她用意,只顾瞪大眼睛看她,被迫着吞下去一口血。虽是血,却没有腥味,反而有一股清香,不一会儿,他手脚都热起来,滞重感也消失。
“你做什么?”恶大通问。
连送不语。
方敬连用目光询问她:“你的血能解毒?”
连送点头说:“我也是最近刚发现的。”
方敬连暗自运了一口气,猛然翻掌,一跃而起,向恶大通扑去。
恶大通震惊之下,直起铁锥去挡。
二人缠斗之时,连送接连把血一个一个喂入蜀山弟子口中,喂到韩松落时,血流的慢了,都被衣服吸走了。她拉起袖子,将滴着血的手臂送到韩松落嘴边。
韩松落长到十六岁连姑娘的手臂都没见过,更别说去舔了,他无论如何不肯下口。连送捏他下颚,他早有防备就是不张。
连送怒道:“你想袖手旁观,看着你师叔被人打死吗?”
韩松落心里挣扎着。
血已凝固,连送忍痛挤开伤口,接着将手臂送入韩松落微微张开的唇间。韩松落闭上眼睛,迅速舔了一口。
身体能动了,他跳起来,将要冲出去的一刻忽然停住,回头看住连送说:“我会娶你的。”
连送傻住。
韩松落拔了剑与师弟们组成七星阵。恶大通比江才郎厉害些,七星阵困不住他。韩松落灵机一动,用剑挑起地上的缆绳,打结似的跟师弟们合力一圈一圈缠住恶三通。
方敬连打了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法,将内力聚于剑上。
“凭你那三脚猫的剑法,也想破我的金钟罩铁布衫!”恶大通大吼一声,全身肌肉绷张震断缆绳。
方敬连舞剑击来,恶大通挺胸迎上。
剑尖触到胸膛一刹那,锵的一声,如同刺在铜铁之上。
恶大通仰天大笑。下一刻,他的笑声止住,脸上因来不及消化的痛苦变得狰狞无比。
方敬连的剑,穿破了他的胸膛。
“哈!”方敬连对着剑柄拍下一掌,这下,连恶大通的背也刺穿了。
“你居然……”恶大通连说带吐血。
方敬连抽出剑,血溅了他一身。他笑着说:“我想教你《七修剑法》,你不学。我想讲讲它的妙处,你不听。非要吃了苦头才悔悟。唉,下辈子做人记得谦虚一些,咱们走江湖的,盛气凌人可要不得。”
恶大通已经听不到他的话了,他呕了几口鲜血,直直向后,摔在甲板上。
众人都被方敬连突如其来的气势震慑了。
小七率先跑过去抱住方敬连的腰说:“师父好厉害呀。”
方敬连慈爱地拍拍他的头。突然,他目光一凛,一把将小七推开。
跟着,众人一声惨叫的同时,冰冷贴锥刺穿方敬连胸口。
恶大通垂首闭目。
方敬连看着胸前的铁锥,似有些不相信。
韩松落哭着抱住他摇摇欲坠的师叔。
方敬连撑了一会儿,终于不支跪地。
弟子们都跪在他身侧抹泪。他在众人脸上一一看过去说:“师叔不能陪你们到宁州了……”
“师叔,师叔你别死!”小七嚎啕大哭。
方敬连叹口气说:“你们要记住,咱们走江湖的,时时刻刻都要防备着别人还有最后一手。师叔我真是太大意了。”
那口气像是叹去他大半生命,方敬连目光暗了下来,眼珠子无力转了两下,落在连送身上。
“连姑娘……”他说,“谢谢你今天救了我们。”
连送落泪:“方大哥,别这么说。”
方敬连缓了缓说:“你的大恩,在下此生无以报答了,惭愧的是,在下还有个不情之请,想再麻烦你。”
连送忙说:“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一定尽力为你办好。”
方敬连颤着手伸进怀里,取出一块沾血的玉牌交给连送。
“我想请你接任蜀山的掌门。”他说。
“我?”连送没想到他的不情之请是这个。
别的弟子也都惊讶,可是师叔弥留在即,没有人有心思去判断师叔的做法正确与否。
方敬连紧紧握住连送的手说:“我拉你同行其实有私心,我知你和红莲教主关系匪浅,他就算杀尽武林,也不会杀你。所以……所以,在下想借你的光,保住这几个孩子。我知道,就算到九泉之下,我、我也无颜对你。可这九泉之上的事,就算撕了我的老脸,也只能拜托……拜托姑娘了。”
连送流着泪道:“你的苦心我明白,我都明白。放心吧,我连送在世一日,便会护他们一日。我决不让蜀山失传。”
方敬连直勾勾看着韩松落说:“还不快带着师弟们拜见掌门?”
韩松落领命,带着众师弟单膝下跪行礼:“弟子拜见掌门!”
连送心中一阵悲怆。
方敬连最后看一眼端正行礼的弟子们,缓缓合上眼睛。
风吹过来,船继续行着,少年们凄凉的哭声在海面上绵延千里。
行走江湖(三)
夜深了,海上很冷。连送冻得直哆嗦。男孩子们跪在师父的尸体旁不肯挪动。连送只好在他们身旁升了一小盆火。她时刻记着方敬连的托付,看顾着他们。
白天,她来掌舵。她小时候在渔船上长大,撑船掌舵不在话下。
晚上,男孩子们还是不肯动,也不吃饭。她隔一会儿便要劝一劝,连哄带逼地让他们吃些东西,行船已经耗了她不少力气,又要做饭又要照顾这帮孩子,她突然感到了生活的艰难,也体会了方敬连的不容易。
第三天的时候,尸体等不了上岸已快腐烂。他们包好了方敬连,把他葬在水中。事毕,男孩子们缓过神来,意识到这些天都让一个姑娘为他们料理生计,很是过意不去。
七人中的老二孙佳定负责做饭,老三老四负责洗衣,老五负责看着老六老七,带他们练剑。而韩松落,在连送指点下帮着掌舵。
离宁州已经不远了。想到今天可以上岸,连送心情轻松起来,找了些轻松的话对身旁一直保持麻木表情的韩松落说。
“哎,我是你们蜀山第几代掌门啊?”她问。
“第八代。”韩松落说。
“哦,那你们蜀山收不收女弟子啊?”
“不收。”
“……”
“你是掌门,不是弟子。”
“哦……那,作为蜀山掌门,都要做些什么?”
“第一,保管掌门令牌。第二,保管《天外飞仙》。第三,修炼《天外飞仙》。第四,保护本派弟子。第五,选出有足够资质修炼《天外飞仙》的人接任下一任掌门。第六……”
连送打住他说:“哎哎好了好了,其他我大概知道了。我虽然没当过掌门,但我见过别人当掌门。”今日朗的身影跃上心头。她等他的身影散去,接着说:“你刚才那些我都能做到,除了一样,你说要修炼《天外飞仙》,我也要吗?”
“你……”韩松落也拿不定主意。
连送说:“不如这样吧。你呢,现在年纪还小。等过几年,你大一点了,武林这场风波也过去了,蜀山派也找到了安身之所,到时我就把掌门之位还给你。《天外飞仙》我也就不练了。”
“我不小。”韩松落不喜欢连送把他当小孩。
“反正比我小。”
“你……真的不练《天外飞仙》?这可是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武功。”
“不练。”连送伸个懒腰,“累死了,我去补觉。船就交给你了。”
连送捶着后背走进船舱。
韩松落在身后叫她:“你手臂上的伤,没事吧。”
连送拍了拍手臂说:“没事,很快就长好了。”说着,她钻进船舱。
韩松落驾着船,远远地已经能够看到高耸的傲岸山。到了陆地,他将开始为蜀山何去何从而担忧。连送此人显然对《天外飞仙》没有野心,他想这也是师叔把他们交给她的原因。可是她毕竟不是蜀山的人,他们同她又能走多久呢。很多事,还是要他这个大师兄早早预备才好。
船舱里,连送刚躺下。韩松落敲门说:“掌门,你睡了吗?”
连送坐起来整理好衣衫说:“进来吧。”
韩松落推开门,见到连送头发解下来披在肩头,他微微低头,在木桌上放了本书册。
“虽然你不想练《天外飞仙》,但是行走江湖没有武功总是不方便。这是《七修剑法》的剑谱,你先练着,虽然《七修剑法》的招式不出奇,但练久了可以帮你提升内力。”
连送坐在床沿上,对他微笑点头。
“谢谢。”
“你是掌门,不必对我说这么客气的话。”
掩了门出去,韩松落幽幽地叹了口气。她是掌门,比他高一个辈分,他没办法娶她了。
霞光笼罩,暮色四合,三日行程之后,船在宁州靠岸。
等所有人下船,连送站在岸边上点了点人数。一个大姑娘带着七个半大小子停在岸边,引来不少人围观指点。
有几位年长妇人好奇极了,凑过来问:“姑娘,这些都是你的孩子?”
连送一把拉过小七笑眯眯地说:“就这个是我生的,其他几个都是我捡的。”
妇人们发出一声惊叹:“呦,你捡这么多小子,是要干嘛呀?”
连送眼咕噜转转,一副在想的样子。
妇人们眼巴巴瞅着她。
韩松落挤到她前面瞪了她一眼。
“各位大娘误会了,”他说,“我们是走江湖的,这位是我们新上任的掌门。”
“掌门?这么年轻啊。”一个大娘上下打量着连送。另一个大娘听说他们是走江湖的,拉住其他人说:“这些人都是习武的,惹不得,我们还是走吧。”
等大娘们一步三回头地走远,韩松落忍不住教训连送说:“你别随便开玩笑,也别随便跟人搭腔。江湖上不知道多少心怀叵测的人盯着我们,你又没武功,你……”
“好了,我知道了。”她爽朗一笑说,“我这人天生爱热闹,性喜自由没受过什么约束,我以后尽量克制。走吧走吧,我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
“傲岸山。”
“你也去那儿?”
听韩松落这么说,连送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你们一开始也是打算去傲岸山?”
韩松落微微颔首说道:“我们蜀山派与玄宗门原本是同宗,几年前听说玄宗门被灭了,当时我们有先祖遗训在,不得下山,一直未能拜祭。这回下山,我师叔便想带我们去傲岸山亲自拜祭一下。顺便……”
“顺便看看傲岸山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