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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我们被揪出来,也大可说自己是武当山派来庆贺魔王生辰的。”
子琰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二师兄,你刚才弄得那么夸张,结果就只是为了推算魔王生辰这种翻翻日历就可以知道的小事吗?”
白泽笑容微僵,咂巴了一下嘴,又不说话了。
洺筝忍无可忍:“你们一个个地到底想怎么样!什么都不说的话,叫我们怎么配合你们!这个团队还怎么默契无间地合作?!”
话音刚落,众人皆诧异地看着她,连将自己死死埋在尾巴堆里的音梧也情不自禁地抬起了小脑袋。洺筝当即小脸一红:“你……你们做什么这么看着我?”
白泽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容易啊,我们的刁蛮小公主,终于也有团队合作意识了。”
洺筝:“……”
岱东月将理好的资料竖起整了整,淡漠地扫了众人一眼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要休息了。”
洺筝不甘心地撅嘴:“师姐,我们不是来找哮天犬的吗,为什么要去魔宫?”
岱东月抬眉,不冷不热地看了她一眼:“我有说过,去魔宫,不是为了哮天犬么?”
洺筝子琰愕然。
音梧再次将小脑袋埋了回去,闷声道:“音梧才不是为了哮天犬。”
白泽摸了摸鼻尖,干笑道:“我也不是。”
洺筝子琰无语——你们特么的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岱东月不耐烦地摆摆手:“急什么,到时候你们自然会知道。现在,都给我回房睡觉去。音梧你也起开,别以为装忧郁我就会放任你窝在我床上。”
众:“……是,大师姐。”
两天后,魔王生辰之日,魔宫果然不出白泽所料地大开四方之门,五人打扮成阴魔城平民的样子,随着人潮甚是低调地混了进去。
魔宫很大,层峦耸翠,飞阁流丹,殿宇之华美,气势之恢宏,丝毫不亚于九重天上的玉清宫,只是与仙乐飘飘的玉清宫相比,魔宫要肃静阴沉得多。
五人此次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血鸢草。作为魔界特有的珍稀灵草,血鸢草完全长成需要七百年,只生长在魔宫的圣园之中,不过圣园乃是魔界最大的仙葩灵树园圃,内设禁制无数,正确入口常年飘忽不定,外人根本找不到。
万幸,他们有号称“无所不知”的白泽在。只要找到了圣园和血鸢草,就能守株待兔找到哮天犬,任务也就能完成了。
但这只是大家的任务目标,此外还要考虑到音梧和白泽这两个显然别有用心的家伙:音梧很好猜,不过是想解决一下家庭纠纷;但白泽,岱东月猜不透,只能从他的关注点上,大概推测出他的目标,应该也在那圣园里。
于是商议之下,五人最终决定分成两方,一方由岱东月带着音梧去见魔王,另一方由白泽带着子琰洺筝去寻圣园。
目送白泽三人隐身而去后,岱东月略略思考了一下,对音梧吩咐道:“化成原形,跟在我身侧。”
音梧眨了眨眼睛,见她自己也掐诀化回了原先的打扮,便也乖乖化出真身。
岱东月理了理肩上的紫气东来,眼角余光瞥见化好狐形的音梧一声不吭地走到她身侧坐下,不由颤了颤眼角:“你不问我原因么?”
小狐狸歪头咧嘴:“音梧相信,不管师姐做什么,总是为音梧好的。”
岱东月抿唇:“……那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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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穆恢宏的魔宫正殿里,魔王蓝音端坐在上首的金座上,微笑着接受众人的朝拜祝贺。她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妆容精美又威严,一袭暗红罗纹蜀锦长裙,更衬其华美凛冽,不可侵犯。
“真武行宫使者到!”
通报声一落,席间的几位长老俱是惊奇地互看了一眼——这么平常的小生辰,竟然也能惊动天宫的真武帝君?还特意派使者前来祝贺……难不成,玄天一直暗恋我们魔王?!
蓝音闻言亦是敛了脸上端庄的笑容,意味深长地看向大门的方向,等着传说中的使者入场。
片刻之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镇定地迈步踏了进来——她穿着一身简约又不失典雅的宽袖衫裙,头梳揽月螺髻,肩上披的紫绸绦带流转着神器特有的淡金光芒,面容绝美,神情冷漠,身后还跟了一只五尾蓝狐,从头到脚都散发着“武当山出品,低调奢华非一般的感受”的独特气场。
“真武帝君座下三弟子岱东月,参见魔王陛下,祝魔王生辰快乐。”岱东月不卑不亢地屈膝行礼道。
蓝音诧异地瞪大了眼睛:“你……你不是碧霞元君么?怎的成了真武帝君的弟子?”
作为魔王,她自是见过从前意气风发的碧霞元君的,这一点,岱东月并不感到奇怪,故而她面不改色地微笑道:“我出事已久,魔王竟全然不知,看来魔界跟天宫之间,隔阂确实很深啊。”
蓝音脸色瞬变——魔界和天宫之间的隔阂是很深,但还不至于到闭关锁国,完全断绝往来的地步,碧霞这话,难不成是在暗示她,身边出了奸细么?
见魔界女王一脸的阴沉不定,岱东月意味不明地勾唇一笑,而后清了清嗓子朗声道:“魔王陛下,东月奉师命,送上五尾蓝狐一只以贺陛下生辰,还请陛下笑纳!”
蓝音回过神来,下意识地看向岱东月身后的那只五位蓝狐——只一眼,她便如遭雷击地浑身一颤,险些自金座上摔落下来!
“陛下!”
“陛下!您没事儿吧?”
“快!传魔医!”
大殿瞬间陷入惊慌,蓝音见状连忙坐稳了身子,右手凭空一压,示意众人自己无碍,但脸上的苍白却是怎么样都掩不住。
“来……来人,请碧霞元君和蓝狐入内殿,本王稍候有要事相商!”
(54)一生痴情向人尽
这一年的生辰,是魔王蓝音过得最为简短高效的一次。
若是换作往年,哪怕是再普通的生辰,阴魔城都要为她庆贺三天,可这一次,从巳时开宫门到结束道贺,总共只花了四个时辰——酉时一到,蓝音便丧心病狂地直接取消了晚宴,连捞回一点本钱的机会都不给滴,迫不及待滴将那些入宫为她庆贺的王公贵族请出了魔宫大门!
毫无疑问,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我们的女主角岱东月童鞋。
魔宫正殿历来是魔王接见群臣,举行大型会议或宴会的首选场所,故正殿后的内殿,基本也延续了其风格和设置,只在左右两边各多设了一个简单的书房和卧室。
蓝音屏退了所有人,坐在正上首的鎏金龙椅上,面色复杂地看着袖手立在下方,不卑不亢的岱东月,以及僵坐在她脚边的那只五尾蓝狐。
“不知真武帝君让碧霞元君你带他前来,是何用意?”她强作镇定道,可话才说了半句,视线就忍不住再次瞥向音梧——这孩子,和他父亲长得实在是太像了,除了毛色外,几乎一模一样!
岱东月没什么表情地勾了勾唇:“看来魔王陛下已经认出他是谁了。音梧,恢复原形吧。”
一阵轻烟拂过,蓝狐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十八九岁,长着双桃花狐狸眼,雌雄莫辨的红裳少年,他微微颔首,脸上带着痛苦和纠结的神情,僵直的身子很明显地透露出他内心的紧张。
蓝音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他的真身已经同他父亲有九分相似了,没想到化成的人形,却还是和自己有四分相像!
好在……他刚才没有在殿上显露人形,否则谁看了都会知道,那绝逼是她的亲生儿子……
见蓝音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岱东月眯了眯眼:“看来,魔界的人,并不知道陛下你同青丘白梧育有一子,是吗?”
蓝音抿了抿唇,坦然承认道:“是。”
岱东月叹了口气,后退一步将音梧推了上前:“你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问了。”
冷不丁被她这么一推,音梧瞬间陷入了慌乱,直到对上蓝音意味深长的目光后,才忍不住咬牙开口道:“白桐父君说,魔界只重实力,不分身份,不论男女,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
蓝音不愧是魔界的王,就这么一会儿,便已恢复了理智,冷静无比地解释道:“我魔族是不分身份地位,可青丘和天宫两边除外。你不仅仅是我的儿子,更是上任九尾帝君的嫡孙,现任九尾帝君的亲侄子,别说带你回来让你继承魔王之位,光是知道你的存在,长老们都会想尽办法将你除去。”
音梧冷笑:“这么说,你当初在我身上下反兵之印,抛夫弃子的行为,其实是为了我们好咯?”
“一半一半吧。”蓝音诚实,却也残酷地承认道,“我带着前世的记忆而生,从有意识起,就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向青丘的王复仇。从我看见你父亲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个人注定要代替那位狐王和青丘,向我赎罪。”
“赎什么罪?!从头到尾都只是你一厢情愿罢了!”音梧忍不住怒吼道。
蓝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白桐是这样告诉你的?一厢情愿……呵,青丘还是这么喜欢自欺欺人。”
“你……你什么意思?”
蓝音蓦地冷下脸,侧头看向另一边,淡淡道:“没什么,反正说了你也不会信。”
音梧抿唇,不甘心地又问道:“你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报复,才接近父君的?”
“是。”
“你说你受伤,让父君将所有修为渡于你,也是骗他的?”
“是。”
“你……叛出魔界,随父君四处流浪,并不是因为爱他,只是想趁机脱离魔王之位的争斗,坐收渔翁之利?”
“是。”
“你一句话都没有留,扔下我和父君直接回魔界做了女王,我和父君为了找你吃尽了苦头,可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接我们回去,是不是!?”
“是。”
音梧颓然地瘫到了地上,一双通红的墨眸无神地看着她:“你没有心……你没有心……”
声声控诉,字字血泪,饶是岱东月,也不忍地撇过了头。
可蓝音却始终面不改色,无情地一再点头道:“是,我没有心。你所听到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没有苦衷,没有隐情,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报复当年狐王对我的不屑一顾,为了夺得如今的魔王之位。”
“你可知父君临死前……”
“他死了?”蓝音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震惊,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又如何?我和他早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两百年前我便立了大长老的嫡子为王夫,和他生下了两子一女,将来我的继承人自然也会在他们之间选择。听说,白桐对你还是挺好的?那么,你还是继续呆在青丘吧,你放心,只要白桐那边不说出去,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你的真正身世。”
“你果然什么都知道!你怎么能冷血无情到这种地步!”音梧猛地起身,愤怒地瞪着她,措词各种语无伦次,“谁稀罕做你的继承人,我是青丘七王子白音梧!我的母亲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因生我难产而亡,之后父君才将我带回,青丘人人都知道!我和你这个魔王没有半点关系!你少污蔑人!”说完,也不管蓝音是什么反应,一转身直接化出原形跑出了内殿。
岱东月皱了皱眉,一时竟不知自己是该追出去,还是留下来。
“碧霞元君……”幸好,蓝音及时开口了,语气中是满满的愧疚和伤心,于是岱东月很自然地留了下来,“魔王陛下唤我东月即可。”
“好吧,东月,”蓝音勉强一笑,“你比我了解他,经过这番话,你觉得,他还会对我这个母亲,对魔界存有好感和期盼吗?”
岱东月果断摇头:“不会,一星半点都不会再有。”
“那就好。”蓝音松了口气,疲倦地靠倒在龙椅上。岱东月见状迟疑了一下,终是忍不住追问道:“陛下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蓝音摇了摇头:“我说过了,你们所听到的那些,都是真的。我没有苦衷,没有隐情。其实所谓苦衷隐情,不过是软弱的人拿来祈求他人原谅的借口罢了。人生在世,想要得到多少,必先付出多少,而且到最后,往往你付出的远远超过你所得到的,可即便如此,还是有无数人甘之如饴。白梧执着的是爱情和自由,而我执着的是复仇和王位,或许在一般人眼里,他的执着比我高尚,比我正道,可高尚、正道,呵,那些算个屁?我才不要因为所谓的道德勉强自己。只要能得到我想得到的,我就绝不会吝惜为此所要付出的代价。
我从不后悔我所做的每一个决定,倘若人日日活在悔恨之中,那以前所做的那些努力岂不全都白费?人生本就没有回头路,我宁愿把精力花在如何更好地走后面的路上,也不会挖空心思一味去弥补过去的错误,让失败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