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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不像,能闻出瘟疫的来源吗?”
四不像耸了耸鼻子,半晌道:“所有病患都被隔离在离城主府不远的府衙大牢里,大概有百来个的样子,城主果然隐瞒了实情……不过瘟疫的源头好像不在那里,在……就在这城主府里!”
文昌双眼一眯:“听说最初发病的人是城主身边的一个副官……果然这厮的目标是城主么?”
与神主心灵相通的四不像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所以主人您刚才特意降下金光,除了嘉奖老城主外,也是为了以防万一?”
文昌颔首:“不错,不过这样一来,基本可以排除是瘟神所为了。”
“哎?为什么?”
“瘟神是散播瘟疫的凶神,领万鬼行恶风、热毒、注气、痈肿等一系列大范围无差别式的可怖病症。不动则已,一动必是生灵涂炭!玉帝不可能为了一个城主随意出动他。”文昌道。
“那有没有可能是瘟神自己的私人行动?”
文昌鄙视地敲了敲四不像的大脑袋:“你傻啊,瘟疫一旦散播,无辜枉死的人绝不可能只有城主一个,瘟神有必要为了一个区区凡人冒这样大损功德的风险吗?”
“也是哦……”四不像了然,眼神却在下一瞬突然一变,“主人,他过来了!”
文昌当即扭头看向身后,冷冷一笑道:“哼!找死!”
话音未落,驮着他的四不像便一个纵身轻巧地落到了府内一处偏僻无人的院子里,下一秒,文昌大手一挥将四不像收回了灵兽界,自己则稳稳站到了地上,平静地看向空无一物的正前方。
“出来吧。”他淡淡道。
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废弃宅院里,缓缓亮起了两团幽蓝鬼火,紧接着,一个足有两米高的红皮肤恶鬼显现了出来,那两团鬼火正正浮在他双肩之上,映得他原本就扭曲的五官越发恐怖。
“地狱瘟鬼?”文昌略略讶异地挑了挑眉,“你不在十八层地狱执法,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地狱瘟鬼,地府专司惩罚的执法官之一,主要负责折磨十八层地狱中第七层的死魂恶鬼。
地狱瘟鬼没有回答,只是示威地举起了右手中的黑色镰刀,文昌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镰刀尖上铭刻着的召唤标志。
“我说怎么一个小小的地狱瘟鬼都敢对本君不敬,原来只是一个被召唤出来没有意识的傀儡罢了。”文昌冷冷一笑,右手一划,凭空抓出了一支散发着淡淡华光的神器级毛笔,毛笔通身呈墨蓝色,其上流转着璀璨的星光,正是文昌星君专属的第一武器文曲星辰笔!
“吼——”
文曲星辰笔一出,地狱瘟鬼就跟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似的暴吼一声,挥舞着镰刀不管不顾地朝文昌冲了过来!
“傀儡就是傀儡,连基本的趋利避害的智商都没有。”文昌不屑地冷哼一声,挥手便将文曲星辰笔朝地狱瘟鬼的眉心射了出去!
“呃——”
地狱瘟鬼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了,片刻之后,金光自他的眉心开始向全身扩散,不过几息便消散成了一地黑灰。
文昌右手一收,文曲星辰笔自动飞回袖间,从头到尾,他甚至连脚都没动过。
“秒杀。”他勾唇,颇有些得意地扬了扬袖子,“哎,属性相克什么的真是毫无压力啊。”
正在此时,一阵风刮起,将地上的黑灰吹散了开来,露出了一根几不可见的黑色发丝。
文昌原本准备转身离去的身子猛地滞住了——下一秒,他已瞬移到了黑灰前,小心翼翼地拈起了那根细细的发丝!
“四不像!”
四不像立刻分分钟显现到了他身侧:“在,主人。”
“你闻闻……这气息是谁的。”文昌沉着脸,将那根发丝递到了四不像跟前。
“……瘟神大人!”四不像大惊失色。
文昌抿唇:“难不成真是他?不对啊,这不科学……”
看着自家主人陷入混乱的沉思中,四不像百无聊赖地闻了闻周边的气息,而后脸色突然一变,伸爪拍了拍他家主人的膝盖道:“主人,比起这个,我觉得您还是赶紧回客栈比较好……”
文昌不耐烦地偏头瞪了他一眼:“干嘛?没看见你主人我在分析案情吗!?”
“不是的,主人……您难道没有发现,地牢里的病患都不见了吗?”四不像咽了口口水,忐忑道,“还有客栈里血滕公子的气息……貌似也不见了……”
。
(148)图样图森破啊
注:图样图森破,英文tooyoung,toosimple的中文谐音,意思是太年轻,很傻很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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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滕睡醒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还没睡醒。
因为他分明记得自己是舒舒服服睡在客栈的一等天字号客房里的,怎么可能一觉醒来客栈就变成一个阴冷黑暗的山洞了呢?这不科学好吗……
于是他翻了个身,决定继续睡。
可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瘦骨嶙峋的手横插过来摇了摇他的肩膀。
“少年……不能睡啊,睡过去就醒不来啦……”
任谁在半梦半醒间听到这么个幽灵似的声音都得被吓醒,血滕自然也不例外——一阵寒意猛地蹿上脊梁骨,浓浓睡意瞬间消散啊有木有!
下一秒,他豁然坐起身,心有余悸地看向身边将他摇醒的那个人,或者更准确地说,是那些人——
山洞虽阴冷黑暗,但这对于修了三千年的老树妖血滕来说并无大碍,他一眼便能看清这里或躺或坐了十来个人,男女老少都有,有的苍白着脸奄奄一息,有的浑身红肿难耐地在地上打滚,还有的皮肤溃烂流脓不断,总而言之个个身上带着不同程度的各类瘟疫,以至于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血肉气味。
我去!什么情况?难不成这里就是传说中城主用来隔离瘟疫病患的地方?血滕难以置信地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好痛!果然不是做梦!
“少年,你还好吧?”刚刚唤醒血滕的人再度伸过他那只瘦骨嶙峋的右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咳咳……没发烧啊,看你的样子,应该不是因为染了瘟疫才被送进来的吧?”
看着眼前这个虚弱不堪的老头喃喃着收回自己那只烧得滚烫的右手,血滕已无力吐槽他这种看似好心其实反倒更容易将自己身上的瘟疫传给原本健康的人的行为了。
“呵呵,是啊,我没染病,不过我的朋友染了病,官差说我很有可能已经被传染了,所以硬把我抓了过来。”血滕干笑了一下,随口扯谎道。
“作孽啊……”老头摇了摇头叹息道,却不见他指责官差这种“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的行为。血滕愣了愣,很快也意识到了这些人恐怕早已接受了自己要被牺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结果,心里不由唏嘘了一下。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到底是怎么从客栈跑到这里来的?难不成是……梦游?不管了,还是先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这群人病得这么厉害,就算他是修炼有成的大树妖,呆久了还是会犯怵啊……
“少年,如果你是在想怎么逃走的话,那老朽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看着血滕骨碌碌转动的小眼珠子,老头凉凉道。
“为什么?”血滕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就这么一会儿,他的神识已然探遍了整座山洞以及附近区域,他发现这座山洞并不大,一条道到底绝不超过三百米,洞外就是一片普通的树林,周围也没有任何人看守,就表面上看,与其说这些人是被隔离关押在这里,倒不如说是他们自己选择呆在这儿等死。
老头长叹了一口气:“唉,你以为你是第一个想从这儿逃出去的人么?我们这里每一个人都尝试过逃跑,可没有一个人成功过——坦白告诉你吧,这山洞外除了一片树林外根本没有任何看守,可只要我们走出山洞踏进树林,不论走多久,最终都会绕回到山洞门前!”
“我去,这就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不是鬼打墙啦,”老头无奈地撇撇嘴,“城主说,看守我们这些人一样有被传染的危险,未免恶性循环,就请了个高人来给这片树林施了法,我们都是些不通道法的普通人,哪里有本事破除那么高深的法术?失败多次后,就都死心留在洞里了。”
此言一出,血滕便知道自己多半是没希望了,毕竟刚才他的神识并未察觉到树林里有术法结界的痕迹,这就足以说明城主请来的那位高人,实力远在他之上。
“哎少年,你还是不死心吗?”老头见血滕迟疑了一会儿后,仍是固执地起身朝洞口走去,不由出声问道。
血滕回头,浅浅一笑:“不是的,我只是想去洞口晒晒太阳,这里太冷了。”
“呃……我建议你还是别去的好。”
“为什么?”
老头抽了抽嘴角:“因为大家都不想死在这么阴冷的地方,所以病得快死的人都聚集到洞口去了,现在那里死尸一片,环境远比这边恶劣千百倍……”
血滕沉默了。
良久,他终是再度迈开了脚步往外走去——他好歹是修了三千年的大树妖,怎么能和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弱病残一起坐以待毙啊喂!?
谁知就在这时,一道无形的风刃突起,无声无息刮过了他的左手背,血滕下意识反手一扬,一道绿色的光芒闪过,瞬间击散了风刃!
“谁!?”血滕警惕地低吼了一声,将自己迅速调整到战斗状态。
半晌没有人回应。
“唔——”
突然,瘫倒在血滕脚边,一个原本奄奄一息的老妇闷哼了一声,几秒钟后,竟然清醒地坐了起来!
“呃……老奶奶,你回光返照吗?”血滕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她问道。
“不知道……”老妇晃了晃脑袋,“我刚才好像喝到了一滴仙露,令我瞬间神清气爽,那滋味……别说瘟疫了,简直就像返老还童一样,小伙子,你看我是不是年轻了十岁!”
血滕瞥了她的老脸一眼:“年轻倒不觉得……不过你嘴角好像有血迹……啊!老奶奶你喝得不是仙露,是我刚才被风刃刮伤甩出去的血啦!”
“哎?这么说我是喝了你的血病才好的?”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老妇此言一出,周围十几个病患立刻转头,死死盯住了血滕还在流血的左手背!
“呃……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如果我的血真的有效,我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血滕慌忙举起双手,“不过刚才老奶奶说,只喝了一滴病就好了,所以我每人只给一滴……成么?”天可怜见,他血滕这辈子除了恐高外,最怕的就是流血了——谁让他的真身是一株能流出血红汁液的奇葩树种呢?想当年因为这个,他在名胜区不知道被多少人折过枝刮过皮,那些日子……怎一个辛酸了得?
“万一一滴血药效不够呢?”一个浑身红肿的男人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阴阳怪气道。
“那就只能怪你自己运气不好了!”血滕挺了挺背,理直气壮道。
“那你这样跟见死不救有什么分别!?”
血滕一听果断不高兴了——听这意思,你还想我贡献出全部血液直到确保你们每个人都能得救了?
一念至此,他冷冷一笑,伸出一根食指在那男人面前嚣张地晃了晃:“我既不是悬壶济世的大夫,跟你们又非亲非故,你们凭什么要求我救你们到底?我愿意给你们一人一滴已经是格外好心了,你们不思感恩也就罢了,竟还想得寸进尺?”
男人抿了抿唇,没有再说话。
血滕冷哼一声,右手托着受伤的左手径直来到距离他身边最近的一个小女孩面前,滴了一滴血进她的嘴,片刻后,小女孩果然也想刚才那个老妇一样原地满血复活了。
众病患瞬间精神大振!
如此救了十来个人后,便只剩刚开始跟血滕争辩的那个浑身红肿的男人还没有喝到血了。
“快!快救我啊!我快痒死了!”男人痛苦地在地上打着滚,血滕不爽地撇撇嘴,终是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将左手凑到他嘴边。
谁知那男人双眼猛地一瞪,一把夺过他的左手狠狠一咬,转眼便吸了好几口鲜血入腹!
血滕脸色瞬间苍白,一旁刚被他所救的十几个男女老少见状,连忙上前帮忙扯开两人——
“恩人您还好吧!?”
“这畜生竟然恩将仇报!早知道就不该救他!由他痒死算了!”
血滕被一开始将他唤醒的老头牢牢护在怀中,看着那被众人打倒在地的男人,心情复杂道:“无妨,反正……他也活不了了。”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一愣,不由自主地回头去看那男人——只见他身上的红肿虽然已经消退,整个人却像吹气球似的越涨越大,距离他最近的几个人见状连忙后退,尽量和他保持安全距离。
“啊!救命——救救我啊——”
可惜,这一次,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