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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了绝对的诚意,出卖了同父异母的姐姐。
董卿闻言,怔了片刻,忙不迭道:"妳何出此言?"
如画道:"窦沅沅虽为女子,对于药性却相当的研究,极为专精,她下毒从不会露出破绽,连我也弄不清,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呢。请大人务必小心。"
董卿低头沉吟,与皇上出行当天,她确实失态了,她曾经怀疑窦沅沅在糕点里掺了东西,可惜她大醉了一场,等她酒醒,那些糕点早被鸿玉给扔了三天了。
她一双利眸紧盯着如画,沉声道:"妳为何告诉本官这些事?"
如画的身份等殊,她不得不慎。
如画挘粧{眼泪道:"窦沅沅虽然是如画的姐姐,可她却视如画如仇,我母亲便是被她跟大夫人给活活折磨死的,我们之间从不存在姐妹情谊,却是仇深似海。"
"所以,妳才向我投诚了吗?"
还不惜掀了自己的身世。
"董大人是个聪明人,如画不敢相暪,我确实有私心。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如画自知卑微,若想出人头地,便得凭仗显贵,大人跟窦沅沅,如画只能择一而栖。"
董卿听了,不在做表示,只是淡然的抬抬手道:"药都快凉了,快送进去吧。"
如画摸不透她的心思,怔了片刻,方才起身,转个身子,正欲进门,她却又突然道:"等等!妳把汤碗搁着,去跟总管要一些泻药过来,速去速回。"
泻药?
如画未明所以,又想两边逢迎,从中获利,投诚于她,只好依稀照办,搁下汤药,匆匆前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回来,果然带回了一包泻药。
然后,她脸色惨白的看董卿将那一包泻药全部掺进了皇上的汤药里。
那么一大包,全部喝完,不拉上十天,也得半个月起不了床了。
如画被她的举动吓得颤唇道:"大人,这是给皇上服用的汤药啊。"
董卿却是云淡风清的将掺了大量泻药的汤碗递给她,笑道:"快进去吧,皇上正等着服药呢。"
皇上抱恙 二
更新时间2013…7…8 22:42:28 字数:2038
如画将汤药取回,紧咬着下唇,心里一阵怆惶。皇上若喝了她熬的汤药,出了问题,她还能活命吗?
这药可是她亲手熬的,亲手送上的,龙体若是因而受到了损伤,她如画几条命都不够死。
董卿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在试她是否真心投诚吗?还是想趁机除掉她?
她若不肯照办,依董卿的性子,这辈子她大概再也接近不了皇上了。
她若照办,就算泻药是董卿所下,汤药却是她所呈上,到时候董卿来个抵死不认,所有的罪责便全数落到她头上了。
事到如今,得赌上一赌了!
赌董卿不会真的伤害皇上。
如画深吸了一口气,定了一定神,推开门,两人一同进入厢房内。
屋内,皇上半躺在床上,窦沅沅与小安子在旁侍候,宁王、太夫人、太傅也在屋里。
太傅跟太夫人坐在大椅上,脸色却着实难看,宁王则抱着胸,伴倚在柜子旁,神色凝重。
董卿入房后立刻近前,仔细的探了一探,见皇上精神不太好,唇色略白,果真有些病征,不由得眉头紧蹙道:"皇上怎会突然病倒了,是什么时候的事?"
太夫人很是担忧道:"是啊,怎会突然染病了?"
皇上驾临宁府,却突然染了病,这事若传出去,朝廷肯定会认为与宁府脱不了干系,只怕有心人故意大作文章,让宁王受到了牵连。
刘陵抬抬手道:"朕只是不甚染了风寒,不碍事,卿等切莫惊慌。"
太夫人转头看着端着汤药的侍女如画道:"快!快服侍皇上用药啊。"
如画脸色倏地白了。
她端着汤药,一双杏眼惶惶不安的直瞅着董卿瞧。
太夫人见她迟疑,紧接着又摧促道:"在发什么呆,还不快点送上汤药?"
董卿一脸的若无其事,笑道:"如画,皇上还等着用药呢,快上前侍候皇上服药啊!"
如画怔了一怔。
皇上倘若真喝了汤药,龙体出了事,只怕她连小命都保不住了。在催促之下,她硬着头皮,颤颤巍巍的挪步向前,捧着汤碗的双手隐隐约约在颤抖着,近了皇上床前仅几步之距,她咬一咬牙,决定假意摔了一跤,顺势把汤药给砸了……。
主意已定,她放软身子,双脚故意绊了一下,身子一个踉跄,尚未摔跤,董卿却迅速的一手稳稳地接过汤碗,一手扶住她,笑道:"小心一点儿,别摔跤了。"
如画愣愣的抬头看着她,原来……。董卿早就算到了,她为了自保,会来此一招。她早已有防范。
她投了诚,不惜供出了自己隐藏的身世,出卖了姐姐,对于董卿首次交付的任务,却故意搞砸,明显的阳奉阴违,这一试,便试出了她绝对不是真心的。
董卿会永远防着她,对她戒备。
她弄巧成拙了?
这时董卿却从如画手中取过药碗,仔细端着,态度从容自若的走向皇上身边,笑道:"如画这丫头不济事,一点小事也办不好,还是由我董卿来服侍皇上用药吧。"
病中的刘陵脸上扬着笑容,一双幽黑双眸登时明亮了起来,与她四目交接,柔声道:"也好,朕就担心,昨日的一顿火,至今还没来得及亲近呢,为了这事朕心里一直难受着,就让大司马来服侍吧。"
董卿瞥了窦沅沅一眼,她故意挨得离皇上极近,亲手欲将他扶起,两人状似亲昵,一旁的窦沅沅见状,心里又气又嫉,这时,她忙不迭的向前将汤药从董卿的手上抢了过去,巧笑倩兮道:"还是让沅沅来吧。"
未及皇上反应,董卿很是知趣的抬手作揖道:"那么,请皇后娘娘尽心服侍皇上吧。"
语罢,向后退了几步,将位置让了出来,窦沅沅满脸欢欣的捧着汤碗向前,大方的在床侧落座,以彰显她准皇后的特殊地位。
她将匙子放入汤碗内,轻轻搅了一下,便弄了一匙,然后百般柔情的送上皇上的唇边……。
"等等!"
这时,董卿却突然开口道:"皇上所服之物,皆需派人尝过,确认安全无误,方能入口,如今出门在外,为了安全起见,这道程序,万是不能省略的。"说到这里,她转头看着小安子,命道:"安公公,还是你来尝一尝吧。"
"是。"小安子弯了一弯,立刻上前。
"不必了!"窦沅沅为了表示对皇上的忠心,连忙抬抬手道:"既然由窦沅沅来侍候皇上服药,还是由我来试药吧,如果连这点事都不能为皇上做,将来如何能常伴君侧呢。"
语罢,便自己浅尝了一口。
小安子在一旁说道:"那么请窦小姐稍候一刻钟,等会儿再侍候皇上用药。"
"嗯。"窦沅沅笑道。
如画见窦沅沅尝了药,脸色便愈来愈惨白,直到这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她跟窦沅沅全让董卿给耍了。她投了诚,董卿便故意拿泻药试了她,她能否对她忠心不二。其二,同时利用窦沅沅的嫉妒心及急着想讨好皇上的心态,引得她尝了掺了泻药的汤药。
虽只是浅尝,那汤碗里的药量却是极大,仅仅是一小口,肯定也得拉上个三天。
汤药是她所亲熬,窦沅沅必是不会放过她的,从此祸起萧墙,俩人势必闹起内椋2环汛祷抑Γ浔闳盟腭笺溷浞沉恕
她还没利用了董卿,反而教她给整了。
时刻一到,小安子笑道:"差不多了,既然窦姑娘没事,皇上也该服药了。"
窦沅沅露出如花的笑靥,又弄了一匙,打算服侍皇上用药,这时董卿却又说道:"听说,药得温服才能见效,这汤药是在厨房里熬的吧?后院距离厨房可是一趟不短的路程了呢,汤碗居然没使用暖布包着,这药都凉了,一点热气也没散发出来,岂能入皇上的口。"
皇上抱恙 三
更新时间2013…7…9 22:18:21 字数:2267
她遣如画前去找总管取泻药,一来一回可是费了不少时间,那药早该凉了。如画那里能明白,皇上用药是极讲究的,病中最忌冷药冷汤。
小安子听了,立刻上前,将手覆在汤碗上,果然察觉不出热气,于是转身朝着皇上请示道:"药确实是凉了,要不就近在屋外的院落里,重新再熬过一碗吧。"
太夫人听见汤药已凉,立刻朝着小安子吩咐道:"快!快去请总管在院子里弄个炉子,就近再重新熬过,皇上龙体要紧,切不可怠忽了。"
小安子弯了一弯,迅速的离开了。
窦沅沅的嘴角登时一阵抽蓄,董卿又在耍什么贱招了?早知药已凉,却要她来试药,分明是在玩她。
刘陵却露出疲惫,他抬抬手道:"朕乏了,卿等不必侍疾,全部退下吧,董卿留下便可。"
众人依礼跪拜,一一离去。
宁王刘骥很是复杂的看了董卿一眼,便大步离开。
窦沅沅则恶狠狠的瞪了董卿一眼,拂了袖,也跟着退下了。
如画则神色不安的跟在所有人身后。
片刻,屋里仅剩下董卿与皇上两人,显得特别的寂静。
"皇上,请吩咐!"
想必是有要事交代,董卿上前作揖道。
刘陵却拍一拍床沿,柔声道:"妳过来,坐下吧。"
她依令坐在他跟前,刘陵却反而沉默不语,一对幽深黑眸只是愣愣的看着她,神色迷离,凝睇了半饷,他伸手抚摸着她细白的脸庞道:"朕经常作梦,在梦里有一名穿着杏色衣裳的女孩子,朝着我焉然一笑,笑着笑着……竟然已经三年了,可我却始终瞧不清楚她的样貌………妳说说,妳可识得她吗?"
那是董婉,董婉最爱杏衣。
董卿顿感怅然不已,感概万千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说说,那女子可是妳吗?或是……。妳可识得她?"刘陵深深的凝视着董卿,那记忆深处的女子,她那模糊的容颜彷佛与眼前人重迭了,又彷似不是……。
"哎唉,朕的头好疼啊!"他突然嘶叫一声,抱着头,痛苦不已。
"皇上,您又头疼了?旧疾又犯了,身上可备有药物吗?小安子!小安子!"她又慌又乱,急忙唤着小安子。
屋外却没有任何的回应。
"不碍事,只是旧疾,朕只要不再去回想过去的事,便不会犯疼了。"刘陵神色痛苦,往床上倒下,仍拉着她的手道:"朕累了,想睡一会儿,妳在这里陪着朕吧。"
"皇上,过去的事,您别去想了,龙体要紧,好生休息吧。"董卿劝道。
"嗯。"
因病的缘故,刘陵很快便沉沉睡去,眉头却仍微微蹙着,似乎睡得颇不安稳。
董卿替他盖好被子,安静的守在床侧,看着他入睡。清淡的日光透过窗棂,洒在他那俊美的脸庞上,带上了一抹寂凉苍白。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回首当年两人是如何的天真无邪,经常共吃共寝,如今他愈发大了,愈像个男人了,容颜也愈加的俊美了,可却离她愈来愈远了。但见睡梦中的他满脸的忧郁,她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抚着他微蹙的眉,却始终抚不平,他痛苦的鸣咽一声,突然梦呓起来。
"婉儿。。。。。。,婉儿……。,鸣……,婉儿……。"他不停的低喃着。
闻言,董卿却泪湿了满襟,眼泪如同珍珠般串串落下……。。
婉儿……
好久,已经好久,他未曾这般唤着她了。
他在梦中仍记得她,为何清醒后却把她给遗忘得彻底了?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发现小安子竟不知何时已悄悄溜了进来,垂手立在一旁看着他们。
她迅速的擦干眼泪,悄声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不吭声?皇上睡着了,药等他醒了再熬吧,让大夫亲自过来煎熬,你全程盯着,皇上的用药,别过其它人的手,出门在外,万事谨慎为要。"
小安子道:"是,董大人请放心,大夫说是郁结气虚,偶感风寒,仔细调养便好。皇上只是微恙,不碍事的。他昨儿朝着宁王发了一顿脾气之后,晚上却难以入眠,呆呆的立在窗口,望着月色沉思,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我想该是那时受的寒。"
董卿听了,忍不住斥道:"皇上睡不着,你不会劝着吗?早晚天凉,也不懂得替他添上一件披风,居然还让他彻夜未眠,你到底在干什么?"
小安子受到了斥责,一脸的委屈道:"该做的,小安子岂有不尽心之处?皇上也有不让小安子待在身边的时候啊,不是我黏着,他便会让我时时黏着,皇上要赶人,我也是没有办法,小安子虽然是个忠心的佞幸,董大人妳也明白,自古忠良多贬抑,所以小安子偶尔也是会被嫌弃的啊。"
"就你理由最多。"董卿嗤了一声道。
小安子想了一下,突然话峯一转,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