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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长辈的身份,主持公道:"太后带着大批的兵马至宁王的封地,行径确实挑衅,理当追究,宁王以下犯上,随便污蔑太后也不对……。,诸位宗亲,你们是怎么看的?"
赵王徐徐开口道:"既然关起门来了,在殿内都是我刘氏之宗亲,本王有话便直说了,宁王污蔑太后是不对,此事再议。皇太后确实犯了大错,率大军前去封地,此举侵门踏户,有那一位王候能够忍受得了这种事,而不会备感威胁?我与诸王会师,实是为了替宁王出一口气啊!"
"朕明白了。"刘陵抬抬手,肃然道:"关于姑苏城之损失,朕会负责赔偿,自然,银两不会由国库编列预算支出,而是由朕每年所有开支的八成及太后开支的一半来补偿,挪用三年的银两,也够还宁王一座美轮美焕的王府了,不仅如此。朕再另行寿措银两,赔他一座规模不小的行宫,朕自会负责建造完成。"
刘骥听了,颇不满意,他冷冷说道:"意思是,皇上从此几年之内省吃俭用,然后本王所受到的屈辱及我母亲所挨的刀子,便一笔勾销了?"
"刘骥,朕对你已一再的让步,你还想怎样?"刘陵着实火大。
刘骥正色道:"孤不需要行宫。刘骥只想让天下的人都知道,不是我联合诸王起兵作乱,而是遭受太后所逼迫。太后得下诏罪己,向天下人坦承错误,还孤与诸位王候之清白。"
太可恶了!
凭借着众位叔伯的支持,宁王居然如此放肆。
该死的宁王,居然要求他的母后下诏罪己。刘陵忍隐着满腹的怒气,握住龙椅的指节,紧得泛白……。。
刘陵阴沉着脸,紧咬着牙,正想厉声拒绝宁王,身侧却传来太后的声音。
"哀家即刻下诏罪己便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母后。"刘陵眼神微动,低唤一声。
他怎能让母亲受此屈辱。太后却给他一个放寛心的眼神,她转头对着众位王候。徐徐开口道:"擅自率军前去王候的封地,确实是哀家思虑不周,举止失当,引起这么大的事件,全是哀家的错。哀家下诏向天下人认错便是,宁王府的所有损失。皇帝及哀家仍然会负责赔偿到底,关于这件事,诸位王候们也该止息了,放心的回到封地去吧。"
如今,只要能息事宁人,下诏认错又如何,她这个皇太后退让一大步,失了颜面,却顾全了大局。
太后下诏罪己,是何其大的屈辱啊,刘陵心里万分的不快,沉着脸道:"太后已经同意下诏罪己,宁王府的损失朕也会如数赔偿,那么,宁王你可满意了?"
刘骥作揖道:"皇太后是事后弥补过错,刘骥无所谓满不满意。"
刘陵冷冷说道:"那么,现在换朕来算账了,你刚刚口不择言,污蔑了朕及太后,你,宁王刘骥可知错?"
刘骥抬眸迎视着端座在上位龙椅上的皇帝刘陵。
心想,他怎能安然地高坐在那个位置上?
如果,他能找到刘陵的生母金氏,如果,他手上拥有刘陵非皇族的证据的话……。。他必会为父皇报仇,夺回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位置。
这时,伟王开口了,他低声道:"骥儿,一事归一事,你刚刚确实是过份了些,就算心里再火大,也断不得随意的污辱太后啊,尤其是血统之事,你这不是在污蔑皇上非我皇族吗?这种话,是不可以随便信口开河的啊。"
英王刘歆终于搁下茶盏了,他款款开口道:"叔父,我想宁王堂兄只是出于一时之气愤,心里没能忍住,才踰了距,说了不该说的话,他不是有意的。"
刘陵冷声道:"意思是,宁王没能夺得皇位,于是便可以随意的撒气,污蔑朕及太后了?"
刘歆忙不迭作揖道:"皇兄明白,臣弟并不是那个意思啊。"
刘骥仍直视着龙椅上的皇帝,一脸的阴沉,冷冷的开口道:"如果,我能找到证据呢?"
"喔?"刘陵迎着他桀骜的黑眸,挑战的挑一挑眉,冷笑道:"那么朕来助你一臂之力如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倾天下之力,用尽皇权的力量,来替你找出朕非皇族的证据,如何?"
宁王费尽心思,无非是想把他从皇位上赶下来,好让自己取而代之。
他反其道而行,全力配合,看他还能耍什么花招,难不成,他还能造假他的出身吗?
他的父皇与母后是何等的恩爱,他自小便看在眼里,母后更是个谨遵妇德的女人,从不私底下召见外臣,无愧于母仪天下的皇后身份。
他居然敢污辱如此恪遵礼仪的母后。
刘骥低声道:"既然皇上开了金口,那么刘骥有一请,希望皇上能动员全国之力,替刘骥找寻一个女人………"
皇上若下了皇命给全国各郡县,动员地方官员,那么找到金氏之事,便指日可待了。
刘陵冷冷睨着对他母后不敬的宁王,沉声道:"你得先道歉!"
语罢,却见宁王果真上前一步,撩起衣袂,往青砖地上一跪,低低的嗑了一个响头道:"刘骥有罪,不该污蔑太后。"
居然如爽快,宁王不是能屈能伸,便是他所想找的女人十分的重要。
好不容易才压制了宁王,他可不能出尔反尔,刘陵抬抬手道:"说吧,你想找什么女人?朕下皇令便是。"
话还没说完,却听见董司马在门外惊呼:"皇上,不好了,黄河之水溃堤了!"
闻言,刘陵眉头一皱。
惊扰皇族宗亲议会,就算是位列三公,不管理由为何,也是免不了一顿责打。
董卿不可能会如此的莾撞。
果然,赵王横眉怒目,怒道:"黄河之水溃堤是大事,却是常态,百年来也溃堤几次了,有需要这么紧张吗?这董司马未免太没规矩了,怎可如此莾撞?她不晓得吾等王候正在殿内议事吗?圣上若容许朝中大臣这般冲犯,我皇族还有尊严吗?"
楚王道:"董司马冲撞王候,是该挨杖的吧?"
另一位王候附和道:"是啊,是啊,按规矩该先杖打一顿再说。"
"说不定这次的灾情比较紧急,以致让董司马顾不得礼制了,孤认为,百姓之事,得凌驾于礼制。"宁王居然开口替她说话。
楚王颇不以为然道:"无论如何,冲犯王候,得仗打一顿,这规矩不能坏。"
刘陵轻咳了几声,开口道:"朕对于朝廷廷杖大臣之事,早已有心想废止,董司马大概是心急百姓受难,以致失了态,还是让她入殿,先听听她想说什么吧?"
语罢,抬抬手。
弭总管立刻朝外扬声道:"宣,董司马。"
片刻,大殿的门缓缓的打开来,董卿徐徐入殿,依礼跪拜之后,便缓缓开口道:"启禀皇上,黄河再度泛滥,水患成灾,百姓蒙难,生灵涂炭……。。这一次的灾情更甚以往,臣甚感担忧,哀怜我之百姓黎民,臣有一议,望皇上动员全国之力,广招民工,疏通水道,重新筑堤,以为百年之大计啊。"
刘陵道:"爱卿,朕明白妳怜恤百姓之心情,妳可知,广招民工筑堤,会造成多大的影响吗?"
他回宫后,便听见黄河决堤之事,此事地方官员自会先行救灾,关于朝廷之支持,完全可以明日上朝再议,董卿却不惜冒犯诸王,以此为借口入太和殿,心里定是有另一番盘算……。
他继续说道:"太后才下诏罪己,便广招民工,使得数以万计的家庭分离,此举必然会引起民怨,百姓们不会想到将来河堤筑好之后的安然日子,只会怨恨朝廷政策造成男人们离家,骨肉分散,适逢太后罪己之事,百姓们必会认为黄河决堤乃朝廷及朕之不德所致,才会导致人祸接连着天灾不断,此刻不是广招民工重新筑堤之际,朕认为还是派遣官兵前去修筑河堤较为适当。"
太后下诏罪己……,皇上终于提到重点了。
董卿顺势道:"臣,思虑不周,此刻确实不宜广招民工,还是皇上圣明啊,不过嘛……。微臣突然想起一事,既然姑苏城动乱之事,太后下诏罪己,向天下人承认过错,一切的一切都是太后的失误,那么,当时太后所立之太子,是否符合我朝之律法?"
。
121 朕要董婉
在一旁的刘歆闻言,立刻起身向前,朝着皇上恭敬的作揖道:"皇上,臣弟正想提出此事呢。"
"喔?"刘陵冷声道:"你说说看。"
刘歆道:"太后当时口头立刘歆为太子,乃事出紧急,实则是无奈之举,皆因皇上生死未明的缘故。万幸,上苍眷顾,皇上安然归来,想当初刘歆并未获得正式之册封,没有立册及绶印,那里真是个名正言顺的太子呢?"
皇上跟董司马一搭一唱,无非是想利用太后罪己之事,顺势废了他这个太子之位,说不定还打定主意,想把他远远的赶离呢。
他没有宁王那般的出身,身为惠帝的遗腹子,拥有诸王的同情与支持,他刘歆不过是先帝的次子,再加上如今皇上已经对他有了嫌隙了,对他已经不同以往般亲厚……
他的羽翼未丰,皇兄又忌着他,此刻不宜保有太子之位。不如顺势让出去,把剑锋扔给宁王。
"皇兄,不如臣弟把太子之位让给宁王如何?"
"放肆!"
话才刚落,太后已然沉不住气了,她恼道:"太子之位岂有转让的道理,更何况哀家己经认错,即刻下诏罪己,一切都是哀家的失误,所谓的太子,无册无印,根本不合我朝之律法,既无合法的太子,又那里来的转让之理?再说宁王非皇上的直属血亲,岂有让他继位的道理。哀家宁死也不会同意如此不合理之事!"
见太后沉不住气,董卿的脸色早已迅速的黯沉了下来,太后如此轻躁,又中了刘歆的诡计了,诸王虽不明言,但他们的心里都是想让宁王当上太子的,刘歆故意把话挑开来讲。却被太后严正拒绝,还一脸的仇恶。
原本她打算利用此次机会,力劝皇上将英王外放,责令他去疏通河道,修筑河堤,黄河之工程浩大,此去经年,也够他耗的了,从此英王不得在帝都暗中作浪……。,这下子。都让太后给坏了计划了。
刘歆故意顺了诸王的意,明着挑开来,举荐宁王为太子。此刻,皇上若将英王给外放,诸王的心里会怎么想?因为英王想让宁王当上太子,所以皇上便将自己唯一的亲弟弟给赶得远远的,皇上如此的冷漠无情。诸王们看在眼里,表面上虽不说什么,心下却是对皇上的无情不满的,因而更加的团结,此刻将英王外派反而对皇上更加的不利。
见太后如此激动,刘骥冷笑道:"看来。太后果真讨厌本王,忌着本王哪!"
"没那回事,哀家只是觉得此事不合常理。皇位之承继,那里有传给从兄弟,不传给子嗣的?"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一顿,便不再言语了。
先帝继惠帝之皇位。不就是传弟,没能传子了?
这时。却见皇太叔缓缓开口道:"让宁王当太子,其实。……老头子本也有如此打算的。"
太后闻言,脸色骤变,低呼一声,"皇太叔,你!?"
皇太叔瞥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关于皇位之事,事关重大,今皇帝尚年轻,且未大婚,老头子认为不必急于立储,储君之事暂且搁下吧,既然皇帝的婚事已决,这宫里也该准备大婚的事谊了,皇帝也该成亲了。"
皇太叔说到这里,刘陵突然猛咳了几声,然后掩起长袖,一付很痛苦的模样,弭总管立刻上前侍候,低声问道:"皇上,您这是怎么了?怎会突然咳得这般厉害?要宣太医吗?"
见皇帝似乎又犯病了,太后很是担忧,忙不迭起身,挨了过去,"皇儿,你是怎么了?身子那里不舒服?"
刘陵一付痛苦的模样,低声道:"朕难受得紧,快!回寝殿。"
***
未央宫内,金色的帘帐重重地垂了下来,阻绝了外界的纷挠,仆从在殿外安静的候命,皇帝若大的寝殿内,气氛沉闷,寂静无声,无人敢发出任何一声声响。
王太医将指腹扣在皇上的经脉上,眉头微皱。
见皇儿再度躺在床上,神情痛苦,形态萎蘼,太后心急如焚,面露忧心,连忙问道:"太医,皇帝是怎么了,你不是说他的身子已经大好了吗?怎又突然病了?是不是没有调养好的缘故?"
面对太后不时的寻问,王太医挘粧{额上的冷汗,心里犹豫不决。
虽然大病初愈,幸皇上尚年轻,体力恢愎得快,早已无病态,此刻脉膞强劲,一点儿病征也没有,分明是在装病啊。
皇上多灾多难,病了几次,倒是对于病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