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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以表无恶意:“唔,我应该说好久不见还是初次见面?”
“对于三娘来说是初次见面,对于萧风炙道主来说应该是好久不见罢。”戚三娘冷冷地道:“三娘何德何能让轮回教畜牲道主亲自出手。”
“没办法呀。”萧风炙也不再隐瞒:“你的情报只能由我来负责,夫人太过特殊了。”他的声音蓦地低了下去,像是怕触碰到什么禁忌:“……因为你我都曾与那个人扯上过关系。”
戚三娘抿着嘴,不说话。
“好啦。”萧风炙拍拍手:“我今天来只问一件事,问完我就走。”
“今晚夫人居然亲自陪酒,这真应该让被陪酒的人受宠若惊了。不过夫人陪酒的对象来头也不小啊,夏劲草,草商的掌权者,配得上夫人的身份……好吧,我们的重点不是他,而是和他一起的那个人。”
萧风炙牢牢地盯着戚三娘,面具遮住了他的表情,却遮不住他的目光。
“告诉我,他是谁?”
“好,我告诉你。”戚三娘高傲地抬起头,冷若冰霜:“他是夏劲草的男宠,被夏劲草带出来去参加武林大会;他讨厌香蕉,是个左撇子;他的外号叫铜板,他还有一个名字,叫洛绎!”最后的名字几乎是被嘶喊地叫出来。
在听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萧风炙不自觉地抖了抖,仿佛那个名字是索命的厉鬼和无尽的梦魇。戚三娘开始笑起来,带着些歇斯底里的味道:“怎么样,还想要更详细的情报吗?或许三娘的不够准确呢,萧道主可以自由地从楼中楼的人搜寻情报。然后呢,然后呢?然后萧道主想要做什么?把那个有着同样名字的人带回去让你们的教主又一次地疯狂吗?”
萧风炙沉默了,看着戚三娘在笑着流泪。
“三娘的任务已经结束了。”她喃喃地道:“早已结束了。”
很久以前她就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却无能为力。
27、第九骗 夏荷X命运X无解
——你相信命运吗?
——不,我不相信。
——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相信命运的人跟着命运走,不相信命运的人……被命运拖着走。
洛绎不知为何突然想起过去,曾经有位喜好占卜的女友这样和他说过。洛绎半依靠在药店大门的一个角落中,与他只有几步之差便是热闹无比的街市。夏劲草被请去药店的内堂商讨着什么,在进去之前曾暧昧地对他笑:要不要一起进去。洛绎果断地拒绝,他缠上夏劲草只是为了以后的方便,并不想太过深入而无法脱身。
无所事事地站在阴影中,左手习惯性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洛绎看着手中的信,皱起了眉头。
从戚夫人那里得到的信被打开了,和信封一样朴素的信纸上似乎不小心被水溅到过,数个地方模糊不清,大片大片的空白上写下了寥寥无几的语句,却让他完全的……无解。
'天庆四十(被水模糊得看不大真切,像是三,又似五)年,楼中楼,风锁云。对他好吧,你欠他的。
曼珠沙华所代表的是,无情无义。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冬虫夏草桎梏的不是时间,而是你。
请与蛇保持距离,他很危险。
植物是一个很单纯的生物,同时他也寂寞。
此信于天庆四十九年交给一个忠于你的人,此是一个轮回。
最后的最后,你的罪,是(完全被水化开来)
'
洛绎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每一个字每一个字认真地分解开来再读,依旧是云里雾里的感觉。这信上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但是组合起来就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语言了。
用脑过度的后果就是神经衰弱,洛绎神情恍惚地放下手中的信。他沉默地抚摸着信封,有种一口将信吃掉的冲动,说不定能像RPG里的技能书一样立即了解到纸上所含有的信息。
“这真是一封矛盾的信。”洛绎敲了敲左腕上的黑环,似乎有些抱怨地说:“既然把这封信毫不顾忌地给我,最起码要让哥看得懂才好吧;既然写下了这封信交给我,那就不要在信封背面做出希望毁掉这封信的宣言好吧……不得不说,‘未来’的我很不给力啊擦,写出这样的一封信来荼毒‘现在’的我的眼和大脑……”
“我表示疑问,player如何能确定这封信是来自‘未来’的你。”冷冷冰冰的口气完全没有语句中所陈述的疑问感,攻略的声音一向机械。
“我从来不知道英语已经伟大到除了跨越国界之外还能跨越时空。”洛绎扶额:“……好吧,或许能写下这信的人也可以是穿越而来的同志,哥又不是真的小白,很明显这信的主人很了解我的事。最重要的是,哥还不认得哥的字吗!”
很久不见了,他的字迹。洛绎笑着,灿烂的。
“这封信倒是提点了我。”洛绎看着远方,像是望见了某些真相:“现在是天庆六十二年,信上有一点很明确地指出:‘此信于天庆四十九年交给一个忠于你的人,此是一个轮回。’就假设那个人是戚夫人吧,这封信来自‘过去’……”洛绎摸着下巴笑了:“看来‘未来’我要去‘过去’走一趟啊……”
“天庆四十三,恩,姑且算是三吧……天庆四十三年,风锁云么……”洛绎叹了口气:“这次任务完了后我跑一趟吧,不能再欠债了啊……”因为已经背不起了。
洛绎用着仿佛出差一般的口气地说笑着,穿越可是逆天的作弊器,有了穿越的他能对这个时空为所欲为。
某骗子看着手中的信,突然兴起一个念头,像是恶作剧一般。
“既然这封信被要求毁去,那就试试吧,反正内容熟得都可以倒背了我擦。”
这是他的第一次尝试,现在的洛绎无论如何都无法想象在未来,他无数次想毁去这封信,却一次次的铩羽而归,完全的无可奈何。因为他所面对的,是时间和命运。
洛绎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双手轻轻地捻着信的中间,似乎微微一错力,这封信便会尸骨无存。
这时候,一个细细的声音忧伤地响起,却不是阻止洛绎的行为。
“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咪嗦,player?”
“恩?”洛绎应着,指尖开始用力。
“player,历史是难以改变的,咪嗦……因为……”
穿越的话并没有说完,或者应该说,穿越的话被淹没了。突如其来的大风将地上的风沙卷起,弥漫了街道。洛绎发出小小的惊叫,他的眼睛被风沙迷住了,下意识地用左手捂住眼睛,手上的信却因为这小小的意外被风呼啸着卷起带走,向街道飞去。
洛绎迷蒙着眼追了上去,视线是模糊不清的,只能依稀望见那片雪白在空中舞动,最终停了下来。洛绎扑了上去,将那片雪白抓在手里。
“啊——!淫贼!”
尖锐的惊叫刺穿了洛绎的耳膜,然后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砸在他的脸上,大力得让洛绎不由自主地热泪盈眶,然后内牛满面。生理上产生的泪水正好将眼中的沙子清除,洛绎终于看清楚他所要面对的……杯具。
一个白衣女子正怒气冲冲地用目光射杀他,她很娇小,却让人感到一股蛮劲,将那身白衣也衬得火辣辣的娇蛮,对着洛绎一副誓死不休的凶恶摸样。看热闹是人的天性,纷纷有人驻下脚步围观。
洛绎捂着脸加入捂脸党,感到很受伤。
“我、我只不过是……”想要从你的手臂上拿回我的信……
“淫贼!瞎了狗眼啊,居然敢非礼你姑奶奶我!!”不等洛绎说完话,白衣女子咆哮再咆哮。
“只、只是手臂而……”
“宵小之徒还敢辩嘴!”
“……”洛绎欲哭无泪,周围的人因为白衣女子一副被强暴的样子而对他指指点点,有的甚至一副蠢蠢欲动想要加入英雄救美的行列。
“哼!没话可说了吧!”白衣女子一副志得意满的模样,像只斗胜了的公鸡。
洛绎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解释就是掩饰,沉默就是默认”的至尊明理,面对这种娇蛮型的女人,摆脱她们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弱势。她们看不起弱势的人,尤其是男人,这会让她们更讨厌你,却不会再纠缠你。
“……对不起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小的吧。”洛绎捂着脸谦逊地垂头,只希望对面的女子下一句是滚。
果然,白衣女子眼中闪过鄙夷和厌恶。
“你以为有那么容易放过你吗!跪下扇自己十个巴掌谢罪,要不然……哼。”白衣女子似乎还是有些不解气,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洛绎:“哼,要不是今天本姑娘赶时间,本姑娘绝对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兴奋了,有人在拍手叫好。
洛绎捂着脸,白衣女子厌恶地瞥了一眼,却有些反应不过来,对面的灰衣男子似乎在……笑?肿起来的左脸看不真切表情,但右边的唇角很明显,也很突兀地提起来。他在笑,灿烂地笑。
这时候,有些轻佻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一名白衣公子站在人群圈内,如微风一般不着痕迹地出现,却像太阳一般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白衣公子扇着扇子笑,桃花眼眯起:“这里这么热闹,在下以为有把戏看,原来没有啊……”失望之情弥漫在那神骏的脸上,让人——尤其是女人有种为他达成一切心愿的冲动。
人群渐渐安静下来,不少女子脸红心跳地偷瞄着白衣公子。这时候,白衣女子一改之前的蛮横,有些惊喜和羞涩地叫唤道:
“劲草!”
于是事故就这样了结了,洛绎被现任的饲主拎着回去上药,那位彪悍的白衣女子——哦,现在知道她是夏奸商的表妹,夏荷。洛绎一边面对着明显深度恋兄情结的夏荷同志的凶恶目光,一边享受着侍童小诠算不上温柔的上药,表示鸭梨很大。
“劲草,他是谁?!”
夏荷的声音很清锐,配上神态语气便带上了质问感,夏劲草依旧是万年不变的笑脸,让人看不清他真实的想法。他的目光在洛绎红肿的左脸流离了一瞬间,然后移到了夏荷的身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就在夏荷忍不住再一次地爆发,夏劲草开口了,语气是洛绎没听过的强硬。
“夏荷,以后再听到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好么?”明明尾音是亲昵温柔的反问,却带着一丝不寒而栗。
夏荷颤了颤,有些惊惧,更多的是不甘。夏劲草没等她反驳,继续说下去:“你来找我,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似乎被提醒到最初的目的,夏荷将之前的不甘放到一边,眼睛有些发红,声音带着颤抖。
“劲……哥,爹爹病危……”
“病了应该找的是大夫,而不是我。”
“可、可是找了很多的大夫都不行……爹爹说,要你回去看他一面,爹爹说,这、这说不定是最后的一面……”
“哦。”夏劲草应了一句,像是纯粹为了应而回应。即使听到父亲病重的消息,他的表情也没有丝毫改变,嘴角的笑连一丝末微的颤抖都没有。夏荷似乎有些呆愣,完全没有料想到夏劲草会是这样的反应,她不可置信地瞪着夏劲草。夏劲草注意到夏荷的错愕,对她微微一笑,然后半偏着身子面向一旁,将夏荷抛到身后。
“你说,”夏劲草依旧笑着,他的对面正是洛绎,小诠很识趣地退到一旁。夏劲草的骨干分明的手微微靠近洛绎的左脸,却没有触碰:“我该不该回去?”
夏荷愣住了,但比她更傻眼的正是被提问的某骗子。洛绎完全没有预料到这场家庭的炮火会燃烧到他这个炮灰上,他直勾勾地看着夏劲草笑得眯起的桃花眼,无法反应。
比洛绎更先反应过来的是夏荷,她惊愕而又怒不可遏,瞪着两人失声惊叫:“劲草,你怎么可以……!?”
尖锐的声音被掐断,在夏劲草似乎无意地瞥过来的一眼。白衣公子依旧笑得好看无比,声音低沉温柔,诱导着:“我该不该回去……?”
“呃……这个嘛,我只是一个外人路人甲,所以这种问题神马的……”
一片清凉,洛绎愣了下才反应过来他的左脸正被轻轻触碰着,手的主人依旧重复着那一句,笑眯着的桃花眼中看不出什么神情:“该不该?”
“……夏劲草应该回去。”洛绎看了一眼对面的那人,然后像是自言自语般地重复着,强调着:“夏劲草。我可不知道劲草的决定。”
夏劲草的笑容似乎绚丽起来,明艳不可方物。他也随着洛绎的声音而低喃着:“夏劲草应该回去……”他笑着叹息,偏头对着小诠:“夏劲草的确应该回去……也好,准备明天回夏侯城的马车罢。”
侍童恭恭敬敬地领命退下,夏荷呆在原处完全不明所以,她很快地就放下了,反正劲草已经答应回去了不是么。眼看着夏劲草拎着洛绎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