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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他没时间看女朋友,我可有时间。
途经宝州市,又是星期天,焉能不顺道去看看严菲?以往住在在一个院子里,日日见面,还不觉得,这一分开,算是知道了啥叫“青梅竹马”,当真思念得紧。
严玉成有个习惯,星期天一般都会休息,至少休息半天,理由是让脑筋放松一下。不像老爸,没日没夜的扑在工作上,连江友信都受了“毒害”。
这跟个人脾性有关,严玉成是那种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颇有大家风范。我也觉得做一把手的人,应该经常将脑袋里的东西“清零”,务务虚,从圈子里跳出来,在外边评估一下自己的得失。这个事情,我其实不止一次与老爸沟通过,无奈他积习难改。还振振有词,说是“邯郸学步”,到时“画虎不成反类犬”。
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工作方式,这么说也有道理。
对严玉成这个习惯,我知之甚稔,九点出头赶到宝州地委常委院时。他正好背着双手在自家小花园里散步,严菲坐在石凳上认认真真看小人书。我地小媳妇儿扎着两个蝴蝶结。专注的神情说不出的可爱。
“小俊……”
汽车到得门前,严玉成视而不见,严菲却眼尖,一下瞥见我,立即丢下小人书,飞也似跑来开门,然后拉着我的手。开心得不得了。
一段日子不见,小丫头似乎又长高了一点,脸也稍微尖了些,多了一分清丽,略减了一分娇憨。
“小子,是来看我还是看菲菲啊?你老子呢?”
严玉成可真大气,女儿都十三岁了,还是这般口无遮拦。不过看得出来。他很是高兴。初到宝州市,饶是他严书记威风显赫,有雷霆手段,毕竟有点孤单的意思。
“伯伯,我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一工作狂。休要提起!”
我笑道,随口冒出一个后世流行的词语。
“工作狂?呵呵,用在你老子身上倒确是贴切!”
严玉成笑了起来。
我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爸要是有伯伯这心态胸襟,也不用我妈天天操心他的身体了。”
“行了,别搞得像个老头子似地,年轻人要有年轻人的朝气。”
年轻人?
如果我没记错地话,这是严玉成第一次对我使用这个“定语”。我不禁往自己身上瞧了瞧,明黄色夹克,嫩白色衬衫。黑色长裤。黑色皮鞋,接近一米五十的个头。勉强也当得这个称呼了。
迎着严玉成炯炯的目光,我轻轻将手自严菲手里挣脱出来。既然是年轻人,再跟人家小姑娘手拉手便有些不大合适了。
这个细节被严玉成捕捉到了,微微一笑,略略露出些赞许之色。
“好小子,抖起来了,都有专车了?叫你的司机进来坐吧。”
“伯伯,别误会啊,这是柳家山通达物流公司的车,我临时借用的。”
事关重大,我不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抵赖一番。
“得了,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假撇清,你那点花花肠子,只好去瞒别人。”
严玉成大手一挥,满脸不屑之色。
严书记既如此说,本衙内也便不再抵赖,反正没外人,不必忙着撇清。哈哈一笑,招呼苏建中进来坐。第一次进到地委领导气派的小别墅,苏建中不是一般地拘谨,坐下来腰身挺得笔直,双手抚膝,目不斜视。我也懒得理会,这人总要多见过几回世面,气度才能慢慢历练出来。
“伯伯,我打算去省城看看周伯伯和师母。”
一落座,我便对严玉成说道。
“臭小子,我就知道你不是专程来看我的。我说你就不能撒个谎,让我高兴一会?”
严玉成笑骂道。
我嘿嘿一笑,搔搔头。
“啊呀,小俊来了……菲菲这些日子每天要念叨好几百次呢……”
解英从厨房出来,笑逐颜开。瞧她神采飞扬,体态更显丰盈,足见书记夫人的小日子过得蛮爽的。
“妈……”
严菲便有些不好意思,白了解英一眼。
呵呵,小姑娘也知道害羞了,长大了哈!
害羞归害羞,却是紧紧挨在我旁边坐着,绝不肯远离半分。
“小俊啊,吃过早餐没有?”
解英热情地问道。
“吃过了,我可不经饿。”
我笑着答道。
“解阿姨,严明哥哥来信没?听说他成了团里的训练标兵,很威武呢。”
严明以前不争气,是严玉成和解英的心病,害得我也不敢在他俩面前提起。如今“浪子回头”,倒可以拿来取悦一下“岳父岳母”了。
果然解英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连连点头:“是呢是呢。他打了电话来,你严伯伯高兴得不得了……”
严玉成顿时有些尴尬。
虽然鲁迅先生说“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威严的严书记听老婆提起自己地“儿女情长”,仍不免露出些许常人地小小虚荣心理。
我笑道:“严伯伯高兴,难道你就不高兴了?”
“高兴高兴,哪能不高兴啊……那个梁巧的哥哥,果真是个人才……”
严菲一双乌溜溜的眼睛便直视过来。
糟糕糟糕。小丫头如今年岁越来越大了,一听到“梁巧”二字便敏感异常。得赶紧转移话题。省得自找麻烦。好在严玉成给我解开了这个难题。
“你爸昨天回去之后,情绪如何?”
严玉成眼里露出关切的神色。
“还好,也没见他垂头丧气,还说要好好配合孟书记工作来着。”
我特意将“孟书记”三个字咬得很重,多少带了些讥讽之意。一个老是要靠上级领导撑腰的县委书记,着实也不值得怎么尊重。
“这就好。”严玉成放心地点了点头:“我还担心他犟脾气发作呢。”
“嘿嘿,说到犟脾气。第一是周伯伯,第二嘛,就是你严伯伯,第三才轮到我爸……”
想想这三位一个赛过一个的固执,我便有些好笑。
“臭小子,原来你一天到晚就在背后这么编排我?”
严玉成瞪起了眼睛。
“不敢,事实如此。”
严玉成想了想,自失地一笑。转移话题:“去省城要和周老师说些什么事?”
“嘿嘿,就是去看看……”一见严玉成眼睛又瞪了起来,知道瞒不过,忙即改口:“想跟他探讨一下干部年轻化地问题……”
“干部年轻化?”
严玉成讶异不已。瞧那神情,直想要切开我的脑袋来看一看,里面究竟还装了些什么稀奇古怪地东西。
……
辞别严玉成。大约十点来钟。因为是专车,远比一步三摇的长途班车快速,大约下午…多,就赶到了省委党校。周先生和师母自然开心不已。师母张罗着给我们搞吃的,我和周先生师徒俩便对面而坐,谈论了一下眼下向阳县的局势。
周先生的意思倒是和龙铁军严玉成一致,认为老爸与唐海天应当遵守组织纪律,维护班子团结,才有利于向阳县的经济建设和干部队伍的稳定。
“你回去转告你爸,是金子总会发光地。要耐得住寂寞。”
周先生如是说。
我就是一阵郁闷。这些老同志,人人都这个态度——要忍耐。要配合,要遵守组织纪律!可是我知道,时间不等人,中央很快便会提出干部年轻化地问题,在我上辈子地记忆中,好像大力提拔使用年轻干部,就是今年的事情。
老爸今年四十一岁,县处级,不算老,但也不能算年轻。若是在县处级这个台阶上再蹉跎得几年,估计与干部年轻化就不大沾边了。在可以预见地将来,这个年龄是官场上一道极重要的“坎”。后世不是流传一句顺口溜叫作——年龄是个宝,文凭少不了么?
事关老爸的官场前途,事关本人的“衙内生涯”,容不得我陪他们玩这套“温良谦恭让”地把戏!
不过这个事情,却无须与先生提起。许多事情,只管埋头苦干就是了,饶舌无益。
我今天来,第一还是为了先生本人的前途,其次才是为老爸运作一下,留条路子。
先生五十二岁,与干部年轻化不大搭界。但那也是相对而言的,处于县处级,五十二岁偏大,厅局级只能说基本合适,放到省部级这个圈子里,眼下还是算得年富力强的。
先生一介书生,上头亦没有硬扎的靠山,素少地方执政的经验,再怎么运作,主政一方地可能性不大。但是发挥他理论功底深厚的长处,给高层出谋划策,进入智囊团却是很有希望的,级别待遇也能水涨船高。相比前世,让他在省委党校常务副校长的位置上终老,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智能团的一些大牌专家,经常与国家领导人在一起探讨国际国内的大局势,往往一句话便能左右整个国策,决定无数人的命运,其隐形的影响力和操控力,远非省委党校副校长可比。
不一刻,师母煮了两碗面条出来,卧着两个荷包蛋,热气腾腾的,香味四溢。尽管我和苏建中中午在路上吃过饭,但正当食欲旺盛之时,当下也不客气,端起面条便吃。
“伯伯,我想和你谈谈干部年轻化的问题。”
我吃着面条,故意轻描淡写地说道。
“什么?”
先生顿时张大了嘴。
先生地讶异早在意料之中,当下也不废话,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地几页信纸,摆到了先生面前。这个可是费了我无数神思,杀死无数脑细胞才搞出来的“成果”。
老实说,对纯理论性地文章,我一点不在行。这几页纸上,写的也是乱七八糟,东扯葫芦西扯叶,说是文章,实在过于牵强,勉强算得是一些想法罢了。
不过这就够啦,论到写理论文章,先生不是一般的强悍,关键是要他认同我的观点。
虽说东一榔头西一锤子不成模样,毕竟我是誊清了一遍的,字迹倒还工整,先生瞧起来不费力气。
先生还是老规矩,看得十分仔细,脸上波澜不惊。没有看完之前,他是不会轻易表态的。让我惊异的是,先生居然看了三遍之多,每看完一遍,都要闭目沉思一会。
“小俊,这是你写的?”
稍顷,先生问道。
“嗯。”
我点点头。
“没有一点起承转合,也毫无行文间架,我看你是越来越退步了,学习都耽搁了吧?”
先生板着脸道。
我嘻嘻一笑,毫不害怕:“伯伯,这本就不是文章,只是一些建议,文章要由你来做。”
“就算是建议,也要搞得有条理一些,这也太乱了!”
先生继续板着脸。
我不禁搔了搔头,夹了一筷子面条,嘻皮笑脸:“伯伯,我吃面呀……”
“不过思路很好。”
先生被我逗笑了,黑脸本就是装出来的。
“这个文章,看来只能由我来写了。玉成和你爸来写,都有些不合适。”
我不由大喜,一口面条差点呛着,连连咳嗽。慌得师母赶紧过来,给我捶背心顺气,一边埋怨先生不已。虽然一直未曾生育,先生与师母感情甚笃,伉俪情深,听师母唠叨,先生自是一笑置之。
眼见得先生再次闭目陷入沉思,我就知道他已经在构思整篇文章的细节性问题了,连忙几口吃完面条,偷偷走过一边,以免干扰他的思路。
我原本备下了一大套说辞,未曾想一句都用不上。看来对先生的认知还有待提高啊。如他这般的大学问家,对国内大局的认识确实是非同一般,只要稍稍点一下,马上便能举一反三,通盘考虑。
接下来的事情,便全然不用我操心了,说到写文章,两辈子加起来我也不够资格对先生说三道四。
第一百六十三章 宁清大学
宁清大学我上辈子来过几次,虽说那会子我就读了个破烂大专,不过这个破烂大专离宁清大学这个N省最高学府不远,倒是来瞎逛过几回。当时好像是想到这里把马子来着,结果可想而知。一个除了年轻啥都没有的小县城青皮后生,居然想在N省一等一的大学里把马子,和做白日梦也差不多少,伤心事不提也罢。
不过起码有一桩好处,路还是熟的。虽说数年后的宁清大学比起现在来多少有了些变化,大致格局不会变。
一来到金融系女生宿舍楼前,远远地我便有些紧张,叫苏建中停下车,我慢慢走过去。
记得上辈子我可是在这个女生宿舍前被宿管大妈追杀了数十米之远,至今思之犹有余悸。这回可得小心些,也不知是不是原来那个大妈。
嘻嘻,这会子她应该还要年轻几分吧?
谁知到得门前,大妈只是简单问了我一下,便毫不犹豫一挥手,扭过头去不再理会。呵呵,刚才紧张太甚,只记挂大妈是否年轻几岁,却忘记了自家压根就还是个小屁孩。虽然身高到了一米五十,打扮也很稳重,脸上的稚气却是无论如何掩盖不了的。
宿管大妈眼光何等厉害,男孩和小男孩焉能分不清楚?
大姐的宿舍在405,与江友信在六中做老师时所居宿舍的号码一模一样,也算是巧合了。
星期天下午。女生宿舍吵吵闹闹地。倒也难怪,你若想叫一大帮年轻女孩闲暇时能安静下来,还不如直接去研究永动机来得方便些,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