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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呀。这个“孟菩萨”也太狠了点吧?
要说,林业局副局长和红旗公社党委书记,级别上是一样的,副科级,而且林业局是在县城办公,比较起来。比红旗公社的生活条件好得多了。如果是偏远地区的公社书记,干了多年基层工作地老干部,能够调到县城来上班,干个三五年之后在县城退休养老,那是求之不得,天大的人情啊。
但是用在江友信身上便不合适了。江友信年轻得很,正是要努力出成绩的时候。这一调到林业局担任个无关紧要的副职,舒服是舒服了,只怕仕途上也就到此为止啦。
孟宇翰这是从根子上下狠手啊!
而干部调动又不同于处分,吴秋阳就算有意见。也只能投反对票。上书地委的理由便不充分了。组织人事权力,历来是由一把手掌控的。正常的干部调动,你吴秋阳告什么告?
“孟书记,这样不大好吧,江友信同志去年年底才下到红旗公社去做党委书记的,这才半年多点,这么频繁地更换一把手,对红旗公社地工作开展也没有什么好处啊。干部调动还是要慎重。”
这回说话的却是魏玉华。
这个老魏,大约也觉得孟宇翰做得太过火了,忍不住出来“路见不平”一把。
“那不要紧,周冠雄同志在红旗公社工作多年,年富力强,经验丰富,由他来接替党委书记的职务,不会对红旗公社的工作造成什么不良影响的。”
孟宇翰平和的语调中带着几分掩饰不住地快意。
奶奶的,老子才上任那会,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现在轮到我“发飙”了。嘿嘿,一把手的权威是那么好挑战的么?我就是要让全向阳县的干部都知道,现今的向阳县,到底是谁家的天下!
“孟书记,我看不必讨论了,表决吧!”
马智宽很不耐烦地道。
“好!”
孟宇翰点点头。
表决结果毫无悬念,4票赞成,3票反对,1票弃权。
老魏在最后关头,还是选择了中立,两边不得罪。
……
晨练的时候,我把沙袋打破了。
如今师父已经教我运行大周天气功有段时间了,丹田中也经常有了股热烘烘的内息,如同师父形容的一般,确实是个“小老鼠”,不是尿急!不过今天气息运行至带脉时屡屡不顺,心浮气躁地,没办法坚持下去。这可是师父说地大忌,万不能勉强行事的。不得已,只好收了功法,去和师兄们对练。
虽然师父就在一旁盯着,诸位师兄对我还是挺照顾地,出手也很有分寸。毕竟我还只有十二岁,底子不能与他们相比。正经过招,不是对手。
不提防这天早晨,我竟然无端端身手敏捷许多,兼且带着一股凌厉之气,两名师兄先后吃瘪,连素称高手的肖武,一不小心也被我撂倒在地。
撂倒了肖武,我也不去理他,径直过去打沙袋。
“小俊!”
梁国强见我情形不对,出声喝止。
“哧啦”一声,布制的沙袋破了一个大洞,沙子“哗哗”淌了一地。
“小俊,行了,今天到此为止!”
梁国强再次喝道。
他知道我为何如此气恼呢。
江友信调离红旗公社出任县林业局敬陪末席的副局长,昨日上午在县委常委会上通过,下午就传遍了向阳县官场。这个事情的意义,远不止江友信本人的工作调动那么简单。毫无疑问,这个调动会在严柳系干部心中形成十分巨大的冲击。连柳主任的秘书都动了,看来如今向阳县真是孟书记作主了。
我重重“哼”了一声,撇下那个破沙袋,气鼓鼓的走了。
回到家里吃罢早餐,换好衣服,书也看不进去,索性将老毛子的小说抛到一旁,背着双手,慢慢踱向巧巧面包屋。
“怎么啦?小俊,你气色不好呢,生病了吗?”
巧儿一见,慌了手脚,丢下手里的活计就跑过来,一迭声动问。梁少兰也关注地望着这边。小青姐离开之后,加了梁少兰,基本上人手还是够用。不过梁经纬前不久在南方市又给买到两台最新出品的多功能烤面包机托运过来,产量虽然增加不多,花样却是多了不少,三个女孩子就显得有些忙不过来。看来还得多加一个人。不过我现在没心思管这些。
巧儿做了这许多时日的老板,一个小小面包屋里的事情,着实用不着我多操心了。
“我躺一会,你给我倒杯茶来吧。”
我闷闷不乐地倒在竹躺椅上。
“哎。”
巧儿还是很不放心,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拍拍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抠了一下,示意自己没病。
梁巧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去给我泡茶,一步三回头的,看来仍然放心不下,我勉力向她展露出一个笑容。
“巧儿,去楼上给我拿包烟来,还有火柴。”
热气腾腾的茶水刚刚送到手边,我又说道。
梁巧露出诧异的神情,轻声问道:“小俊,拿烟干什么?”
我拍了她的手臂一下,柔声道:“去拿吧。“
“哦……”
梁巧虽然心里疑惑,还是很听话地上楼去拿了一包大前门和一盒火柴下来,轻轻交到我手头。
我现在头脑里乱纷纷的,一见到大前门便习惯性地撕开锡纸,弹出一支来叼到了嘴上,动作纯熟无比。这活上辈子干了二十来年,想不纯熟都难。
“呀,小俊,你怎么抽烟啦?不行啊……”
温柔似水的巧儿也出声抗议了,自然而然伸手将叼在嘴边的大前门取了过去。
我微微一怔,苦笑一下,嘀咕道:“习惯了……”
“习惯?我以前没见你抽烟啊?”
梁巧愕然不解。
嘿嘿,这个事情跟你解释不清楚,料必你暂时没有《终结者1》里面女主角沙拉康纳的理解能力,不但接受一个从未来穿越回来的男子,还和他发生关系。
我放下大前门,愣愣出了一回神,站起身来,说道:“巧儿,我去柳家山一趟。”
第一百七十一章 五伯要告状
“当啷”一声,一个玻璃杯应声而碎。
从昨天到今天,这已经是五伯摔掉的第三个杯子了。
张力和七舅闷头抽烟,张云霞站起来,默默拿过扫把撮箕,将破碎的玻璃杯和四处飞溅的茶叶扫干净。
“娘卖X的,孟宇翰狗东西,欺人太甚!”
五伯余怒未息,又重重一掌拍在桌面上,钢笔信纸跳起老高。
我原本怒气冲冲,见五伯比我脾气还足,倒不好说什么了。
“小俊,叫你爸赶紧回来,在那个劳什子党校学什么东西?再不回来,向阳县的天就全变了!”
五伯气哼哼地道。
“嘿嘿,那是地区安排的,你当我爸愿意呆在那破地方啊?”
“咦,小俊啊,不是听说周先生如今是正厅级了吗?和我们宝州地区龙书记一样大的官啊,怎不叫他出面打个招呼,叫地区把那个孟宇翰调到别的地方去呢?”
七舅忽然发现新大陆似的叫嚷道。
我苦笑道:“周先生那个正厅级,管不到宝州地区。”
七舅他们不是体制内的人,对官场错综复杂的关系搞不大明白,我也不好多解释。不过七舅的话倒是提醒了我,让我想起一件事来,看来还得再去省城跑一趟。
“哼,地区那些大脑壳听不到我们农民伯伯的意见,我们就闹点响动出来。叫他们听一听!”
五伯说道。
“怎么,五伯你又要搞一个‘人大代表事件’出来?”
我带着点调侃地意味道。
“咋的?不能弄?”
五伯眼珠一瞪,气哼哼地道。
瞧这架势,是要玩真的了。我吃了一惊,忙道:“五伯,你打算怎么搞?”
“哼,我叫上红旗大队所有的支书大队长。到县委去闹去,他孟宇翰凭什么调走江书记?”
五伯这话有点夸张。不过也不算太离谱,红旗公社二十一个大队,不说每个支书五伯都能叫得动,叫个十二三个估计问题不大。
一则五伯名声在外,二则如今柳家山财大气粗,临近的大队都想和五伯套个近乎,指望五伯给他们也建一两个工厂风光一下呢。五伯真要这么一闹。怕是动静小不了。
“对,就是这么搞!”
五伯又一拍桌子,像是下了决心。
“支书,这么搞不好吧?”
七舅有些担忧地道。
“如今我们摊子大了,无数人睁大眼睛盯着呢。”
七舅的担忧也有一定的道理。若往后推几年,尤其是碰上以引进外资多少来确定一届政府政绩如何地大环境,像柳家山这般规模的队办企业集团,不要说向阳县。便是宝州地区地大头头,都要给三分脸面。北方著名的那个“XX庄”,其庄主牛起来的时候,可是连直辖市市委书记的话都未必放在心上。
但是现在,时机未到。
从上到下,对柳家山这样快速发展。堪称“疯狂扩张”的大队工厂“集团”,都还抱着一种观望甚至是略略敌视的态度。这个时候做出头鸟,怕是不但帮不到江友信,还会将自己搭进去,甚至会牵连老爸——哈呀,你柳晋才的亲信就硬是动不得?换了个工作,还怂恿群众闹事?
“有什么搞不得?”
五伯怒道。
七舅吞了口口水,不吭声。
他也知道晋文支书地硬脾气呢,这时候和他顶起来,十分不智。
我摇摇头。说道:“五伯。是真的搞不得,不划算。”
五伯瞪大眼睛看着我。等我做解释。
于是我将可能牵连老爸的担忧说了出来,大革命才过去几年,中央目前也没给个十分明确的结论。一大批平反的老干部对“群众运动”深恶痛绝。虽说五伯发动支书大队长一类人去县委请愿不能和“群众运动”划等号,总之有聚众要挟的嫌疑。
五伯对我的话还是很听得进去的,事实证明,这个侄子年纪虽小,但言出必中,到目前为止,尚未有过任何大地失误。尤其听说可能会牵连到十二弟,五伯立马就犹豫起来。
十二弟做了向阳县的革委会主任,乃是五伯最感荣耀的事情——百年以来,柳家山柳姓宗族里第一个县太爷啊!
至于建起数个工厂,赚了上百万的家当,在五伯这种老派人眼中,反倒等而下之了。
“难道就这么算了?”
五伯兀自不肯服输。
他老人家争强好胜一辈子,从来没有过这种“打落牙齿和血吞”的时候。
“嘿嘿,也不是就这么算了。咱们人不闹,写信反映情况总可以吧?五伯,就按你老人家刚才说的那个主意,叫大伙给县委和地委写信反映情况,实事求是就好,江书记在红旗公社,确实做得很不错,没必要夸大其词。不过……”
“不过什么?”五伯急切地问,不待我答话,就催促起来:“哎呀小俊,你快说啊,怎么也跟那些个当官地一样,说话一点不直爽!”
呵呵,如此性急的老倌,倒真是少见。
“……不过要注意两条,第一,不能写联名信。这个联名信一写,人家就会想,是不是有人在搞串联啊?这个搞串联的人是不是柳晋才授意的啊……”
“唔,是这个理。那第二条呢?”
“第二条就是,你只要人家写信反映情况就是了。怎么写,那是人家的事,不要搞成一个模子里印出来地。时间上,也应该注意先后,不要一起寄出去,要岔开来,有先有后。收信的对象也要不同。譬如寄到地区的信,一部分寄给龙书记。一部分寄给周主任,还有一部分可以寄给地委办公室……”
张力毕竟是农机厂的副厂长出身,闻言连连点头。
“小俊说得有道理,这么搞确实比联名写信效果要好。”
我微微一笑,其实这只是上辈子在台资厂打工时使用过的小伎俩罢了。那个台资厂大得要命,几千上万人,来自不同省籍地人各自结成一派。为了一点蝇头小利甚或只是一个意气之争,相互勾心斗角。这个分开写信反映某人情况地办法,就是在台资厂勾心斗角时搞出来地。
分开来反映,显得反映问题地人很多,所述侧重点各不相同,又显得被反映者问题也很多,不止一点两点地。而时间上有先有后,就能不断给上级领导提个醒——这个事情尚未解决啊。不能掉以轻心!
如今具体情形虽然不同,料来上位者的心态总是一致的。
五伯沉思稍顷,点头道:“这个办法瞧来行得通呢。”
“那好,五伯啊,这事就拜托你了。我先回去了。”
“慢点,小俊。还有个事,你说的那个和公社合作建五金厂的事,还要不要搞了?”
我诧道:“当然要搞了,为什么不搞?”
“可是如今江书记都已经不在公社了……”
五伯恨恨的,似乎不想便宜了周冠雄。
我笑道:“五伯,两码事,不管谁当书记,都该为红旗公社的父老乡亲办实事。不能扯在一起。老实说,只要他周冠雄一心一意为红旗公社地社员群众办事,我也一样支持他。”
“小俊。这话说得有气量!”
五伯顿时竖起大拇指。
我笑了笑。说道:“五伯,我看还是应该早一点把柳家山企业管理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