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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衙内1-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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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头一歪,故作天真地问道:“我就是想拜伯伯为师,不知道伯伯肯不肯收呢?”

周先生一怔,脸色凝重起来,望向老爸,严肃地说:“晋才,小俊是个好苗子,好好琢磨琢磨,必定可成大器。不过我是右派分子,你可要想清楚了。”

老爸沉吟着,一时拿不定主意。

要知道此时虽然已经临近大革命结束,可是身处其中的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中国行将发生的巨大变化?便是粉碎四人帮之后,真正的大局变化,也还需要几年时间。在一切“以阶级斗争为纲”的年代,沾上右派这顶大帽子,可不是玩的。

只有我清清楚楚知道,混乱即将结束,盛世即将来临。

“爸爸,你不是经常说,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吗?我跟伯伯读书是好事啊。”

周先生眉毛一扬,嘴角又露出了一丝笑意。

老爸也笑了:“只要你伯伯不嫌麻烦,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周先生,你意下如何呢?”

周先生哈哈一笑:“你都不怕,我怕什么?反正闲着也是无聊,小俊聪明伶俐,我很喜欢呢。”

我大喜:“伯伯,你同意了?”

“同意了。”

周先生重重一点头。

像他这种遵奉孔孟之道的大知识分子,通常也崇尚“一诺千金”的君子风范。

老爸笑着说:“小俊,还不叫老师?”

接下来我做的事情又让两个大人大吃一惊。

我居然跪下来,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清脆无比地叫了一声“老师好!”

刹那间,周先生热泪盈眶。

原以为拜周先生为师赚大发了,谁知道竟然是自讨苦吃。这个老夫子,不是一般的严厉,正经八百端出了师父的架子。欲知端的,请看下面这张作息表。

星期一下午:一小时英语,一小时语文。

星期二下午:一小时俄语,一小时算术。

星期三下午:一小时英语,一小时历史。

星期四下午:一小时英语,一小时语文。

星期五下午:一小时俄语,一小时算术。

星期六下午:一小时英语,一小时物理。

星期天上午:复习,小考。

我的妈,整个就是一个填鸭啊!敢情周先生多年不上讲台,打算要在我身上过足当老师的瘾。

我看着这张作息表,两眼发直,小腿肚子直转筋,顺着脊椎一个劲往上冒寒气。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要是在西方国家,一准告他虐待儿童。可这是在国内,没有徒弟告师父的先例。而且这个师是咱自家要拜的,刚一行完拜师大礼,马上就反悔,也真有点说不过去。

“小俊,你能坚持下来吗?”

周先生淡淡问道。

老爸望着我,略略有点紧张,也有些于心不忍。

尽管我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这会却不能掉链子。嗯做乖孩子捞好处是要付出代价的。于是我咬着牙点点头:“能!”

“那好,从明天开始,咱们就按这个作息表执行。你要是偷懒不好好听讲,小心打手板。”

所谓打手板,是当时小学老师维持师道尊严而普遍使用的“专政手掌心,稍微用些力气,一家伙下去,足以让我老人家的纤纤小手肿得像个气球。

我倒抽一口凉气,额头开始冒冷汗。正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上了,恰如广东人说的“丢老母,顶硬上,几大就几大”。

眼看天色渐晚,快要放电影了。老爸站起来告辞,并邀请周先生两口子去看电影。我原以为周先生定然不会对这类“高大全”的说教电影感兴趣,谁知老夫子竟欣然应诺。

我心念一转,就明白了他的心思。老夫子是想要从电影里了解上层的政治动向。那会子电视机和异形一样罕见,广阔的农村主要的信息来源就是电影和报纸。

临出门,我忽然问了一句:“老爸,今天是几月几号?”

“九月六号。”

我心里突地一跳。一九七六年九月六日,三天后即将发生一件举世震惊的大事。

第七章 公社严主任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领导人民整整二十七年,伟大的领袖、伟大的导师、伟大的舵手、全国人民心目中永远的红太阳与世长辞。

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上,处处飘扬着沉缓的哀乐,无数朴实的工人农民泪如雨下。

我当时正跟着周先生认真学英语,卷起舌头,口中念念有词,大队的高音喇叭忽然播出哀乐,周先生顿时目瞪口呆,随之顿足捶胸,悲不可抑。

早知先生是性情中人,只是没料到他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我不由得大是感叹,他们那一辈的人,对领袖的感情那可真不是盖的。

而师母的反应更是完全出乎意料。

老人家全然不顾脸面,一屁股坐倒在地,双着黄土地面,一边嚎哭一边念叨。

“这可怎么得了啊?主席逝世了,可怎么办啊?老倌,你的右派帽子,谁给你摘啊?”

原来如此。

周先生一怔,随即喝道:“闭嘴,你怎么敢乱说话?”

“我怎么不敢说?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不想过了,还不如死了的好啊……”

师母也是麻塘湾大队土生土长的人,没正经上过学。周先生的母亲给他定的娃娃亲。先生是个厚道人,坚持糟糠之妻不下堂。

我不由暗暗摇头。都说人到中年,诸事沉稳。其实面临大事,真正能镇静如衡的并不多。周先生这般见过大世面的人物,称得上学富五车,一时间也有些失措。

师母不管不顾只是个哭诉,周先生又气又急,却是止歇不住,紧张地环顾四周,幸好无人在侧。

我见不走了局,忽然说道:“伯伯,有收音机吗?”

我倒不是怀疑这个消息有假。这样的事情,全国没一个人敢拿来开玩笑。但我知道,我人微言轻,正面劝阻断然行不通,当此大事,谁理我这个小屁孩啊?只有行釜底抽薪之计,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哼哼,有收音机……”

周先生如梦初醒,连连点头,飞跑去土砖屋里拿收音机。

所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像他这样的知识分子,哪怕没有夜饭米下锅,收音机是万万不肯当掉的。

也是事急慌乱,周先生竟然忘记他这个宝贝收音机,已经坏了好些日子了,无论先生如何捣鼓,就是不肯发出半点声响。

周先生气急败坏,就要将宝贝疙瘩一把摔了。

我急了,忙叫道:“伯伯别急,给我看看。”

“你?”

周先生顿时瞪大眼睛。

“嗯,我跟爸爸学过。懂得一些原理。”

我笃定地点点头。

周先生将信将疑,抱着姑妄信之的态度,将收音机递给我。

“师母,有剪刀吗?”

估计螺丝刀、钳子之类工具,先生家是不会有的,只有用剪刀将就一下了。

周先生这个收音机,乃是青岛无线电二厂生产的“五七牌”五管半导体收音机。到二十一世纪,堪称古董级文物。好处是结构简单,缺点是特别容易出毛病。

上辈子因为家学渊源,我选择学工科(嘿嘿,有点往自家脸上贴金的意思,其实就是个修理工),在外打工多年,大大小小的电器设备修过不少,手特别灵巧,还是市里业余无线电爱好者协会的理事,整个破半导体收音机全然不在话下。

我用剪刀三下五除二拆开收音机外壳,动作熟练无比,正是积年老手的手段。简单检查一下,因为没有万用电表,无法确定元件是否损坏。只是将线路理了一下,接好两个断头,然后一调试,嘿嘿,竟然就成了,也算统幸。好在先生对无线电一窍不通,没有随便瞎折腾这个可怜的古董收音机。不然的话,怕是没那么容易修好。

先生和师母见我几分钟就整好了收音机,都是大眼瞪小眼,极为惊异,甚至一时之间忘了悲戚。虽说柳晋才是电管站的技师,小俊可算得家学渊源,只是这个修理工也未免太年幼了点。别的七岁小孩,恐怕只会放牛割草捏泥巴蛋子,连收音机都没见过呢。

见了先生惊讶的神情,我心里微微一笑。原本不想出手的,只是害怕师母如此不管不顾地哭闹,万一被别人听到,可是大大不便。毕竟文化大革命尚未结束呢,都说“黎明前的黑暗”,这时候再惹点啥的不是,却不值得。

修好一个破收音机,固然令人惊讶,想来还不至于让人浮想联翩。

这一招“釜底抽薪”却是大见成效,师母不再哭闹,凑过去与先生一起听收音机里面播报的消息。

先生见我一直规规矩矩站在旁边,就摆了摆手:“小俊,你先回去吧。伯伯今天不能教你了。”

“哦。那伯伯和师母多保重。我先回去了。”

先生虽在悲伤之中,仍朝我点了点头,露出一丝欣慰。他可不像我一样,清楚知道今后时事的走势,如今伟大领袖骤然辞世,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有我这么一个体贴懂事的学生,也算是个安慰。

我想了想,拿起欧阳修的《五代史》,告辞而去。

主席辞世,对全国所产生的震动和影响都是巨大而深远的。但对于柳家山大队这样的偏僻乡村,人们更多的怀着一种朴素的感情来悼念伟大领袖,当然,也有许多彷徨不安的成分。

老爸在次日就赶回了家里。

学校停课三天,以示哀悼。我难得有点空闲时间,好好看看《五代史》。外婆不识字,不知道我看的什么书。但见我认真学习,却是十分开心。

老爸一进门,我便收起《五代史》。老爸是识货之人,我可不想多费口舌去解释学了几今生字之后咋就看起了《五代史》。

往昔老爸只要一回家,家里必定欢声笑语。我们姐弟几个围着他问东问西,便是外公外婆,偶尔也会问上几句。今天情况不一样,外公外婆只是点点头,说一句“回来了”。二姐,三姐更是规规矩矩。却原来大队部有通知,七天之内,不许唱歌不许笑。

这也算是朴素的农民兄弟表达的对领袖最深切的哀悼之情。

我却不理会这许多,管天管地,还管人吃饭拉屎不成?

“爸,我妈呢,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穿越回来已经有好几天了,还没见过妈妈和大姐呢。怪想的。

老爸微笑道:“妈妈在单位,没有回来。”

“哦……”

“爹,妈,我去看一下周先生。”

老爸对外公外婆说。

咦,怎么老爸一回来就要去看周先生?敢情前几天他们哥俩聊得对路,成了朋友啦?

“爸,我跟你一起去。”

“好。”

出乎意料的是,我们爷俩并非先生家的第一拨客人,在此之前,已经有一位客人在座了。

这是一位中年男子,四十岁左右,穿一身干干净净的中山装,国字脸,儒雅中透出几分威严,看得出是颇有身份地位的人。不过在周先生面前,却是正襟危坐,显见得对周先生比较尊敬。

见到老爸,周先生微微露出笑意,说道:“晋才,来来来,给你们介绍……这是咱们红旗公社的严主任……严主任,这位是柳晋才,在县电影放映管理站上班……”

“你好你好,我是严玉成……”

严主任立即起身和老爸握手。

要搁在二十一世纪,一个乡党委书记在整个县里都算得是个人物。县上事业单位一个普通的职工,哪里当得他起身相迎?

不过那时节,县城与乡下的区别却很大。公社的一二把手,与县里局委办的头头差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盖因交通不便,乡村生活条件太差,许多基层领导干部,都千方百计想要调回城里去。哪怕在县城单位挂个闲职也在所不惜。

老爸连忙握住严主任的手,与他寒暄。

严玉成……

这个名字似乎很熟悉呢。

我急忙在前世的记忆中紧张搜索起来。

“小俊,来……”

周先生朝我招招手。

我连忙走过去,鞠了一躬:“伯伯好。”

“这孩子,真是懂事……玉成,这是晋才的儿子,我收的学生呢……”

我忙又对严玉成鞠一躬:“严伯伯好,我叫柳俊。”

“呵呵,伯伯可不敢当。我也是周老师的学生呢。”

严玉成微笑着说道。

周老师的学生?啊……真的是他,几年后向阳县的县委书记!后来更是做到宝州地区行署专员,退休前官至N省人大副主任。也是咱们向阳县的一个牛人呢。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小俊,你自己看书吧,我们说说话。”

“哦。好的。”

我规规矩矩坐在一旁,翻开《五代史》。好在他们都没注意我看的是什么书。

“唉……如今主席不在了,不知道中央的政策会怎么样呢?”

聊起这个话题,三个人的脸色都沉重起来。话语里,不时透出对今后政局的迷惘,担心后续的接班人挑不起这么沉重的担子。

周先生头上戴着大帽子,更是忧心忡忡,不时叹息几声,师母更是抹开了眼泪。如同突然丧父的孩子,一时间手足无措。

“伯伯,这个字怎么念?”

我突然起身,指着书上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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