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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放过贷,对这一行非常熟悉,若发现有什么不足的地方直言即可。”
“事前发现,总比事后采取各种补救措施才能挽回好得多。”
“是。”田文清一脸崇拜地看着佟雅萱,只觉得佟雅萱过于谦虚:“郡主,奴才觉得纸上列的这些计划可以全部实施,无需等待一个月后再试行。”
佟雅萱摆了摆手,道:“这些计划均采用大众的猎奇心理定制的,初次尝试的时候,万万不能全部用上,以便我们能随时根据市场的反应进行调整。”
田文清略微思索了下,就明白了佟雅萱的顾虑,也为自己考虑不周而懊恼不已,遂垂眸应道:“郡主说的是,倒是奴才思虑不足,差点就酿成大祸。”
“无碍,往后细心一些即可。”佟雅萱笑了笑,又道:“一年前,你签下了为期三年的卖身契,但如今你身份不同,且需要出面打理银楼的生意,往后无需自称‘奴才’。若半年内你将银楼经营得很好,我就将卖身契给了你,并且会看情况推荐你的儿子入合适的官学。”
“谢郡主。”
虽田文清已听文嬷嬷提及此事,但未能亲耳听闻,他总是有点不太相信。如今,他先是见到佟雅萱拿出的这纸契约书,又看了佟雅萱提供的开办银楼的计划书,心里最后一丝怀疑也已被他摒弃在外,且佟雅萱又给他吃了这么一颗巨大的定心丸,又岂能不令他惊喜若狂,恨不能将佟雅萱当成祖宗一样供奉起来,日日三柱香以表示自己最诚挚的谢意?!
“起吧。”佟雅萱伸手虚扶了一把,又示意文嬷嬷取出早就备下的一万两银票,交到田文清手里,道:“这些银两做为启动资金,隔日就进府汇报一次情况,若经营妥当,少则七日,多则半月,则会有另外一笔充足的资金交到你手里,无需再担忧其它的计划如何实施。”
“是。”田文清颤巍巍地接过这叠面额大小不等的银票,妥善地将银票收好后,才又再次跪下道:“奴才定不负郡主嘱托!”
******
盛京大大小小的街道里,有四条最为繁华的主干道,分别以青龙、白虎、朱雀和玄武这种传说中的四圣兽命名。初次听到这四条主干道的名字时,佟雅萱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连续咳了许久才喘过气来。
不过,待到她翻看了描述大梁几百年发展的史书,尤其是称赞大梁开国皇帝和当年追随他的权贵之类的书籍后,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诡异的猜测——要么大梁的开国皇帝是穿越者,要么他倚重的某位重臣是穿越者,而且这人还是小说里那般有着“王八之气”的主角!
佟雅萱很感激这个穿越者,因为若没有他作出来的这些改变,她这个从科技网络特别发达的现代,穿越到大梁这个落后的古代帝国的穿越女绝不会活得像现在这般自在、惬意。当然,佟雅萱最感谢的则是这个穿越前辈没有将所有的事情做绝,还给后面的穿越者留下了一线生机,没有让后来的穿越者无路可走。
站在朱雀街的入口处,看到的不仅有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还有装修不同,各具特色的店铺。
“本店才到货的杭州印花丝绸,走过路过的夫人小姐们请进来看一看,瞧一瞧……”
诸如此类的小贩叫卖声,两旁店铺各出新招的揽客手段,只令佟雅萱有一种一刹那间穿越了无数时光和岁月,再次置身于繁华且颇具现代感的街头的感觉。
馄饨小摊、饺子店、烧饼摊子……
泥人、套圈、卖艺……
绸缎店、当铺、酒楼……
盛京最繁华的街道,和现代的街道布置相差无几,就连那些为了招揽顾客到来而自动发起的叫卖声,也不止一次引得佟雅萱驻步不前,并且经受不了诱惑地行到摊子面前,挑上了一两件物品。
也是到了此时,佟雅萱才深刻地认识到“尽信书不如无书”这句话的真正含意,而对于为大梁带来如此繁华的那个穿越者前辈的敬仰那更是犹如滔滔江水!
就在此时,一道清亮的嗓音窜入佟雅萱的耳朵里:“小姐,这枚簪子以浅海珍珠和贝壳打磨制成,再辅以细如发丝的银线缠绕打磨而成,不仅花样漂亮,式样也新奇,最适合小姐这样不喜与其它府里贵女穿着打扮相似,想要别出一格的贵女佩戴了。”
妇人早就注意到了佟雅萱,如今看见佟雅萱停留在自己的摊位面前,许久都未曾离开,心里一动,遂在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后,仿若不经意地说出了那番话。
第69章 路遇齐王
被惊扰到的佟雅萱迅速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一行人不知何时停在了一个售卖各种稀奇古怪饰物的小摊面前。摆摊的是一个约摸四十出头,穿了一件宝石蓝色百褶裙的妇人。而妇人特意推荐的那枚发簪,单就式样来说,确实是整个摊位里最为特别的了,也令佟雅萱不由得眼前一亮。
妇人仿若才注意到佟雅萱的穿着打扮和一般人不同,且身后还有婆子丫环侍卫似的,遂扬起右手,轻轻地甩了自己一个耳光,一脸谄媚地讪笑着解释道:“若小姐觉得这枚簪子做工不太好,但又很喜欢这样的式样,也可以花点小钱买了回去,再请上银楼里的能工巧匠用更好的材料重新打造一枝相同样式的簪子。”
顿了顿,妇人又补充道:“如此一来,佩戴着这般与众不同簪子的小姐,定当能吸引众人艳羡的目光。”
“你这人……”文嬷嬷眉头紧锁,正准备出声训斥眼前这胆大包天的妇人时,却被佟雅萱摆手阻止了。
佟雅萱确实很喜欢手里的簪子,虽然这枝簪子做工确实很粗糙,但确实挺有地域特色,而眼前这个老妇人刚才那番看似无心之言,从某方面来说,确实契合了她的想法。
她把玩着这枝簪子,目光虽停留在簪子上面,但实则心思却已不知飞到哪儿去了。只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却让人以为佟雅萱很喜欢这枝簪子。
就在此时,一道略微低沉的男音在佟雅萱身后响起:“十两银子,我买了。”
半途劫道?!
这是佟雅萱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不过,待到她瞧见说话的人正是一袭浅蓝色绣金色云纹长袍的齐王杜伟泽时,只恨不能翻一个白眼,以表明自己对杜伟泽突然出现在此的讥讽了。
发现佟雅萱终于注意到自己。杜伟泽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而那凝视着佟雅萱的眼眸里则蕴满了深情,只令佟雅萱一阵恶寒,只觉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将这一幕收在眼里的妇人笑眯了眼,原本她就是狮子大开口,未料到佟雅萱久久沉默,就在她考虑是否主动让步降点价的时候,一个看着就知道身份不一般的贵公子竟然大手一挥就给了十两银子!
清晨那不太刺激的阳光照射在两人身上,这男的俊。女的俏,倒令人不由得赞一句“金童玉女”,而以妇人的过来人眼光。自是看出了杜伟泽心仪佟雅萱。
陷入爱情里的男子都是没有理智的,为了讨得心上人的欢心,那更是手段繁多,花样百出,只恨不能将自己一颗满是爱意的心都亲自奉上。更不用说花这么一些银子!
“虽说任何事情都有一个先来后到,但谁让我没有这位公子付钱快呢?!”佟雅萱轻嘲一声,将手里的簪子放回原处,没有理会妇人那突然涨红的面容和蠕动个不停,急于出声为自己辩驳一二的模样,转身就朝下一个摊位行去。
未料到被佟雅萱这般无视的杜伟泽。脸上的笑容立刻就顿住了,那双勉强装出来的深情眼眸里也一片阴冷,原本上翘的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直线。捏着发簪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冒出道道青筋,指甲上面更是一片青白之色。
摆摊的妇人也愣住了,原本泛红的面颊更是在瞬间就惨白如纸,就连身子也因为杜伟泽身上散发出来的森冷气息而不自觉地颤抖着,双眼一片惊恐。嘴唇蠕动了好多下也未能顺利地说出话来。
“嘎嘣!”
发簪断裂的声响,将杜伟泽从情绪失控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微微垂头。闭了闭眼,并且深呼吸了好几次,压下胸口那团不知何时就熊熊燃烧的怒焰,然后才抬起头,嘴角扯出一抹浅浅的笑容,就连眼睛里也再次带上了深情。
“静雅!”
佟雅萱充耳不闻,不仅未如杜伟泽的意停下脚步,反而还犹如一条滑溜的鱼儿般在拥挤的人郡里穿梭着,很快就消失在人山人海里。
杜伟泽冷淡的目光一一地扫过那些因为他突然出声而回头望向他,神情各异且窃窃私语的路人,看着他们被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威严摄住而忙不迭地垂眸避让的举止,冷哼一声,袍袖一甩,就大步朝佟雅萱离开的方向追去。
只可惜,直到他离开,街上那些被迫围观了这一切的路人们也只是针对才子佳人等话语的议论,甚至不止一个人笑眯眯地瞧着这对“男追女逃”的年轻人,并没有像他预料中的那般,将他嘴里的“静雅”这两个字和佟雅萱这个草包郡主联系在一起!
若是以往,杜伟泽定当欣喜于这样的情况,甚至还暗自庆幸往后摆脱了这桩赐婚后,众人也不会过于纠结于此事,甚至还会因为他定下的那些计划而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佟雅萱身上,只会一径地诋毁佟雅萱,并不会对他的清誉造成任何不好的影响。
不得不说,朱雀街确实不枉是盛京最繁华的街道,人潮汹涌,只是短短时间,佟雅萱一行人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心思转念间,杜伟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更是流露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冷酷信念——佟雅萱以为这样就能摆脱他?!
杜伟泽一个眼神过去,自有那向来机灵的跟班四处分散开来,不到一盏茶时间,他不仅知道了今日佟雅萱何时抵达朱雀街,也知道了佟雅萱在哪几个摊位和店铺前面流连忘返许久,还知道了佟雅萱都买了哪些东西,更知道了佟雅萱眼下的去向!
******
“卖糖葫芦啰,又大又甜的糖葫芦,不好吃不要钱,一根只要十文钱,快来看一看,快来尝一尝……”
不知道自己被杜伟泽这只“牛皮糖”惦记上的佟雅萱眼前一亮,忙朝声音所在地奔去。
“我要一根。”
她从荷包里取出十文钱,递给小贩,顺手取下一根最红,且挂得糖最多的糖葫芦,放到嘴旁轻咬一口,那略带一点酸甜的味道,和山楂果的软糯巧妙地结合在一起,别有一番滋味。
这次出门,佟雅萱撒娇卖萌,费尽了口舌,总算说服了长公主,只带了文嬷嬷和四个丫环,两个护卫出门。
而作为对长公主首肯的回报,佟雅萱不得不放弃一袭普通衣裙装扮出门的打算,换上了前身极喜欢的火焰红色绮马装,一头青丝松松地挽起来,只以几条红色绣金边并点缀着米粒大小珍珠的丝带做点缀,再加上坠落在耳旁的一缕发丝,倒是为她平添了几分妩媚。
“小姐。”终于从层层人郡里挤到佟雅萱身旁的文嬷嬷,看着不顾在大街上就举着糖葫芦这种平民小吃放入嘴里品尝的佟雅萱,只觉得额头那好不容易才消褪的青筋再次冒出来了。
“文嬷嬷,这个糖葫芦酸中带甜,挺好吃,还开胃,你要不要也尝一尝?”心里却暗叹:还是古代空气好,瞧瞧,这都六月份了,一早一晚还凉爽如初春,而最热的中午也不会将这些糖葫芦烤化,若是在现代,想在夏天吃上这样正宗的糖葫芦,还真挺难的!
文嬷嬷摇了摇头,小声地劝说道:“小姐,这些东西不适合多食。”
“没事的。”佟雅萱摆了摆手,又取出三十文钱,拿了三根糖葫芦,交由红梅拿着,然后又兴致勃勃地往前逛去。
就在佟雅萱年拈了一片粉白的桃片糕放到嘴里细细品尝着的时候,一道幽幽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只令一时失察的她立刻就被呛住了。
“静雅……”
从红梅手里接过之前买下的一碗杏仁茶,一口气灌下肚,将到喉的咳意压制了几分后,佟雅萱才猛地抬起头,怒视对方,若目光能变成杀人的利刃的话,估计杜伟泽已鲜血淋漓,只剩下最后一口吊命的气息了。
只可惜,这只是佟雅萱自己的想法,或者可以这样说,征战边疆整整三年的杜伟泽早已见惯了各种目光,并且养成了只看自己愿意看和听的消息的脾性。就如此刻,在他看来,佟雅萱这幅眼泪汪汪的模样,与其说是质疑和恼怒,不若是撒娇嗔怒。
杜伟泽一脸担忧地上前几步,伸出手,就准备轻拍佟雅萱的后背帮她顺气,嘴里也佯嗔道:“你呀,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